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時間緊迫,根本不可能支持她再繡一個香囊出來。 主仆二人一路互相安撫著往偏殿走。 半路,一女婢似是候在一旁,見著江玥遙后緩緩行了一禮后道:“江才人,貴妃娘娘喚您去主殿議事。” 江玥遙頓時眼睛一亮, 這橋,好像來了? 主殿,剛一踏進,江玥遙就被貴妃娘娘喚了過去,而后指著手邊的鳥籠,“瞧,這家伙是不是胖了些?” 江玥遙凝神一滯,看著玩意似乎頗為眼熟,等到反應(yīng)過來后疑惑問道:“娘娘不是與陛下說這鳥飛走了?” “這小家伙從小便養(yǎng)在籠子里,放出去飛不遠(yuǎn),本宮不過就是唬著陛下玩玩罷了?!笔Y貴妃開口神色平常,想來類似于這樣的事平日里也沒少做。 “娘娘…可是想要我將這個送于太后?”江玥遙試探著問道,不然也不會在她剛從康壽宮回來便叫她來這了。 江玥遙不相信在康壽宮沒有貴妃的眼線。 “玲瓏心思?!笔Y貴妃夸贊著,伸手抓了些小米放進鳥籠,而后開口道,“明日老太太回宮你便拿著送去吧,如此再找一個借口,宴會當(dāng)日也不用那些什么送去了?!?/br> 江玥遙看了看籠中的鳥后有些猶豫問道:“這鳥如此名貴,還是太傅給娘娘的,就如此送與太后可當(dāng)真妥帖?” 蔣貴妃拍了拍手中的小米殘渣,而后悠悠開口:“就因為是太傅給的,所以本宮才會送?!?/br> 也正是因為如此,太后才不會想要真的收下。 江玥遙懂了貴妃之意,但卻依舊問道:“那平樂公主就不會眼饞想要嗎?” 單就憑借剛才平樂公主帶著那簪子的舉動就能看出來,這是個被母親寵溺懷了的小公主。如若到時候平樂又想要著鳥回去養(yǎng)著,難保太后不會應(yīng)允。 蔣貴妃聞言卻是微笑著搖頭,將江玥遙帶去一旁坐下解釋道:“她羽毛過敏,見不得鳥獸?!闭f完,便伸手拿過江玥遙手中的香囊,看著上頭的紋樣咂嘴,“當(dāng)真可惜了?!?/br> 江玥遙如今滿心都是這鳥,對于香囊的執(zhí)念反而若了幾分,思索著事情的前因后果而后恍然問道:“所以娘娘…這東西最后,還是給了陛下?” 蔣貴妃握著香囊的指尖一頓,而后笑著嗔道:“就你知道。” “那娘娘就不送些什么嗎?”江玥遙疑惑,那日好像還是個挺大的宴會。 “本宮如若真的送了東西,只怕那老太太會疑慮頗多以至于晚上睡不著覺?!?/br> 作者有話要說: 愛大家!~ 第22章 次日晌午,太后轎攆浩浩蕩蕩回宮,江玥遙在得知消息沒多久,便帶上東西出門想去拜見一二。 只是這剛出了院子便見門口有一女婢而來。 “江才人,太后有請?!迸疽姷浇h遙微微行禮,而后開口道。 江玥遙一滯,想著事情莫不是有些太巧,但看女婢也確是康壽宮的打扮,點頭便帶著芝蘭跟著前去。 進到宮里,江玥遙抬眼便見一錦衣華服的中年女子,臉上是帶有一些歲月留下的痕跡,但也沒達(dá)到貴妃所說的‘老太太’那種地步。整個人都窩在了主位的椅子里,身側(cè)后方平樂公主正殷勤的給她捏肩。 二人不知道正說著什么,臉上皆掛著笑容。 江玥遙走到中間而后拜下道:“嬪妾拜見太后娘娘?!?/br> 無人應(yīng)答。 過了不知多久,主位上母女兩人好像才看到江玥遙一般。 “呀,江才人來了?” 先是平樂的輕呼聲響起,江玥遙一直沒有抬頭。而后便聽到主位太后緩緩開口,應(yīng)當(dāng)是長途奔波以至于聲音中帶著幾分慵懶:“起來吧,這是還拿了東西來?” “是?!苯h遙緩緩站直身子,因為跪的時間有些久,因此動作慢了些,“這是臣妾特意為太后娘娘挑選的禮物,端午宴會人多便想著提前拿來了,望太后能歡喜。” 本來平樂公主一開始沒注意這個,便也沒多想什么。等到江玥遙將芝蘭手上的簾子掀開,見著里面的活物后當(dāng)即掩住口鼻,十分焦急聲音還有些發(fā)悶:“快,快拿走!” 太后娘娘卻是依舊不動,而后安撫似的拍了拍平樂的手,示意自己身邊的嬤嬤她先帶下去,而后轉(zhuǎn)頭望向江玥遙道:“拿得近些?!?/br> 江玥遙聞聲接過籠子親自上前,端至太后面前。 “東西倒是極好,你費心了?!碧笞屓藢ⅧB籠帶到身前,逗弄了兩下后便招手讓人上前將籠子給帶了下去,并無其他。 “娘娘喜歡便是臣妾之幸?!苯h遙拂了拂身子笑著恭維。 太后娘娘將身子靠回去,而后問道,“你便是江玥遙?” 江玥遙恭敬回到:“是。” “你與貴妃什么關(guān)系?” 江玥遙一滯,沒想著太后會如此直接的問出這樣的話,自然的就好像問你吃沒吃午飯一般。 稍加思索衡量之后,江玥遙大方回答:“貴妃與嬪妾只是住同一屋檐之下,娘娘一直十分招福嬪妾,并無其他。” 太后微微挑眉,似乎饒有興趣的看著江玥遙繼續(xù)怎么解釋,“陛下好像特別關(guān)注你?” “對虧太后娘娘照拂,能讓陛下賞識確是嬪妾之福分?!?/br> “可讀過什么書?”太后微微點頭而后便像是嘮家常一般,問出來第二個問題,江玥遙卻依舊摸不準(zhǔn)其是喜是怒。 “嬪妾才疏學(xué)淺,在家中時學(xué)過習(xí)字,書看得卻是不多?!苯h遙回答,自古女子無才,這么回答或許也可以讓太后放心些。 太后似乎十分滿意,但忽而長舒口氣,江玥遙一直提著的心也跟著放下了些。 接著就見太后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而后微微嘆息用手抵著 問道:“平樂說你給貴妃下了紅花?” 江玥遙本來松下的心又提了上來:“嬪妾擔(dān)保,絕無此事!” 說完,江玥遙只覺得太后喜怒無常,與蕭弈當(dāng)真有的一拼。 “你擔(dān)保,你又是有何身份與我擔(dān)保?”太后身子前傾,盯著江玥遙沉聲問道。 “嬪妾…”江玥遙面忙跪拜,但卻一時語塞,這釘在鐵板上的等級身份,不是她花言巧語就能改變的。 “這是沒想明白?”太后眼睛微瞇,而后伸出手臂自有女婢上前攙扶著起身,“等到你想明白再與我答話?!毖粤T,緩緩離去。 太后今日回宮,剛一回來就見著平樂委屈得向自己訴苦。 她的親兒子已經(jīng)去世了,如今平樂就是她唯一貼心的人。想著她都不忍心放手讓其一個人獨住的寶貝女兒,竟在她不在皇宮的這段世界被一個小小的才人欺負(fù),就氣不打一處來。 處罰一個才人的能力太后自然是有的,如若不是顧及太傅,她都或許會直接找個井,讓這個什么江才人消失的無聲無息。 江玥遙進門后看著二人不理自己便想著這一趟不會那么順利,但卻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出。午后她本就沒吃什么東西,再加上也剛起來沒多久又跪下,這兩腿就像是灌了鉛般難忍。 晌午過后氣溫正足,屋子里還有些發(fā)悶,芝蘭跪在江玥遙身后側(cè),抬眼就見自家小主似是跪不住般搖搖晃晃,但又在即將倒下時強行讓身子回正。 這一跪就將近半個時辰左右… 期間一直無人走過,仿若大殿只有他們住主仆二人般安靜。 江玥遙的腦袋已經(jīng)昏昏沉沉,意識不太清楚了,這已經(jīng)是她不知道第幾次即將暈倒了。 暈吧。 然后是不是便可以被人抬回華瑜殿了? 雖然有些難堪,但她真的好累… 就在身子即將接觸地面時,江玥遙只感覺到一張大手扶住了自己的身子。 江玥遙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轉(zhuǎn)頭就見蕭弈單膝跪地,手還僵在原處,不知所措。 “陛下?”江玥遙略帶疑惑出言,聲音還有些糯糯道。 蕭弈干咳兩聲,而后訕訕收回手后開口:“行了,起來吧?!?/br> “可是太后娘娘還沒…” 江玥遙看了一眼主殿之后,不知太后何時會再次回來。 蕭弈不顧其它打斷,直接將人扶起,而后無所謂道:“她,早就睡了?!倍笙刃修D(zhuǎn)身,“走吧,信朕?!?/br> 江玥遙囫圇點頭,跟在其身后。 她不知道蕭弈此次究竟是不是因為自己,所以才親自跑來這一趟,但依舊覺著心里頭十分溫暖。 除了主殿,門口德泉拎著一籠子候著,見到蕭弈后連忙上前稟報道:“陛下,剛才有一婢子將這給了女才,說是太后娘娘轉(zhuǎn)交的禮物?!?/br> 蕭弈聞言挑眉回頭看了一眼江玥遙,而后從德泉手中接過籠子。 回宮路上,一手背后,一手拎鳥,口中小調(diào),搖頭晃腦,心情大好。 作者有話要說: (ノへ ̄、) 今兒火車,所以短了些,掩面跪求小天使原諒! 愛你們!~ 第23章 端午祭祀自古便有,只因今日是距離天龍最近的一日,而皇帝身為天龍下凡自當(dāng)祭謝天地神靈,保佑風(fēng)調(diào)雨順。 日出前,天壇鳴鐘,江玥遙換好朝服與各宮眾人一道,蕭弈在前,身側(cè)是太后。 眾人經(jīng)祈年殿而后至龍鳳石,自由國師主持,蕭弈向天神行三跪九叩,百官則在天壇之下隨之叩拜。 天祭繁瑣,結(jié)束時已是將近晌午,因不少官員都帶了下人前來幫著拿禮物,因此今日宮中格外熱鬧,人也頗多。 蕭弈借著掩護,在人群中尋到元明熙,讓德泉守著,而后將人帶至角落囑咐。 “朕已命人安排妥當(dāng),一會換崗你便讓你的人接管禮物名冊一事。這些給你,瞅見貴的就用它們給換下來,然后晚上一并帶出宮去,快馬加鞭送去瑾州。” 元明熙心領(lǐng)神會,點頭打開包裹,只見里頭琉璃珠子,金釵銀鎖,珠寶首飾,綢緞手帕等等亂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卻大多是些女人的小玩意。 “陛,陛下?”元明熙不確認(rèn)問道,“這些真的…可以?” 就這些東西送給太后,也太掉價了? 蕭弈點頭,態(tài)度誠懇且嚴(yán)肅:“反正是送與太后之物,那老太太什么都不缺,也根本不在乎這些東西?!?/br> 元明熙將信將疑點頭,領(lǐng)命而卻。 “等會兒!”蕭弈忽而叫住元明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