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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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家老爺跟她是同一條船上的,林氏不由變得膽大起來,頂著一張花了妝的臉,又哭又笑好一陣子。 是了,老爺可是國之重臣,萬眾矚目的護(hù)國將軍,又豈能容忍家族出現(xiàn)一絲瑕疵? 那個廢物,就算有著最尊貴的身份,她到底還是個廢物,對家族來說是個洗不掉的恥辱。 只要她死了,將軍府將不再會有污點(diǎn),老爺出門也不怕再被對手揪住小辮子打擊詆毀了。 林氏倒是個心思通透的,不消片刻便參透了櫻哲藏在心底的小心思,不由得意的勾起一絲詭笑。 賤丫頭,這回你死定了! 相比林氏,櫻芝若可就沒她娘那么聰明了。 只見她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半天才理清思緒,問向忽然間又變得十分和藹可親的自家父親。 “既然爹也不喜那個小賤人,那么,您為什么不早些將她除去呢?” 櫻哲沒有回答她這么個蠢問題,也不打算回答。 為了在自己夫君面前表現(xiàn)出聰慧的一面,林氏喜笑顏開的道:“傻孩子,你有所不知。雖然你爹不喜那丫頭,可畢竟人家郡主的身份在那兒,再加上皇上對她的寵愛,就連太子殿下都不敢明著來,又何況是你爹呢!” 似乎是不滿拿他跟太子比,櫻哲不悅地皺了皺眉,“好了,很晚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說?!?/br> 說完便起身而去,留下喜滋滋抱在一起偷著樂的母女。 清竹園。 櫻紫幽并未入睡,而是精神抖擻的坐在床榻之上,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快說,你什么來頭?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 “什么,不知道?是你傻還是當(dāng)我傻?哪有不知道自己是誰的?” “……” “好吧,既然你不愿說,那就別怪我咯?!?/br> 只見她一陣陰笑后,將手舉到半空,拉開衣袖,赫然出現(xiàn)一枚通體血紅的玉鐲,玉身隱隱有暗光流動,浮光若影。 瞪視著玉鐲,她再次威脅:“最后給你一次機(jī)會,說還是不說?” “……” 櫻紫幽咬牙切齒的笑笑,“好,算你有骨氣!” 第五章 原由 說完伸手就去拔手腕處的玉鐲,邊拔便說:“雖然你是一稀奇玩意,帶回去那是絕對的價值連城,可我最討厭的就是不聽使喚的人,當(dāng)然,物也是一樣?!?/br> 拔了半天愣是沒取下來,櫻紫幽不由心驚,媽的,這么個邪乎的玩意戴在手上可不安全。更何況它還會吸血…… 想到這里,櫻紫幽不由回想起那無比狗血的一幕。 那是一個風(fēng)雨交加的晚上,她接到任務(wù),目標(biāo)是美國某知名文物館,說什么有中國被盜的一件珍貴文物。 由于對方開的價格實(shí)在太過誘人,加上任務(wù)艱險難測,她沒差使手下人手,自己親自披甲上陣。 電閃雷鳴下,她親眼所見的那一幕終生難忘。 那一枚玲瓏剔透的玉鐲,在飲血之后變得格外璀璨奪目,耀眼萬分。 也就在那一刻,她意識到了危險,了解到了恐怖二字的真正含義。 死,并不可怕,做她這行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可那次,那是唯一一次讓她感覺到了害怕。天雷滾滾下,她眼睜睜看著玉鐲朝她而來…… 再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一個翻身,櫻紫幽下了床,神色匆匆的推門而出,片刻功夫又折轉(zhuǎn)回來,手里多了塊巴掌大小的石頭。 對著手腕處的鐲子一陣猛砸后,那鐲子依舊完好無損地戴在她纖細(xì)的手腕上,而且光澤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瑩潤了些。 她不氣餒,趁著夜色,前往園子里偏僻的角落處尋來一些皂葉,碾磨成汁涂在手腕上,可終究還是沒起到什么效果。 又一連試了好幾種方法,結(jié)果無一意外,全都不湊效。 折騰了大半夜,那鐲子除了顏色比初見那會兒稍顯暗淡些外,別無其他。 此時此刻,櫻紫幽像是大戰(zhàn)過一場那般香汗淋漓,而那鐲子卻依舊安然無恙地掛在她的手腕處,赤果果的像是在嘲笑她的無能。 呆呆地癱坐在床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鮮紅妖冶的鐲子,櫻紫幽分外無力。 取不下來,又不能一直戴著——它可是會吸人血的神奇物種?。∪f一哪天它餓了,把她當(dāng)午餐了可咋整? 總不能就這樣無所作為地坐以待斃吧? 不行,這不是她的做事風(fēng)格,把命交給別人的事她絕對不會做。 秉著不把這個心頭大患除掉不安心的勢頭,櫻紫幽打起十二分精神,當(dāng)她摩拳擦掌準(zhǔn)備推門出去尋找第n 1種取下鐲子的方法時,腦海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你不累么?” 這聲音聽起來懶洋洋的,讓人身心愉悅。 “累啊,一晚沒睡,哪能不累?”櫻紫幽答。 那聲音似乎有些無奈:“那你還不消停些,好好休息不是更好嗎?” 櫻紫幽嗤鼻,好好休息?有它在身邊能好好休息么?萬一休息著休息著就再也醒不來了豈不是很冤? 那聲音好似能洞察她的心聲,先是愣了好一陣才道:“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br> 知道那‘人’能窺得她心頭所想,櫻紫幽也懶得張嘴說話了,直接在心頭打了個鄙夷的感嘆號。 “你不信我?”那聲音似乎有些生氣。 “為何要信?”你我又不熟,櫻紫幽接著在心里補(bǔ)上一句。 “不熟么?我以為你已經(jīng)知道我的誠意了呢……” “誠意?在哪?我沒見到?!?/br> “那么多人都死了,唯獨(dú)你沒事,難道這不能表示些什么?” “……”櫻紫幽默了一瞬。 “如若我存了心要害你,你覺得自己此刻還能站在這和我對話么?” “那你到底想怎樣?我是不會做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的,你別妄想?!?/br> 那件事她當(dāng)然知道,三方人馬,幾十號人,一個瞬間全死,入眼所及的是觸目驚心的鮮紅。 那非人類能制造出來的震撼,不是她能對付的??v然如此,即便是拼著一死她也不能做一個讓人可以隨意cao控的傀儡。 知道她已經(jīng)做了最大的讓步,那聲音低低一嘆:“你放心,除非你本人答應(yīng),我不會做違背你意愿的事?!?/br> “如何保證?” 不相信任何人,這是她的本性。 聽完她的話,那人也不生氣,反而好脾氣的道:“我不妨實(shí)話告訴你,不是我不想動你,而是動不了你?!?/br> 說這些話的時候那人似乎有些懊惱,聲音里也充滿了無力感。 櫻紫幽愣了愣,隨即仰頭問:“什么意思?把話說清楚些?!?/br> “事情其實(shí)是這樣的……” 在那人的解釋下,櫻紫幽大概了解到了一些端倪。 原來,和自己對話的不是玉鐲,而是被封印在玉鐲里的一抹靈魂,一個對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打哪來一無所知的魂魄。 聽完他的解釋,櫻紫幽揚(yáng)揚(yáng)眉道:“這么說來,起初你是打算把我一并下鍋的咯?” “呃?哦,那會我不知道……”那人先是不解,后又恍然大悟的解釋。 “不知道我會是個崩牙的?” “……” “那現(xiàn)在知道了,你打算如何?”既然知道他奈何不了自己,櫻紫幽不由昂首挺胸,說起話來底氣十足。 “我還能如何?哪都去不了,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呆著唄!” 被他幽怨的語氣逗笑,櫻紫幽挑了挑眉直戳重點(diǎn):“哪都去不了?為什么?” 好一會靜默后,那人才賭氣似的說:“你剛不也試過么,鐲子就像是生了根般長在了你手上,怎么也無法取下。” 櫻紫幽不解:“有關(guān)系么?” “當(dāng)然有,鐲子取不下來,而我又不能出來……” 說著說著,那聲音越來越委屈,最后干脆沉默不言起來。 了解到了事情的來空去脈,可把櫻紫幽給樂壞了,她終于不用擔(dān)心會在睡夢中被吸干血而死去了。 這剛一寬心,困意就趁虛而入。 許是半天沒聽到聲音,那人在櫻紫幽的腦海里喊了一聲:“喂,你在干嘛,怎么不說話了?” 回應(yīng)他的是均勻的呼吸和輕微的鼾聲,那人頓覺有些無語。 “剛不是還精神滿滿的么,這才多大會兒功夫就睡著了。真是的,挖開別人的傷口也不知道縫一下再走,真夠沒心沒肺的?!?/br> 第六章 反目 翌日,鳥語花香中,炊煙裊裊。 櫻紫幽起了個大早,她是被疼醒的,體內(nèi)的毒又發(fā)作了。 雖然老天給了她一次重生的機(jī)會,可這具身子不太給力。除去近日中的火焰花一毒外,體內(nèi)大大小小的毒素不計其數(shù),有的甚至潛伏在體內(nèi)十幾年。 可憐她這具皮囊也才十三歲不到,估摸著是打娘胎里就被人下了毒,即便這次逃過一劫,半點(diǎn)醫(yī)術(shù)不懂的傻丫頭還是難逃厄運(yùn)。 因為年歲太過久遠(yuǎn),毒素已經(jīng)在她體內(nèi)根深蒂固,想一下子清除那是不可能,只能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