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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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落,他直接雙手扶著膝蓋低下頭來,張芝麻舉著絹子的手便有些遲疑了。 “嗯?”感覺到這絲遲疑后,趙修海抬起頭來,“擦??!” “哦,哦哦。”張芝麻趕緊把絹子呼在趙修海臉上,七抓八撓地擦起來。 趙修??∧樢怀?,將絹子奪了過來,“你揉面呢?” 張芝麻囧了,求生欲極強的拍起了馬屁,“老爺臉頰十分緊致,絕不是喧騰騰的面團能比的!” 這別具一格的夸贊讓趙修海聽了額角直跳,“謝謝你的夸獎!” 張芝麻聽他把話說的咬牙切齒,知道自己剛才失言了,不好意思地伸腳踢了踢腳下的青磚。 趙修海轉(zhuǎn)身往臺階上走去,走了幾步后發(fā)現(xiàn)張芝麻沒跟上來,便回頭瞅了她一眼,“跟上啊?!?/br> 張芝麻只好臊眉耷眼地跟著趙修海進了書房。 進了屋,趙修海轉(zhuǎn)身坐到椅子上,問她,“最近幾天可有練字?” 真是一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張芝麻正發(fā)愁不知道如何提起,趙修海到主動問了,機會如此難得,張芝麻怎會放過? 她小嘴一張,“叭叭”地說起來:“好叫老爺知道,這些字芝麻都已經(jīng)寫熟了,雖然仍舊不如老爺寫得漂亮,但也略微有了些模樣?!?/br> “有了些模樣?” “呃,起碼全須全尾,絕對不再丟胳膊丟腿了。” 趙修海將一支毛筆遞給她,“寫個字來我瞧瞧?!?/br> 張芝麻信心十足地上前接了筆,自行拿了紙,又蘸了蘸墨水,略一沉吟,認認真真寫了一個“勤”字。 “老爺,勞您看看,我已經(jīng)寫好了?!?/br> 趙修海接過,看了半晌微微點頭,“嗯,確實有進益?!?/br> 張芝麻打蛇隨棍上,“那老爺您在多教我?guī)讉€吧?!?/br> 趙修海不置可否,對她抬了抬下巴,“自己挪張椅子坐吧?!?/br> 張芝麻聽話地撂了筆,挪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在書桌對面,樣子很有幾分乖巧可愛。 “既然你如此樂于向?qū)W,那便一磚一瓦的打好根基再循序漸進吧,之前是我考慮不周,沒指點你入門的法子?!?/br> 嘴里說著話,趙修海站起身來,走到張芝麻身邊,取過她手里的筆,“先把橫線條畫上幾天吧,注意,要先逆鋒起筆,行筆不要有太明顯的提按變化,保持線條水平方向延伸,最后慢提收筆。你來試試?!?/br> 趙修海在紙上畫了一條長長的線條,然后將筆遞給了張芝麻,張芝麻接過,在這條線條下面令起了一行,嘴里念念有詞道:“逆鋒起筆,然后水平延伸,最后慢提收筆?!?/br> 說得不錯,畫出來的線條卻時粗時細,蜿蜿蜒蜒地像條黑色的大蟲子。 兩人自然都不滿意。 “再試試。” “好?!?/br> 幾遍下來,仍舊沒能有所進益。 趙修海搖了搖頭,“光會說不行,你得學會這個力道?!?/br> 說完直接握了張芝麻的手,“我再教你兩遍,你要仔細感受?!鳖D了頓,他突然惡聲惡氣起來,“別看我,看紙!” “哦!”張芝麻趕緊轉(zhuǎn)回頭去,又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紙筆之上。 趙修海左手扶著椅背,右手握著張芝麻的手,帶著她一口氣畫滿了一頁紙。遠遠看去,張芝麻像被趙修海固在懷里,稱著射進屋內(nèi)的陽光,顯得溫暖而又美好。 “可有所感悟?”趙修海問她。 張芝麻連忙點頭,“我覺得我好像有一點感悟了?!?/br> 趙修海松了手,卻取過筆,“我抄一首小詩給你,你這兩天先把字念會了,且不忙著寫,想動筆的話,就只畫這些線條就好了?!?/br> 張芝麻回頭與趙修海對上視線,“線條要畫多久呢?” 趙修海低頭看了看她,又趕緊撇過頭去,“先畫三天吧!” “好的,我記下了?!?/br> “你到不嫌枯燥?” “做學問嘛,需得耐得住,嫌枯燥莫不如不起這心思?!?/br> 趙修海聞言笑出聲來,“做學問?你真是大言不慚!” 張芝麻再次回頭,仰著小臉看他,趙修海的笑容來不及收,正被張芝麻看了個正著。以往多見他肅著一張臉,今兒頭一次看他笑得開懷,好看地讓人移不開眼。 趙修海不察,只把注意力投注在紙筆之上,片刻后就把這首小詩寫完了,然后吟誦了一遍: “一去二三里, 煙村四五家, 亭臺六七座, □□十枝花?!?/br> 張芝麻晃著小腦袋跟讀,三五遍后,竟然能獨自通篇讀下來了。 趙修海很是滿意,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以示贊揚,“不錯,記得挺快。” 張芝麻得了夸獎興奮不已,又求著趙修海再寫一首,趙修海展顏,“好,我便再寫一首。” 說完,微一沉吟,便提筆寫了《題西林壁》, “橫看成嶺側(cè)成峰, 遠近高低各不同, 不識廬山真面目, 只緣身在此山中。” 張芝麻聽著最后兩句,只覺得耳熟不已,卻想不起來在何處聽過,當下來不及多想,只能先跟著趙修海把詩讀熟了,這才領(lǐng)了課業(yè)回了東耳房。 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fā)現(xiàn)我不會取章節(jié)名 第42章 張芝麻說她夢到了兩個姑娘 夜深了,張芝麻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腦海中一絲靈光閃過,張芝麻猛地坐起身來:她想起來了,“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分明是她被文馨關(guān)起來時,香蘭說給她聽的。 這句話什么意思呢?白日里應該趁機會向趙修海請教一下來著,但便是不請教,張芝麻這會兒也多多少少理解了一些:約莫說的是不識得廬山真正的樣子,因為自己就待在廬山之中吧。 她言外之意到底是什么?張芝麻有些不確定。 而在此之前,香蘭大致說了兩件事,其一,會有人去救自己,但自己以后要吃的苦還有許多。其二,她講了一個故事,說的是陳家被拐賣了女兒,尋找十幾年,最后只找回了尸體! 第一條應驗了一半,確實有人救了自己,至于說自己以后還要吃許多苦,那也八成也是真的。 想象一下,如果自己日后真的替趙家生了孩子,依文馨的性格,怕不得立刻奪了孩子將自己攆出門去,自己離了趙家,再回到王家也少不得被婆婆磋磨,天長日久的,便是一個好人,又能活多久呢? ——自己的苦日子,真是連自己都能一眼看明白! 那么第二條呢?陳家的女兒,是誰?香蘭無緣無故的,為何說起她?香蘭是真的認得這么一個人,還是胡亂編了說著玩的? 到底是誰呢? 難道她暗示的是自己!張芝麻雙目一睜,登時便有些手腳發(fā)麻。 良久,她才穩(wěn)下心神來,香蘭的話也不能盡信,畢竟自己還活得好好的,沒被陳家接回尸體去,再說,自己又不是被拐賣到張家去的,家人縱對自己不夠體貼,但也,也是親生的吧? 香蘭算不得什么好人,萬不能被她的話牽著鼻子走! 很多事情一時半會兒沒辦法想得通透,但既然這些事情已經(jīng)在張芝麻心里生了根,她就絕對不會稀里糊涂把這些事情略過。 順著屋子轉(zhuǎn)了兩圈后,張芝麻心里便有了主意。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洗漱捯飭好了,就去了廚房,替大廚王叔摘菜洗菜。 現(xiàn)在這師徒倆已經(jīng)習慣了她每日都來幫手,對她也和顏悅色起來。 張芝麻不停地打著哈欠,王叔少不得出口問了問,“怎么,昨晚沒睡好?” 張芝麻點點頭,“確實沒睡好,昨晚做了許多噩夢。” “哦?莫不是你把蘇大夫的藥停了?所以睡不好?”蘇大夫開的藥里有安神的東西,前幾日張芝麻到一直睡得不錯。 張芝麻沒接這個話茬,反而一臉凝重地湊近了王叔,“王叔,我昨晚睡覺夢到兩個人?!?/br> 王叔粗聲粗氣地笑了,“怎么?夢到我和牛兒了?” “自然不是!我夢到了倆姑娘,其中一個,模樣倒與咱家老爺仿佛。”說完,張芝麻朝著王叔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張芝麻其實是在編瞎話,為什么編這個瞎話?因為昨晚她突然想起,在搬家當日,若不是香菊突然出現(xiàn),香蘭就要跟自己講這對主仆的死因了。張芝麻很好奇,香蘭一個佃戶之女,又來了趙家沒幾日,她如何能知道這些事情?既然她總愛故弄玄虛玩神秘,那就想辦法探探底。 果然,王叔一聽這話,眼神便有些異樣,但臉上卻裝作不在意地問道:“哦?是嗎?夢里是怎么個情景呢?” 張芝麻放低嗓音,“讓人怕得很,說一家子搬來這里,卻把她們主仆丟在老宅,她很生氣?!?/br> 王叔的臉色隱隱有了幾分沉重,張芝麻故作不知,繼續(xù)道:“王叔,咱們老宅里的人,我記得都搬過來了啊,沒曾留下誰吧?” 王叔勉強笑了笑,“人做夢哪有個準兒的?往往是什么離奇就夢什么,你別自己嚇唬自己了?!?/br> “哦,好吧?!睆堉ヂ橹缓貌辉倮^續(xù)這個話題,而是興高采烈地討論起中午做什么飯吃。 王叔卻有些精神恍惚,待各房各院都領(lǐng)了早飯后,他將圍裙一摘,就急匆匆朝著東跨院去了。 張芝麻也便回了自己的耳房,開始一張一張地畫線條。 王叔急急地求見了姑太太趙春云,見面后還沒來得及拜見,先把眼圈紅了。 “姑太太,咱們小姐,咱們小姐給人托夢了,怕是現(xiàn)在怨著咱們呢?” 趙春云自然大驚,“托夢?給誰托夢了?都說了什么?” 趙修滿是王叔看著長大的,當年驟然去世,不用說主子們,單是家中老仆們沒有一個不傷心的,尤其是鄭婆婆,差點跟著一起去了,若不是那經(jīng)歷一場,她的耳朵也不會聾成現(xiàn)在這樣。 王叔穩(wěn)了穩(wěn)情緒,這才開口答話,“是芝麻夢到的?!?/br> “她?她又未見過滿兒,她如何能夢得到?”趙春云疑惑。 王叔抹了一把老淚,“芝麻晨起時只說夢到倆姑娘,其中一個肖似老爺。我想著,芝麻來的時間不長,平日里我們口風都緊,不會同她說這些事情,可見她的話,十有八九是真的?!?/br> “那,那滿兒在夢里都說了什么?”趙春云急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