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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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晴川在隊屋里多停留了一陣,見到周保生匆匆出門后才回了學(xué)校。 吃過午飯,她和陳小鳳又去找周雪娥玩。 周雪娥在撥著算盤珠子算賬,今天分出去的那些糧食得統(tǒng)計個數(shù),看各家去了多少,到時候弄回來還得復(fù)核一下,畢竟是公家的東西,出不得半點差錯。 為了打擾她,陸晴川和陳小鳳一聲不響地坐在旁邊看著。 合計到總數(shù)時,周雪娥陡然皺起了眉頭,急急忙忙又把所有的數(shù)復(fù)核了幾遍。 “怎么了?不對嗎?”陸晴川問道。 周雪娥把本子塞她手里,“你算算?!?/br> 說著,她匆匆進了睡房。 陸晴川按紙上登記的數(shù)目一一進行復(fù)核,“所有的數(shù)據(jù)都沒錯?!?/br> 她對跨過門檻的周雪娥說,周雪娥慌里慌張打開手上的本子,指著某處說:“對不上?!?/br> 陸晴川掃了一眼,呵呵,好家伙,兩個數(shù)據(jù)相差了兩千多。她明白過來,“實際的存?zhèn)}數(shù)跟以前的記錄相差這么遠?” 周雪娥急得快哭了,原來的13000多斤稻谷無端端變成了11000多斤,她不急才怪,“是不、是我、今天、看錯、秤了?” “應(yīng)該不會,你做事細心,又不是頭一回秤,就算看錯,也不能有這么大的出入??!依我看,極有可能是有人在出倉上做了手腳?!标懬绱ù竽懖聹y道,反正這里沒有外人。 出倉全是林大軍和周大庚負責(zé)的,“給哪個、生產(chǎn)隊、少記了?” 陸晴川一笑,賣儲備糧在場的人多,而且買糧的大隊都是說來就來,應(yīng)該沒機會跟林大軍互通有無,最容易出漏洞的地方應(yīng)該是輾米坊。這邊領(lǐng)谷子多領(lǐng)少計,那頭發(fā)米缺斤少兩,這三條蛀蟲,到底蛀出了多少虧空? “他們、膽子、太大了!”周雪娥氣得滿臉通紅,兩千多斤谷子啊,現(xiàn)在鬧饑荒,夠全隊人吃個把月的了,他們卻把公家的東西裝進了自己口袋里,“不行,我找、他們?nèi)?!?/br> 陸晴川拉她坐下,“目前我們手也沒有他們中飽私囊的證據(jù),林大軍跟馬南湘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人,你這樣去跟他們理論,很容易被反咬一口?!?/br> “這么、多糧食,不能、算了?!敝苎┒鹣氲侥切┘Z食就心疼。 “那當(dāng)然不能算了,我們等周支書回來了再商量吧!” 周保生天黑了才回到,他神情凝重,說明周鄉(xiāng)長交給他的事比較棘手,不過他不說,陸晴川絕不會問。 聽了周雪娥生滯磕巴的匯報,周保生的心情更為復(fù)雜了,“沒想到偷了這么多,要不是咱存糧備得多,還不餓死?” 是啊,幸虧發(fā)現(xiàn)及時,陸晴川提了個建議,“走一步看一步吧,周支書,如果輾米坊再這樣下去,恐怕虧空還要加大。” “想要抓住這些蛀蟲,就必須放誘餌。我絕不會姑息養(yǎng)jian的。”周保生烱烱的雙目里快噴出火來,虧他這么多年來重點培養(yǎng)林大軍,養(yǎng)著養(yǎng)著,倒養(yǎng)出了一個禍害! “周支書,我覺得,這么大的事,應(yīng)該跟鄉(xiāng)里匯報一聲?!?/br> 聽了陸晴川的話,周保生立即找來周麥生和周志剛,大家商量了一個萬全之策。 當(dāng)天晚上,周志剛把輾米坊的木板抽掉了一小段,剛好是馬南湘平時篩米的位置。人站在水里,上頭的人的一舉一動,全部都在監(jiān)控之中。 周保生對這個方案不太贊同,“現(xiàn)在雖然天氣不冷,但現(xiàn)在河里水深,讓人長期浸泡在洪水里,怕是對身體不好?!?/br> “三伯,沒事,我身體好著呢!”周志剛自告奮勇,他是從小在河水里泡大的,相信洪水對他來說算不得什么。 “容我再想想。”周保生還是不大情愿,洪水湍急,萬一把人沖走了呢? 他的擔(dān)心不是沒有道理,陸晴川腦子里靈光一閃,往胡向前宿舍去了。 “向前哥,能不能把江柒仁借我用用?”陸晴川有次見過他在桃花河里扎猛子,等好半天不見人浮頭,還以為他被淹死了。后來才曉得,人家兩個猛子就能橫渡到桃花河對岸。 胡向前雙手插在褲兜里,笑容邪肆得如同綻放的罌粟,“你先說說,怎么個用法?” 陸晴川是過來人,怎么聽不懂他的話?臉紅得能燙熟雞蛋,盡量裝成沒聽懂的樣子,“可能要在桃花河泡上一半天的。” “不借?!焙蚯捌铺旎牡鼐芙^了,跟著他的每一個人,都在用生命保護他,他也必須保護好他們。在洪水里泡上一天,對身體危害大,搞不好把某個位置泡壞了,以后就斷子絕孫了。 然而,當(dāng)事人江柒仁卻偷偷答應(yīng)了周保生,老大的心思他們誰不曉得?希望能通過這件事,讓陸晴川增加對胡向前的好感。 按計劃,行動定在第二天上午10點到下午5點。 第二百二十六章 裙底風(fēng)光無限好 為此,江柒仁專門觀察了地形、水勢,爭取只用一天的時間來完成任務(wù)。 “小心!”胡向前的手掌重重地落到他肩上,曹格里又開始貧了,“老大你就放心吧,老柒的水性都能揚花了,沒事的?!?/br> 早上九點半,馬南湘像往常一樣,背著個背簍進了她的工作區(qū)域。 大概等到一個小時左右,江柒仁下水了。他偷偷地游到輾米房下,抬頭一望,臥槽,裙底風(fēng)光無限好??! 馬南湘穿的一條灰嗶嘰布長裙,連著下了這么久的雨,衣服晾好久也干,這不,連襠襠褲都沒得穿了。反正裙子長,又不透光,不穿別人也曉不得。 她一大早就把吳翠花那個老妖婆子慪哭了,像打了勝仗的公雞,沉著嗓門唱著《花兒為什么這樣紅》,叉開著兩腿把輾好的米和谷殼刷進篩子里,然后一蹲,快活溜溜地篩起來。 殊不知這個姿勢便更直接的暴露在江柒仁的視線里! 我滴個神嘞!江柒仁的鼻血一滾就出來了,他一邊勸自己非禮勿視,一邊直勾勾地收不回眼。監(jiān)視馬南湘是隊里交給他的艱巨任務(wù),不盯仔細點,萬一錯過了馬南湘監(jiān)守自盜的畫面怎么辦? 馬南湘把谷殼抖進了角落的灰籃里,然后將米全裝進了白布袋里,擰緊袋口,扔到了背簍里。每天這么一小包一小包的偷,幾時才偷得出陸晴朗家一副字畫的錢? 想到這里,她的情緒突然轉(zhuǎn)變了,都好幾個月過去了,陸晴朗那個挨千刀的,居然還沒給她回信,難道他真的喜歡上了陳小鳳? 這些臭男人啊,沒一個靠得住的??涤兄景岛λ钸h征嫌棄她,陸晴朗拋棄她,林大軍什么都給不了她。馬南湘越想越窩火,歌聲戛然而止。不行,不能就那么放過陸晴朗,回去再給他寫封信,就不相信那個榆木疙瘩不著她的道。 馬南湘背著背簍,掀開簾子,雙腳頓了片刻,正要轉(zhuǎn)身向后,被何春香一把扯住了背簍,“小馬,背簍里裝的什么?” “沒什么。”馬南湘掙扎了幾下,卻被何春香扣得死死的。對負女人,讓周保生他們出手不方便,婦女隊長再合適不過了。 何春香把白布袋拎出來,打開一看,“這不是剛輾好的米嗎?你準(zhǔn)備背到哪里去?” “公家的東西哪能背出去?”馬南湘鎮(zhèn)靜自若,“我就想背著鍛煉一下身體。” 呵呵,還蠻狡猾的。但何春香沒兩把刷子當(dāng)?shù)昧藡D女隊長?“你當(dāng)我憨呢?長庚,把人帶走!” 這時陳肖和余國棟把江柒仁從湍急的水里撈了出來。 見到他滿臉是血,胡向前急了,“老柒,你怎么了?” 江柒仁有氣無力地擺擺手,“沒事,就是流鼻血。” 說話間,那令人血脈賁張的畫面又浮現(xiàn)在他腦海里,一激動,又一團血滾了出來。 “這樣怎么行?得找大夫。”在胡向前的印象中,江柒仁的身體一向很好,突然流這么多鼻血,讓他心煩意亂。 陸晴川解開辮子,拔了十二根頭發(fā),纏在了江柒仁小指和無名指的三個節(jié)位上,接著吩咐大家把他扶起來,“抬頭望天。” “望天干嘛呀?等雨落到嘴里?”曹格里也學(xué)江柒仁的樣子做,不一陣脖子就酸溜溜的,無趣地把腦殼擰了回來,“川川,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 “止鼻血啊!” 眾人對陸晴川的回答半信半疑,這樣可以止血?不會吧? 幾分鐘過去了,陸晴川觀察了江柒仁的鼻孔,暗紅的血開始凝固了,“哎,別動,還得堅持幾分鐘?!?/br> “喲,好血像真止住了?!辈芨窭锊[著眼睛瞄著江柒仁,“川川,可以啊,挺神的?!?/br> 再過個十把年,老老少少都會這個方法止鼻血。陸晴川沒把他的夸獎放在心上,“老柒,我問你,你是不是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 江柒仁想都沒想,一個勁地搖頭否認,“沒有,哪有什么不該看的?” “沒有就沒有,你別亂晃,小心又把血給晃出來。”陸晴川估摸著血已經(jīng)止住了,交待江柒仁好好呆著,別到處亂跑。她得上周雪娥那里納鞋墊了,她跟周雪娥還有陳小鳳商量好了,每個人納一雙鞋墊,送給各自心上人。 因為拿手,陸晴川納得最快,周雪娥從小跟伍月嬋學(xué)了,也不賴。作為新手的陳小鳳見她們納了好幾針,她才納一針,心里不由得著急,“我怎么這么笨呢?” “練多了就好了?!标懬绱ò参克闹?,“你也沒練過啊,川川,反正你做什么都厲害,要是我有你三成就好了?!?/br> 又開始沒自信了!陸晴川只得鼓勵道,“每個人都有優(yōu)點和缺點,有長處和短處。鳳jiejie你心靈手巧,往后肯定比我納得好?!?/br> 正說著,伍月嬋打著哈哈進來了,后頭跟著何春香,也是滿臉笑意。 “兩位伯娘,什么事這么高興???”陸晴川甜甜的問。 伍月嬋好容易憋住笑,“你是不曉得那個馬南湘剛才丟了多大的丑。” “她怎么了?”陸晴川有點不信,馬南湘城府那么深,一般人不是她的對手。 “就審她的時候,后門開著,風(fēng)挺大的,她還對著后門坐。那風(fēng)一下就把她的裙子掀了起來,你們猜怎么著?” 伍月嬋又開始大笑,何春香把她往堂屋里拖,“哎呀,你看你,年紀(jì)一大把了,跟些伢子講這些,多不好?” “那有什么不好?這三個女伢子乖著了,哪像她?穿裙子連個襠襠褲都不穿,這下好了,把大軍的臉都給打了?!?/br> 哇噻,這個消息確實勁爆啊,一大堆人圍著馬南湘,結(jié)果裙子被掀個底朝天!陸晴川自行腦補了一下當(dāng)時的畫面,都不由得替她感到臉紅。怪不得江柒仁會流鼻血??! 第二百二十七章 逮個正著 當(dāng)然,陸晴川最關(guān)心的不是這個,“馬南湘的事怎么樣了?” “她呀,這次估計日子不好過,剛才長庚帶人去她宿舍里大搜了一下,搜出將近80斤大米呢!”伍月嬋說得眉飛色舞,一個外來女知青,居然有天大的膽子,敢偷公家的糧食,這次還不整脫她的皮! “那隊里是怎么決定的?” 兩千多斤谷子可不是小數(shù)目,一時三刻恐怕沒有好的解決方法。想起那兩千多斤稻谷,伍月嬋就牙疼,“現(xiàn)在雖然有她偷米的證據(jù),但偷谷子的還另有其人,只得先關(guān)著她,等你保生叔回來了再商量。” 還好有周麥生在,如果單讓林大軍和周長庚審,估計此事到最后會不了了之。 何春香看了會兒她們納墊底,就走了。伍月嬋則屋前屋后找了一圈,問周雪娥,“你爹呢?” “去、鄉(xiāng)里、開會了?!敝苎┒鸫鸬?,她老娘一聽,嘀咕道,“又開會?天天開,哪有那么多會?” 是啊,自從趙濤送信那天起,周保生幾乎一兩天就往鄉(xiāng)里跑,陸晴川總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她按著狂跳不止的右眼皮輕揉著。 “眼皮又開始跳了?”陳小鳳不無擔(dān)心地看著她,“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你右眼跳了半個月了,千萬要小心?!?/br> 陸晴川還是認為21世界的科學(xué)家講的有道理,眼皮跳是因為沒休息好。現(xiàn)在天天下雨,天氣不好,嚴重影響了她的睡眠質(zhì)量。但鳳jiejie也是為她好,她隨口答道:“嗯,我會小心的?!?/br> 夜里,陸晴川越睡越煩躁,總感覺好像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一樣,心里亂哄哄的,索性爬起床,摸黑在院子里靜坐。 “嚓嚓嚓嚓......” 嗯?這不是細細密密的腳步聲嗎?雨落久了,院墻外面是厚厚的一層稀泥,鞋跟稀泥的分分合合中,便會發(fā)出聲響。這么晚了,一大群人要去哪里? 她打著赤腳,連斗笠都沒戴,雨點打在長遠斗笠上會有聲響。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淌到學(xué)校外,她只隱隱約約看到一長溜暗色的剪影往隊屋的方向挪去,動作又輕又緩。她暗暗冷笑,呵呵,終于來了! 陸晴川有前頭的岔道口上了小路,她前世時常走這條路,就算沒有燈,也可以走得飛快。就這樣,她很快便到達了周保生家,繞到屋后,拍起了伍月嬋睡房的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