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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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逸頓住,呼吸微滯,對上女人漂亮迷蒙的眼睛。 雖然只是短暫的,輕輕擦過的意外,可他竟記住了那一瞬的觸感。 很軟,很……勾人。 可原逸并不想承認(rèn)這一點(diǎn)。他試著忘了剛剛這個不到一秒的吻,剛好跟在旁邊的盛博笑了出來:“臭弟弟?你們是在扮演什么奇怪的角色游戲嗎?” 原逸才得以從思緒里抽身,抱著人低頭匆匆離開包廂。 夜晚的酒吧燈光迷離不清,從電梯到停車場,倒也沒人認(rèn)出原逸。 平穩(wěn)把花漾放到車?yán)锟凵习踩珟В莶抨P(guān)上車門。 他脫了西裝外套,松了松被花漾扯得東倒西歪的領(lǐng)帶,盛博一直靠在車邊看,邊看邊笑: “這就是嫂子?” 原逸不想跟他跟他解釋:“衛(wèi)語藍(lán)那邊你繼續(xù)跟進(jìn),我先回去了?!?/br> 盛博聳聳肩,“好?!?/br> 又看了車?yán)镆谎郏瑢υ葚Q了個意味不明的拇指。 原逸懶得理他的調(diào)侃,臨上車前從陶印印手中拿走花漾的高跟鞋,又看了眼她,低聲說:“這周回來了我再跟你算今天的賬?!?/br> 一直等著表揚(yáng)的陶印?。骸啊??” 不是應(yīng)該獎勵她一大筆零花錢或者一個限量的包什么的嗎? 這種無情無義的表哥就該給他帶綠帽子! 回去的路上,花漾開始還迷糊著鬧了幾句,到最后估計是自己也玩累了,倒在原逸這側(cè)閉上眼睛睡著。 身體輕輕挨著原逸,無聲傳遞著自己的溫度。 原逸一動不動,開始想把她推回去,可才伸手花漾就不耐煩地把他摁了回去,順便還抱住一只胳膊當(dāng)枕頭。 他頓了頓,深吸氣。 算了。 誰讓自己放鴿子在先。 于是就那么保持著被花漾扣住一條胳膊的姿勢,單手開車開回了家。 到家后,把人從車庫抱到房間,擰了把毛巾擦干凈臉。 花漾躺在床上,長發(fā)微亂地揉在一起,睫毛很長,睡著的樣子安靜而溫柔。許是睡得不太/安穩(wěn),她眉輕輕蹙著,時不時翻個身,嘴里嘟噥著好像在唱什么。 原逸聽了好幾遍才聽清她唱的內(nèi)容—— “原逸不要臉,原逸吃便便.” 原逸:“……” 就在這時,手機(jī)突兀地響了起來。 鈴聲打破了安靜,也打擾了花漾,她皺了皺眉,抓起身邊的枕頭扔出去: “別吵!” 枕頭不偏不倚,剛好朝原逸站著的方向飛過來。 他一把接住,發(fā)現(xiàn)跟著枕頭一起飛出來的,還有一塊從未見過的紅布。 兩樣?xùn)|西拿在手里,原逸頓了頓,不覺輕哂搖頭。 這種場面在他二十多年的生活里從未遇到過,這個女人更是超乎自己想象之外的率性隨意。 鈴聲持續(xù)在響,原逸有些無奈,只好放下枕頭,從花漾包里翻出她的手機(jī)。 是郭荷芝打來的。 一聲接一聲,原逸猶豫片刻,走去窗口接起。 “喂?!?/br> 聽到是個男人聲音,郭荷芝愣了下:“原逸?怎么是你接的,花漾呢?” 原逸回頭看了眼床上睡得香甜的女人:“她睡了?!?/br> “睡了?難怪我微信找她都不回,不是說今晚跟你一起吃飯嗎?她還答應(yīng)了拍你倆的合影過來給外婆瞧瞧,結(jié)果一晚上沒信兒,我還以為你們小倆口鬧別扭呢?!?/br> “……”原逸不知道要合影給外婆的事,他垂眸,無意識地轉(zhuǎn)著手里的婚戒:“沒有,我們很好,晚飯回來她說累了,就先睡了。” 安撫好郭荷芝,原逸掛了電話。 重新坐回床邊,看著仍囈語不滿的女人,原逸似乎有些明白了她今晚情緒宣泄的原因。 這一覺,花漾直接睡到第二天下午五點(diǎn)。 她做了個美夢,夢里原逸一改往日高冷,各種貼著自己,自己走哪他跟哪兒,還臭不要臉深情告白【老婆我愛你】這樣rou麻的話。 花漾終于揚(yáng)眉吐氣抓住了機(jī)會,馬上無情拒絕了他。 當(dāng)初的我你愛理不理,現(xiàn)在的我——對不起,我很高貴,是你不配。 滾吧:) 這個夢做得太爽了,爽到花漾根本不想醒來,正準(zhǔn)備在夢里把原逸綁起來凌/辱時,原逸忽然對她說:“醒醒。” 不,花漾才不肯醒。 你這個狗男人給我閉嘴。 可聲音由遠(yuǎn)及近,由空靈逐漸變得真實。 “醒醒?!?/br> 花漾睜開了眼。 突然重回現(xiàn)實世界,她一時沒能回神,看著四方天花板,還沉浸回味在剛剛的夢里,忽然,冷不丁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終于醒了?” 花漾遲鈍地反應(yīng)了幾秒,一個激靈驚醒。 她稍一側(cè)就看到站在床邊正看著自己的原逸。 他什么時候站在這里的?怎么一點(diǎn)聲音都沒有?! ……所以剛剛真的是他在喊自己?! 原逸穿戴齊整,正扣著袖子的袖扣,看上去好像要出去,語氣清清淡淡: “做什么夢了這么高興,我看你一直在笑?!?/br> “?” 天,她竟然開心到笑出來這么夸張了嗎。 花漾忙心虛地捂著嘴,背過去不看他:“沒什么,就夢到你破產(chǎn)了,在街上要飯?!?/br> 原逸:“……” 自己放了個鴿子,這女人又是刷卡又是詛咒自己破產(chǎn)的。 “我破產(chǎn)了你還能眼都不眨就喝六七十萬一瓶的酒?” 花漾聽完一笑,正想送他一句狂妄自大,可話到嘴邊,她忽然后知后覺地get到了關(guān)鍵詞。 ……酒? 幾乎是一瞬間,花漾從宿醉里蘇醒過來。 昨晚和馬哲他們在miko玩的畫面也逐漸碎片化地浮現(xiàn)出來。 花漾頭皮涼了,低頭一看,自己穿著的還是昨天出去玩的那件水粉色蕾絲裙。 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花漾有幾分不敢相信,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地看向原逸: “……我是怎么回來的?!?/br> 原逸淡淡睨過來:“你說呢?!?/br> “……” 明白了,希望破滅。 安靜的房里,花漾捧著臉默默縮進(jìn)被子里,全身交織著一種茫然無措,無顏見人,甚至還想把自己就地埋起來的沖動。 她喝醉酒是什么樣,自己再清楚不過。 最近的一次,大概就是非要給家里的羊剪毛,最后薅了一晚上,出來的造型直接讓人家羊抑郁了,一個月都孤僻地不吃東西。 演了這么久的淑女,這次終于人仰馬翻。 花漾從被子里探出頭:“我……” 她努力地想要解釋點(diǎn)什么:“我其實……” 可原逸似乎沒什么興趣聽,他扣好衣袖,平靜地往外走: “我現(xiàn)在有點(diǎn)事要出去,昨天的事等晚上回來再說?!?/br> 關(guān)門前還特意叮囑一句:“你最好在家躺好,別再到處亂跑?!?/br> 直到關(guān)門聲落到耳里,花漾還有些懵神。 原本被放鴿子自己是底氣十足的,可一場沖動的報復(fù),把假淑女的本性給暴露了不說,自己反倒成了沒理的一方。 也不知道狗男人是怎么想的。 他會告訴郭荷芝嗎? 晚上回來要說什么? 花漾有點(diǎn)亂,心里毫無頭緒,想了想,給軍師孟禾發(fā)了條消息: 【在哪?我又遇到了點(diǎn)問題?!?/br> 海城藝展中心,今晚,著名設(shè)計師品牌【uro】的秋冬高級成衣大秀將在這里進(jìn)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