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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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倩翻出羅曉諭的手機,問周小川:“那個林紓,有手機吧?” “有有有,小魚淘汰下來什么他都要,就像個撿破爛的?!?/br> 曾倩揉揉眼睛,滑動解鎖了羅曉諭的手機屏幕,找到聯(lián)系人林紓,把電話撥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每個收藏+撒花的小天使都有紅包哦 祝大家看文愉快 謝謝訂閱 第二十二章 林紓接到電話以后, 很快趕到了涼亭,眉頭緊鎖看著癱軟如泥的羅曉諭。 她像一只失去樹干的小考拉, 抱著石凳不撒手,用下頜摩擦粗糙的水泥表面, 蹭得一大塊皮膚隱隱都有血絲滲出來。 “她怎么喝成這樣?”林紓語氣里有責(zé)怪的意思,他蹲下身,把羅曉諭攬到自己懷里, 遭到她迷迷糊糊的拒絕, 仍是頗有耐心地一遍遍把她胡亂揮動的胳膊攏回來。 曾倩冷眼看著,猶豫了幾秒,把羅曉諭的手機拿出來,打開那個測姻緣的應(yīng)用, 調(diào)出搜索欄, 遞給林紓看,“做朋友的,也有很多事勸不了?!?/br> 一長溜的兩個字——“林紓, 林紓,林紓”。 沒人知道, 羅曉諭一遍遍打下這兩個字的時候,是懷著什么樣的期待和掙扎,而最終的放棄,是因為她說服了自己,或許這就叫做宿命。 林紓手指輕輕顫抖,拿著羅曉諭的手機, 一字不落地看完了那個95分的“匹配度極佳”的報告。 “林紓,你別怪小魚她對你冷漠,喜怒無常?!敝苄〈ㄒ矞愡^來,“她只是會害怕,短暫擁有之后面對的,是永遠的失去,一開始我們倆能做朋友,也是我主動的啊,因為我覺得她漂亮,說話又很有道理,我還記得她小心翼翼地問我,要是有一天,她不好玩了,長丑了,會不會我也離開她?!?/br> “我明白的。”林紓低頭看著懷里的羅曉諭,她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是柔軟的。 “你如果真的喜歡她,為什么不等等她呢?”曾倩仰頭喝了一大口酒,用手背抹著嘴角的液體。 “哪有人會喜歡孤獨,只不過是害怕失望。” “等?” “一輩子很長,你可以等她準(zhǔn)備好啊。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夜風(fēng)低低吹過,盛夏的夜晚,竟也有了些涼意。 “還是,先回去吧。”林紓不置可否,在曾倩和周小川的幫助下,背起了羅曉諭,四個人一起往下走,回住的地方。 把羅曉諭安頓好,林紓就回了自己房間。 周小川坐在陽臺上吹風(fēng),醉醺醺跟曾倩講述自己的“文靜哥哥”。 “我那時候,七歲了應(yīng)該有,我爸把我送到青少年宮的英語班,現(xiàn)在早就黃了,那時候人不少呢,我小時候長得,跟現(xiàn)在差不多?!?/br> 曾倩笑著問她:“你就是在那兒,對你的文靜哥哥一見鐘情啦?” “沒有,我先看上的是個跟我同歲的小男孩,他有一套48色的水彩筆呢,可神氣了,我喜歡了他一段時間,就壯著膽子去表白了?!?/br> “他接受了?” “沒有,他說的,‘你再喜歡我,信不信我找人打你哦!’,我就不敢喜歡他了?!?/br> “哈哈哈,那文靜哥哥呢?” “班里排練白雪公主的故事,他欽點我做公主呀,他演王子?!?/br> “你們演的,不會是最后那場他把你吻醒的戲吧?” “我沒演成公主,老師找了一個更漂亮的小女孩,我演的是小矮人?!敝苄〈ㄅ呐淖约旱男馗?,“我肯定是那時候受到了詛咒,青春期都快過去了,第二性征都沒發(fā)育全。” “哎,這么說起來,他倆還挺讓人羨慕。”周小川指指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羅曉諭,“郎情妾意的,遲早會在一起。” “同意。”,曾倩跟她擊個掌,“哎,你看著她點,臉上藥膏別全蹭到床單上?!?/br> 那是林紓走之前給她涂的,他難得出來一趟,帶的東西一大半,還都是羅曉諭可能用到的。 ———— ———— 第二天羅曉諭睡醒,除了下巴上有點癢,別的什么事也記不起來了。 其他三個人,不用商量也很默契地沒對她提起一個字。 余下的一周,羅曉諭和林紓在老羅這個五好家長的陪伴下,過完了高中時代的最后一個暑假。 兩個人,相敬如冰,就像同時部分失憶了一樣,在老羅看來,是難得的和諧。 再開學(xué),他們就成為了真正的高三學(xué)生,開學(xué)第一天第一件事,就是搬教學(xué)樓。 到了這個時候,很多學(xué)生還真的把學(xué)校當(dāng)成了第二個家,燕子絮窩似的一應(yīng)生活用品都備齊了,大到保溫水壺,小到指甲刀,這趟搬教學(xué)樓,可就吃足了苦頭。 羅曉諭和曾倩早早地打包好了,一人一個大號整理箱,帶輪子的,除了上下樓梯,其他時候都可以推著走。 周小川今天差點遲到,也沒來得及做什么準(zhǔn)備,不過她也有自己的辦法,跟她同桌借了男生的秋季校服,像舊社會的包袱皮一樣用,包好了要裝的書本,拉上拉鏈,再用袖子打個死結(jié)。 林紓和他的同桌在別人看來就很曖昧了,秉承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則,男生負擔(dān)了兩個人的書本練習(xí)冊卷子,而女生一路陪著慢慢走,在旁邊喊加油。 羅曉諭和曾倩一次就搬完了,她們的座位仍是第四桌靠窗,曾倩整理完自己東西,一扭頭,看見羅曉諭趴在窗臺上往下看,看起來不大高興,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是有說有笑的林紓,和英語課代表。 “后悔啦?”曾倩碰碰她的胳膊,“我記得是你自己不要的啊,怎么,讓別人當(dāng)寶兒,吃醋啦?” “討厭。”羅曉諭這兩字,只聽得出嬌嗔,聽不出責(zé)怪,她噼噼啪啪沒好氣地把英語練習(xí)冊拍到桌面上,賭氣一般做起題來,“我看他是‘飽暖思□□’,在我家住舒服了,學(xué)人家早戀?!?/br> 曾倩抿嘴偷笑,離開座位去門口幫挑夫似的周小川拎東西,解救她同桌那件袖子被抻得越來越長的校服。 上午第二節(jié) 是數(shù)學(xué)課,令人驚訝的,是數(shù)學(xué)老師不僅自己來了,還帶著一個自來卷的男生,看著比他們大幾歲,自我介紹,說是師大的實習(xí)生。 他簡單地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路競。 周小川眼睛瞪得像雞蛋,反應(yīng)過來以后又趕緊低頭,把課本立起來擋住自己的臉。 “小路老師呢,這學(xué)期會不定時的代替我,給咱班上幾節(jié)課,你們吶,老是嚷著我的解題思路又舊又復(fù)雜,路老師可是被保研的高材生,讓他呀,影響影響你們,哎哎,周小川,老師說話呢,你擋個臉干嘛?” 周小川放下書,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地忐忑不安坐著。 路競一進教室就把她認出來了,看她那窘迫的樣子,受了驚的小鹿似的,哪還有一點在他講課時候想各種辦法躲懶的狡黠。 突然就有點不忍心,替她解圍:“呂老師,那這節(jié)課我先坐到后面旁聽?!?/br> “行,你隨便找個空座位就行。” 路競點點頭,夾著米黃色封皮的聽課筆記,徑直朝周小川那組走了過去,她后面那桌,正好有個空座。 落座之后,周小川使勁兒往前挪了挪凳子,發(fā)出刺耳的“刺啦”聲,講臺上的呂老師皺皺眉,沒說什么。 羅曉諭扭頭看了一眼,跟曾倩咬耳朵:“這個好像是周小川的家教?!?/br> 她說完,兩個人一起看向周小川,一臉不懷好意的笑,就連林紓,也在看到羅曉諭的動作以后,好奇地看了過去。 周小川脊背挺得筆直,認認真真往筆記上畫象限,重溫“奇變偶不變,正負看象限?!?/br> 冷不防的,感覺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回過頭,路競用嘴型跟她說話。 “同學(xué),借我一支筆行嗎?” 周小川隨便拿了一支自己的黑色碳素筆,手背過去遞給她。 路競接過筆,學(xué)著她那天的樣子,在她手心里撓了一下,嚇得她趕緊縮了回去。 一直到下課,打過鈴,周小川被燙了屁股一樣躥離了座位,在走廊來回繞了好幾圈,估計著快上課才往教室走。 在門口就碰上了路競,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等著她的。 把筆還給她,他壓低了聲音:“今天上課看你學(xué)的很認真,明天晚上的小測試,就是這個內(nèi)容啦?!?/br> 下一節(jié)是物理課,一上課,老袁就忍不住先宣布了自主招生的事。 即便他再屬意林紓,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偏心,就像馮麗娜說的,綜合素質(zhì)優(yōu)秀的學(xué)生不少。 比如袁鶴,就在用充滿嫉妒和仇恨的眼神瞪著林紓看。 果然,在羅曉諭下午借故找老羅賴在辦公室不走的時候,就遇到了來找馮麗娜交申請表的袁鶴。 他動作迅速,連表上的一寸照片都貼好了。 羅曉諭躲在高高的作業(yè)堆后,只聽得到他們說話的聲音。 馮麗娜不了解袁鶴以前的事,只是很主觀地憑著他是個成績優(yōu)秀、熱愛運動又團結(jié)同學(xué)的幾個優(yōu)點,就認定他是個完美的好學(xué)生,因此對他算得上縱容。 似乎是袁鶴拿起了桌上其他人的申請表,馮麗娜阻止了一兩句,也就由著他翻了。 只說了一句:“別給我弄丟了?!?/br> “林紓?”羅曉諭聽到袁鶴的聲音高了八度,“這種品德敗壞的人,還能有資格申請嗎?” 馮麗娜示意他小聲:“都是同學(xué),也就還有不到一年相處的時間,得饒人處且饒人吧?!?/br> “馮老師,你這是在縱容犯罪的滋生!”袁鶴語氣不好,狠狠地把申請表拍在桌子上,奪門而出。 第二十三章 “哦呦, 現(xiàn)在的學(xué)生也是不好伺候!”辦公桌就在門邊的八班班主任被“哐啷”一聲,嚇得一激靈, 把手里剛批改完的作業(yè)本拍到桌上,用了些力氣。 馮麗娜抱歉地沖她笑笑:“這還不是最難纏的, 放假之前,我們班小范圍地調(diào)了一下座位么不是,那個郭可欣的家長啊, 足足鬧了我快半個月?!?/br> “家長都那樣, 就自己家孩子寶貝,不能坐邊上不能坐后面,還不能挨著窗戶怕感冒,要我說啊, 都領(lǐng)回去自己請老師一對一教得了?!?/br> “就是”, 馮麗娜頗有同感,“郭可欣的家長可理直氣壯了,說他家孩子視力不好, 個子不高,哎你們說, 從第一排調(diào)到第三排,能差多遠啊,再說了,她沒坐那兒之前,別的孩子不也一樣坐了快兩年,要我說, 換了之后才叫公平呢。” “就跟他說,視力不好,配一副好點的眼鏡唄,不過馮姐,你們班這個袁鶴,也太囂張了點?!?/br> “哦,他呀,家里有倆錢,成績優(yōu)秀,在班級里還挺有號召力的,最近……這脾氣確實是古怪了點?!?/br> 羅曉諭聽得差不多,站直了身子抻了抻懶腰,倒把幾個老師都嚇了一跳。 “慢慢聊,慢慢聊,我先出去啦?!?/br> “哎你!” 羅曉諭關(guān)門動作快得驚人,把馮麗娜的問責(zé)堵在里面。 沒想到一轉(zhuǎn)身,就撞上一臉陰沉的袁鶴,猙獰的表情像一只躍躍欲試的鬣狗,露著長滿黃斑的牙齒,隨時準(zhǔn)備咬上一口。 “憋不住了,露出真面目了?” 羅曉諭其實原本不想惹怒他,大家相安無事到畢業(yè),天南海北的從此誰也不認識誰,省心又省力,對雙方都好,可現(xiàn)在看來,他是打算揪住林紓不放了。 袁鶴下巴動了動,舌頭舔了幾下自己的尖牙,聽到剛剛那些議論他的話,他的情緒確實已經(jīng)處在暴怒的邊緣,但是就算發(fā)泄,眼下也不是合適的地點和場合,會破壞掉他一直以來苦心經(jīng)營的完美形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