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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妻謎(201-210)

    2021年5月30日

    第201章脫身之計

    理性在告誡自己,青葉柔為某個目的而拆散了他與前妻,如今又阻撓著前妻揭穿她;內心里,卻有另有一個感性的雷宇天,在否定著,告訴他:那是三年來對你千依百順、柔情似海的妻子,不許懷疑她,不要怪她,不要恨她。相信她,一切聽她的。

    雷宇天每一次懷疑妻子,每一次悄然反制她,心里都在承受著自己與自己的交戰(zhàn)。

    他不能不嘆息。青葉柔能夠做到這一步,是何其的成功。

    當然,不管內心如何艱澀,不管情感上如何困厄,如果一直心懷鬼胎在制造這一切、控制這一切的那個人最終被證實就是身邊的她,雷宇天再痛也一定會當機立斷,凌厲反擊。

    正思緒紛繁間,手機再次響起,依然是胡恒打來的。

    “天哥,我讓人在18樓查看了,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跡象。我還特意讓他去了18樓的上邊,也就是整棟樓的樓頂,除了昨晚大雨造成的積水,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蛛絲馬跡。當然,也有可能是雨太大,把腳印,一些什么小東小西的痕跡都給沖刷沒了?!焙悴聹y。

    “好,辛苦。”雷宇天繼續(xù)吩咐胡恒幾句接下去要辦的重要事情,便結束了通話。

    找不到任何痕跡,并不在意料之外。畢竟,動用手段一舉將酈采彤嚇瘋的背后人,無論是不是青葉柔,都一定是有著謹慎周全的性格,不會在現(xiàn)場留下太多把柄和痕跡。再加上昨晚又確實大雨,有點蛛絲馬跡也可能破壞殆盡。

    酈采彤的事情,雷宇天心中戚戚,既感嘆于自己曾經的女人被人加害到如此悲慘地步,又耿耿于原本還有一絲希望勾勒出來的口罩女人,就此完全斷了線索。然而,戚戚也好,耿耿也罷,都于事無補。對于前妻,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等到他適合露面之后,找個機會去精神病院好好看看她了。

    一天的時間漸漸過去,當天色再次漸漸暗下,又到了接近黃昏時,雷宇天收拾起簡單的行禮,決定離開賓館,前往硯市長途車站,乘車離開硯市。

    他戴上墨鏡,拖著行李箱,結完賬便走出賓館大門,等了一會兒,攔到一輛的士。

    正要開車門,另一個同雷宇天一樣高高大大,但卻已經六十來歲的老頭搶先一步,把雷宇天往后扯,要爭上那輛的士。老頭頭發(fā)花白,連絡腮胡都帶著白,皮膚古銅色,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從鄉(xiāng)下來城里走親訪友的老頭。

    雷宇天不高興地瞪了老頭一眼。雖說對方年齡擺在那兒,要尊敬老人,但也沒有這樣扯著別人爭搶的士的吧?誰不是等了好一會兒?

    “別爭別爭,你先說,你去哪?”的哥和氣生財。

    “我去硯市長途車站,坐車去外地!”雷宇天回道。

    “我到小莊!”老頭嗓門有些嘶,但聲音一點不比雷宇天低,一副當仁不讓的架勢。

    “那就好辦了!一起上吧。去長途車站的中途就是小莊,老伯你在半路下車就好了。去長途車站的,你就打表計費。老伯去小莊,就給我40塊好了,算是順帶捎的。”的哥的和氣中果然是隱藏著精明。爭執(zhí)也解決了,還輕松多賺40元。

    “真的40?”老伯也挺奇葩,似乎還不大愿意接受拼車,不過飛快地盤算了一下,頓覺劃算,便連忙鉆進了車里。

    “……”雷宇天傻了眼,轉頭看周邊,又沒見其他的士過來,只好搖頭嘆了口氣,拉開后尾箱,將行李箱放了進去,然后人才進了車。

    車子開出酒店門口不久,另一個一直坐在大堂玩著手機的男人便大步走出。剛剛,男人玩手機的同時,卻一直不忘用余光向外掃視,透過落地賓館的旋轉門,雷宇天與老頭爭搶的士差點吵架,然后又決定拼車的一幕全都落入了眼底。

    賓館外,早有一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黑色大眾迎了上來。男人坐進大眾,車子便迅速轉出酒店前門,緩緩跟上了雷宇天的的士。

    夜色由淡而濃,如同灰黑的輕紗,開始籠罩著這座頗有文化底蘊的城市。雷宇天乘坐的的士也漸漸駛離繁華。

    長途車站在另外的一個片區(qū),兩個片區(qū)之間隔著陳舊的半城半村地帶,小莊便正好處于這片地帶之中。

    黑色大眾一直遠遠跟著,見前邊的的士放慢了速度,大眾車中的兩個身影清楚,那是小莊到了,那個爭搶坐車的老頭要先下車了。他們趕緊也放慢了速度,打算等老頭下了的士,他們再繼續(xù)跟蹤,看看雷宇天會不會真去長途車站。如果去,下一站雷宇天又打算去哪,是回安藍,還是去硯市周邊的某個地方?

    前邊的的士昏暗的光線中停了下來。那個古銅色膚色的老頭果然走下車來,摸出錢包,掏出四張十元。這老頭也夠摳門的,四張十元居然在昏暗的光線中連連數(shù)了不下三遍,唯恐多出一張便宜了司機。四張錢被他醮著口水數(shù),最后還是在司機的催促聲中,臟兮兮地遞給了司機。

    大眾車中的大頭男人看著,一陣吐槽。好在終于也磨嘰完了,的士車重新發(fā)動,向長途車站的方向開去。

    大眾車一直并未徹底停下,畢竟那樣太容易引起的士中的雷宇天懷疑。大眾只是慢慢放緩了車速,現(xiàn)在眼見的士重新發(fā)動,大眾便也重新加快了一點車速,繼續(xù)跟上的士

    前行。

    古銅色肌膚的老頭付了錢,沿著公路邊的小路往小莊深處走。他走得不快,但卻一直并不回頭。

    花白的頭發(fā),同樣有些花白的眉毛與絡腮胡,皺紋密布的臉,一看就是飽經了太多歲月的風霜。

    他不回頭。唯恐一回頭,引起了別人的疑心。

    從安藍市出發(fā)來到陜市、硯市以來,自從他察覺到被人跟蹤,就想過好幾次的辦法,試圖擺脫對方的跟隨。然而,事實證明,幾次都并未成功。暗處可惡可恨的影子,一直都如同甩不掉的附骨之蛆。

    這一次,他依然沒把握,不知道那些可恨的暗影是否能夠就此甩掉。

    第202章妻子與元夕現(xiàn)身

    雖然沒有太大把握,但他卻要當成有著足夠的把握;雖然不知道有沒有引起跟蹤者的懷疑,但他要相信沒有引起對方懷疑。因為他必須顯得毫不慌張,就像一個真正的小莊人一樣,走進莊子中去。

    夜色越來越濃,終于濃到涂抹了他的身影。他就這么消失在一個名叫小莊的地方,仿佛被濃重的夜色完全吞噬了進去。

    他的手機自然也是關了機。別說青葉柔,就算胡恒也無法聯(lián)系。當然,胡恒自然有別的方式聯(lián)系他。

    又是一個悶熱的白天過去,再次迎來了傍晚時分。

    傍晚的硯市機場,卻比白天還要顯得更加繁忙幾分?;疑奶炷?,浮動著幾縷霞光。時不時有張開雙臂的飛機,如同大鳥騰空而起,帶著螢火蟲般的點點閃光,一頭扎入黃昏的云層中去。

    天上是借助飛機怪獸忙于南來北往的飛人,地面,又是另外一番忙碌景象。

    機場出口的大門時開時合,不斷有男男女女推著行李從那吞吞吐吐的大門中走出。

    有些久別的人們,被親人從機場中接了出來,直到走到機場門口,還挨得緊緊的有說有笑。更有多日不見的戀人終于重逢,互相粘著,抱著,苦離別,喜相逢,訴衷腸。

    機場,就是一個天然的,上演人間悲歡離合的大劇場。

    但,也有人似乎與這一出出的悲歡、一出出的重逢全然無關。

    一行人群的后邊,有一男一女不緊不慢地走了出來,令機場外等候著的的士司機們都不禁側目多看了幾眼。

    男人有了一些年紀,不過人長得白皙斯文,戴著黑框眼鏡,鼻子算是比較挺,身材中等。他走在前邊,而緊跟在他身后的女人,穿著很隨意也很常見的牛仔褲搭格子襯衣。

    女人對于身旁擁抱著的一兩對重逢戀人連看都不多看一眼,直接跟在五十來歲的男人身后,徑直前行。

    事實上,她到底有沒有余光暇視,別人也無法知道。因為,她戴著一只精巧的黑色口罩,另外又還戴著咖啡色的墨鏡,沒有人看得清她的面容,更沒人知道她的目光到底在望向哪兒。

    即便這樣,的士司機們還是不免向她這方向多看了幾眼。因為,不看面容,僅僅她這窈窕高挑的身材,便足以令不少男人想入非非,斷定必是個大美女。

    一條淺藍色牛仔褲松緊恰到好處,利落之余,更包裹出她一雙美腿的修長,尤其臀部,穿上牛仔褲自然比穿裙子更容易顯出嬌臀的挺翹、圓潤。

    格子衫在腰腹處俏皮地打了一個結,看著隨意,但她纖細養(yǎng)眼的小蠻腰卻欲蓋彌彰,再加上胸前形狀極其優(yōu)美的高聳,行走在機場的眾多美女之中,她這美不勝收的曲線,依然顯得亮眼。

    走在前方的元夕揮手叫住排在前邊的一輛的士,然而,口罩美女卻并不理他,很不給他面子地向另外的旅客做了個請的手勢,讓別的旅客乘坐了元夕叫的那輛車,而她卻叫住后邊的另一輛的士,徑自上了車。

    元夕怔了怔,臉色有點難堪,卻毫無辦法,只得也貓腰鉆進了后邊那輛的士。那位的哥原本正出神地看著口罩美女曼妙的身材,還暗自惱恨著怎么就讓前邊的的士給搭載了這樣的極品美女,不成想,口罩美女卻拒絕了前邊那輛車,主動對他伸出了橄欖枝。

    的哥頓時就綻放出了他平生最熱情的笑容,跟美女打招呼,同時還不忘照照車鏡,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帥氣,居然能讓美女主動指定要坐他的車。

    “開車,檀心酒店?!痹啙嵉赝緳C說了幾個字。至于那口罩美女,卻是自從上了車便一個字也沒說,靜靜坐著,也不跟元夕有任何交流。

    司機開始覺得有點奇怪,這感覺,說老夫少妻不像老夫少妻,說父女倆不像父女倆,說是上司跟小蜜嘛,也不像。倒更像是兩個互不認識的拼車乘客。

    司機覺得氣氛有點怪,也不再多說什么,發(fā)動車子,徐徐開出了機場門前的道路。

    機場門外稍遠處,是一些迎接親友的私家車,跟一些冒充迎接親友的黑車混在一起。其中的一輛黑色本田上,一個古銅色肌膚的六十來歲老頭正隔著黑色車窗,目不轉睛地向外注視。

    當元夕與高挑性感的黑色口罩美女從開開合合的機場大門走出,老頭頓時腰背一直,神情繃了起來,就連臉上密集而滄桑的皺紋都牽動了一下。

    化妝成六十來歲老頭、有著花白絡腮胡的,自然便是雷宇天。今早從賓館出來時,那輛的士的司機,以及那名看起來六十多歲與他搶車的老人,自然都是他計劃

    好的,叫胡恒幫他找的人。

    在車上,“老頭”的裝束換成了他的,他的墨鏡卻換到了老頭身上。他下車走進夜色中的小莊,“老頭”卻返老還童一般,卸去蒼老偽裝,換上雷宇天的衣服。搶車“老頭”本就同樣是年輕人化妝而成,很快便變作遠遠看去與雷宇天酷似的外形,繼續(xù)坐在的士中向長途車站開去。雷宇天卻消失在了小莊的茫茫底色當中。

    雷宇天無法確定這一次的偽裝是否成功,是否真能逃脫青葉柔安排的如影隨形的眼線,但,他只能按著如此的應對之法,一步步走下去了。暫時還想不出有比這更好的脫身之策。

    他得承認,青葉柔從機場門口現(xiàn)身出來的那一霎,幾種完全不同的情緒同時從他身體中涌了出來。

    那道熟悉而永遠讀不懂的窈窕身影,給他帶來的第一反應居然不是疑、不是恨,而是心中微微的一喜。

    十來天沒有相見,十來天沒有相擁,第一眼看著她的嬌軀從緩緩開啟的機場大門走出,居然就像是十幾天不曾露面的太陽,第一次從陰郁的云層中探出了一角。居然,就像是漫長的陰天在告別而去,迎來人間明媚四月天。

    第203章監(jiān)視妻子的密會

    哪怕要恨她、斥她、虐她、傷她,這一刻,他卻只想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好好地看她、問她、親她、疼她。先訴說想念,再對弈恩怨。

    愛她,恨她。愛與恨早已交織,在她身上裁剪不開。

    當然,一切內心的翻涌都并未過多地呈現(xiàn)出來。他的目光漸漸掩埋了心中的浪奔浪流,冷靜注視著窗外的一切。

    眼看著妻子拒絕了元夕叫到的那輛的士,自己另外揮手要了一臺車,雷宇天一點都不感奇怪。

    青葉柔果然是青葉柔。她拒絕元夕叫的車,當然是考慮到那輛車有可能是元夕事先安排的,做什么手腳。她自己另外叫車,才能夠好地保障她的安全。

    妻子搭乘的的士拐上寬敞大道,雷宇天示意身邊的開車兄弟,也悄悄跟了上去。

    經過機場大道兩旁林立的、枝葉并不繁茂的白楊,暮色中,房屋漸漸增多,樓層也越來越高,車子漸漸接近了市區(qū)。

    “還有十五分鐘,我們就到檀心酒店了。”一路無話的元夕撥通了手機,也不知與誰在通話。

    青葉柔依然倦倦地倚在座位上,沒有誰能看到她的表情與眼神,甚至,元夕懷疑她是不睡著了。

    又過了五分鐘,離檀心酒店還有十來分鐘的距離,青葉柔像是睡醒了一般,幽幽如蘭地打了個呵欠:“好困啊?!?/br>
    “見了面,好好談完你就能休息了?!痹Σ恢嗳~柔哪來的困勁。在飛機上明明她也就一直在休息。

    “前邊是不是有家半島咖啡?先在那停一會,我得喝杯咖啡提提神?!鼻嗳~柔根本不理會元夕的話,提議道。

    “現(xiàn)在嗎?那怎么行,他已經在檀心酒店等著了。要不讓人把咖啡送到酒店,邊喝邊談,一樣的。”元夕趕緊勸阻。

    “買杯咖啡花不了時間。停車吧?!鼻嗳~柔拍了拍的哥的椅背。

    的哥想了想,選擇了聽美女的。車停在半島咖啡門前,元夕與青葉柔一同下了車。青葉柔早已掏出錢在手上,遞給了的哥。

    “你想干什么?”元夕臉色有點沉,低聲問青葉柔。顯然,要是買杯咖啡就繼續(xù)前往檀心酒店的話,那就不應該現(xiàn)在付錢打發(fā)的哥走。看樣子,青葉柔是根本不想去檀心酒店了。

    “既然你都猜到答案了,還問什么?”青葉柔不再多說,娉娉婷婷地沿著黑色鐵樓梯,走上二樓的半島咖啡廳。元夕咬了咬牙,恨恨地跟在后面。

    “就這個位置吧?!鼻嗳~柔環(huán)顧一番,選了靠角落的一個位置。那個位置介乎開放與封閉之間。一方面,位置相對較偏,還有一排翠竹掩映,使得她可以相對安靜私密地與人交談,不被外界打擾;另一方面,這個位置又并非完全封閉,一旦有什么緊急情況,隨便大叫一聲外邊就能聽到。當然,最最重要的是,這個位置的上方就是一個攝像頭,監(jiān)控著下方的一切。有什么事情的話,都會被攝像頭一一錄入鏡頭。

    青葉柔叫了咖啡與糕點,一點不著急地在竹子后的座位坐了下來。元夕沒辦法,只能也耐著性子坐他對面。

    “好了,現(xiàn)在給他電話。我說的是視頻電話,我要最后親眼確認是他,然后親口跟他說。”青葉柔看不出表情地道。

    “你這是不是太小心了?我做偵探這么多年,沒像你這么小心過?!痹τ行o語。

    “女人嘛,做事當然比男人小心。你也看得出,我只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除了小心謹慎,還能怎樣?”青葉柔理所當然。

    元夕通過微信撥通了一個聯(lián)系人。

    “到了?還真準時?!币粋€男人接通視頻電話。

    “那個,人我確實幫你帶到了。不過,現(xiàn)在青醫(yī)生突然想見老板,要不你把手機給老板吧?!痹Π辞嗳~柔的意思說。

    “見老板?老板就在酒店房間等著她,進來不就見到了?”對方有些不高興。

    正說著,對方的鏡頭閃了閃,似乎手機被旁邊的人拿走了。

    “是我。現(xiàn)在你可以放心進來了?”那邊傳來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視

    頻里顯現(xiàn)出的也是另外一張男人的臉。顯然,他在一旁聽到對話便已明白了青葉柔的意圖,于是親自接過手機與元夕通話。

    “那好,放心了?!鼻嗳~柔也接過元夕的手機,對著視頻道。

    “你這個樣子,我又怎么確認你是不是青醫(yī)生本人?”視頻那頭的男人問。

    不等對方說完,青葉柔已經伸出纖纖素手,往耳后一探,咖啡色墨鏡摘了下來,一雙柔美動人的美目像是被揭幕一般,顯影出來。

    青葉柔繼續(xù)伸手輕輕一揭,精致的黑色口罩也摘了下來,顯出那張純美如花的臉蛋。

    “現(xiàn)在你可以確認是不是青醫(yī)生本人了?”青葉柔嘴角輕輕一揚,問。

    “確認了,完全確認?!睂Ψ降恼Z氣有點激動。

    “既然確認,十五分鐘內,我在半島咖啡等你。超過一分鐘,我就會離開半島咖啡,離開硯市。想再找我,絕對比前面的那三年難?!鼻嗳~柔依然面帶笑容,但那字字句句,卻強硬異常。

    “我馬上過來?!睂Ψ铰勓圆辉俣嗾f,似乎多說一個字,都唯恐浪費寶貴的一分一秒。

    “還有,您一個人來。否則,結果也是一樣?!鼻嗳~柔又補充一句。

    “這……也行!”對方像在下決心。

    這邊聊著視頻的同時,鐵樓梯上,有一個穿著茶色休閑衫的年輕人正陪著一位古銅色肌膚、戴著爵士帽的老頭拾階而上。

    “爸,你看吧,以前老說喝不慣這東西,現(xiàn)在你比我還愛喝咖啡了。”年輕人陪老頭走到前臺處,大聲跟老頭說著話,花白絡腮胡的老頭只是嗬嗬笑笑。

    父子倆點了咖啡,找了個地方隨便坐下。老人家顯然也喜歡安靜,兩人找到一個相對僻靜的位置坐下。那位置同樣跟外面隔著一叢竹子,與青葉柔的位置算是斜對的關系,但直線距離很近。當然,老頭是背對著青葉柔位置的。

    第204章嬌妻的秘密顯形1

    青葉柔聊完視頻,咖啡與糕點也送到了。因為要吃東西,她重新戴上墨鏡,但口罩卻放在一邊。她喝了口咖啡,又拿銀光閃閃的小餐刀在巧克力色的小糕點上切下一角,用餐叉送到那張好看的櫻桃小嘴中。

    相反,元夕卻一直在看時間,生怕對方超出十五分鐘還不趕過來。

    還好,大約十二三分鐘后,鐵樓梯響起急急的腳步聲,一個高高大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咖啡廳。

    來者看起來比元夕年紀大點,六十來歲的樣子,身材比元夕高大,皮膚卻同元夕一樣白凈,國字臉,一對黑眉渾如刷漆,兩鬢夾雜著銀絲。

    男人雖然走動得急,但背部仍挺得較直,且一舉一動都透著儒雅氣息。

    “這里!”元夕已趕緊站了起來,揮手向來者致意。一旁的青葉柔卻沒有太大反應。

    低頭坐在座位上,與“兒子”喝著咖啡的雷宇天這時也不禁微微將目光斜過低矮的帽沿,向來者飛快地看了一眼。

    居然來的是這樣一個老頭?莫非……

    雷宇天想起酈采彤跟他說過的往事。高大,儒雅,五六十歲,難道這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余生海?

    雷宇天使勁開動著腦筋,翻尋著記憶的深溝。雖然半點也找不出這個人的印象,但他已基本肯定,他應當就是余生海。

    元夕的反應很快就證實了他的判斷。

    “余董!你看,人我?guī)砹?,幸不辱使命呀!”元夕干笑著?/br>
    “報酬都給他了嗎?”不等余生?;貞Γ膊坏扔嗌i_口向青葉柔打招呼,青葉柔便說話了,而且誰也沒想到是問元夕的報酬。

    “謝謝謝謝!報酬現(xiàn)在已經有人在處理了,估計已經到你賬上?!庇嗌O蚯嗳~柔點頭致意了一下,回答元夕。

    “你的任務算完成了,報酬也拿到了,現(xiàn)在可以離開了?!鼻嗳~柔毫無感情地說。

    余生海頓時有些尷尬,元夕更是一噎,但還是同余生海握了握手,離開了咖啡廳。

    “三年了,我們終于又見面了。我是該叫你青醫(yī)生呢?還是青葉柔?青娜娜?”余生海見元夕已走開,這才在青葉柔的對面緩緩坐了下來。

    “隨便,名字而已。余董事長,您說對嗎?”青葉柔微微一笑。

    “我兒子呢,為什么不帶俊天一起來?!”余生海開門見山。

    話傳到雷宇天耳中,他心中微微一震。雖然早已料到對方的身份,但“兒子俊天”的話從對方口中說出,確定了對方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余生海,雷宇天還是被震顫了一下。

    “來,這邊點杯咖啡?!鼻嗳~柔卻并不急著回答,而是向服務員遠遠招了招手,叫她過來幫余生海點咖啡。

    “您是在怪我嗎?”點完咖啡,青葉柔才問。

    “難道我還該感謝你?”余生海再儒雅的人,此刻也不免有些怒氣。

    “您應該知道才對。在暗中尋找俊天的,并不只有你一個人。我怎么知道是誰在托付元夕?又怎么知道即將與我見面的,到底是你,還是另外一股勢力?”青葉柔反問。

    “另外一股勢力?你倒挺會找理由。”余生海似乎并不太相信,“自己一家人,小爭小斗有一點,很正常,我不相信會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這么

    說來倒是我枉做小人了。”青葉柔透出一絲委屈。

    “青醫(yī)生,你的行為用小人兩字來形容,只怕太輕描淡寫了吧?當初我請你過來是做什么?難道你忘了?”

    “當然沒忘。當時你們余家聽到業(yè)界有人介紹,找到我的心理診所,請我去給余俊天做心理疏導。因為您覺得,作為你失散多年的親生兒子,俊天他跟你總是有著一些隔閡,顯得淡漠,很可能是回歸余家之前的生活,在他心理中造成了一些影響?!鼻嗳~柔回憶。

    雷宇天暗暗聽著,這才明白,原來自己同青葉柔是這樣認識的。一開始,是緣于“娜娜心理會所”。

    “確實?!庇嗌|c頭。

    “您還說,現(xiàn)在看起來,這孩子似乎中學更早前的記憶都喪失了,有沒有辦法在心理疏導的同時,慢慢喚醒、恢復他的一些兒時記憶。這樣,他總算有個完整的人生,您作為父親心里也好受點?!鼻嗳~柔說。

    “沒錯。我記得你當時回復我,說可以盡量想辦法試試,不是沒有可能。我又特意了解了你的一些履歷,你是從英國留學回來的,就讀的杜倫大學也是不錯的學校。平時,你開辦的「娜娜心理會所」也確實展現(xiàn)出了你在心理治療方面出色的能力,所以,我對你非常信任,選擇將這件事托付給你??墒?,你認為你對得起我這份信任?”余生海皺起了濃眉。

    “我從來沒敢辜負這份信任。接下這個任務后,我就開始接觸俊天。您應該知道,您兒子是個很重情的人,讓他接受新的感情不太容易,讓他忘記舊的感情同樣不太容易。雖然您的身影成功取代了金佑貴的身影,但六七年的相處,在內心里,其實他還沒有完全接受金佑貴不是父親、你才是父親這樣一個事實。我想了很多辦法去疏解他,引導他,事實上您應該感覺得到,這種疏導在起作用,他對您,對整個余家的親切感在增加,他在慢慢接受新的事實?!鼻嗳~柔道。

    “當然,生活中您對他的態(tài)度也很和善,這本身也很重要。但有一點我又一直不太明白,物質世界本來就是心理的一部分,既然您那么想要走近他,破除父子間的隔閡,那么,在物質上、事業(yè)上為什么不為此創(chuàng)造一些條件?”青葉柔蹙眉問。

    “首先,在金錢方面,好不容易找回的兒子,我當然想方設法彌補他,所以他并不缺錢用。我理解,你說的更主要是指事業(yè),為什么不讓他一上來就擔任要職,產生充分的歸屬感?”

    青葉柔點點頭。

    第205章嬌妻的秘密顯形2

    “這我不是沒想過。可是,我有我的考慮。首先,整個公司其實一直面臨幾家同行公司的虎視眈眈,生存壓力不是外界輕易看得清楚的。這時候,我更需要的是像余堅愷那樣的得力助手,有豐富的博弈經驗,帶領公司走出難關;其次,你知道我怎么創(chuàng)辦起余韻園集團的嗎?不是父輩將一個完好的余韻園交到我手里,如果是那樣,不會有我的今天。我是從一窮二白開始,臥薪嘗膽,磨礪自己,才有了后來的余韻園。我知道俊天他日后要接我的班,就必須跟我一樣從最基層一步一步磨礪開始。他們小兩口沒能身居高位,而是做著相對基層的工作,心中會有怨言,尤其是采彤,可能怨氣還會比較大,這些我都能想到,但是,為了他們的將來,我只能這樣做。如果我不把他們放到普通崗位磨礪一段時間,一開始就將集團重任交到他手里,那才是真正害了他!”余生海很認真地說。

    “那是您的思考角度??墒悄鷽]有顧及到,你的這種安排傳導到其他人那里,又是怎樣的一番解讀?有心人又會怎么做?好了先不說這些。我當時很清楚您交給的兩個任務,而且您尤其看重的是后一個任務——輔助他喚醒和恢復梨林鎮(zhèn)以前的少年、童年記憶。我為此沒少花精力,我在各種場合下同他見面,不光是化解他心里的情感疙瘩,更模擬他童年少年時期可能生活過的環(huán)境,扮演他童年少年中可能出現(xiàn)過的角色。如果一直這么治療下去,說不定他都已經成功恢復了全部記憶??墒?,誰能想到,他會突然昏倒,再次失去記憶?這次的昏迷,不只是打亂了我的治療計劃,而且讓治療的難度空前加大,難了十倍、百倍不止?!鼻嗳~柔嘆氣,顯得有些難過。

    余生海:“難度是加大了,但我仍然充分信任你。俊天昏倒后,在醫(yī)院住院期間,我才發(fā)現(xiàn)你的能力確實了得,連院方都邀請了你在一起參與會診。這讓我更加對你深信不疑。后來你勸解我,說只要努力,還是有可能恢復記憶的,運氣好的話,說不定能夠連梨林鎮(zhèn)以前的兒時記憶都一起恢復過來。”

    “沒錯。”

    “你還說,只是恢復的難度變得空前加大,成敗在此一舉。你提出要將他帶到一個合適的地方,進行封閉治療,不接受任何人的打擾。我信了你,為你全力創(chuàng)造條件,提供配合。我以為你只是陪他在硯市的某個地方休養(yǎng)、恢復。結果,你都做了什么?把他帶到十萬八千里外,隱姓埋名,這就是你承諾的封閉治療?你要把他治到人間蒸發(fā),連我這個做父親的都再也見不著他?!”余生海聲音不大,但明顯夾雜了怒氣。

    雷宇天聽在耳中,頓時恍然大悟,原來自己是這么離開硯市,去了安藍的!同時,他也不得不發(fā)現(xiàn)一個諷刺的事實:嚴格來說,青葉柔的第一身份不是他的妻子,而是他的醫(yī)生。而他,是她的患者。至

    少一開始是這樣的。

    想起在安藍的最近幾個月里,雷宇天曾經半真半假地告誡妻子,讓她不要上了一些患者的當,不要讓正常的醫(yī)患關系最終變成了曖昧。

    可是,沒想到的是,他自己本身就是青葉柔的一個患者!一個被她治療了三年的患者。青葉柔接下來的話更是等同于在重申這一點。

    “您說的沒錯,這就是我的治療。我答應過要幫您治好他,喚醒他失去的記憶,甚至喚醒他更早的兒時記憶。這三年,我一直在努力,雖然難度實在太大,遠遠超出我的想象。你可以理解成,這三年時間,只是一個相對漫長的療程?!鼻嗳~柔承認。

    一個漫長的療程么?不知為什么,聽到這里,雷宇天心中猛地一痛。三年的相愛,浸透在生活中點點滴滴的溫柔,無處不在的想他、念他、粘他,居然只是一個冰冷的療程?!

    一日夫妻百日恩。這三年勝于任何夫妻的相濡以沫、傾心相待,居然只是一個醫(yī)學意義上的療程?!

    也就是說,他雷宇天與其他那些躺在病床上的患者并無本質上的區(qū)別?只不過,那些患者是短期,而他是長期;那些患者是中規(guī)中矩的治療,而他是獨享了親密的治療而已?

    但,仔細一想,雷宇天便馬上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悖論之處:按妻子現(xiàn)在面對父親所說,那么三年中,她無時不是在傾注全部的心力,治療他的失憶,喚醒他的過去記憶才對。

    然而,這三年的事實顯非如此。恰恰相反,三年來,青葉柔實際做的是,絕口不向他提起三年之前的任何真實事情,而是給他營造了一些虛假的記憶,篡改了他的人生。

    她把他畢業(yè)的母校說成是安藍大學,她把夫妻倆邂逅的地點說成是安藍公園的湖畔,她把他的父母說成是普普通通的教師。甚至,為了徹底改變他的過去,她還找來一對教師夫婦的老照片,說那就是他的爸媽……

    她絕口不提余生海,絕口不提金佑貴,連硯市這座城市,她都絕口不提……

    這,難道就是三年來她所謂的“傾注全部心力”的治療?就是她所謂的在封閉環(huán)境中好好喚醒他的記憶?

    完全是南轅北轍、背道而馳??!

    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她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違背余生海的本意,采取完全相反的做法?!

    “是嗎?三年的盡心盡力,那么想來,治療效果一定很理想,俊天的記憶現(xiàn)在都恢復得差不多了?”果然,余生海也對青葉柔的說辭并不相信,有點反唇相譏的味道。

    “我說了,我一直都很努力,但你就算去英國請我的導師過來,也不敢保證三年內就一定能夠成功。不過,您更應該關注的重點不是記憶恢復的問題,而是你兒子怎么活了下來的問題?!鼻嗳~柔面色一凝。ЩЩЩ.5-6-b-d.ㄈòМ

    第206章嬌妻的秘密顯形3

    “怎么說?”

    “您不是一直怪我為什么瞞著所有人,將他帶到了千里之外,隱姓埋名、杳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