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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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夭夭聽聞,于是假裝害怕的說道,“高少爺,我和阿衡哥是新婚,您這把我弄到你們家——” “別他娘的廢話了,走走走?!备哌B順身體內(nèi)翻滾的那股巨浪,早就澎湃不已了,哪里還顧得上等那么許多,更是聽不進去陶夭夭的那番絮絮叨叨了。 只是,這走起路來,不知道是四月天的涼風吹的高連順心血平靜下來,還是吹的他又開始多疑起來。 陶夭夭這一路上竟然沒有鬧騰沒有叫喊,就那么乖乖的跟著他們走,陶夭夭的這個舉動著實的讓高連順覺得不正常啊。 這要是平常人家的女子被他這么強行的帶回家,定然都是鬧的死去活來的啊,怎么著小娘子—— “小娘子啊,你和阿衡是怎么認識的?我怎么也沒聽村里人說你們成親的事啊?這阿衡也是我們家修繕房屋的工人,更是時不時的給我們高家做短工的人?!备哌B順心生狐疑的問道。 陶夭夭這一路上早就在揣摩高連順的心思了,同時,她還在想著悶葫蘆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按照陶夭夭前兩次所見,悶葫蘆的身手很好,可是剛才這個姓高的卻說悶葫蘆被他們抓起來了。 陶夭夭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是這種事又不能直接的問高連順。 陶夭夭這一會兒的功夫也對高連順的為人做了一個初步的揣測,這時候她聽到高連順這么問,便無奈嘆息說道,“哪里需要什么人認識,我是阿衡哥撿回來的?!?/br> 高連順聽了這個事情,他的心里又開始犯嘀咕了,撿回來?這么俊俏的女子,就算是自家人養(yǎng)活不起,賣給那些有錢人家當填房或者使喚丫頭也不少錢,可是卻會被人丟了,那么,這個小妖精一樣美艷的女子,難道是有什么秘密? “額,你這小娘子,說話還真是有意思,這就沒有家人?怎么會是撿回來?”高連順雖然語氣還是那么流里流氣的,聲音也依舊是很嘚瑟的樣子,但是他的心里卻在默默的給陶夭夭貼小標簽。 “我——我有些事——算了,我不想說?!碧肇藏舱f到這里的時候,正巧走到了高家大院的門前,被那明亮的燈籠給晃了一下眼睛,于是,陶夭夭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個主意,在她看到高連順盯著她的時候,急忙的捂住了下巴邊上的一塊臉。 然后陶夭夭見高連順的目光看到她的這個舉動的時候有點詫異,便急忙的又將手放下去,然后迅速的低下了頭,正好能將下巴旁邊的臉遮住,與此同時,她急忙拉了拉耳邊的長發(fā),用來遮蓋自己的臉。 高連順見到這個情況,更是詫異,當然,他并沒有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而是繼續(xù)在內(nèi)心打小算盤。 “少爺回來了?!?/br> 高家的管家急忙開門主動的迎接出來了。 “恩,祥叔,你找個婆子,給這個小娘子洗漱洗漱?!备哌B順背著手挺著胸仰著下巴哼哼唧唧的說道。 “老奴記下了,少爺,然后呢?”祥叔點頭哈腰真是十足的奴才相。 “洗好了給我送我房間去,我去找我娘說點事?!备哌B順說完便背著手的朝著宅院里面去了。 陶夭夭雖然不懂什么三進三出的大宅院,但是她進了這個院子當真的對一句話深有感觸:一切壓榨勞動人民的禽獸都是吃人不吐骨頭。 這云暖村的平常人家也就不說了,就說悶葫蘆那兩間木屋,寒酸到什么程度了,這個死胖子竟然住這么好的宅子,這講究的院落。 陶夭夭到也不掙扎,就跟著那祥叔去了一處房間。 當陶夭夭走進那房間的時候,她心中一驚,哎呀我去,此時此刻當真能明白什么叫天壤之別啊,這特娘的擺設(shè)也太奢侈了點吧。 不過,陶夭夭同時也下定決心,這些東西,她遲早會讓它們更名變姓,哼,她陶夭夭可是天生富貴命,怎么能一直這么苦哈哈的呢? 賺辛苦錢也好,搶奪惡霸也罷,總之,貌美如花的她,要家財萬貫,迎娶高富帥,走上人生巔峰,才是此生的人生目標啊,不對不對,夫君只負責高和帥得了,畢竟,她是早晚的豪門。 第28章 智斗高家一 那些個婆子在祥叔的面前還都是笑吟吟的,但是祥叔一出去,就都跟母夜叉一樣了。 陶夭夭見那些婆子對她很嫌棄甚至有點要拿捏的意思,便不緊不慢的說道,“各位大娘,你們高家吃的好穿得暖用的東西也高檔,那么想必吃的藥也很貴吧?” “你什么意思?”給陶夭夭往木盆里兌水的婆子很不客氣,甚至有點惡毒的剜了一眼陶夭夭。 “我這臉上長了個瘡,我想找你們借點藥膏擦擦?!碧肇藏惨贿呎f一邊捂著自己的臉,但是她那種高大的氣場和臨危不懼的高傲,還真是把那些婆子給驚嚇了一下。 “你有???”旁邊的另外一個婆子貌似有點驚訝和抵觸。 陶夭夭十分傲慢的翻了個白眼兒,用食指輕輕的摩挲在下巴上,說道,“我有病,你有藥么?不過,我有沒有病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家高少爺對我可是——” “我們家少爺對很多女人都這樣,玩膩了就丟出去了,比別做美夢妄圖留下來當少奶奶了?!闭驹谔肇藏采磉叾酥九璧钠抛雍芟訔壍钠沧煺f道。 陶夭夭見了這些婆娘的樣子,再聽聽她們說話的口吻,就知道這種人該用什么手段來對付了。 “是么?那是那幫女人沒有手段,哼,難道你們就沒發(fā)現(xiàn)我跟她們不同?我長得比她們美,并且,我都得了這樣的傳染病,你們少爺還不是被我迷得七葷八素的把我?guī)Щ貋??我告訴你們,你們誰要是對我不恭敬,喏,見到了,我就把這瘡長破的水抹到你們身上,你們也一樣?!?/br> 陶夭夭說話的口吻透著一股風sao的陰狠毒辣,并且,在說話的同時,用她那獨特的眼神看了兩眼那倆婆子。 倆婆子聽完,相互對視一下,馬上嚇得不敢吱聲了。 “算了,你們是下人,我這以后要是當了你們的少奶奶,身份高貴,怎么跟你們一般見識,得了,你們給我去拿點胭脂水粉過來,晚上如果我把少爺伺候好了,得了獎勵,自然,我不會忘記你們倆的好處?!碧肇藏矐醒笱蟮恼f道,并且故意的賣弄一下姿態(tài)。 倆婆子聽聞之后沒吭聲。 但是很快,那個端著木盆的婆子干巴巴的笑著說道,“那,姑娘就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取。” 然后,兩個婆子又相互對視一眼,兩人都急匆匆灰溜溜的出了房門。 陶夭夭見狀,便坐在板凳上安靜的聽了一會兒門外的動靜,覺得外面確實沒人走動了,她這才開始下一步的計劃。 門口有把守,她要怎么找到那個悶葫蘆呢,因為她到現(xiàn)在都不能相信,悶葫蘆那樣的身手,怎么可能被這些人抓得住的。 可是,冥冥之中有那么一種擔心,陶夭夭決定,不管是龍?zhí)痘ue了,她一定要摸個底再逃走啊,不然,這次虎xue豈不是白入了。 過了一小會兒的功夫,那倆婆子就回來了,滿臉笑吟吟的,雖然笑得比較假,但是讓人看著總比那惡毒的模樣要舒坦啊。 陶夭夭從兩人端著的盒子里拿了點胭脂水粉,便扭著腰身說道,“兩位大娘,少爺這是去哪里了?我這馬上洗漱完了,就準備去少爺?shù)姆坷锪??!?/br> “嘿嘿,姑娘啊,我們少爺十分孝敬老夫人,每次從外面回來,都會先去老夫人房中問安,然后才會忙自己的事,正巧,今天老夫人和小姐那邊正好欣賞新飾品,所以,這——” 陶夭夭見這個婆子的態(tài)度前后變化這么大,心里便想著,定然是她剛才的那一番說法和行為,讓這些人稍稍的有了點忌憚,但是,這種事早晚都是要被看破的,所以,一定要抓緊時間打聽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我知道了,我先簡單化妝一下,你們等我片刻,然后就跟祥叔說帶我去少爺?shù)姆块g吧?!碧肇藏惨琅f是那種高傲的風sao姿態(tài),說完話便甩給倆婆子一個背影。 倆婆子在陶夭夭身后不遠的地方站著,時不時的偷偷瞄一眼。 陶夭夭柳眉一挑,杏眼一瞪,語調(diào)極其刁蠻陰狠的說道,“怎么著,想偷學我化妝的本事,好去勾引你們家高老爺?” 倆婆子一聽這話,臉色馬上就變了,急忙的轉(zhuǎn)身出門,順便帶上門。 陶夭夭照著鏡子花了一會兒,恩,看著她的成果,她不禁的對著鏡子笑了,嘖嘖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手藝這么好呢,化美妝化不好,這化個瘡包,到是化的逼真。 “大娘,您進來吧,辛苦您帶我去少爺?shù)姆块g?!碧肇藏惨贿呎罩R子搔首弄姿了一番,一邊朝著門外故意喊道。 兩個婆子便急忙的叫了祥叔過來,祥叔便帶著兩個婆子和陶夭夭朝著高連順的院子走去。 “嘖嘖嘖,祥叔,你們高家這院落真是大啊,少爺和老爺都有自己的院落?”陶夭夭裝作十分好奇的問道。 祥叔是這高家的老管家了,他對于高如平和高連順父子倆的性情,當然是摸的透透的了。 自然,祥叔在高家這么多年,見過的人經(jīng)歷過的事,也是數(shù)不勝數(shù)了,可謂是老狐貍一只。 祥叔只是動了動唇,皮笑rou不笑了一下,在他看來,這個陶夭夭完全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家子氣的破落戶女子。 陶夭夭看著這老頭的反應,就在心里開始琢磨這個老頭的性格了。 當祥叔帶著陶夭夭走到了一處寬敞的小院門外的時候,便停住了腳步,朝著身后的兩個婆子說道,“你們倆在這邊等著吧?!?/br> 陶夭夭見這會兒她和祥叔單獨在一起了,便馬上拿出一種羨慕的口吻說道,“祥叔,這高家這么有錢有勢,您在高家?guī)Я撕芏嗄炅税??您的家里定然也是可以富得流油的那種了吧?” 祥叔一聽這話,馬上有點緊張起來,這話要是傳到了老爺?shù)亩淅铮刹皇鞘裁春檬?,“小娘子,東西不能亂吃,話更不能亂說。” 陶夭夭嘿嘿一笑,迅速的壓低了聲音說道,“沒事,守著搖錢樹裝清高不摘金元寶的那都是婊子,其實,高老爺絕對懂得喂飽了給他賣命的人的胃口,他自己才能賺大錢啊?!?/br> 第29章 智斗高家二 祥叔聽了陶夭夭的這句話,倒是對她有點另眼相看了,他真有些意外,這個外來戶的婆娘,竟然能懂得這樣的“大道理”,然而,祥叔想著他這些年以來為高家賣心賣神賣力的,雖然確實中飽私囊了一部分,但是,大部分還是沒有占到什么便宜。 畢竟,高如平那是出了名的鐵公雞和金算盤。 只是,雖然祥叔很贊同陶夭夭的這句話,但是他畢竟是高家的管家,他不會糊涂到因為一句話而和一個陌生人惺惺相惜的,并且還是個女人。 只是祥叔不知道,從剛才的小院到現(xiàn)在高連順住著的院子,陶夭夭那比狗鼻子還靈的鼻子已經(jīng)聞出了他身上的兩種氣味:生病的氣味,服用的藥物的氣味。 “小娘子,你且在這里等上片刻,估摸著少爺還在老夫人那邊?!毕槭逭f話的口吻好像比剛才客氣了很多。 陶夭夭內(nèi)心已經(jīng)掐算的很清楚了,看來,剛才的兩句話,她是說在了這個老狐貍的心坎上。 “祥叔,您說人要是長生不老多好啊,這好不容易攢下的家業(yè),掙下的金銀,到最后卻不能帶走一丁點,唉?!碧肇藏材请p水眸十分靈巧的瞟了瞟祥叔,接著嘆氣說道。 祥叔稍稍的怔了一下,他還真是因為這件事焦慮了好幾個月了。 因為自從今年過完正月開始,他的后腰窩子上起了一片水泡,然后就是水腫起來,再然后痛的不得了,到后來干脆就化成一灘膿水了,他尋找了不少的郎中來看這個病,也開了不少的方子,吃了不少的藥。 只是,這內(nèi)服外敷的一直用著,卻也不見好,現(xiàn)在是越來越嚴重,甚至有蔓延的趨勢了,他因為這件事可謂是夜夜睡不踏實,再想到自己小時候的苦日子,年輕時候的辛酸過往,在高家熬了這么多年終于算是過上好日子了,總覺得心里有些虧。 “唉,人各有命富貴在天?!毕槭鍩o奈的嘆息了一句。 對于陶夭夭說的剛才那句話,比起先前一句話來,祥叔更加的覺得這個小女子有些不同于常人了。 “祥叔,不過人常說,好人好命的,您這做好事多了,老天爺自然會保佑您長命百歲的?!碧肇藏残呛堑恼f道,口吻完全是那種很認真很溫和的樣子。 祥叔看了一眼陶夭夭,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想說點什么,但是終究他沒說出來,而是深深的舒了一口氣就轉(zhuǎn)身要離開了。 “小娘子啊,你——你好自為之吧?!毕槭逭f著這句話,就背著手的往外走。 陶夭夭有點驚詫,不知道祥叔這句話到底什么意思,然而,當陶夭夭正納悶的時候,見到祥叔從小院門出去的時候,將大部分的丫鬟婆子,尤其是男性家奴給支開了。 陶夭夭眨了眨大眼睛,這事,有門。 她陶夭夭雖說有點刁蠻任性還有點瘋野,但是這跟她重情重義絕對不沖突,就像她能將妖嬈嫵媚和仙美清純集一身,毫無違和感一樣。 陶夭夭在一個婆子的“服侍”下,進了高連順的房間,坐在木桌旁等著。 陶夭夭不禁的抬起頭環(huán)視一圈,心中罵翻了這個高家的祖宗十八輩,娘的,這要搜刮多少民脂民膏才能有今天的這幅家產(chǎn)啊,這房間內(nèi),別說那些擺放的價值連城的物件,就說這些個桌椅板凳和木柜,那都不是用一般的木頭做成的! 再瞧瞧那些古董花瓶和字畫,陶夭夭甚至都覺得,這樣的東西放在高連順這樣一個草包濃蛋的房間,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對,放在她和悶葫蘆的房間才算是物有所值! 咳咳,呸呸呸,憑什么把悶葫蘆帶上?那個家伙連自己姓什么都不肯說呢。 就在這時候,陶夭夭突然聽到了門外兩個丫鬟的對話。 “剛才香秀去給少爺抓回來的人送飯,你猜是誰?” “這我哪里知道,平常得罪了高家人的人,那還數(shù)的清,咱們還不是憑著他們欺負?” “瞧你,這一肚子的氣兒,少爺霸占了你的身子,我還不是一樣,這高家府上的除了年紀大點的婆子,哪個還不是一樣?得了,我還是跟你說說抓的那個人吧?!?/br> “沒興趣?!?/br> “阿衡?!?/br> 當陶夭夭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耳朵瞬間就開啟了高度的偷聽模式。 當那個說沒興趣的丫鬟聽說了阿衡這兩個字的時候,頓時就問道,“就是咱們小姐喜歡,老夫人也喜歡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