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節(jié)
那時,已是秋末冬初,南方早上的天氣微涼,曾文峰一早起來,穿著一件短袖t恤、一條齊膝蓋的短打到外面跑步、習武。 謝丹丹這天起得也早,其他同事還在睡夢中,她便起來了。 她是第一次來南方海州,這里到了冬天仍舊還這么暖和,讓她覺得很驚奇。京都已經(jīng)下過了第一場雪,這里怎么還這么暖和呢?她來得急,并沒有考慮到這邊冬天的天氣情況。再說,多帶點衣服總是好事,到了這里如果熱,就少穿件衣服就行了,所以無論是穿的衣服還是帶的衣服,都是厚的。 去山坡上散步的時候,她穿了一雙短靴,一條有點厚的牛仔褲,一件打底衣、一件可以外穿的高領毛衣。 她擔心早晨天氣涼,手里還拿著一件駝色的薄長風衣。順著酒店外的水泥路往山坡上走,走著走著,身子就有些熱了,特別是脖子部位特別不舒服,熱得她恨不得立刻脫掉那件礙事的高領毛衣。 山上的景色很美,她還舍不得離開,再說,如今回酒店也有一段路程,穿著毛衣走回去,肯定也不舒服。她看了看到處都是樹的周圍,靈機一動,便閃身到旁邊的樹叢中脫衣服。 只要脫掉那件高領毛衣,她里面還穿著一件低領又薄的打底衣,然后再穿上那件薄風衣,怎么也應該比穿著高領毛衣更為舒服。 只是,她脫掉了毛衣之后,正要去拿放在草叢里的那件薄外套,抬頭就看到了一個只穿著短袖衫與短打的男青年,嚇得她“啊,流氓!”地驚叫起來。 “小姐,我不是流氓,我是酒店的工作人員。再說,我一直在這里,你來的時候沒有看到我嗎?” 這男人的聲音干凈爽朗,有一股子陽光味,卻又帶著一絲調(diào)侃,謝丹丹覺得該死的好聽。 “如果我看到你了還會在這里換衣服嗎?”她有些生氣,再說她確實沒有看到這里有人,或許,她來的時候,這個男人剛好停了下來,打算喝水。 可是,如今她卻看到了,距離草叢不到二米的地方是一個二三十平方的平地。在平地的邊上放著一個保溫瓶,一根光滑的、估計有一米多長的棍棒,一看人家這裝備,就知道人家早就來了這里。 再看這個年輕男人,額頭、鼻尖還冒著汗珠,汗珠晶瑩剔透,映襯得那張臉越加俊美不凡,看得謝丹丹有些愣神。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有穿上那件薄外套。 為了舒服,她穿的打底衣薄如蠶絲,領子也低,露出白皙嫩滑的脖子,非常誘人。這樣穿著與沒穿衣服也差不了多少,她瞥了一眼自己高聳的雙胸,手忙腳亂地穿上外套,來不及扣上扣子,只是雙手緊緊地攏住兩邊,把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 曾文峰習武多年,只一眼便把那姑娘從頭到尾地看遍了。這姑娘長得明眸皓齒,應該是活潑嬌艷型的,不過,如今,卻像只小兔子似地攏著衣服,一臉的嬌羞無措。 他早已經(jīng)轉(zhuǎn)開了眼,注視著靜靜地躺在草叢里的那件厚厚的、鵝黃色的毛衣,臉上閃過一絲戲謔:這一看就是北方來的小姑娘,海州這邊,毛衣還沒有出箱籠呢。就像他,至多在上班的時候穿一件白襯衣、黑西褲,西裝外套都還沒有拿出來過,何況是毛衣呢? 不過,北方那邊已經(jīng)下過雪了,人家沒有準備便來了海州也不奇怪,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冒昧,肯定是驚擾到這位客人了,心里有些過意不去,輕咳了一聲,禮貌地對謝丹丹道:“對不起,我本來站在那邊,一時好奇才走過來,我真沒想到……” 謝丹丹并不是蠻橫無理之人,再說,人家早就在這里了,是自己侵占了別人的領地,即使給人家看光光,也不關別人的事,只能怪自己沒有看清楚里面的情形就在這里脫衣服。 再說,她好歹也是京都大家族熏陶出來的閨秀,又在國外待過幾年,還不至于因為這個就影響自己的情緒,她很快便鎮(zhèn)定下來,略微尷尬地道:“沒事,是我唐突了,我在山坡上散步。以為早上外面天氣涼,就穿了件毛衣。沒想到走著、走著就出汗了,這衣服是高領的,特別保暖,如今這天氣穿著就成了熱,很不舒服,所以我……” 曾文峰爽朗又善意地對她笑了笑,道:“你是第一次來海州吧?我們海州的氣候與北方差別太大。在這里,我們年輕人在最冷的時候,都可以不穿毛衣。一件打底衣、一件厚外套足于過冬。就是年輕女生,一般也只穿兩件衣服,不過,打底衣從薄到厚,有時會換衣毛衣,外套也是從薄到厚?!?/br> “南方真好,這么暖和,你看,太陽出來了,等中午的時候真得穿短袖衣服了。說起來,不要說上衣,我穿的這條牛仔褲里面有一層薄絨。等會兒都不知道能不能穿著出去呢。 我是真的沒想到這點,我覺得即使南方天氣再不同,這冬天總會冷吧?我覺得自己帶的衣服足夠了,哪里知道還少了一件短袖衣,來的時候,我是怎么也想不到會是這種熱法?!?/br> “這不奇怪,很多從北方來的客人都想不到。不過,南方也有南方的不好,在我的印象中,我們那里只下過一場雪,還不是很大。我meimei從小就向往棉花雪,她小時候總問我,‘哥,什么時候天上才有雪花飄下來呀?我怎么從來沒有見到過?’。 我說我也沒有見過呢,只知道有一次,早上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放在外面的水結(jié)冰了,菜地里、瓦面上有一層薄薄的雪,然后,我們把這些雪聚在一起,堆了人生中屬于我們的第一個雪人?!?/br> 曾文峰想起meimei,臉上眼里都是柔情。meimei叫“雪兒”,從小對“雪”很執(zhí)著。是啊,沒有見過“雪”的雪兒,總是會讓人遺憾?,F(xiàn)在好了,京都每年冬天都會下雪,不知道春節(jié)的時候會不會下雪,如果下雪,他一定要跟meimei一起堆個雪人。 “堆雪人啊,我們每年都可以做幾次,不過,年紀大了便不想玩了,都是小孩子玩的事了?!?/br> 謝丹丹被他的敘述吸引住了,沒想到她們每年冬天都能見到的情形、都能做的事情,他們幾十年才得一次,之前兩人之間的尷尬很快消散了。 “是啊,你們覺得司空見慣的事情,對我們南方人來說也很稀奇,你們只知道我們這里比北方暖和,其實,南方也有很冷的地方、很冷的時候。” “啊,不會吧?不是都像海州這樣的嗎?” “不是,海州這里更暖和一些,南方一些靠北、靠西的山區(qū)也冷。不過也不下雪,只是濕冷。南方的冬天不像北方,屋子里有暖氣,沒有陽光的冬天,都能冷到骨頭里去?!?/br> 曾文峰想起了小時候,那個時候的冬天可真冷啊。青山鎮(zhèn)地處粵北,氣候比海州要冷得多,家里的棉被都是又薄又硬,怎么也蓋不暖。 每到冬天,家里那床最厚的棉被都會分配給jiejie與meimei,因為jiejie與meimei同一張床,而父母擔心他凍著,只能把他放在他們那張床的中間,直到十歲,到了冬天,他還被父母抱在懷里睡。 那時候,白天也冷,穿著破了洞的襪子,薄薄的棉衣,凍得他閑不下來,他寧愿不停地干活,他喜歡去燒水做飯,因為廚房里有柴火,怎么也比外面暖和得多。 第七百四十三章 怎么是你? 幸虧這種狀況持續(xù)的時間沒有太長,十二歲那年冬天,他與jiejie會賺錢了,他們買了兩床厚棉被。本來是要買三床的,可是,父母死活不給,說他們就蓋原來jiejiemeimei房里的那床。 白天,他也不冷了,穿著jiejie給他買的毛衣、夾克、厚厚的牛仔褲,還有厚厚的、沒有洞的襪子,漂亮的小白鞋,他終于知道了,冬天也有美的一面。 冬天,菜園子里露珠會結(jié)冰;冬天,青源江里的水會冒熱氣;冬天,霜打過的菜更甜美;冬天,農(nóng)活沒有那么多,父母有時候也會一天不出門,在家里做好飯菜等他們姐弟回來吃飯;冬天,他們一家人坐在弄個大火爐,圍坐在一起談天說地,還可以把雞蛋、紅薯放在火爐上烤…… “你老家的冬天很冷嗎?”謝丹丹見到曾文峰半天沒有說話,有些好奇地問。 曾文峰點頭又搖頭,道:“以前我覺得我們那里冬天很冷,現(xiàn)在又覺得那里也不冷。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只要對生活充滿希望,無論在哪里,冬天都不冷?!?/br> 這句話是母親說的,他與jiejie都擔心父母到了京都之后會不習慣,特別是冬天,下雪的時候,他們都不讓父母出門??墒?,母親有句話說得好:“傻孩子,怎么會冷呢?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只要對生活充滿希望,無論在哪里,冬天都不冷?!?/br> 謝丹丹沒想到這個年輕明朗的大男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好像很有哲理,好像他受過許多苦楚,好像他有很多體會。總之,讓人產(chǎn)生一種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感。 “你還在讀大學嗎?”謝丹丹問。 曾文峰搖頭:“我去年就畢業(yè)了,如今已經(jīng)工作了?!?/br> “就在客家山莊做嗎?難道你學的是酒店管理?” “酒店管理只是其中一種,我學得是企業(yè)管理與金融管理。” “哦,這兩個專業(yè)都不錯,特別這個時候的南方。南方是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各方面發(fā)展都很快,最需要你們這些干勁大的年輕人?!?/br> 曾文峰笑了:“你們這些干勁大的年輕人?你才多大?不也是年輕人嗎?這樣說好像你已經(jīng)很大了似的?!?/br> 謝丹丹也覺得自己那句話說得不太妥當,因為她也是前年才畢業(yè),她比同齡人早一年上學,算起來他們兩人的年齡應該相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也是剛畢業(yè)不久,跟你應該差不多大?!?/br> 謝丹丹沒敢說自己的工作,因為畢業(yè)之后,她便進了外交部,是外交部的翻譯。從小父母就在寒暑假的時候把她丟進國際班學外語,這么多年下來,她已經(jīng)能流利地說五個國家的語言。她在京都大學讀的是外文班,又出國留學兩年,前年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了外交部。 她想,不要打擊這位積極上進的年輕人。去年剛畢業(yè),還是在這家度假村工作,肯定也只是普通的工作人員。如果她介紹了自己,這個年輕人自卑怎么辦?這個男孩雖然氣質(zhì)不俗,可是,從他剛才回憶老家的情形來看,應該是一位從農(nóng)村來的孩子。 謝丹丹是一位善良的孩子,她雖然出身高門大戶,卻沒有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相反,她特別理解、同情窮人家里的孩子。小時候,父母工作忙沒空帶她,小姑經(jīng)常帶著她去福利院做義工,讓她與福利院的小孩子玩。 她覺得那些沒有父母的孩子很可憐,覺得自己有父母、生在謝家很幸運。到了初中,小姑沒空的時候,她經(jīng)常一個人去福利院,把自己的作業(yè)本、筆、衣服分享給福利院的小姑娘。 謝丹丹看了一眼周圍,發(fā)現(xiàn)這片山的下面是一個大湖,湖水清得發(fā)亮,倒映著滿山的綠,連湖水也變成了墨綠色,不由看得有些發(fā)呆。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漸漸散去了開始的尷尬,謝丹丹問:“你對這邊熟,不如帶我一起去走走?” “能為姑娘服務是我的榮幸?!痹姆紳M口應了下來,帶著一位漂亮明媚的姑娘在山莊周圍走一圈。 不過,這兩人心有靈犀,都沒有介紹彼此的名字,曾文峰覺得她是山莊的客人,為客人服務是他的任務。謝丹丹覺得這個年輕人很不錯,不過,他們應該沒有再見面的機會,所以沒有必要互相介紹。 只是,謝丹丹怎么也想不到,他們不但很快就見了面,還是在那個讓人頗為尷尬的場合見的面。 謝國才回京都開會,與沈瑯說起侄女謝丹丹的親事,正好沈瑯也還在愁侄子文峰的親事。兩人一說,靈光頓現(xiàn):這兩人年紀相當,又都是有才華之人。男子長相俊美、風度翩翩,女子長得明眸皓齒,身材高挑。 把兩人合在一起,應該有金童玉女的效果,這不是正好成一對嗎?好友倆越說越開心,一拍即合,隨即安排了一次相親。 沈瑯是看著謝丹丹長大的,只是后來,謝丹丹出國留學,與自己交好的謝國才又去了南方工作,所以這三兩年才見得少了。謝丹丹的外貌、家世、人品與學識都沒得嫌,與自家侄子配得很。 謝國才第一次見曾文峰,是曾文芳結(jié)婚那次,他與京都一群老爺子一起去青山鎮(zhèn)。 后來,又見過幾次曾文峰,卻是在省里召開的南方青年企業(yè)家會議。曾文峰以芳華家具廠、菁華服飾公司總裁、銳鋒物流公司總裁的身份參加。當時,謝國才一眼就認出了身姿挺拔,氣度不凡的曾文峰,還特意過去與他握了手、交談了幾句。 他對曾文峰很有好感,覺得這位年輕人吃過苦,卻在知道了自己出身富貴之后,沒有得意忘形,仍能保持吃苦耐勞、積極上進這種美好品質(zhì),這一點非常難得。 自家侄女長得也漂亮,很明麗的那種,外貌或許沒有曾文芳姐妹那般出色,可是,在京都眾閨秀中卻也是有數(shù)的。再加上侄女的品質(zhì)與學識都是一流的,與青年企業(yè)家曾文峰配成一對,再合適不過了。 說做就做,沈瑯把侄子召回京都,在一個冬日的周末,安排他們倆在沈園相見。擔心這事不成,以后大家再見面會尷尬,沈瑯特意支開了家里其他人。其實,這個時候,他們已經(jīng)將近搬出沈園,甚至已經(jīng)把一些貴重物品搬到新居去了。 家里人本就要去布置新家,所以,這個周末,家里就只留下了他與文峰。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曾文峰與謝丹丹異口同聲,指著對方驚呼起來。 在這樣的場合見到熟人,曾文峰很驚訝,他怎么也想不到小叔說介紹一個女孩給他,竟然是上次在海州客家山莊見過的,那個在草叢里換衣服的小姑娘。這不能不讓他覺得意外,就如jiejie所言,人生處處有驚喜! 謝國才與沈瑯面面相覷:“你們認識?” 曾文峰撓了撓頭:“在海州的客家山莊見過一次。” 謝丹丹也沒想到,會在這種情形下再次見到遠在南方的那位年輕人。她還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那樣丟臉,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情形,頓時羞紅了臉。 當時,她想著反正以后也不會再見面,即使這個年輕人見到了她脫衣服、穿著貼身打底衣的情形,關系也不大。所以后來,她還落落大方地跟著這個年輕人在山莊四周轉(zhuǎn)了一圈,興致勃勃、談笑風生。 她哪里會知道,這才不到兩個月呢,他們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這個男人會不會以為她是一個隨便的女人?會不會覺得她不夠端莊、不夠淑女?如果換成是她,她都會覺得女孩子在沒有觀察清楚周圍有沒有人就換衣服,確實有些不妥。 第七百四十四章 領導對文芳的安排 謝國才這才想起前不久,侄女去南方開會,他給讓侄女去陳志光開的客家山莊住,原來那次他們剛好見過面了,這還真是緣分呢。 他問曾文峰:“文峰,你這段時間在客家山莊那里學習培訓嗎?” 曾文峰點頭:“是的,謝叔叔,您知道我姐工作忙,如今又多了兩個孩子要照顧,云峰山莊年后就要開業(yè)了,所以家里讓我去南方那邊培訓學習,回來好管理云峰山莊?!?/br> 謝國才笑道:“你與丹丹就是在那里見過面吧?你們都不知道彼此的名字嗎?” 謝丹丹紅著臉道:“叔叔,我們只不過見了一面,大家沒有互相介紹。即使聽過名字,沒有這次見面,應該也是人對不上名吧?” 曾文峰點頭:“估計丹丹小姐以為我是山莊的服務員。畢竟我對那里很熟悉,又告訴她,說我去年剛畢業(yè)。” 謝丹丹點頭:“嗯,剛畢業(yè)的學生,一般都是從基層做起。我當時覺得你很陽剛、很積極,觀察你說南方的冬天時流露的神情,我判斷你應該是從農(nóng)村出來的。 我擔心介紹了自己的工作會讓你自卑、打擊你的積極性,所以才沒有介紹自己。不好意思,是我看低你了?!?/br> 曾文峰聽到謝丹丹這么坦率地說出她當時的想法,不由頓生好感,他笑道:“這有什么?這正說明你是一位善良的姑娘。許多家世好的人看到服務員,就下意識地看不起人。要么就不搭理,要么就訓斥人。而你卻能顧著我的自尊心,說明你心地好?!?/br> 沈瑯笑道:“你們倆既然見過面,那就更好了。不過,我還是要正式地給你們作個介紹。這位是謝丹丹,是你國才叔二哥的女兒,畢業(yè)于京都大學外文系。與你姐夫一樣,去外國做了兩年交換生。 這位是我二哥的兒子,叫沈文峰,南方商學院企業(yè)管理系畢業(yè),如今還在京都商學院讀研究生。不過,他是屬于半在職的,經(jīng)常逃學。” 曾文峰不依地道:“小叔,你以為我想逃學嗎?如果你們能幫幫我,我也犯不著總往南方跑。這么多擔子壓在我身上,也不怕把我壓扁。” 沈瑯拍拍侄兒的肩膀,道:“能者多勞嘛,我侄子這么厲害,這點重量怎么能壓扁你?” 謝國才也笑道:“文峰,我看你呀,沈家這個擔子你是擔定了,如果你覺得辛苦,只能把你大堂哥澤銘帶出來。實在不行,把你那個堂嫂帶出來幫忙也一樣,林家那個丫頭不是學會計的嗎?開了一家會計事務所,管理幾間企業(yè)應該也不難。” 沈瑯反對道:“靜云還沒有正式嫁過來呢,再說,人家的事務所開得如火如荼,未必肯接手沈家的生意。如果要接,也是接我大嫂手里的沈家老產(chǎn)業(yè)。不過也沒關系,幸虧還有文芳,有她與文干夫妻倆看著,文峰應該也能忙得過來?!?/br> 謝國才搖頭:“你呀,還不知道情況。你們除了云峰山莊,不是在籌劃與王家、汪家合作開醫(yī)藥公司嗎?還有沈佳時代廣場,我看呀,文芳出出主意還行,這個重擔最終還得壓在文峰身上?!?/br> 沈瑯疑惑不解:“為什么?文芳上班輕松著呢,她即使不用去單位也能輕松完成上級下達的任務。文干那邊的公司不用她幫忙,我覺得她還能幫文峰一段時間?!?/br> 曾文峰與謝丹丹也眼巴巴地看著謝國才,他們都在想,謝叔叔是政界人士,難道是政府部門對干部有了更加嚴格的規(guī)定? 謝國才正色道:“估計你們都不知道領導對文芳的安排。你們知道嗎?上次我回京都開會,領導親自找我談話,說的就是文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