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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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兩人依然相安無事,一個在書房,一個在臥室。誰也沒去打擾誰,將同居室友的身份演繹得淋漓盡致。 第二天清早,還在睡覺的花漾就被阿姨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等她發(fā)著牢sao起來去開門的時候,看到原逸已經(jīng)到了門口。 深藍(lán)系法式襯衫配黑長褲,貼身的剪裁讓整個人質(zhì)感又高級。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各自收回視線。 不知道為什么,花漾下意識地去捋自己的頭發(fā),等碰到一頭順直的長發(fā)后才想起——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燙直了。 從前睡醒后能炸成煙花的羊毛卷已經(jīng)沒了。 習(xí)慣性的動作落了空,花漾有些尷尬,她把手移到嘴邊,假裝打了個呵欠,然后轉(zhuǎn)身回房。 可原逸開門后阿姨急切的聲音讓她腳下頓住: “少爺,二小姐她上吐下瀉了一夜,太太讓您趕緊過去!” 陶印印雖然平時驕縱,但到底是原逸的表妹,花漾如果這時候還回去睡覺怎么都說不過去,便趕緊也洗漱換了衣服跟過去。 收拾整齊趕到時,一大家子人都圍在二樓陶印印的房間里。 陶印印躺在床上打著吊瓶,家庭醫(yī)生結(jié)合病史后告訴全家人: “小姐是因為飲食不當(dāng)導(dǎo)致的急性胃腸炎,多喝水多休息,沒事的?!?/br> 醫(yī)生說完,大家才松了口氣。 宋凌馬上叫來管飲食的阿姨,破口大罵:“你昨晚弄的什么給印印吃的?” 阿姨臉色漲紅,怯怯地回:“沒有啊,每天的菜都是新鮮采購的,而且太太和您都一起吃了……” 宋凌一身怒氣正無處發(fā)泄,哪聽得進(jìn)半句解釋,“讓印印吐成這樣你還有理了?印印腸胃從小就不好,我怎么知道你們有沒有克扣工錢去買些什么便宜的菜!” 雖然宋凌是宋孜的meimei,但管飲食的張姨也是跟了她很久的老人,宋孜兩面為難之時,原逸淡淡發(fā)了話: “張姨在家里做了十多年了,不可能會犯這樣的錯。會不會是印印自己吃了什么東西?” 宋孜松了口氣,正想附和一句幫張姨解解圍,宋凌又掉轉(zhuǎn)槍口到原逸身上。 昨晚的事宋凌本就有氣,現(xiàn)在更是借題發(fā)揮: “原逸,小姨沒有哪里對不起你吧,從小你爸媽忙我?guī)椭鴰?,想著將來還有侄子可以依靠,哪想到你現(xiàn)在竟然對我們母女倆這樣漠不關(guān)心,如果真的礙了你的眼——” 宋凌拉著憔悴的陶印印起身:“我們母女倆搬出去就是了!” 宋孜忙上去拉住她:“你別胡鬧,印印還難受著呢!” 場面又是一度混亂。 原逸皺了皺眉,實在是對宋凌的胡攪蠻纏沒了辦法。 親媽就這一個meimei,離婚后帶個孩子投靠家境好的jiejie也是無可厚非。可宋凌太過潑辣,來到原家后又常以主人家身份管上管下,日常的小事原逸已經(jīng)睜只眼閉只眼。 眼下陶印印吐得委實可憐,原逸也不想跟一個情緒不穩(wěn)定的婦人爭辯什么,叮囑了醫(yī)生兩句后就準(zhǔn)備離開。 就在他轉(zhuǎn)身那一刻,陶印印忽然嗚啦啦地哭起來: “表哥,是jiejie故意整我,嗚嗚嗚!” 原逸已經(jīng)走到門邊的身體一頓,回頭。 先是看了一眼陶印印,又看向花漾。 花漾也被莫名其妙飛來的鍋弄懵了,“關(guān)我什么事?” 她又不做飯又不買菜。 陶印印哭兮兮地從床上掙扎著坐起來:“是花漾jiejie告訴我,生吃苦瓜蘸醋可以變白,我信了她的話,才……” 陶印印哭得肩膀直抽,是真的委屈極了。 宋凌被女兒的話怔了足足好幾秒,等回過神后,當(dāng)場站起身朝花漾沖過來:“原來是你?!” 原逸意識到不對,趕緊兩步上前攔在花漾面前:“小姨你冷靜一下。” 宋凌哪里能冷靜,她本就不太看得起花漾,之前因為她被原逸指責(zé),現(xiàn)在自己的女兒更是因為她而吐了一夜,新賬舊賬疊在一起,現(xiàn)在的宋凌恨不能狠狠抽上花漾幾下。 但原逸攔著護(hù)著,她夠不著,只能隔著原逸罵:“是因為我說了你幾句你就報復(fù)我女兒嗎?小小年紀(jì)就這么惡毒……” 宋凌氣得聲音都打了顫,“真是窮山惡水多刁民!” 原逸的這個下意識的舉動,多少打亂了些花漾的思緒。 宋凌撲過來的時候她有幾秒的確是懵了的,可就在胡思亂想忘了反應(yīng)的一剎那,原逸高大的身軀忽然擋在了自己面前。 他護(hù)在身前,完全遮住了自己,也給自己撐起了足夠的安全。 在那一刻,花漾走神了。 她又想起了那句溫柔的“漾漾” 想起那句“她是我太太” 心底難以抑制地劃開了一片片漣漪。 直到宋凌那句厭惡滿滿的“窮山惡水多刁民”后,花漾才稍稍回了神,抬頭迎上她的目光。 頓了頓,她走出原逸的保護(hù)圈,坦蕩地站在眾人中心: “沒錯,我是跟印印說過那樣的話,可苦瓜蘸醋是道菜,不過苦了點而已,又不是砒/霜,怎么可能吃一點就上吐下瀉一夜的?!?/br> 一旁的家庭醫(yī)生也點頭道:“是。任何事情都講究一個量,如果只是吃了幾口,不至于會對腸胃造成這么大的刺激?!?/br> 醫(yī)生話說完,宋凌斜了花漾一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糙皮糙rou的?我們家印印——” 這時一直站在人群中沒有吭聲的采購阿姨忽然弱弱地舉手:“太太,前天二小姐讓我買五斤苦瓜,我問她干什么,她沒說。” “……” 房內(nèi)忽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大家好像都明白了什么,但誰都不敢說。 最后還是花漾忍不住了,憋著笑問:“印印,你別告訴我你一天把五斤都吃完了?” 陶印印一張小臉慘白兮兮的,又羞又惱說不出話,最后干脆哇一聲哭出來:“媽,她欺負(fù)我……” 隨著陶印印這一聲崩潰大哭,這場清晨的鬧劇總算消停。 阿姨們洗脫嫌疑如釋重負(fù),一一離開房間。宋凌則一邊輕撫女兒后背一邊也沒臉地念叨: “你是不是傻,哪有人一次吃五斤的,不拉你拉誰?!?/br> 花漾一直在憋笑。 她真的從沒見過這么傻的女孩,那天就是隨便編的一句逗她的話,想著最多騙她去嘗一口,苦一苦就完事。沒想到她不僅信了,還瘋狂的加碼了。 一次五斤,臭meimei這么貪心,是想白到隱形嗎? 花漾的笑有些憋不住,宋孜不滿地咳了聲,她趕緊收起,站好。 婆婆和老公都在場,這件事終究是因為自己,為表歉意,也為了讓他們不難做,花漾坐到陶印印床邊: “是我不對,跟你開了個玩笑,我告訴你變白真正的秘訣好不好?” 陶印印還抽泣著,臉轉(zhuǎn)過去,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傲嬌樣。 花漾只管說自己的:“其實我這么白,是因為從小就用牛奶洗澡,就這么簡單。” 陶印印這次聽完比上次還驚訝,立馬轉(zhuǎn)過來盯著花漾,邊抽鼻子邊回:“你?從小用牛奶洗澡?” 花漾眨了眨眼:“嗯?不行嗎?” 陶印印還想說什么,宋凌隔離瘟疫似的把花漾往后一推,“印印你睡會,以后少跟她來往,滿口跑火車的話你信一次就罷了還打算信第二次?” 花漾被宋凌那么一推,腳下沒站穩(wěn)朝后仰下去,就在以為自己要四腳朝天倒在地上時,一雙手及時接住了她。 但也只是輕輕的一下,等花漾回頭去看的時候,原逸已經(jīng)松開了手。 眼神短暫地交匯了一秒,原逸移開視線: “跟我出來?!?/br> 低沉磁性的四個字,花漾耳根沒來由地紅了。 她慢吞吞地跟著下了樓,客廳里,阿姨們張羅早餐,打掃衛(wèi)生,都在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原逸已經(jīng)坐下了,花漾遲疑了兩秒,朝他旁邊的單人沙發(fā)處走。 然而才動了兩步,屁股還沒落到沙發(fā)上,原逸就開了口: “坐過來?!?/br> 花漾本想拒絕,可抬頭見有阿姨在附近吸塵,只好不情不愿站直。 昨晚的仇還記著,所以即便是坐到了原逸旁邊,花漾還是保持了會客般的友好距離,下巴抬得高高的: “有事嗎?” “我今天要出差,三天后回來,我已經(jīng)和我媽說過你有些水土不服,所以如果你不想過來吃飯,就讓阿姨送過去?!?/br> 還算體貼。 但花漾絲毫不為所動,學(xué)他惜字如金:“哦?!?/br> “還有,我不在的時候,你少和小姨接觸。” 這句話莫名聽著有點耳熟。 花漾想起剛剛在樓上,宋凌跟陶印印說了同樣的話——“以后少和花漾來往?!?/br> 現(xiàn)在原逸也交代了這一句,不知道為什么,花漾竟然腦補(bǔ)出一種雙方家長各自告誡自家熊孩子別跟對方玩的畫面感。 一旦冒出一種“老公好萌”的詭異念頭,花漾趕緊醒了醒神把自己拉回來,高冷地正襟危坐,以一種朕知道了的口吻: “哦。” 兩人沉默了幾秒。 原逸忽然問:“你平時有什么愛好么?” 花漾差點脫口而出“搖骰子”三個字,還好話到嘴邊及時剎車收住,撥了撥頭發(fā): “……我有時會畫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