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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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奶奶,已經(jīng)酉時二刻了?!崩頼ama提醒道。 文馨“咕咚”咽了一口唾沫,“擺,擺飯吧,順便喊爺吃飯?!?/br> 李mama“哎”了一聲,這才退下了。 只是須臾功夫,又閃身進(jìn)來,“奶奶,剛兒爺讓我給您說一聲,道是他今晚要去處理一件事,晚飯不能和您一起用了,讓您自便,不必等他?!?/br> 若是往日聽得這話,文馨早就把臉拉下來了,今兒聽到這話,心里卻一下子敞亮起來。 “是嗎?那太好了?!彼驳谜酒饋砩韥恚澳菭斢袥]有說什么時候回來?這么晚還要出去,可曉得是什么事?你叮囑好小青子,讓他跟好爺,天一旦黑了,把燈給掌好了?!?/br> 小青子是李mama的兒子,十五了,平時很是機(jī)靈,這兩年常跟著趙修海跑進(jìn)跑出。 李mama一家跟趙家簽得死契,如今三口住在前面的倒座房里。 剛才她雖然出去時間不長,卻隱約聽得小青子露出只言片語,說是兩個佃戶打架,鬧出了人命。都是自家的佃戶,趙修海少不得出面去處理一下。 其實下午他就為著此事跑了一趟衙門了,只那時受傷最重的那個佃戶好歹還吊著一口氣,勉強(qiáng)也算不得人命官司,這會兒卻不同了,這個歹命的佃戶沒能繼續(xù)提著這口氣,簡單的斗毆就變成了挺大個官司。 李mama沒有朝著文馨解釋這事兒,現(xiàn)在她是打定主意要走謹(jǐn)言慎行的路子了,她若想吞下的消息,錐子都撬不開她的嘴。 因此,李mama仍舊搖頭,表示自己亦不知道內(nèi)情如何。 文馨因為一時半會兒不用和趙修海交代結(jié)果,因此也就不再計較這些旁枝末節(jié),歡歡喜喜地令李mama和香菊擺了飯,吃了以后略消了消食,就趕緊上床安歇了——以防趙修海晚上回來還要找她要說法,畢竟,總不能把已經(jīng)睡著的她給晃起來吧。 既然自己還不能做下決斷,那就能拖就拖吧。 一夜好眠,而張芝麻也度過了趙家的第一天。 直到翌日清晨,文馨才得知趙修海一夜未歸。她這才有些急了,什么大事需要處理這么久,連家都不回,莫不是被哪個女人絆住了腿? 文馨慣愛在這種事情上發(fā)散思維,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若是爺置了外室,該點了哪些可靠的下人去搗了賤女人的住所,若是爺要納妾,那該如何提早把握住主動權(quán),站取先機(jī),以后若是得了孩子,也最好是養(yǎng)在自己名下…… 正在天人交戰(zhàn)著,張芝麻在外求見,道是要外出一趟,找個熟人拿些東西,會趕在晌午前回來,求奶奶行個方便。 文馨這會兒哪有功夫和她掰扯,腦子里早就和莫須有的女人們交戰(zhàn)了幾個來回了。因此面對張芝麻的請求,她連問也未問,就直接放行了。 同時,她又遣了李叔等人出門去探聽情況,特特囑咐了有消息要及時來回話,莫要瞞著掖著。 李叔等人自去不提。 張芝麻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出了趙家,奔著龍源客棧而去。她還有一只包袱寄存在那里,如今便是要拿回來,順便將那熱心的老掌柜好生謝上一謝。 出了趙家門,又離了永安巷,朝西南方向行了約摸三四里,就到了龍源客棧。 打外面望進(jìn)去,店里很是冷清,隱約見著老掌柜站在柜臺里噼里啪啦地打著算盤,而小二哥則靠著門廊悄悄打瞌睡。 張芝麻微微一笑,踏上了門下的臺階,奔著店里就來了。 小二哥一個激靈,立刻醒了,嘴里開始唱起喏來,“客官您好,里面請嘞!” 唱到一半,小二哥自己卻愣了,不光是愣,隱隱還有幾分懼怕,“嗯?原來是小娘子?今兒怎么有功夫過來?”他邊說邊往里探著腦袋,擠眉弄眼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張芝麻滿腹狐疑,當(dāng)下就進(jìn)了客棧的大堂。 老掌柜再想掩飾已是來不及,只能訕笑著跟張芝麻打招呼,“小娘子來了?可是來拿你的東西?小老兒保管的好好的,這就拿給你?!?/br> 張芝麻卻被抬起臉來的老掌柜唬了一跳,“我的天!您這臉是怎么了?這么多條血印子,莫不是被貓給抓了?” 老掌柜不答,只瞪大眼睛看著張芝麻身后,然后迅速抱著腦袋蹲下身去。 后方想起一道粗嘎的女聲:“好你個老不死的!可終于被我抓到了!我看你還有什么借口可說?”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時間不太穩(wěn)定,我最近盡量多存稿,日后將時間固定下來,然后多多更新。 第21章 你長得像你娘還是像你爹 張芝麻本能地意識到了危險,身體先于大腦做了決定,當(dāng)機(jī)立斷做了同老掌柜一樣的動作:迅速抱頭下蹲。 來人的蒲扇大掌便落了空。 “好你個小娘皮!你還敢躲?說,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敢肖想我馬大英的男人?” 出門前沒翻黃歷!張芝麻抱頭哀嘆,自認(rèn)倒霉,她只好一把摟了這位馬大英的雙腿求肯:“女漢饒命??!奴家是無辜的……” 兩張臉蛋一上一下便照了面。 時間似是凝固了,準(zhǔn)備一巴掌呼下去的馬大英硬生生止了動作,目瞪口呆起來。 老掌柜連滾帶爬地從里面出來,“大英啊大英,這事真的只是個誤會?。】蓜e再為難人家小姑娘了,老朽任你打罵,只求你放過人家?!?/br> 馬大英眼睛眨也不眨地只盯著張芝麻的臉瞧,老掌柜湊過來時,她不耐煩地隨手一劃拉,就把老頭掀到一邊去了,“你給我躲遠(yuǎn)點,別礙事!” 眼瞅著老掌柜準(zhǔn)確無誤地“啪嗒”一聲坐在椅子上,張芝麻渾身就是一緊,腦門子立刻濕了——實在是這坐下去的力道太讓人牙酸了! 今天怕是遇到硬茬子了!張芝麻心想。 “敢問姑娘貴庚???”“硬茬子”馬大英嘿嘿一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眉目和善一些。 張芝麻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十,十八了?!?/br> “哦,十八了,那姑娘怎么稱呼?” “香荷?!睆堉ヂ橄乱庾R地隱了自己的本名,把香荷兩個字拿出去擋災(zāi),畢竟對方看上去這么莫名其妙,隨意透漏自己名字怕是不太明智。 馬大英趕緊把張芝麻一把提起來,替她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來來來,莫怕莫怕,老身剛才就是跟你開個玩笑。坐吧,坐吧,咱們坐著說。老徐,快給香荷姑娘上壺茶來?!?/br> 老掌柜猶豫著不肯去,“大英,我跟你說,這真的是個誤會,人家小姑娘好得很,你莫要……” 馬大英橫眉立目,“你啰嗦什么?還不趕緊去。” 老掌柜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去了,很快,就端了一壺茶上來,斟了兩杯茶水,分別放在張芝麻和馬大英面前。 “香荷啊,你莫怕,你大英嬸子是個好人,就是脾氣有些急躁?!崩险乒裨S是擔(dān)心今天這一遭會把張芝麻嚇著,因此下意識地就要拿話安撫對方一下。 馬大英卻覺得老掌柜非常多事礙眼,冷森森地撇了對方一眼,權(quán)當(dāng)警告。轉(zhuǎn)過頭來,卻對著張芝麻堆起一臉的笑容,“香荷啊,剛兒是嬸子跟你鬧著玩呢,你別怕?!?/br> 事情轉(zhuǎn)折的太快了,從進(jìn)門到現(xiàn)在只眨眼的功夫就是一波三折,張芝麻有些懵,同時,也很想撤回被對方捏在蒲扇大掌里的細(xì)胳膊,但終究礙于對方的武力值,不敢有所動作。 “哦,呵呵,大英嬸子多慮了,咱徐大叔是個好人,想必嬸子也必定不是jian惡之徒,香荷怎么會怕呢?”張芝麻見對方似是沒有惡意,也便逐漸找回理智,因聽到馬大英喚老掌柜老徐,因此便從善如流地喊了徐大叔。 “對,這是這么個道理!”馬大英猛地一拍大腿,很是贊同張芝麻的說辭,浮夸得令張芝麻都覺得尷尬。 頓了頓,馬大英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同老掌柜對了對視線,“哎呀,嘖嘖,不是嬸子瞎說,像你這么水靈又好看的姑娘,嬸子還真沒見過幾個,你說說你這是怎么長得?咋就跟個天仙是的呢?像你爹還是像你娘了?” 張芝麻從小就是被夸著長大的,這種場面熟悉的很,當(dāng)下就大大方方一笑,“嬸子謬贊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世上好看的人千千萬,芝麻怕是最不起眼的一個。” “那你像你爹還是像你娘了?”馬大英的語氣帶有幾分急迫與窮追不舍。就連老掌柜也急切地看過來,靜等著聽張芝麻如何作答。 張芝麻微得一愣,訕訕笑了,講真,她長得既不像爹也不像娘,但是跟一個剛認(rèn)識的外人聊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題,心理總會覺得怪怪的。 “鄰居們倒是說過我長得有幾分我娘的品格。”張芝麻低頭飲了一口茶水,答道。 “哦”,馬大英和老掌柜聞言似是有些失望,臉上俱都帶了幾分沮喪。 “嬸子沒見過你娘,但想必也必定是個美人吧?要不然也不能生出你這么好看的孩子。你與你娘有多像我沒見過不敢說,但說句實話,你跟我小姑子年輕的時候很是相像。剛兒我打眼一看你,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哈哈哈……” 張芝麻品了品對方話里的意思,一下子抓住了重點,這才心下了然。 上次住店時就聽老掌柜說自己像他家里妹子年輕時候的樣子,今兒也許是因為這個緣故,才讓馬大英卸下心防愿意同自己坐下來聊一聊。 說白了,都是愛屋及烏罷了。 “是嗎?那還真是緣分了,若是有機(jī)會還真想見見這位姑姑?!睆堉ヂ樾Φ?,頓了頓,又接道:“我今日出來也有些功夫了,這就要回去了,謝謝大叔大嬸的好茶。” 出來久了怕是會讓趙奶奶心生不快,張芝麻便不欲再待下去,因此站起身來跟二人告辭。 馬大英卻很是不舍,立刻攥了她的手,“你著什么急嗎?咱們這才待了哪么一會兒功夫?大不了我一會兒遣人駕車送你。” 張芝麻趕緊推拒,“不必不必,謝謝嬸子的好意了,日后機(jī)會還多著,我得了空再來看您好了。但今兒務(wù)必得回去了?!?/br> 老掌柜看出張芝麻的為難,“行了,孩子還有事,別讓人家著急了。我這就把包袱拿給你,大叔替你管得好好的,你快拿去吧?!?/br> 馬大英這才不舍地撒了手,“那好吧,不過,咱可說好了,有空你得來,可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br> “行,但凡能有機(jī)會,香荷肯定來看您?!睆堉ヂ榻舆^老掌柜遞過來的包袱,邁著大步走了。 馬大英跟到門口不停地跟她揮手,“香荷啊,你可一定要來啊,嬸子等著你……” 人都走遠(yuǎn)了,馬大英還扶著門框不肯動,嘴里嘖嘖地感嘆著:“太像了,實在是太像了,怎么就這么像呢?” 老掌柜跟在一邊也是長吁短嘆,“是啊,我最初見到時,也是不敢相信。想多問幾句,又怕人家小姑娘害怕,只能憋著忍著?!?/br> 馬大英偏頭看了看她,“你說,她會不會就是舒寧當(dāng)年……” 老掌柜搖了搖頭,“我也不敢確定,八成不是,你沒聽剛才香荷說她長得像自家娘親嗎?況且這么多年了,人海茫茫的,要想找到那孩子,太難了?!?/br> 馬大英虎目里流出兩行淚來,蒲扇大掌忙不迭地去擦,“這事兒算是把舒寧給毀了,若是能把人尋回來,她這塊心病才能徹底去了?!?/br> 想了想,馬大英到底是不甘心,“不行,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這孩子是哪里人,你可問過?” 老掌柜回憶了一番,“當(dāng)時她過來住店,我是有登記過的,恍惚是城南的三槐村。” 馬大英一巴掌拍在老掌柜頭上,“恍惚什么恍惚?還不給我拿出來趕緊看看。” 老掌柜也不敢耽誤,一邊揉著腦袋,一邊就去翻柜臺上的冊子,因時間還不長,一下子就翻到了。 “找到了找到了,本月二十一下晌時辦的住店,登記的名字是張娘子,家里寫的確實是城南的三槐村?!?/br> “張娘子?張香荷!城南三槐村!老徐,咱們也別愣著,趕緊去這村里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一些消息出來。難得看到這么像的,若是不問清楚了,咱們怎么甘心?” 老掌柜一向心疼自己妹子,看著她這么多年一直化不開這個結(jié),心疼的很,當(dāng)下也不再遲疑,立刻就要著人去把騾車駕過來。 馬大英冷靜下來后,卻最終阻止了他,“算了,還是停兩日再去吧?!?/br> 老掌柜不解,“為什么?早日探聽明白不是更好嗎?” 馬大英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聲,指了指他的臉,“也不急于這一時,待你臉上的傷好了,咱們再去也不遲?!?/br> 老掌柜一窒,用哀怨的眼神看了看她,“我就說是你誤會了,你偏不信,現(xiàn)在怎么樣?可不就耽誤事了?!?/br> “該,誰讓你說的話聽起來就那么不靠譜,憑白藏個姑娘的包袱在柜子里,任誰看了不多想?” 老掌柜一輩子也沒能做到夫綱大振,哪里敢跟馬大英別苗頭,也只能默默認(rèn)了,在焦急中養(yǎng)好了臉上的傷后,就第一時間和馬大英去了三槐村。 只是,非??上У氖牵蟽煽趩柫嗽S多人,都沒人知道村里有一個叫張香荷的,兩人費盡一番口舌卻毫無所獲,只能失魂落魄的回來,事情便被迫告一段落了,直到五六個月后再次見到張芝麻,才打通這個關(guān)節(jié),此是后話暫且不表。 且說張芝麻離了龍源客棧又回了永安巷的趙家后,還未進(jìn)門,就隱約聽到趙奶奶文馨一疊聲地喊人套車,待她進(jìn)了門,果然見到文馨正催著李叔套車。 張芝麻欲上前回稟一聲自己回來了,但文馨卻根本沒空理她,帶上李mama香菊等人就迅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