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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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十年前那次匯演,那個粘著紙胡子偷親自己的小女孩,漸漸重合在了一起。 診室里。 羅曉諭現(xiàn)在回憶起在江邊大排檔的那種危急,還是心有余悸。 周小川雙手合十舉過頭頂:“我實在是非常愧疚。”舉了幾秒,又偷偷抬眼去看羅曉諭的表情,“可林紓也太慫了吧,居然都不敢沖上去跟那群企圖調(diào)戲你的流氓打一架?” 羅曉諭把她的手拽下來,沒好氣:“是我不讓他過去的,他一個人,對方五個人,這不是擺明了會吃虧的么?再說了,打壞了還不是我心疼嗎,自從他認(rèn)識我,一直都三災(zāi)八難的,我不想他再為我受傷了。” 說完,又揣著胳膊站起來審視周小川:“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爸出軌了,”周小川看著自己正在被正骨的腳踝,低低地說,“我媽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一直忍著,這次回來這么久也是想用家庭絆住我爸,冷落那個女人,不過最近我奶奶也發(fā)現(xiàn)了,竟然攛掇他們離婚,把那個女人娶進門,因為她還年輕,有能力給我爸再生個兒子?!?/br> 羅曉諭很明白她的惶恐。 “我知道以后,極力勸說他們不如就離了吧,我家的生意,你也知道,都是我媽一個人忙里忙外的,我覺得或許離開這個家,我們不會過得比現(xiàn)在差,可是她不愿意,她想出來挽救家庭的辦法,就是勇做高齡產(chǎn)婦,再給我爸生個兒子?!?/br> 周小川嘆口氣:“要是那樣的話,似乎這個家里,就只有我一個‘外人’了呢,我爸嘴上不說,骨子里不還是那套重男輕女的思想,或許真有了弟弟,我就要被送到富士康去了。” 羅曉諭嘴唇動了動,她明白針沒扎在自己身上,說什么“你要懂得分享”、“兄弟姐妹是最寶貴的財富”這種大義凜然的話簡直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可這個世界上總有很多你盡管不愿意接受,卻無能為力的事。 長大,不就是把你心里的委屈逐漸調(diào)成靜音的過程么。 “對不起,小川?!?/br> 帶著哭腔的女聲從屏風(fēng)后傳來,羅曉諭忙站起身走出去看。 是周小川的mama站在那兒,不知道站了多久。 林紓和路競尷尬地站在門口,面對羅曉諭詢問帶點責(zé)備的眼神,林紓很無辜。 護士直接把她帶來的,他們倆都不認(rèn)識周小川的mama。 周小川做完理療,她mama開車送四個孩子回家。 問過地址之后他們才知道,原來路競也住在這個小區(qū)。 到了34棟,他下車的時候,周mama追了下去,對他千恩萬謝。 羅曉諭有心逗周小川笑:“我看阿姨都把路競當(dāng)成女婿了。” 周小川淡淡抿唇,沒說話。 羅曉諭和林紓回到家,老羅竟然已經(jīng)在家等著他們了。 正襟危坐在沙發(fā)上,還泡了一壺大紅袍,表情嚴(yán)肅。 “正好,我有事問你們,坐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明后天雙更!有紅包! 求被收藏專欄~(gt_lt)~ 還想要小花花 第二十九章 羅曉諭和林紓對視一眼, 心虛地挪步過去坐好。 腦中都已經(jīng)迅速地組織好了一會兒要和盤托出的“供詞”。 老羅很少這樣一本正經(jīng),現(xiàn)在就是不知道, 他掌握了多少。 羅曉諭剝一根香蕉,眼睛滴溜溜來回轉(zhuǎn), 看見身旁的林紓兩手背后兩腿并攏,差一根紅領(lǐng)巾就可以扮演罰坐的小學(xué)生了。 “爸,叫我們過來什么事???” 老羅摸了摸太陽xue, 表情困惑:“你有一段時間總在家里放, 曲調(diào)還挺激揚的那個歌叫什么名來著,好像什么兔什么的。” “兔子?”羅曉諭也在回憶,“《那年那兔那些事兒》?” “對對,片尾曲叫什么來著?” “《追夢赤子心》”林紓答道, “我也很喜歡這個動畫片, 很有教育意義?!?/br> “那叫國產(chǎn)動漫?!绷_曉諭嘲笑他,卻還是緊張,熟透的香蕉被她捏出了深深的指印。 老羅一拍大腿:“就是這首歌, 校慶時候放在壓軸位置,林紓啊, 那你幫我把它下載到u盤里,我明天交給林主任啊?!?/br> “什么校慶?” 林紓和羅曉諭異口同聲問。 “你們吶!一點也不關(guān)心時事,二郎神五號,就是那個成功登月的飛船吶,主設(shè)計師就是咱們一中的校友啊,這回新聞采訪他, 咱們學(xué)校也出了名了,正好還趕上建校80周年,本來想等到百年的時候再大搞,不過潘校長還有幾個副校長都覺得應(yīng)該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辦一辦,增加咱們學(xué)校的知名度,今天你們放學(xué)之后的大會,就是討論這件事來的?!?/br> 老羅拿起腿旁放著的一個文件夾,打開以后拿筆在“音樂”后面打了一個對號,“表演節(jié)目的主要還是高一高二的小孩,你們就只負責(zé)當(dāng)天參加湊人頭就行了,不過我是建議盡量還是去看看,這次學(xué)校重視程度空前絕后,經(jīng)費也充裕,聽說訂的煙花禮炮都是最貴的。” 羅曉諭把被她捏軟的香蕉遞給林紓,還在他褲腿上抹了一把手:“爸,你神秘兮兮的,嚇了我一跳,那周小川的事兒,我們馮老師怎么說的?” 老羅合上文件夾,笑呵呵:“家長親自來學(xué)校賠禮道歉了,說是家庭原因影響孩子情緒了,也沒弄出什么大亂子,老師就不追究了唄,那些禮物也都讓她拿回去了?!?/br> 羅曉諭撇嘴:“馮麗娜變得這么高風(fēng)亮節(jié)了?” “別這么說,”老羅扶了扶眼鏡,“她是有缺點,不過這么多年同事,她一直不收禮這點我還是清楚的,大方向上沒錯,瑕不掩瑜嘛?!?/br> “還有件好事,今年高考啊,為了驗證素質(zhì)教育的成效,加上了體育測試這項,咱們學(xué)校報的是游泳,這個報的少,絕對平均成績和總成績都最高的,你們高三生每周一節(jié)游泳課,高一高二半個月一節(jié)。怎么樣,學(xué)習(xí)累了還能玩玩水,高興吧?” 想到學(xué)校四處漏風(fēng)的游泳館,和更衣室里生銹的儲物柜,羅曉諭不忍心打擊他,又不得不問:“那爸你這么高興,這個建議是你提的?” “是啊,比田徑、跳遠好多了吧?!崩狭_看見林紓在偷笑,以為羅曉諭也會很滿意,“我覺得做老師的還是得像我這樣將心比心,充分考慮學(xué)生們的真實需求?!?/br> 他志得意滿的站起身,又再跟林紓確認(rèn)了一遍:“明天早上給我就行,我得給負責(zé)策劃的王老師呢?!?/br> 抬腿往自己房間走,羅曉諭也連忙跟了上去。 走到門口,確認(rèn)林紓還老實地坐在沙發(fā)上,才把門關(guān)好。 老羅見她這么謹(jǐn)慎,問道:“怎么還避開林紓呢?什么事???” “不是避著他,我怕他聽到因為‘早戀’的事,自主招生資格可能會被取消,一時想不開的。爸,后來你們開會,學(xué)校對他這件事什么態(tài)度啊?” “沒提,”老羅擺擺手,“這孩子運氣還算不錯,被校慶這樣的大事給壓下去了,不過也不能放松啊,我估計只要接下來的幾次??妓芊€(wěn)定地拿下第一,別再做出什么違反校規(guī)的事來,學(xué)校應(yīng)該不會真的取消他的資格,畢竟照片么,都是側(cè)面和背影,沒有正臉,捕風(fēng)捉影,不是那么可信?!?/br> 羅曉諭松了口氣,準(zhǔn)備回房間給周小川和曾倩打電話通知她們明天閨蜜聚會的地點,出門前,又補充一句。 “爸,游泳課這事,你還是低調(diào)點,別被別人知道,這是你的餿主意了?!?/br> 老羅正脫一件套頭的羊毛背心,衣服都堆在脖子上,臉被箍得漲紅,問:“為什么?學(xué)雷鋒???” “我怕你被廣大女同學(xué)套上編織袋拖進黑巷子暴揍。” 經(jīng)過客廳,羅曉諭看到林紓還坐在沙發(fā)上,揮手趕他:“還不去學(xué)習(xí)!” “我沒有泳褲。”林紓很坦然,“游泳課我沒有可以穿的,而且也不知道去哪兒買?!?/br> “行了行了,明天配完眼鏡就帶你去?!?/br> “那我也不會游泳?!?/br> “那你想怎么辦呢?要我爸幫你找個教練嗎?” “你教我吧,我怕被吃豆腐。”林紓邁著長腿,幾步走到羅曉諭身邊,學(xué)著周小川和曾倩向她開玩笑撒嬌那個樣子,“小魚姐最好了?!?/br> “好吧好吧,哎呀,你真惡心?!?/br> 羅曉諭撣撣胳膊,拂掉不存在的雞皮疙瘩:“找個時間一起去小區(qū)游泳館吧。” ———— ———— 第二天上午,羅曉諭睡到十點半。 吃過飯,跟老羅打了招呼,就帶著林紓出門了。 先去配眼鏡,驗光的時候,表現(xiàn)得像是在受刑,數(shù)次想從椅子上跑下來,確定度數(shù)看視力表的時候,半天憋不出一個字,像是在被嚴(yán)刑拷問。 “左眼500度加散光,右眼475?!?/br> 眼鏡店的小姑娘對羅曉諭的矯情很看不過去,因此對她不耐煩,不過等輪到林紓,又換了一副和藹可親的面孔。 “呀,雙眼5.0,你沒有帶眼鏡的需要啊?!?/br> 林紓拽著羅曉諭時刻準(zhǔn)備著往外掙的手,認(rèn)真在櫥窗里挑選:“麻煩你幫我找兩副情侶款式的?!?/br> 交了錢,羅曉諭沒好氣地捅了捅他臉上很少會出現(xiàn)的酒窩,“怎么你經(jīng)常在那么暗的燈光下看東西,座位還離黑板那么遠,卻不近視呢?” 林紓?cè)斡伤炎约旱哪樔啾饽髨A:“基因吧?!?/br> “臭美!” 跟曾倩她們約的是下午一點,到羅曉諭初中附近的一家私房奶茶店。 老板娘跟羅曉諭很熟,刷臉都可以打六折,昨天在qq上接受她的預(yù)定之后,把最里面用糖果簾子隔開的一個圓沙發(fā)卡臺留給了她們。 曾倩和周小川早到了,點完了她們要喝的熱飲。 看到羅曉諭帶林紓一起來,都笑得很曖昧。 羅曉諭無奈,怕她們胡言亂語,只能先把林紓支使出去,她站起來指著結(jié)了霜的窗戶:“那邊五百米左右的熱狗特別好吃,你買四個,回來咱們一起吃?!?/br> 林紓把裝著眼鏡的紙袋子放在座位上,點點頭就掀開簾子去了。 “怎么沒叫你的路老師一起來?”羅曉諭先發(fā)制人,審問起周小川吧來,“昨天他到底怎么找到的你,還把你背回來,從實招來!” 曾倩立即轉(zhuǎn)移陣地:“對,你都不知道我們有多著急,做好了最壞的準(zhǔn)備,達成了共識——活要找到你的人,死要找到你的死人?!?/br> “呸呸呸,你才死呢,我干嘛要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啊。”周小川的香芋奶泡被端上來,她斜了斜身子給服務(wù)生讓出空,“我就是想不通,以前我們家那么窮,一個月才能吃上一頓rou,可我們那么幸福,怎么現(xiàn)在生活變好了,這個家卻成了這樣呢?!?/br> “咱們只能做好自己,大人的事他們有自己的自由,而且,這個時候,孩子的意見,他們不怎么會考慮的?!绷_曉諭作為過來人,給她建議,“一開始都懷疑這不是真的,可慢慢你就會習(xí)慣的,人生這條路,遇到的人包括父母,都只是過客,時間長短罷了?!?/br> 曾倩攪動著杯里的檸檬片,把它戳得千瘡百孔:“可總得找個同路的人一起走不是嗎,一個人太孤單了?!?/br> “對啊,所以,你的路老師怎么樣?”羅曉諭追問,“我?guī)Я旨倎硎且驗樗畈欢嗑褪俏业娜肆耍约喝?,下次,我覺得你可以把他也叫上?!?/br>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敝苄〈ㄖ钡亟忉?,“這一切純屬巧合的。” 她話音還沒落,林紓“嘩啦啦”掀開簾子走進來,帶著火腿腸的香氣。 體貼地分給她們,自覺在羅曉諭身邊坐好。 剛剛他在外面站了一會兒,羅曉諭的話說得他心里美滋滋的。 可一想到剛剛在熱狗店后街上看到的袁鶴和那幾個昨天圍著他們的混混湊在一起,他的心里就無端的不安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十點左右掉落哦,作者菌在努力碼字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