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妻謎(511-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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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注定要讓夜鷹得不到懲罰,要讓自己的血海深仇無法得報?寧雪落下地面的同時,咬牙切齒,百般不甘。 第516章生死一決 一擊未能致命,寧雪再度揮刀迎戰(zhàn)上去,完全是不要命的死纏爛打。沒一會兒,夜鷹便步步吃緊,發(fā)現(xiàn)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年輕女孩幾乎實力不在自己之下。 再加上青葉柔、柳楓的實力也弱,夜鷹一代梟雄也終于感到了死亡的陰影,不再苦斗下去,一個翻滾,借著翻滾之勢,逃出了幾米之外。 逃出幾米遠的同時,夜鷹迅速從懷里掏出了手槍,瞄向?qū)幯┚鸵_槍。然而,就要開槍時他還是停滯住了,因為他發(fā)現(xiàn)寧雪也以完全相同的速度掏出了手槍,槍口正指向他的腦袋。 兩人就這樣隔著幾米之遠,槍口互指著,卻誰也沒有輕易開槍,僵持著。因為他們倆都清楚,無論誰先開槍,對方都有足夠時間進行反擊,換來的只能是同歸于盡。 與柳言打斗著的阿虎立馬落入了下風。阿虎與夜鷹畢竟實力差距極大,原本,他就只是與柳言不相上下,現(xiàn)在,青葉柔、柳楓從夜鷹手中解放出來,也加入了對阿虎的圍攻。青葉柔、柳楓的身手比柳言絲毫不差,也就是說,這三人中任何一人都足以對付阿虎,三人一齊動手,阿虎只有被虐 的份。 阿虎原本與夜鷹想法一樣,不想因槍聲而引起注意,把好不容易引開的幾個民警又重新招回來。但現(xiàn)在的情形,阿虎不掏槍也得掏槍了。他也像夜鷹一樣,伸手就往懷中探去。 “他在拿槍!”青葉柔立馬看穿了阿虎的心思,隨之一刀砍向阿虎手腕。阿虎不得不終止了掏槍的動作。 他這一終止,就永遠失去了掏槍的機會。柳楓柳言雙雙飛撲上去,憑借二人之力,將阿虎撲倒并死死按在地上。 “所有人聽著,全部放下槍械,全部放下槍械!”正當阿虎被按壓在地、寧雪夜鷹持槍對峙之際,大聲恭的喊話聲從石林外響了起來。 青葉柔面色一喜,因為她聽出那聲音有幾分熟悉,看來,敦哥總算帶著大隊人馬趕過來了。 果然,足有百來名特警手持狙擊槍形成包圍圈,向石林這邊圍攏過來。不僅如此,派出所那幾名民警也與敦哥的公安隊伍匯合到了一起,而負責調(diào)虎離山的招風耳垂頭喪氣,已經(jīng)被特警擒獲。 不用說,招風耳的槍械肯定早已被繳了。阿虎雖然有手槍,卻已經(jīng)被青葉柔他們制服在地。敦哥所說的全部放下槍械,其實無非針對的兩個人,就是依然持槍相互對峙著的夜鷹與寧雪。 “放下槍械,舉起手來,要不然你們面對的就是一百多桿狙擊槍!”敦哥見那兩人仍然相互槍指對方,再次警告喊話。 “不想被打成rou醬的話,馬上放下槍械!”敦哥威脅。 夜鷹丑陋的眼皮跳了跳,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密密麻麻圍攏過來的持槍特警,面色一頹,不得不認了命,持槍的手臂緩緩地、一點一點地下垂,要將手槍放到草地上去。 敦哥略為松一口氣,轉(zhuǎn)而將目光看向艾瑤薇那邊,看艾瑤薇是否同時放下槍。 艾瑤薇與夜鷹一直僵持了好一會兒,現(xiàn)在見到夜鷹終于放下槍投降,她緊張的面部也顯出一絲松懈來。 夜鷹的手槍往下放、往下放,就要放下地時,手臂突然以最快的速度上抬,利用艾瑤薇松懈而失去防范之心的那一瞬間,夜鷹猛將手槍重新瞄向了艾瑤薇,扣向扳機。 從艾瑤薇招招致命、不死不休的攻擊中,夜鷹隱隱似已猜出她的身份來。艾瑤薇恨不得置他于死地,而他被割掉下巴,心臟也差之毫厘就被刺中,并因此養(yǎng)傷多年,蟄伏十年不出,他心中何嘗又不憎恨? 夜鷹本亡命之徒,深知自己如若游離法外固然能夠自在逍遙,而一旦落入法網(wǎng)便只有死路一條,因此,能夠在伏法之前再殺一個強敵,也算是多賺了一分。更何況,這個強敵還極可能是仇人的后代。 正是出于這樣的想法,夜鷹故意做了個假動作,裝作投降,將槍往下放。見引得艾瑤薇松懈之后,他卻來個出其不意,猛然開槍。 “小心!”見此一幕,連一旁的柳楓都忍不住脫口而出地發(fā)出一聲提醒。一旁的敦哥也是心頭一緊。 槍突兀地響了。 夜鷹突然感覺到左胸口一陣發(fā)緊。那種突如其來的緊,就像是心臟突然無限地收緊了一下。緊過之后,他才感覺到發(fā)緊只是一種幻覺,真實的感覺是痛,鉆心的痛。 血從左胸涌了出來。夜鷹不甘而又不可置信地抬頭望向?qū)幯?,不知道這個看起來如此年輕秀美的女孩哪兒來的如此反應(yīng)速度。 夜鷹無奈地發(fā)現(xiàn),他的扳機根本就還沒來得及真正扣動。命中心臟的那一槍令他全身一震,四肢變得無力,這一次,手槍終于從他松動的五指間漸漸疏離,疏離,最終掉落到草地上。 隨著手槍掉落的,是夜鷹捂住胸口,踡縮著,就像害羞似的,癱倒在了地上。 其實并不是寧雪的反應(yīng)速度比夜鷹快。真正的原因,是寧雪同樣在等機會。公安圍攏過來之時,寧雪見夜鷹功敗垂成地將手臂往下放,她臉上隨即表現(xiàn)出松懈來,但她的心理剛好相反,一絲警惕猛然上升。 她并不覺得夜鷹會迫于警察的包圍而在兩者的對峙中率先甘于放棄,這并不像夜鷹這種梟雄的性格。所以,事實上她已經(jīng)預料到了夜鷹很可能是在故意迷惑她,然后趁機突然擊斃她。 有了這樣的解讀,寧雪很意料之中地看到夜鷹猛抬起手來。她沒有等到夜鷹真正將槍再次對準她,心中便掠過一聲狡黠的冷笑,一扣扳機…… 夜鷹以為他的動作迷惑了寧雪,結(jié)果,他卻被寧雪故作松懈的表情給迷惑了。 沒有人明白這個女人內(nèi)心的風暴。她不想讓夜鷹繼續(xù)活下去。十年了,十年來她都在等著,只要夜鷹還活著她就要親手替父親報仇。雖然說被警方抓捕后夜鷹過很久之后也會死,但寧雪不想等下去,不想有絲毫的不確定。 更何況,這么多特警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她已經(jīng)身陷公安的包圍,殺不殺夜鷹,她今日都不可能再走出天羅地網(wǎng)的包抄。 既如此,還不如借助這個堂皇的自保機會,親手殺了 夜鷹,親眼看他死在自己面前,也好叫自己在進監(jiān)獄前放心。也好替父親有一個了斷。 第517章她被捕 “艾瑤薇,我完全可以當場擊斃你!”敦哥立即提高聲音吼道。夜鷹就在公安面前眼睜睜被擊斃,固然是由于夜鷹自己想開槍擊斃寧雪在先,寧雪為自保而必須開槍,但寧雪的行為仍是震得敦哥滯了一滯。當然,敦哥一聲大吼也是在震懾寧雪,警告寧雪不要在反擊了夜鷹之后,妄圖再繼續(xù)開槍對抗警方。 雷宇天曾經(jīng)給敦哥提供過艾瑤薇的照片等資料,現(xiàn)在面對面,敦哥自然能夠認出她就是艾瑤薇。 隨著敦哥的一聲怒吼,十幾支槍指向?qū)幯╊^部。 “我不反抗!”寧雪將手槍一扔,緩緩舉起了雙手。 特警一擁而上,制服了寧雪,并且險些將這個修長窈窕的身影埋葬在人海里。 面無表情的特警們押著寧雪走開,就像大海無邊無際的驚濤裹挾著一滴小小的水花,一浪一浪地涌向了天邊。 那朵名叫寧雪的水花在人海的海面漂浮著,突然還扭轉(zhuǎn)脖子回過頭來,有一點望眼欲穿的味道,想要望穿林立的石頭,最后再望一眼傷痕累累躺在石林后面的那個男人。那個名叫雷宇天的男人。 “告訴他,跟他沒關(guān)系,他算個什么?一切不過是碰巧罷了!”就要走遠時,寧雪仍從特警黑壓壓的制服中冒出那水花般的頭與臉來,沖著青葉柔的方向,大聲喊叫了一句。 真的沒關(guān)系嗎?真的只是碰巧而已嗎? 青葉柔心中長長地嘆了一聲。這個問題,她無法回答,雷宇天無法回答。 最迷惑和吊詭的是,只怕連寧雪自己也無法回答。到底今天是為何而火燒火燎地趕來石林,到底雷宇天在她心中算哪根蔥哪根蒜,只怕她自己也說不清楚。注定沒有答案。 夜鷹已經(jīng)沒了呼吸的身體被緊急抬走;阿虎被押走了,寧雪被押走了,招風耳也被押走了。 夜鷹當然是活不成了。至于阿虎與招風耳,以他們所犯的事與年齡來看,也是注定不可能再活著走出監(jiān)獄了。 包括寧雪最后沖青葉柔喊叫的那句“跟他沒關(guān)系”,青葉柔也聽出了內(nèi)中的另一層含義。寧雪其實是在告訴她和雷宇天,這件事寧雪已經(jīng)在團伙里發(fā)過話了,跟雷宇天沒關(guān)系,團伙里所有人在此事之后都不得報復雷宇天。 一陣山風吹來,似乎吹走了所有的陰霾,空氣中的陽光似乎比任何一天都多了起來,豐盛了起來。 “雷宇天呢,人怎么樣了?”敦哥沒有隨著特警走遠,而是走過來沖青葉柔和柳言幾人問。 “他傷得很重,被折磨得都快沒了人樣!”青葉柔眼睛又是一紅。 三人同敦哥一起穿過石林,看見雷宇天正按著依然滲著血的肩頭,無力地靠坐在石塊上。 見青葉柔他們走了過來,雷宇天支起身子,慢慢站起來。 夜鷹是多么可怖的角色?他就是奔著要雷宇天的命而來的,所以在逼問涼宗墓秘密的過程中,下手極重。如果只是阿虎他們,還不至于把雷宇天傷成這樣。 唯一慶幸的是,為了不至于在得到秘密前就把雷宇天折磨死,夜鷹并沒有選擇攻擊雷宇天的要害,所以,雖然全身酸痛得難以行走,但卻并沒有什么要命的大傷害。 “老公,咱們趕緊上醫(yī)院,去市區(qū)的人民醫(yī)院好嗎?”青葉柔抽泣著,扶起雷宇天,柳言柳楓也趕緊要跑過來幫把手。 “辛苦你們了。沒事的,我還能走!”雷宇天倔強地笑笑,沒需要柳言他們攙扶,只是牽著妻子,向不遠處的救護車走去。 “傻老婆,有什么好哭的,要不了幾天,我就又生龍活虎的,你信不信?”雷宇天看著妻子淚雨梨花,溫存而心疼地幫她輕拭淚水。 救護車裝上雷宇天,青葉柔也堅持上了救護車,一路都握著丈夫的手,一起向著市區(qū)的方向開去。 千里之外,隔著兩個省的一處西郊,老萬連連撥打著寧雪的手機,卻都是無法接通。他當然不知道,寧雪在趕去駝尾鎮(zhèn)衛(wèi)生院的路上,已經(jīng)將手機拋入了水塘。 老萬一直等,沒能等來寧雪的電話,卻等來了留守在駝尾鎮(zhèn)觀察后續(xù)動向的那個弟兄的消息。那個弟兄說,駝尾鎮(zhèn)出現(xiàn)了一整隊的警車,最后押了幾個人開走了,遠遠看去,被押走的還有個女孩。 接到這個訊息之后,老萬沉重地嘆了一聲氣,痛苦地合上眼皮。他突然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寧雪再也不會回來了。 “小雪呵小雪,這是天生注定的嗎?你竟然為了那小子,還特地打電話給我,讓我事后不要報復他,不要為難他。你哪里知道,就算你不打這個電話,我又怎么可能讓手下去報復雷宇天?不許傷害他,這話其實早在十年前,你爸寧老大就已經(jīng)說過一遍了。就算這中間有再多恩怨,寧老大又怎么可能允許咱們誰去傷害他?奪他身上的涼宗墓秘密沒問題,可是,我從來就沒敢去傷他性命!”老萬獨自感傷著、嘆息著。 三十多年前的樁樁往事,又浮現(xiàn)在了老萬面前。 三十多年前,還沒有寧雪,只有寧大慶。一開始,寧大慶也好,其他弟兄也好,都只是些散兵游勇,兩個人湊成一伙便能去挖一些極小的墓xue。當然,人數(shù)少, 目標也小,弄幾個錢算幾個錢的那種。 寧大慶掌握著祖輩的盜墓技巧,且他本人自小習武,一身搏擊功夫驚人,所以幾年下來,收獲不算多但也不少。 過去以個人為主的盜墓格局在改變,一些盜墓賊開始相互投靠合作,形成大大小小初具規(guī)模的團伙。寧大慶也不例外,漸漸,其他一些各懷所長的盜墓者開始投奔他,主要就包括任雄豐、畢銘亮、阮松。其中,畢銘亮就是后來隱姓埋名低調(diào)行事的老萬。當然,從綜合實力來說,寧大慶依然只能算是盜墓小團伙而已。 其實要說先來后到,畢銘亮、阮松比任雄豐還更先投奔寧大慶;要若從年齡來說,畢銘亮是最年長的,比寧大慶都年長,比任雄豐的年齡也大一點。 但,當隊伍漸漸成型,幾個骨干開始排號的時候,任雄豐卻后來居上,成了四個人中的老二。老大就不用說了,自然是寧大慶;老三是畢銘亮,老四是阮松。 第518章親生父親之謎 任雄豐能夠極得寧大慶欣賞,視為過命兄弟,這自有其原因。不僅寧大慶,就連畢銘亮與阮松也都對他位居第二并沒有半點的不服。因為,首先任雄豐的身手也很不錯,人長得特別高大,孔武有力;其次,任雄豐特別勇敢生猛,凡有危險的事,他攔下寧大慶畢銘亮他們,自己總是第一個沖在前頭。偏偏這么個二猛子,做起事來還粗中有細,有些連寧大慶都忽略的細節(jié),他常常能幫助考慮周全。當然這些都還不是最重點,最重點是,一次在古墓中寧大慶不小心觸動機關(guān),任雄豐眼疾手快,寧愿自己沖上去做人rou盾牌,幫寧大慶擋下了危險,他自己卻小腿被扎傷。 勇猛、機智、重情義,加上關(guān)鍵時刻的過命之交,任雄豐雖然加入的時間不長,卻迅速便贏得大家的信賴和敬重,理所當然地成了團伙中的二哥。 這四人成了團伙的主力,至于龍刀,那時還不知在哪兒流著鼻涕打著醬油呢,壓根還沒加入到團伙。 說來有些叫人哭笑不得,任雄豐是個盜墓分子,在團伙呆著的三四年中,卻愛上了一個護林員的女兒。老護林員已經(jīng)去世,女兒阿芳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女,人卻長得挺俊秀的,與高高大大的任雄豐很是般配。 與護林員女兒阿芳結(jié)婚后,阿芳很快便懷上了。說來也巧,前后也就相差幾個月,寧大慶老婆也懷了孕。不用說,佳話就這么來了,畢銘亮、阮松都常常沒事就打趣,說寧老大與任老二老婆懷孕跟商量好了似的,將來生下來,兩家的孩子肯定一男一女,現(xiàn)成的娃娃親。 畢銘亮是開玩笑,寧大慶可不開玩笑。這事兒,據(jù)畢銘亮所知,寧大慶還真跟任雄豐兩口子一本正經(jīng)地商量上了,說要是真一男一女,就讓寧任兩家的娃娃從小培養(yǎng)感情,長大做夫妻。 任雄豐的孩子先生了下來,是個男娃,任雄豐高興得合不攏嘴。他人豪氣,給兒子取名自然也是怎么豪氣怎么來,“任云天”,這名字還真是豪氣又簡單。而且,早在兒子還沒生下來時,任雄豐就篤定一定會是兒子,提前取好了“任云天”這個名字。阿芳也對丈夫的猜測深信不疑,于是早在十月懷胎之時就買來很多小孩衣服,在衣服上都一一縫上一個“天”字。 可惜,誰也想不到,這份高興并沒能維持多久,阿芳就突發(fā)產(chǎn)后風,沒能在鄉(xiāng)村診所搶救過來就去世了。一向豪氣爽朗的任雄豐嚎啕大哭,幾個兄弟都不得不說,任云天這小子命硬。 任云天長得像他爸,生下來就骨架、體格比一般嬰兒大,挺有意思的是,小家伙肩膀上還有一對并排的“雙生痣”,像一對小小眼珠似的。 老婆沒了,老婆家又沒親人,任雄豐就自己帶著任云天。平時就自己用奶粉喂養(yǎng),哄著、帶著,有活兒需要出去時,就給村里左鄰右舍大嬸大嫂什么的照看兩天。 任云天長到一歲左右時,寧大慶、任雄豐身上發(fā)生了一件事,而且是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 一個知府墓被幾伙盜墓團伙同時盯上,而且還都是有些實力的團伙。當然,寧大慶的團伙也包括在其中。 知府墓只是確定了大致位置在某座荒僻野嶺,但卻不知位于野嶺具體的哪個方位。如此一來,幾個團伙都是晝伏夜出,幾天下來,把一座野嶺挖了個稀巴爛。 某天深夜,這群夜貓子正各占一方挖得起勁,大批公安卻從天而降,將野嶺圍個嚴實,幾個團伙的人都被抓了個七七八八。 對于當年活動在這一省的盜墓團伙們來說,那就算不是毀滅性打擊,至少也是一次極其沉重的打擊。排得上號的實力團伙基本都被端了,一些團伙骨干抓的抓,即使逃脫的也是傷得不輕。 可以說,往前幾年,往后幾年,如此一箭數(shù)雕的沉重打擊,都非常少見。當然,公安也不是沒付出代價,盜墓團伙負隅頑抗的過程中,有一個公安也犧牲掉了。 那一次,寧大慶團伙四個主要骨干倒是逃脫了,但損失也非常慘重,老四阮松逃跑過程中被子彈打瞎了一只眼,老大寧大慶摔傷了左腿,畢銘亮算是受傷輕的,但頭皮也擦破皮出了血。自然任雄豐手臂也摔破擦破了皮,跟畢銘亮一樣。 知府墓沒到手,還個個掛彩負傷,四個人自是都窩了一肚子火無處發(fā)。還有比他們更窩火的。那些骨干被抓的團伙事后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覺得野嶺那么荒僻,他們又全都是深夜行動,不可能有普通老百姓發(fā)現(xiàn)他們而報警。 公安是怎么來的呢?那些團伙思來想去,覺得是個別團伙串通了公安,把公安招來一舉圍捕他們的。確實,趁幾個實力團伙都出現(xiàn)在同一個地方時展開圍捕,這樣的行動實在比起平時零敲碎打高明得多、有效得多。要知道,平時就算是零碎地對付其中某一個小團伙,往往還總是撲空,被這些深山里的泥鰍們屢屢溜走,打擊盜墓一直很難有實際成效。 確定是有團伙串通了公安之后,那些團伙殘余人員分析之后,便一致將矛頭指向了寧大慶。因為種種跡象表明,寧大慶的團伙最為可疑。 得出結(jié)論后,剩下的便是瘋狂的報復。那些平時你爭我奪的團伙變得空前團結(jié),所有殘余人員臨時組成一伙,制訂了詳細的計劃,要趁寧大慶四人外出時,把他們?nèi)傻粼谏嚼?,以雪心頭之恨。 既然是殘余人員臨時組成的一伙,就不是鐵板一塊。寧大慶隱隱聽到了風聲,雖然抱屈叫冤,但也沒辦法,這事根本沒得解釋,只能決定緊急轉(zhuǎn)移,離開硯市這是非之地。 第519章親生父親之謎2 四個人深夜匆匆轉(zhuǎn)移。寧大慶的老婆那時也已經(jīng)生下了寧雪,帶著不到一歲的寧雪遠在娘家。因此,深夜在山路匆匆轉(zhuǎn)移逃離硯市的,其實只是四個光桿男人。但準確來說又不全是四個光桿男人,因為任雄豐懷中還抱著一歲左右的任云天。 任雄豐在涼駝山附近沒什么親人,老婆阿芳又去世了,所以任雄豐當然是抱著兒子一起轉(zhuǎn)移離開硯市。 四個人走到一處山坳時,任雄豐突然停下,說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是老婆阿芳生前留給孩子的東西,必須要回頭去拿。畢銘亮三人自然都是苦勸,但任雄豐壓根勸不住,硬是抱著小天往回走了。 寧大慶他們后來才知道,他們所謂的提前得到消息完全就是殘余團伙故意透露給他們的。他們逃走,殘余團伙糾集的七八人卻在一處山谷里設(shè)了埋伏。 任雄豐單獨離開后沒多久,寧大慶三人走進了山谷,一時間滾滾巨石沿著山體落下,紛紛砸向?qū)幋髴c三人。寧大慶幾個都是身手非常過硬的好手,如果只是硬碰硬的話,那七八人根本就不夠看。只是,如今中了埋伏,卻異常被動,雖憑著上好的反應(yīng)能力沒有被砸死,但也都受了不輕的傷,而且被折騰得筋疲力盡。 趁他們?nèi)擞质鞘軅矣质蔷A?、強弩之末,七八人這才沖下山坡,甕中捉鱉一般對他們展開屠殺。 三個人都或輕或重被砍傷,而且照此下去,沒什么懸念,幾乎將會全數(shù)死在對方之手,走不出這個山谷。 當他們幾乎已經(jīng)放棄了存活希望時,黑暗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卻沖了過來,持刀擊退圍攻寧大慶的三人。月光下,寧大慶畢銘亮他們一眼認出,高大黑影竟是任雄豐,看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任雄豐不知何時去而復返,而且奇怪的是懷里的小天不見了,反倒更能放手搏殺。 任雄豐的出現(xiàn)讓三個兄弟伙們眼睛一亮,宛若重新看以生的希望,再度振作起來,帶傷拼殺,漸漸移出山谷。 眼看四個人要逃出山谷,那七八個對手也急眼了,或許是抱著斬賊先斬王的念頭吧,足有四五個都涌向受傷的寧大慶,要先殺了寧大慶再說。 寧大慶功夫非常驚人,要在平時這四五個人根本難不倒他。但此時不同,他又是受傷又是體力耗盡,四五個人眼看就要將他剁成rou塊。 任雄豐紅了眼,一聲不響便沖進四五個人的包圍圈。四五個人的刀子一刀也沒有落向?qū)幋髴c,因為全被任雄豐擋住了。大多數(shù)是被任雄豐用刀子擋住的,但也有兩刀是直接用身體擋住的。 “任老弟,逃你的,不要你擋!”見任雄豐為自己擋刀而身挨兩刀,寧大慶急得大吼著,嗓子都嘶了。 “走??!你們仨別特么娘們似的!是兄弟就別婆婆mama,你們現(xiàn)在這點體力,留下來也幫不了我,是要全特么一起死嗎?!”任雄豐一邊抵擋四五人的圍攻,一邊還抽空揮刀砸向?qū)幋髴c,非要趕著他們離開。 “你們仨先走,這七八個茍娘養(yǎng)的還殺不了我!等著,天亮的時候我在大路上等你們,我絕對比你們跑得還快!”任雄豐一邊趕路那三人,一邊與涌上來的那些人周旋。 “任老弟!這輩子你永遠是我寧大慶最好的兄弟!”寧大慶覺得自己三人確實也沒了力氣,呆下去只有送死,于是沖任雄豐大叫一句,咬咬牙帶著畢銘亮、阮松,一拐一拐地逃出了谷口。 任雄豐當然并未像他所承諾的那樣,很快就會跟上去。那三人逃走后,七八人全部涌向了任雄豐。他雖然體力與身手都不錯,但這七八人也并不是什么弱手。任雄豐邊走邊逃,本也有希望逃脫,途中卻被絆倒,一刀刀趁機便扎上來。任雄豐成了血人,再也沒能從血泊中站起來…… 天亮了,寧大慶他們并沒等到安然追來的任雄豐。他們僥幸地理解成或許任雄豐通過別的路途逃離了硯市。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寧大慶三人只得離開了硯市邊界的大路,離開了硯市。 風聲過后,傷也恢復了大半之后,寧大慶仍不見任雄豐人影,焦慮之余便又潛回硯市,潛回涼駝山中。結(jié)果,他沒能找到活著任雄豐,卻得到 任雄豐已死的消息。 寧大慶知道任雄豐是為保護自己這個大哥而死的,眼睛哭出血絲來。他想到了一件事。任雄豐那晚先是抱著兒子小天獨自離開的,后來去而復返時卻成了孤身一人,他兒子任云天放哪兒去了? 寧大慶決定在涼駝山一帶的山村打聽,無論如何要尋找到哥們的遺孤,養(yǎng)大成人。他四處尋訪,尋訪過程中還順帶去了一趟任雄豐生前的住處。沒想到,就是在住處,讓他發(fā)現(xiàn)了震驚萬分的東西。 那是任雄豐紀錄下來的幾大盜墓團伙行動規(guī)律,都是在那次圍捕事件前夕的行動規(guī)律,并且還推演了圍捕的最佳機會。 直白點說,公安是任雄豐引去的。更直白點說,任雄豐很可能開始就是一個臥底。從三四年前投靠寧大慶開始,任雄豐便是懷著目的的。當然,他的目的可能并不只是針對寧大慶團伙,而可能是借助打入這個行當,摸清更多的其他團伙。 不管怎么說,公安確實是他引來的,寧大慶的腿是因他而傷,阮松的一只眼是因他而瞎,畢銘亮的頭皮是因他而流血。再后來,寧大慶三人受到其他團伙的圍攻、追殺,險些丟命,也完全都是拜他任雄豐所賜! 寧大慶只是不解,既然幫助公安成功圍捕了好幾股大盜墓團伙,任雄豐的任務(wù)也算出色完成,完全應(yīng)該趁機離開團伙了,不知為什么卻依然潛伏了下來? 思來想去,寧大慶想起那夜的圍捕事件中,警方犧牲掉的一個人似乎還是個警官。很有可能,那個犧牲的警官就是任雄豐的接頭人。做臥底的常常會出現(xiàn)單線聯(lián)系的情況,也就是說,整個公安隊伍中,任雄豐只與那名警官一人保持聯(lián)絡(luò)。除了那名警官之外,根本就沒有第二人知曉任雄豐的臥底身份。 隨著那名警官犧牲,會不會存在一種可能,任雄豐失去了唯一能證明他真實身份的證人,他不再是一個臥底,而成了徹頭徹尾的盜墓者?如此一來,他只能選擇繼續(xù)呆在了寧大慶手下。 第520章親生父親之謎3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寧大慶相信,任雄豐雖為臥底,但與寧大慶一呆就是三四年,而且雙方處得還非常不錯,所以任雄豐對這個團伙并不同于其他團伙,多少是有感情的。這一點,從任雄豐去而復返,冒死解救寧大慶就能看得出來。 或許,那晚四個人匆忙轉(zhuǎn)移離開涼駝山之際,任雄豐突然借口要返回去取東西,其實就是打算抱著小天徹底訣別這個團伙。只不過,訣別而去的過程中,可能任雄豐路上發(fā)現(xiàn)了那些殘余勢力的動向,知道寧大慶三人將會代他受過,成為他的替罪羊,遭受殘余勢力猛烈報復、伏擊,于是不知道將小天安放到了一個什么地方,然后回轉(zhuǎn)頭來解救寧大慶三人。任雄豐一定是十分相信自己的能力,能夠解救寧大慶他們之后,再去抱起小天,徹底離開。 只不過,任雄豐這次算錯了,為了不讓寧大慶三人因他而死,他付出的代價是,自己永遠倒在了亂刀之下。而小天,也不知是死是活,去向成謎…… 寧大慶當時的心情有多復雜,畢銘亮能看得出來,而且是感同身受。 所謂恩怨交織,莫過于此。在任何不見光的行當里,臥底、內(nèi)鬼一向都是最被痛恨的,加上任雄豐三人險些因之喪命,所以要說對任雄豐沒有怒、沒有憎與恨,那是假的;但另一方面,這個臥底卻又是個挺另類的臥底,三四年相處,不知不覺已經(jīng)同他們有了一些兄弟情分,尤其生死關(guān)頭,為了不讓他們替他枉死,更是挺身而出,終至于以命換命,不可謂不令人悲壯嘆泣…… 畢銘亮無法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他相信寧大慶也是一樣,連自個都無法說清楚心中的五味雜陳、百感交集。義與不義,情與無情,在這幾個男人間如狼煙似飛沙,飄灑于雄峻大山,注定濃烈。 如果是臥底,那就是死敵,該報復到底;如果是以死相救的弟兄,那就是恩人,該一生照拂其遺孤。可是誰也沒有遭遇過像這樣的情況,既是臥底,又是弟兄,既是死敵,又是恩人。 是該報復,還是該照拂? 最終寧大慶沉默之后,選擇了什么也不做。他放不下被背叛的恨,也放不下被救護的情,所以索性聽之任之。 寧大慶和畢銘亮沒有再繼續(xù)尋找任雄豐的遺孤任云天。他們轉(zhuǎn)身離開了任雄豐生前的住處,一歲左右的任云天下落何方,是死是活,他們都不打算再花一秒鐘去想、去管。 徹底離開硯市后,寧大慶三人似乎都需要養(yǎng)傷。他們沒有再去盜墓,看起來是因為要慢慢恢復身體所受的種種創(chuàng)傷。但其實,傷早就好差不多了,他們卻依然沒有繼續(xù)出去查探古墓,沒有晝伏夜出去挖墓倒xue。其實,他們心照不宣,都清楚,身上的傷好了,心里的傷卻還在養(yǎng)著。 背叛之恨也好,喪失兄弟之痛也好,那件事給到他們心里的沖擊都太大,以至于他們短時間都不想再觸及盜墓這個專屬于夜晚的行當。 他們就像是洗了手的屠夫,別了殺場的征士,仿佛此生都將永訣盜墓一行,不論風云,只談風月。 他們一淡下來就是整整十年。這十年里,寧大慶與前半生判若兩人,恬然地伴著妻女,除此之外就在打獵玩。寧雪從小就是他的掌上明珠,不過這丫頭其實性格更像他,打小時候就很野,六七歲的時候就硬是要 跟著寧大慶學武,七八歲的時候就非得鬧著跟在寧大慶和畢銘亮屁股后,像個小尾巴,進山打獵,跋山涉水。而且,早在山中打獵瘋跑的過程中,寧大慶和畢銘亮就發(fā)現(xiàn),寧雪這丫頭很野這一特點像爸,但卻比長輩們聰明機靈,看得出,將來在頭腦上絕對比寧大慶強。 當然,那場風波與驚變并不是他們閑散十年的唯一原因。殘余團伙一直視他們?yōu)閿常@也需要時間去淡化;另外,前些年他們已經(jīng)積累了相對豐富的錢財,令他們可以優(yōu)渥地享受平靜生活,這是原因之二。 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三,那就是,其實寧大慶的妻子、寧雪的母親一向身體都并不好,就是個活生生的現(xiàn)代版林黛玉,寧大慶唯恐哪天妻子離他而去,所以想著能陪她好好過上一段正常人的日子。與此同時,寧雪幼小,也令得寧大慶打算安享一段時間的天倫之樂,陪伴女兒長大。種種原因加在一起,這一團伙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一直沉寂。 直到十年后,開始有了坐吃山空的緊迫感,當年的恩怨也被時間沖淡得差不多了,再加上阮松他們又打聽到一些新的古墓消息,于是,他們才漸漸又活泛起來。大約在寧雪十來歲時,寧大慶他們又開始晝伏夜出地在一些山野之地活動起來。只不過一開始那兩年,他們都并不涉足涼駝山,不涉足硯市。 大約寧雪十二三歲時,寧大慶妻子終于還是沒能與他天長地久下去,因病先去世了。寧大慶傷心之余,基本不再怎么呆在家里,而更多地開始投入盜墓。與十多年前不同,此時的盜墓不只是為錢,更成了替代妻子的某個事物,成了寧大慶喪妻之后的一個消耗余生的寄托,或者說,一種越陷越深的黑暗愛好。 不在家,寧大慶就把女兒寧雪送去了私立的貴族學校念書。只有在暑假的時候,寧大慶會盡量抽時間陪她,繼續(xù)教她習武,帶她登山、打獵。 這段時間,寧大慶的團伙開始恢復元氣,甚至還擴充了一些人員,年輕的龍刀就是在這時開始加入團伙的。 就仿佛宿命在冥冥中吸引著一般,寧大慶和畢銘亮都沒有想到,最終他們還是免不了得去往曾經(jīng)的是非恩怨之地——涼駝山。 那已經(jīng)是寧大慶重cao舊業(yè)數(shù)年之后,妻子已經(jīng)病逝兩年,寧雪也已經(jīng)在私立貴族學校又念了兩年書。寧大慶他們得到一個新消息,有一個極可能是價值連城的古墓——涼宗墓,大概位于涼駝山山脈的某處位置。 寧大慶和畢銘亮他們原本是一生都不想再踏入涼駝山中,但,這次有人從圖書館古籍中猜測出來的涼宗墓傳聞價值實在太大,誘惑也就極大,雖然官方認為野史并不足信,學術(shù)界一向持否定態(tài)度,但民間大小勢力卻是激流暗涌,趨之若鶩。 寧大慶他們終究是抵不過這空前巨大的誘惑。作為一個只會盜墓的人,突然出現(xiàn)的新目標,而且是他們一生都不曾遇見過的龐大目標,哪能按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