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妻謎(4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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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26日 第46章妻子的第一個男人? “想不清晰就不想了唄,我知道你經(jīng)常會頭暈,又不怪你。要是想我,就這樣看我就好了呀,你就當每一天、每一刻看到我,都是初次邂逅唄,這樣不是很好?”青葉柔揉揉丈夫的鼻子。 “你說話太會讓人開心了。老婆,我說句心里話,你不要生我氣哈。可能是因為太在意你了,我有時候甚至會吃你以前的醋。我在想,在我之前,你的男朋友會不會比我更帥氣,更能招你開心?”雷宇天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在直接拋出“允作超”的名字之前,他想先更隱秘地問一問,聽聽妻子怎么說。 果然,妻子暖煦的面孔微微一怔,顯得有些疑惑,又有些生氣。 “哧哧。”妻子剛剛還板著的臉卻突然化開了,捂著嘴嬌笑起來,“我如果說壓根就沒有,你是我愛的唯一一個,你會不會笑我太奧特曼了?你呀,雖然有點健忘,不至于健忘到這么夸張吧?算了不跟你說這個了?!?/br> 什么,壓根沒有前男友?這答案也太……要不就是把自己當傻子,要不就是自己真傻掉了。 且不說朱達口中青娜娜與土豪們的種種傳聞、勾當,就說現(xiàn)在還存在自己手機里的那四張照片,里面可一清二楚,就是她。而照片中那個靦腆內(nèi)向的清瘦男人,不是她的前任,莫非還能是他雷宇天不成?! 在朱達的口中,以及出示的一些影影綽綽的證據(jù)中,青葉柔完全是一朵長袖善舞于眾多富豪之間的水性楊花,用朱達的話來說,上過的床,少說也有一打了。 在妻子的口中,居然卻又純情似水,至今只擁有他這唯一的一個男人! 前者言之鑿鑿,有憑有據(jù);后者嬌憨純真,同樣不像信口開河。這到底怎么回事? 回想起來兩人的夫妻生活,雷宇天只知道每一次都是如魚得水,他和她,都很沉溺。如果要往上追溯最初,第一次好像是在他頭有些暈,全身也微微發(fā)燒的夜晚,她擰著濕毛巾一遍遍擦拭他的腋下和胸膛,乃至雙腿。不知怎么弄的,兩人擦著擦著就都到了床上,她被他的高燒微灼著,很快融化在他懷里。而對他來說,那種身體的發(fā)燒與情愛的發(fā)燒交繞的感覺,很是奇異。 第二天天還沒太亮,床單與毯子就被她匆匆拿去洗掉了,而他浸泡在被愛的暖流中,當時也并未去想妻子有沒有前任經(jīng)歷這種意義不大的事情。 “討厭。我是沒有前男友,但你也不能這么問自己老婆呀!”青葉柔手指戳戳丈夫的額頭,“你呀你,不許胡思亂想,我只知道,我賴上了你,吃定了你,這一輩子,你想也別想甩下我!” 妻子夾起菜,送到他嘴中。這次兩人沒有要酒,很快吃完了飯,妻子便讓他去旁邊的心理會所,讓他在她辦公室好好睡一睡,補充昨晚的精力。 妻子的靠椅香氣隱隱,然而中午就著靠椅睡覺,還真不習慣。半天,雷宇天也沒能真睡著。 “怎么了老公,我的椅子咬你屁股了?真是,美女的皮椅獻出來給你睡,還不滿意!”青葉柔坐到辦公桌上,看丈夫難以入睡,佯作怨惱。 “你平時中午就這么靠著睡?不行我得給你買個簡易床?!崩子钐煜肓讼耄皩α四隳菐组g治療室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空吧?那兒有床,我去躺躺唄。” “那個呵?對哦我怎么沒想到呢。跟老婆來吧?!鼻嗳~柔帶他走出辦公室,來到其中一間無人的治療室,掏出卡開了門,兩人進到里邊。 “反正你要睡覺,我不給你開燈了哈?!鼻嗳~柔沒有開上次那種粉粉的、如紗如曼的燈光,唯見幾縷清淡的陽光從窗幔外透進來,照在那張粉色床單的單人床上。 “睡吧睡吧?!鼻嗳~柔讓丈夫躺在床上。雷宇天卻拉住了她的手,順勢一帶,將她也往床上一拉,青葉柔便伏在了他的胸口上。 “陪我?!崩子钐斓?。 “哪睡得下。明明是單人床?!鼻嗳~柔推他。 “擠擠?!崩子钐焱慌耘?,硬將她帶到床的另一側(cè),挨邊躺著,面向著他。 他的嘴早有預謀,向著她暗室中微微發(fā)出濕潤光澤的櫻唇吻去。雙手也穿進她的衣服里。 “別呀!”妻子不像平時在家里那么千柔百媚,甚至不似上次在她辦公室里那樣依從于他,而是別扭地側(cè)開頭臉,躲過他那張如昆蟲般捕食著的嘴。 他的手,也被她捉住。一開始很輕柔,當他想有更大動作時,她的手勁也隨之加大。雷宇天錯愕地發(fā)現(xiàn),柔弱的妻子居然堅決起來的時候,蠻力還挺大的。 “怎么了,上次在你辦公室你還很乖呢。”雷宇天停下問。 “還說!這是什么地方?治療室呵!醫(yī)生跟病人呆的地方。雖然是自己老公,還是感覺怪怪的,接受不了。”青葉柔搖了搖頭,“我寧愿你在辦公室那樣,勉強還好接受點?!?/br> 雷宇天看著妻子,她眼中有求饒的意思,看不出其他復雜的內(nèi)容。他心中越發(fā)的奇怪了。按朱達所說,妻子當年可是經(jīng)常在治療過程中與土豪患者揪扯不清,發(fā)生不正常關(guān)系的??裳矍暗钠拮訁s又對此有明顯的心理抵觸,可以說是流露出自然而然的反感。 這完全就不像同一個人對待某件事物的態(tài)度, 但,偏偏卻又前后發(fā)生在同一個人身上?! 雷宇天繼續(xù)摟她,吻她的脖子、玉玲瓏般的耳朵,妻子像平時在家里那樣有了慣性反應(yīng),也吐著香氣蹭他的臉。 “今晚早點回家,我在床上等你!”妻子將嘴蹭到他耳邊時,突然輕輕對他耳語了一句,然后飛快地推開他,回頭百媚叢生地向他嬌笑一下,跑了。 他的魔爪,終于將妻子摧折得欲要還休,溜之大吉。 見妻子確實走遠了,雷宇天這才別有意味地一笑,從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機來。 “雷總,有結(jié)果了,方便聽電話嗎?”一條短信顯現(xiàn)在手機屏上。短信發(fā)來者,周黑。 “好樣的周黑,說吧你跟蹤到哪了?”雷宇天撥通了周黑的手機,問道。 第47章靜待好戲上演 一雙粘人的魔爪固然是想試探妻子在病床上的反應(yīng),但若妻子對此抗拒的話,卻也正好令妻子羞澀尷尬地逃開。而雷宇天,剛好可以安靜從容地聯(lián)系周黑。 昨夜,雷宇天想了又想。逼迫朱達帶自己去硯城走訪探查固然是個說得過去的辦法,讓妻子與朱達當面對質(zhì)也同樣算是中規(guī)中矩的可行方法之一。然而,雷宇天總覺得自己還漏掉了什么。 如果最重要的某些東西被自己漏掉了,那么就算走訪硯市,又怎能保證一定能撥云見日,直抵最本質(zhì)的真相?就算逼著妻子與朱達當面對質(zhì),若是雙方都不說真話,又如何慧眼辨識? 他相信,只要自己給機會,欲擒故縱,漏掉的本質(zhì),就一定會自己浮上來。 朱達的手機雖然被他扣押了,但他相信,朱達一定還會有別的辦法聯(lián)系同伙。如果說背后不只是朱達孤家寡人的話。 上午他將朱達關(guān)在里屋,自己一直守在窗外,然后又裝作松懈,故意“離開”了一會兒窗邊。果然,按捺不住的朱達有動靜了——原來,他的手表有隱藏的通訊功能,偷偷開始聯(lián)系了幕后的同伙。 雷宇天緊挨在窗邊的墻后,將朱達的對話聽了個大概,也就知道了下一步該怎么走下去。 他立即去了園子,找到正在園子里偷吃金橘的育木工周黑。對于周黑,別人可能嫌棄他過往曾經(jīng)的手腳不干凈,但雷宇天卻對他的本性最了解不過??梢哉f,他反而是雷宇天最值得信任的人之一。 他悄悄與周黑耳語一番,就是讓他開上比亞迪。呆會雷宇天載著朱達上路,前去與青葉柔吃中餐的路上,要是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也就作罷。要是出現(xiàn)了反常的事情,比如雷宇天的車被人碰撞、截停,朱達逃出,被人中途接走。那么,周黑不需要過來幫雷宇天解圍,只需緊跟著劫走朱達的車輛,在不引起對方懷疑的前提下,跟蹤到對方的地點。 如果幕后有被雷宇天漏掉的重要的人,那么同樣,也就會有雷宇天漏掉的重要地點。所謂狡兔三窟,對方即便是出于起碼的周全,也一定會有另外的地點。幕后有人的話,那個人顯然不會與負責跑腿的朱達同住于儀天酒店。 果然,沒有算錯,那輛沒事挑事的的士車自然是對方買通來幫忙的,而接走朱達的那輛擋牌車,車中左袖似乎空了一截的灰帽男人,雷宇天不知道是否就是被自己漏掉的那個關(guān)鍵一環(huán)? 灰帽斷臂男人載著朱達揚長而去,雷宇天的車卻被擋在十字路口,狠不然插上雙翅飛天。 其實,就算他的車此時插上翅膀,他也不會去追灰帽男人的車。因為,就在灰帽的車飛馳過路口的稍后片刻,另一輛比亞迪也如同落魄版的跑車一般,風馳電掣,搶在紅燈前,直追灰帽的車而去。 能夠?qū)⒈葋喌祥_得像跑車一樣拉風,這事兒,也只有年輕的育木工周黑能做得出了。 要保證不跟丟前面灰帽的擋牌車,還要若即若離裝成一個打醬油的路人甲,不引起對方警覺。這事難度挺大的。換成別人,十之八成可能失敗。但,既然是周黑,這個以賊頭鼠腦而為榮的家伙,那就基本上沒什么問題了。 果然,周黑不辱使命。就在雷宇天同妻子共進中餐,然后又在辦公室說說笑笑的時候,周黑那邊有了結(jié)果。 “雷總,你交待的事辦得妥妥的!我現(xiàn)在城東茶具市場這兒,親眼看他們下車,進了一家茶葉店。在這附近我已經(jīng)守了好一會兒了,只見他們進去沒見他們出來,我估計,這店子可能就是他們落腳的點兒?!敝芎谀沁厜旱椭ぷ訁s壓不住興奮,有點向雷宇天表功的意思,“本來想跟進去看看的,可我想著,我這張臉沒準以后還有用,就不露面先?!?/br> “有你的呵周黑,我就知道你行。”雷宇天笑著表揚,“戴灰帽子的人,你肯定拍了吧?” 周黑:“拍了拍了,茶葉店的門面,我都給拍了,一會發(fā)給你。不過那灰帽人從頭到尾都沒脫帽子,拍了跟沒拍也沒啥區(qū)別。就只能看出似乎是個斷臂的人?!?/br> “……行,你再守一會兒,確定他們沒再轉(zhuǎn)移去別地的話,你就可以撤了?!崩子钐煺f聲辛苦,吩咐周黑。 “雷總,你看這一個中午我也都是在幫你做事,下午……你看能不能給我放半天假,讓我有時間出去泡泡妞?”有了功勞,周黑便原形畢露,開始討好處了。 “不是,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呆在花木場,恨不得一周七天都上班的嗎?”雷宇 天笑他。 “以前不是小尹還沒結(jié)婚嗎?現(xiàn)在女神也嫁人了,沒啥想頭了,我還不得去外邊泡泡妞?”周黑委屈萬狀。 “好了好了,我還不清楚你。別在外頭再惹事了呵,順手牽羊的老毛病改了就不要再犯了!”雷宇天叮囑。 掛了電話,雷宇天躺在治療床上,看著窗外透過布幔透進來的絲絲縷縷陽光,思緒便如那光線中舞動的纖塵一樣,活躍起來。 曾經(jīng),千頭萬緒,理了還亂。曾經(jīng),云里霧里,風聲鶴唳。如今,牽住其中的一個線頭,終于,更多紛繁的線條都顯露出來。 更重要的是,明與暗、主動與被動在發(fā)生轉(zhuǎn)換。 原本從一開始,面對突如其來的疑團他就一直一團懵逼,自己佇立在明晃晃的地方,對方卻隱藏在不可見、不可知的暗處。敵暗我明,一時被動,時時被動;一事被動,事事被動。 就算他與妻子撕破臉皮,竭斯底里,也未必能得到暗影處全部的真相。 就算他一直押著朱達,軟硬兼施、威逼利誘,也未必能逼近背后的那個迷影。 如今,卻不一樣了?,F(xiàn)在,對方變成了在明處,而他卻裝作一個一無所獲的失敗者,窺伺在暗處。 不需要他多問,真相自己會說話。不需要他抓狂,他只需像劇院暗箱里的某個觀眾,看好戲自己靜悄悄地演給他看。 第48章妻子與在押犯的微妙事 現(xiàn)在,握在他手中的,至少有了三樣利器: 一,允作超的部分信息,以及允作超與妻子的當年照片。不管允作超跟妻子的真實故事如何,兩人的實際關(guān)系又是什么,這幾張照片不會假。那么,它們就將是雷宇天現(xiàn)成的誘餌。釣出來的,會是越來越清晰的真相。 二,神秘斷臂男人的行蹤。雖然他現(xiàn)在還不敢肯定斷臂男人是否就是自己所猜想的角色,但他知道的內(nèi)情,一定比朱達多。更重要的是,朱達是在被逼的情況下開口,說的可能是真話,也可能是假話。而這一次,雷宇天有辦法讓斷臂男人說出絕對的真話來。因為有一種情況,遠比威逼還更要有用得多。 三,比起妻子的過去更為重要的,是妻子的現(xiàn)在。雷宇天之所以苦心結(jié)網(wǎng)以待,引出當年真相,也是為了沿著當年脈絡(luò)摸出妻子現(xiàn)在的真實目的與心思。既然朱達口中聲情并茂、言之鑿鑿地述說了妻子當年罔顧職業(yè)道德、借心理治療之名行攀富結(jié)貴、與土豪茍且之實,那么,現(xiàn)在的“葉子心理健康會所”也就根本干凈不到哪去。 過幾天,他還會借中午來看望妻子之機,并且還會再度來到這間治療室的床上休息。到時,他口袋中將會多出一個針孔攝像頭,他會在妻子走出去后,悄悄將攝像頭安裝的治療室內(nèi)。治療室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沒發(fā)生什么,針孔攝像頭是最忠實的眼睛,會把一切告訴他。 雖然,朱達也寄給了他優(yōu)盤視頻。但,那些視頻可能是真實的,也完全可能是朱達請了人扮成患者,同時買通了葉子手下的某個女醫(yī)生,聯(lián)手演戲拍給雷宇天看。 畢竟,朱達與斷臂等人至今居心未測,目標可疑,過程中所使用的手段,也就未必可靠。相對來說,雷宇天更相信自己親手安裝的攝像頭。 想著想著,雷宇天變得心神安定。治療室里,響起他均勻的鼾聲。 安藍城的城南監(jiān)獄,會見室里。隔著玻璃,一個身著藍黑色襯衣的三十多歲年輕男人坐在外頭,雙眼不大、額頭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密集皺紋。 玻璃隔著的里面,是一名身著囚服、身材中等、戴著黑框眼鏡的四五十歲男人,男人面色偏白,甚至是有些偏蒼白的那種。比較挺的鼻子,加上白皙臉色、黑框眼鏡,令他看起來像個斯斯文文的文化人。 年輕男人與眼鏡犯人隔著玻璃的阻攔相互聊著,一旁有獄警,不遠不近地看著二人。 似乎聊差不多了,年輕男人突然聲音低了幾分,問:“元總,那個姓青的女醫(yī)生給了我電話,說是被不明身份的胖子設(shè)局,竟然要我們幫忙去查胖子的底細。您說,我們要幫她嗎?” “她向我提要求了?”被稱作元總的眼鏡犯人凝神想了想,像是在回想某件事情。 “我也覺得奇怪。您說,原本她才是被我們偵探公司調(diào)查的對象,現(xiàn)在就算按您的最新意思,咱們停止對她的跟蹤調(diào)查,但也不至于反過來,咱們還要無償幫她去調(diào)查別人吧?”年輕男人疑問。 “你說那么多干嗎?”元總原本斯文的臉膛不悅地沉了沉,“這些不是你該想的。這樣吧,既然她有求,你就調(diào)兩個人幫一下她。當然了,咱們以后任何事情都是在守法的前提下去做?!?/br> 后面那句,眼鏡犯人更像是說給一旁的獄警和監(jiān)控系統(tǒng)聽的。畢竟,他身在獄中,還敢涉足非法事務(wù)的話,對他將會極其不利。 “明白了!”年輕男人臉上有片刻的疑惑不解,但他到底是懂得察眼觀色、洞察人心之人,瞬息之間臉色又變得笑意隱晦,就像是自認為捕獲了某些微妙的秘密。 “行,巖浩,這段時間公 司的事多虧了你,我的事也多虧了你。能夠幫我爭取到崔總那種狠人的諒解,你也是做得非常不錯了。這樣一來我出獄也就很快了。再辛苦你一段,經(jīng)營上有特別重要的事情,等我出來再說?!痹偨Y(jié)束了這場會面。 巖浩結(jié)束會面,又跟一旁的警察道了謝,這才走出會見室。路上,他依然若有所思地擰了擰眉,回味著元總剛剛的話。 中午時光已經(jīng)悄悄流走,當治療室的窗幔那兒,幾束陽光變得有些斜,長長地,從窗邊照到單人床上雷宇天的腿腳之上,已經(jīng)是下午時分。 門沒有敲響,卻自己輕輕開了,重又換上了一身白大褂的青葉柔像一只白色小貓般溜了進來,躡手躡腳走到丈夫身邊。 搬過一張椅子,她靜靜地看著丈夫,凝目,凝神。似乎在想著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沒有想。 睡了這么久,雷宇天的額角、嘴唇都睡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來。青葉柔掏出紙巾,輕輕拭在他額頭。 拭完汗,她重又坐回椅子,將白皙的纖手放到他的大手上,緊緊握住他。就好像,在終將失去之前,也要牢牢地多抓住他片刻…… 雷宇天自己也不知睡了多久,睜開眼來,卻看見身邊一襲白大褂的倩影。妻子不知什么時候重又回來,就坐在椅子上,頭靠在床上他的手臂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老公你醒了?”青葉柔卻如同頭頂長了眼睛一般,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睜開眼,她也便抬起那張姣好的面容,問他。 “都睡了這么久!”雷宇天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老婆,我要回花木場了,還有一堆事等著處理。晚上我盡量早點回?!?/br> 決定了下一步的計劃,臉上也就顯得更加的若無其事,不動聲色。 雷宇天并沒有馬上回花木場,而是去了一個電子商品小市場。那是一個半地下的市場,雷宇天一番交談,輕易就買到了針孔攝像頭。 回花木場處理完事情,雷宇天這才盡早地回了家。 這次雷宇天沒有去接妻子,而是獨自先回到家中。一進家門,妻子果然還沒回。 第49章分手了別來打擾我 雷宇天走進書房,拉開抽屜翻找了起來。 有一次周末夫妻倆閑來無事,曾經(jīng)比試著抄節(jié)目中的歌詞玩,看誰抄得更快。當時一口氣抄了七八首歌,最后速度上,是雷宇天贏了,但字跡卻潦草得不行,慘不忍睹。相反,青葉柔雖然慢他一拍,但一字一句卻娟秀而清晰,就像她本人一樣,美感十足。結(jié)果,兩夫妻當時勉強算是打平。 因為那一次童心大發(fā),兩個人都玩得很開心,事后兩個人抄寫歌詞的紙也似乎收拾了起來,并未當廢紙扔掉。 找了十來分鐘,終于找到了。兩個人的紙被交疊在一起,整整齊齊,壓在抽屜的書本下面。 目光飛快掃視著那七八首歌。最后,定格在其中的一歌上面。雷宇天有一種天助我也之感。 那是一首女歌手翻唱的。妻子抄寫的那首歌,不僅字跡工整秀麗,行與行也保持著恰當?shù)木嚯x,相當整潔。 雷宇天將紙張疊出一條痕跡,然后整整齊齊地撕下?,F(xiàn)在,落在他手里的是妻子親手寫下的一個標題:分手了別來打擾我。 將寫有這句話的紙條收好,將整個抽屜按原樣收拾整齊,雷宇天走進廚房。以前,他回得早的話,偶爾也會替妻子做做飯,換來妻子回家時一個感激而溫情的擁抱,如今,他不想讓妻子感到他判若兩人。 明面上越是若無其事,暗地里才可以激流潛涌。 他已經(jīng)想好。如果他最終查知的結(jié)論,一切不過是誤會一場,妻子是清白無辜的,那么,他會一如既往,甚至更勝往昔地愛護她,珍惜她。 相反,如果妻子真的背叛了他,或者對他有著令人無法接受的欺騙,那么,即便再痛,他也會選擇果斷地攤牌、冰冷地反擊。 他是愛她,依戀她,這沒錯。但愛與恨一向都是孿生,如影隨形密不可分。 自己的性情,他自己再清楚不過。如果她真的背叛與欺騙他,他不會吝于忍痛割愛。如果她把他當?shù)诙€允作超,那她就錯了。他雷宇天不會自暴自棄,甘于淪落。相反,他一定會令她嘗試到,什么叫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接下來的幾天,周黑基本上都不用上班。因為,雷宇天給到他的任務(wù),就是每天至少有大半天,都是在茶具市場幫他盯著那個小小的茶葉店。 根據(jù)周黑反饋的消息,朱達、灰帽人,還有胖子確實就是落腳在茶葉店。胖子應(yīng)該就是茶葉店的老板,平時露面較多,接洽一些購進茶葉的生意人。余下的兩人則是深居簡出,顯得格外的謹慎。 胖子店主,應(yīng)該就是上次在碧松湖山莊跳樓而逃的所謂富二代??梢猿醪脚袛?,胖子可能是出于交情或者其他什么原因,收留那兩個人在此,并且偶爾客串參加他們的設(shè)局。朱達和灰帽人,出現(xiàn)在安藍城的唯一原因,似乎就是奔著雷宇天夫妻倆而來。 如果如朱達所言,青葉柔真的曾給他們造成過慘痛的傷害,那么,他們顯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一切都還沒完,恰恰相反,還只是剛開了一個頭…… 那兩人窩在茶葉店中,不知是在蟄伏觀變 ,還是在悄悄構(gòu)織著新的陰謀之網(wǎng)。 不過,灰帽人也并不是決不外出。偶爾,他會去到茶具市場附近的便利店或者超市,買煙,買檳榔,或者拎回一大袋的罐裝啤酒。 這天夜幕已臨,紅紅綠綠的夜燈下,灰帽人在茶葉店門內(nèi)向外張望幾眼,順手將帽子拉得更低,低至幾乎遮掩了整張臉,這才低頭走往二十幾米外的便利店,買了一些煙、檳榔以及啤酒。 便利店老板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這個悶不作聲、以帽掩面的斷臂怪人,收了錢,幫他將東西用方便袋裝好。獨臂灰帽人提著袋子,就像來時那樣,繼續(xù)低著頭快步走回茶葉店。 走到幾步,突然感覺獨臂被觸碰到一下,有一只手正伸進他的方便袋。他本能地認為有小偷,那只唯一的手掌將方便袋滑至手腕處,然后手掌便捉住了小偷的手。 “小偷”想要掙脫,灰帽人卻注意到“小偷”并沒偷他的東西,而是手中握著一張紙條,想要塞進他方便袋中。 灰帽人抬頭才發(fā)現(xiàn)“小偷”竟是個面目尋常的陌生短發(fā)女人,他心中生出某種預感,搶過她手中紙條一看,一行極其娟秀的字跡躍入眼中——分手了別來打擾我。 望見那娟秀、柔和而又很是獨特的字跡,灰帽人如同當場被什么東西擊中一般。 “你那么用力干嗎?”短發(fā)女人的手被獨掌握痛了,叫嚷,“又不是我寫的,我?guī)腿怂投?!?/br> “誰,在哪?”灰帽人緊張問。 “哪!我也不認識她?!倍贪l(fā)女人委屈地指了指斜對面的路口,街燈斑駁處,一個身著淺藍色長裙的窈窕身影如行走的美人魚,就在他驚恨交加的復雜目光中,拉開一輛的士車門,迅速開走了,完全未給他追上去的機會。 “一個挺漂亮的女人,她就說她已經(jīng)猜出是你在暗中針對她了,叫你不要再打擾她,以后不管你指使什么人去接近她,她都不會再亂接陌生電話;不管你背后再給她挖什么坑,她都不會再去跳。要是你再逼她,她就對你不客氣!”短發(fā)女人轉(zhuǎn)述道。 “是嗎?這么簡單幾句話就想打發(fā)我?”灰帽人陰翳道,“那好,她既然找你傳話,就還會再聯(lián)系你。你也給我?guī)Ь湓?,她只要跟我再來最后一次約會,就徹底解脫了。否則,她面對的將是無窮無盡的糾纏,永無寧日!至于約會的地點和時間嘛,我想想,就三天后,下午三點,東郊茶場!” “她又沒說會再聯(lián)系我,就給了這張紙條,一百塊錢,交待幾句就走了。”短發(fā)女人從褲袋掏出一百元給他看。 “我保證,她會再聯(lián)系你的。作為報酬,我也給你一百?!被颐比朔畔路奖愦?,也掏出一百元給她。 “行吧。要是她不再來找我,我可不退還一百給你哈?!倍贪l(fā)女人事先聲明。 灰帽人沒有再理會她,失魂落魄地走回茶葉店。 第50章嬌妻背后的斷臂男人 “怎么了,老大?”朱達見狀,走了過來。 “進去說?!豹毐廴伺c朱達一同走進茶葉店的里間。 獨臂人摘下灰色帽子,露出一張堪稱清秀的臉,只是,那雙如女子般靦腆的眼睛卻由陰郁漸至怨毒,仿佛太久的恨所堆積,令瞳孔都失去了常人的色彩。 “看看這個?!被颐比藬傞_他僅有的一只手掌,掌心中,一張被他揉皺的紙條重新緩緩舒展開。簡單說了下剛剛遇見短發(fā)女人的事情。 “分手了別來打擾我”——紙條上,娟秀而簡單的八個字。見字如面,灰帽人眼中又浮現(xiàn)出那一張叫人迷戀,也叫人疼痛的純美面容來。 “你確定是她親筆寫的?”朱達問。 “確定。她寫的字,我從第一次見到就再沒忘記過?!被颐比司従彽?,“并且,我剛剛還看見她跑遠,坐上車走了,身上穿的那條淺藍裙子前些天我在街上也見過?!?/br> “不是,老大,我有時候搞不明白,真不知道你對她到底是愛,還是恨?!敝爝_嘀咕。 想了想,朱達又說:“沒想到她找的這個男人心挺細的,我都已經(jīng)夠小心了,卻還是被他發(fā)現(xiàn)了儀天酒店,逼問我身份,扣走了我的手機、身份證。好在我多留了個心眼,成功逃了出來。不過現(xiàn)在看來,那個姓雷的男人回去后肯定狠狠揍了她一頓,所以她才會從他丈夫的話里猜出是我們,主動前來聯(lián)系我們。不過我就想不通,這女人怎么會找到咱們這個地方?” “不奇怪。你別忘了她是干什么的。以她的細膩,只要她猜出我們身份,找到我們是遲早的事?!被颐比说?。 “那接下來怎么辦?老大,其實我覺得吧,你要報復她,現(xiàn)在也報復到了。她老公現(xiàn)在對她疑心重重,以后吵吵鬧鬧、打架什么的,估計會是常有的事。她當初拋棄你,現(xiàn)在自己一樣活在痛苦里,沒什么好結(jié)果?!敝爝_雖是灰帽人比較死黨的兄弟,但畢竟不是他本人的事情,似有著想早點結(jié)束,回老家去的意思。 “朱達,你相信命運嗎?”灰帽人突然沒頭沒腦地問。 “嗯?”朱達不解。 “我曾經(jīng)都想過徹底忘記她。你也知道,這次我們并不是特意來找她的。我們來安藍城辦事,老天卻讓我在街頭見到她的心理會所,見到她,這難道不是老天的故意安排?不管是要安排我去懲罰她,還是 安排我重新跟她發(fā)生什么,我覺得,這就是老天刻意安排的命運?!被颐比肃?。 “當初,為了她,我不顧父母的反對,放棄了娶父母生意伙伴女兒的機會,因為這個,我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到現(xiàn)在也只能經(jīng)營一些最無關(guān)緊要的業(yè)務(wù)。這都不算,當初我那樣求她,她卻依然毫不猶豫地離我而去,因為她,我消沉,我酗酒,最后深夜酒駕,落下現(xiàn)在這樣的殘疾……” “我滿以為她找了個什么了不起的大角色,然而現(xiàn)在我們看到的,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小市民。甚至可以說,姓雷的就是一個臭吊絲而已!雖然我允家的生意也不算多大,但比起姓雷的不知好多少倍!”灰帽人憤恨而又鄙夷。 “其實我很想沖進她的心理會所,或者在路上攔住她,問她一句,當初為什么要放棄我?那個男人到底有什么值得她看上的?可是我知道,她一定會裝作不認識我,把過去撇得一干二凈。所以,我也不指望她能夠再給我一個笑臉。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抓住老天再次賜給我的這次機會,狠狠地懲罰她!你應(yīng)該也知道,我之所以安排你和胖子去設(shè)局,激怒他丈夫,就是希望他們鬧翻!我用我的這條斷臂詛咒他們,下半輩子,他們都絕不可能美美滿滿地在一起!” “在我面前裝女神,怎么樣?跟了個這樣的草包,還要天天被這樣的草包揍,誰叫她就是那么賤!”灰帽人越說越激憤。 意識到面前被他怒罵著的并非他口中的青葉柔,而是兄弟朱達時,灰帽人語氣放緩下來,重又冷靜道:“這樣吧。既然她現(xiàn)在愿意主動聯(lián)系我了,我們不如改變一下計劃。我們不用再假冒別的什么身份給她暗中挖坑設(shè)局了,現(xiàn)在,我就來明的!我已經(jīng)讓短發(fā)女人傳話,約好三天后東郊茶場見。到了茶場,哼哼……” “不是老大,難道你要……我們可都是生意人,這次來安藍城也是來辦事的。挖坑設(shè)局可以,違法坐牢的事我可不敢陪你干呵!”朱達擔憂道。 “放心,有比強爆她更讓她痛苦的事情。到時候,我只要求她最后一個擁抱,一個擁抱就能擺脫以后所有的糾纏,這條件不苛刻吧?我相信她權(quán)衡之后,會答應(yīng)的。你就躲在一旁把我們擁抱的情形當場拍下來,當然,為了讓姓雷的更憤怒一點,我會趁機猛親她幾下的,你要抓緊機會拍!”灰帽人陰陰地笑,“我相信,有了這些照片,他們倆也就永遠鬧騰不清了!” “以她謹慎的性格,會愿意冒風險來嗎?”朱達覺得這是唯一應(yīng)該擔心的地方。 “我猜她會來,但是,她來后不會馬上現(xiàn)身,她會偷偷觀察環(huán)境安不安全。問題是,咱們沒想把她怎么樣,所以我們選擇的會是茶場比較開敞可靠的地方,她觀察后,一定會現(xiàn)身的?!被颐比诵赜谐芍瘛?/br> 車來車往的公路上,一輛比亞迪正在駛行。開車的是個頭發(fā)微卷、臉色黝黑的小伙。 周黑今天心情不錯,雷哥交待的事情,妥妥辦成。一邊開著車,一邊自得其樂地吹起口哨來。 手機響了,一看,雷宇天打來的。 “雷總,你放一百個心好了,我辦事那還用說!對呀,一個短發(fā)女人,一個身材不錯的美女,都是我用自己路子給你找的。對,穿的就是你給的那套淺藍長裙?!敝芎陬H顯得意地說。 “這事交給別人可能辦砸,交給我,你就放心吧雷總。”周黑放慢車速,將情況向雷宇天詳細匯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