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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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句話里,她還能聽出他的羞澀緊張來。 明苑的心情更復(fù)雜了。 她很想把手里的妝鏡直接沖齊霽砸過去,要他滾蛋??勺屑?xì)想,這似乎是個機(jī)會。 “還不錯?!彼屑?xì)的看了看他畫的雙眉,的的確確是要比她自己動手要好上許多。明苑沒法說不好,只好實話實說。 聽到她的贊嘆,齊霽的眉目一下舒朗起來,如同云開見明月。 他還是頭次得她的喜歡。妖女對他總是不耐煩的,不僅不耐煩,甚至有些厭惡。他抱著點惡念靠近她。越是厭煩就越是要接近她,觸碰她。 讓她沾染上自己的痕跡,叫她看著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是自己布置。 五十年來,兩人如同拉鋸戰(zhàn)一樣的。竟然是誰也不讓誰,她一時示弱,他竟然有了少年人的羞澀,還有些不知所措。 明苑盯著鏡子里齊霽的臉,手指摩挲了下,心下覺得這也不是忍受不了。 “怎么,繼續(xù)呀。”她道。 齊霽愣了愣,“苑苑倒是和以前不一樣了?!?/br> 明苑笑的有些古怪,她想要對齊霽和善點,偏生她這臉上對齊霽做不出和善的神情,結(jié)果一張臉都快要扭到一塊。 明苑在神色扭曲之前,干脆直接回頭過去,“你要是不想就算了。” “不是?!?/br> 他說著,輕輕的持起了細(xì)細(xì)的筆繼續(xù)給她描畫。修長清瘦的手指扶在她的臉上,力道極輕,生怕重了半點弄疼了她。 “你以前很討厭我這般?!?/br> 他對描眉畫眼早已經(jīng)熟稔,約莫兩下就已經(jīng)完全做好。他想要給她涂上唇脂,明苑不耐的直接自己動手。 她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自己裝扮了,被道源打傷之后的很長一段時日,她幾乎是動憚不得,連根手指都不能動。所有的一切都是齊霽來照顧,后來好了,齊霽倒是對她掌控的上了癮,繼續(xù)不讓她動手。 也不知道是被他伺候習(xí)慣了,還是干脆想要惡心他。干脆全交給他做。 在清機(jī)的手下,她是沒有那么好的待遇,也不想要。蕭竹要是那么敢對她,她一準(zhǔn)把蕭竹給關(guān)外面,絕對不讓她進(jìn)門。 幾十年沒有做過的事,她做起來已經(jīng)有些生疏。嫣紅的唇脂被她一抹就抹到了唇外。 齊霽伸手過來,將她的臉掰過來,手指揩過她的唇,將她抹到外面的那點嫣紅仔細(xì)的擦了。 當(dāng)手指觸碰上嫣紅的唇的時候,明苑聽到他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明苑兩眼翻白,直接看著屋頂。 他濕漉漉的眼睛望著她,明苑瞧著他這樣子,把翻白的眼睛給翻下來。這狗男人又在用皮相來誘惑她。 齊霽的模樣著實長得極好,甚至還有幾分乖乖的味道,水光泛濫的眼睛盯著她。唇齒微張,萬千動人風(fēng)情全都袒露在她一人面前。 “我想你?!币娝龥]有露出反感,更沒有推拒,齊霽伸手扶住她的臉頰,修長十指在她的耳后摩挲。 這親密明苑只當(dāng)是還債了,也沒將他推開。 齊霽仔細(xì)的注視她,不放過她面龐上任何一絲一毫的細(xì)微表情。 她沒有厭惡,也沒有躲避,只是直直望著他。齊霽俯首過去,輕輕吻在她的嘴唇上。 嫣紅的唇脂里調(diào)了蜂蜜好來滋潤嘴唇,唇齒間全都是甜香。 呼吸就撫在面上,他眼里又多了點感傷,“我真的很想你?!?/br> 他撫摸她的面龐,動作輕柔,如同對待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 “以后我們就這樣過下去,好不好?” 明苑沒有回答他,她只是看著外面,“我想出去走走。” 這里不是寒潭,大亮的天光從窗戶透進(jìn)來。將室內(nèi)也照的亮堂堂的。 “我以前見不到這樣的場景。我想出去看看?!闭f著,明苑笑著看他,“我如今被你封了靈力,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qū)別,你也不想把我逼瘋了吧?” 他握緊了她的肩頭。 過了許久,他才說了一聲好。 對付現(xiàn)在的她,根本就不用設(shè)結(jié)界,直接一把鎖就能把她給關(guān)起來。麟臺閣是玄午山最高之處,景象也是最好的。 明苑伸手過去在道路邊的茶花上拂過,“這些茶花你照顧的很好,常開不敗,你花了不少力氣吧?” 齊霽定定看她,眼眸里閃過一絲趣味。 “苑苑怎么知道,這些茶花常開不敗的?” 明苑心頭一跳,心里暗罵這狗男人果然難對付,不過一句話,就能被他挑出錯來。 “我昨天夜里在屋子往外看,發(fā)現(xiàn)這些花還開著。你說難道不是常開不敗?”明苑問道。 她的話讓他眉目上染上一絲笑意,“苑苑說的對?!?/br> 明苑總感覺他根本就沒有信她的話,這話不過是說出來而已。 這種認(rèn)識讓她越發(fā)惱火,她怒視齊霽,奈何齊霽還是那么一副無辜樣子,看的她越發(fā)啊惡從膽邊生,恨不得把那張臉給從面前給打開。 她扭頭過去,一手就扯了朵粉色的茶花下來。 茶花多色,幾乎什么色都有。麟臺閣的這些姹紫嫣紅的茶花,更是成了玄午山的一道風(fēng)景。若不是齊霽兇名在外,恐怕門派內(nèi)不少年輕弟子都會選在這兒談情說愛。 茶花被她一把抓了,然后狠勁的直接揉碎,最后被她丟在地上。 她當(dāng)著齊霽的面做這些,而后揚(yáng)高下巴,他不是最喜歡這些茶花。她聽況樂說過,這些茶花平常齊霽不許弟子有任何觸碰,更不許人采摘。曾經(jīng)有弟子采了茶花犯了他的忌諱,直接被轟出去。 齊霽沒有勃然大怒,他站在那里看她一口氣糟蹋了好幾朵,最后手指上全都是被她掐出來的花汁,他終于忍不住過去,輕輕握住她的手,小心的把她手上的沾染上的那些鮮花汁水全都擦去。 他低頭在她的掌心上一嗅,抬頭看她,眼眸里落入了萬千星辰,“是香的?!?/br> 茶花原本就芳香濃郁,開放的時候,千樹萬樹的,香味都能飄出好遠(yuǎn)。她手上也全都是方才帶上的香味。 明苑好氣又好笑,她動了動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來,卻還是被他牢牢的抓在手里。 “你做什么!”明苑怒視他。 他眨眨眼,毫不在意她惡劣的脾氣,輕柔又強(qiáng)勢的將她的手腕握在手心里。 “我擔(dān)心苑苑會不小心滑到,所以還是我握住你的手比較好?!?/br> 明苑剛想要嘲笑他,接過腳下竟然還真的踩到一處濕滑,一個趔趄。身旁的齊霽一把扶住她,溫言道,“我說了吧,你還不相信?!?/br> 明苑只覺得莫名其妙,明明這一路上也沒有下雨,就算有些許露水,這個時候也該早沒了。她是怎么一腳踩到的? “是不是你做的手腳?”明苑怒視他。 齊霽眼眸動了動,可很快轉(zhuǎn)過來,眼里是暗涌的清波,不管她怎么看,都沒法看出半點端倪。 “還是這樣比較好,若是苑苑和剛才一樣,踩著了哪里,我也好扶著你。”說著越發(fā)不容她拒絕的握緊她的手。任憑她如何冷嘲熱諷,都不見他放手。 面對她的怒氣,他只是溫言道,“這是為了你好?!?/br> “我不會放手了?!?/br> 明苑的話戛然而止,她狐疑的盯著他,想起他瘋狂的舉動來,喉嚨一緊。 “其實苑苑一直都在吧。”他牽著她的手突然道,“我曾經(jīng)幾次想要給你凝魂,但是全都失敗了,后來才知道原來你的魂魄還在哪里呆著?!?/br> 一股惡寒從脊椎底部竄起,她前幾年幾次魂魄被抽出來,都是他搞的鬼? “其實只要你在就好?!?/br> 此刻一股風(fēng)吹來,麟臺閣位于高處,越是高處,山風(fēng)就越是猛烈,這里因為是仙家福地,所以風(fēng)也是春風(fēng)化雨。 “對我來說,只要你還存在這個世間,就已經(jīng)極好了。”他伸手將她落在臉頰上的碎發(fā)撥到一旁去。 “你死了,我痛苦欲死?!彼﹃亩?,靠了過去,額頭靠在她的額頭上,“你要是不在這世間了,那所有的一切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他的力氣比她大的多,明苑一時半會的也推開他不得。 “你是麟臺閣閣主,是正道之首。我不過是個廢人。還得靠你才能活命,你何必呢?!泵髟愤^了好會開口。 他的感情太過熾熱濃厚,讓她莫名其妙不能承受之余,又覺得有些不值得。 “你以為我這個閣主,他們那些人是平白無故讓我做上?我靠我自己的本事坐上去,和他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所謂正道也不過是衣冠端正的一群偽君子罷了。” “如果剝?nèi)ツ樕系哪堑烂舶度?,他們和魔門又有什么區(qū)別?”、 明苑啞口無言,倒不是被齊霽的那些話給嚇得,是被齊霽的中二病給嚇得。 正道和魔門再怎么說還是有區(qū)別的。她自己兩門都混過,現(xiàn)在還是個正道弟子,哪里不知道里頭的區(qū)別。 正道不管再壞,也是要臉的。魔門才不管什么道德,看什么不順眼直接動手,沒有什么道理可言,只有一個rou弱強(qiáng)食。 “苑苑,你見過我曾經(jīng)被道源這種小人構(gòu)陷,應(yīng)當(dāng)更明白才對?!彼袂闇厝?,眼里也是迷醉細(xì)碎的光,甚至說話的口吻也是柔和的。 但是明苑心里憋屈的半句話也說不出。 齊霽成這樣,一大半的功勞在她?,F(xiàn)在看著自己的“杰作”,她只想把他踹開算了。 她不說話,也說不出話來。 作繭自縛的滋味,難受的讓她恨不得直接把齊霽給一腳從山峰上給踢下去。 齊霽見她不說話,繾綣笑笑,拉過她的手,示意她去看那些迎風(fēng)怒放的茶花,“苑苑你看,那些花都是為你而開?!?/br> 明苑看著他,滿臉疑惑,“為我而開?” “嗯?!彼謴?fù)了那副少年人的羞澀模樣,山風(fēng)襲來,將他雪白的衣袖揚(yáng)起,回風(fēng)流雪不外乎如此。 他握緊她的手,看向她的目光里,染上幾分少年人的羞澀和不安。 小心翼翼的斟酌著話語,想要獲得她的歡心。 “你酷愛茶花,尤其喜歡如火的鮮艷之色。我特意令人收集茶花的許多品種,種植在這麟臺閣,就是為了有一日能和你共賞?!?/br> 他說著又笑了起來,給她看了今日清晨給她簪在頭上的那個品種,“此花紅中帶金,艷而不俗,最是適合你。” 明苑看著那些茶花,定定看了好會,“這里并不適合茶花生長,你花了這么多靈力去干這些事,吃飽了撐的?!?/br> 維持著漫山遍野的茶花綻放,并且常開不敗,要耗費的靈力不小。而且還是這么長年累月的堅持。 明苑心下覺得根本沒有必要。 “只要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彼兆∷氖?,抬頭望著那些茶花笑道。 “若不是我種了這些話,又怎么能和你在此處一同賞景?!?/br> 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