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隨手將大頭扔在蔣貴妃懷里,蕭弈扒愣著德泉的胳膊站起,德泉一直跟在效益身邊,自然知道他不喜食rou,連忙扶著人直奔屏風(fēng)后門而去。 過了半晌,蕭弈這才回來,面上無異,不過唇色比之前有些白。 “陛下這是怎么了?”蔣貴妃起身扶著蕭弈坐下,而后溫柔開口。 “突然想到有件事,剛?cè)诟懒艘幌隆!笔掁男χ竺嫦虮娙说馈?/br> “陛下可還想用些什么?”蔣貴妃點頭,伸手再次替蕭弈將酒杯斟滿。 蕭弈掃視了一眼桌上各色菜肴,因端午佳節(jié),桌上魚rou多素食少,還有糯米粽子,總之沒一樣是養(yǎng)胃助消化的,蕭弈只看著就難受。余光瞅見桌邊角落的果盤,里頭零零散散的還剩下幾粒紫葡萄,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貴妃怕晚上用膳發(fā)胖剛吃剩下的。 伸手指了指那幾個可憐的小葡萄粒,蕭弈開口道:“就那個?!?/br> 蔣貴妃疑惑:“哪個?” 蕭弈確認(rèn):“那個?!?/br> 蔣貴妃… 擼袖子,剝葡萄! 葡萄又酸又甜,多汁飽滿,蕭弈甚是滿足,搖頭晃腦卻是看見下頭的江玥遙一邊用膳,一邊與身側(cè)的不知道是什么貴人才人的聊得正歡。 吃的還是桌前的水煮魚,這又不是她崴腳的時候了?? 蕭弈越看越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咬過蔣貴妃遞上來的葡萄果rou,差不點沒咬著人家的蔥白玉指,嚇得蔣貴妃暗暗白了他一眼。 不知什么時候起,蕭弈總會有那么些時候,突然的想到江玥遙,只可惜這個人正在沒心沒肺的吃rou。 再憋下去他就要成氣球了,蕭弈忍不住伸手揮退歌舞,而后朝著江玥遙那邊沉聲道:“江才人?!?/br> 江玥遙聞言連忙放下筷子:“嬪妾在?!?/br> 蕭弈指了指大殿中央道:“過來?!?/br> 江玥遙聞言心中一僵,而后緩緩起身,芝蘭想要上前攙扶卻被江玥遙擺了擺手揮退。剛才剛剛崴腳還沒覺得怎么樣,現(xiàn)在緩了這么久,再一動卻是鉆心的疼。 吭哧吭哧終于挪步至中間跪下,江玥遙拜下后道:“陛下?!?/br> 蕭弈剛一看見她這走路的樣子就后悔自己沒事發(fā)什么脾氣,但事已至此面兒總要端著,放不下。 “今日端午,江才人可開心?” 江玥遙回道,沒有起身:“陛下高興,嬪妾自然欣喜?!?/br> 蕭弈開口,倒有些胡攪蠻纏:“可朕現(xiàn)在不高興。” “陛下可有何事煩憂,也許我們姐們可以幫到陛下?!苯h遙回答,實在摸不準(zhǔn)他的心思。 蕭弈張了張口,卻是不知道怎么說。他不去后宮也跟這些人沒什么感情,談不上嫉妒。但看見江玥遙與元明熙一起,就是莫名其妙的難受,不爽。 站起身來,抬手扶起蔣貴妃,二人走下主位,蕭弈看了看門外后開口:“天色不早,隨朕去城墻放燈。江才人便回華瑜殿好好呆著吧?!?/br> 說完,率先離去。 江玥遙跪在原地半晌,直至所有人皆出了大殿后,這才伸手要芝蘭扶她起來。 “主子…”芝蘭直替江玥遙感到委屈。 “無事,我們走吧。”江玥遙回答,“去城墻上路太遠(yuǎn),如此正好?!?/br> 一路上芝蘭扶著江玥遙,因為江玥遙每走一步都會很疼,因此二人越走越慢。芝蘭實在是不忍看江玥遙如此難受,便開口提議:“主子,奴婢去找個轎攆吧,這里離華瑜殿可還有好些路程呢?!?/br> 江玥遙扭了扭腳腕,一動便疼也不逞強(qiáng),輕輕點頭任芝蘭離去,自己則是找了個能坐的地方歇歇腳。 不多時便聽見附近好似有人在說著什么,悄悄望去卻是在暗處,看不真切。江玥遙頓時感慨自己禍?zhǔn)麦w質(zhì),總能讓她遇見如此事情? 正在這時,宮墻方向一片光亮而后點點天燈映出,隨后便是城外百姓萬家燈火,與城內(nèi)的天燈相呼應(yīng)也放上天空。 京城東南西北四處結(jié)連不斷的煙花隨之綻開,黑夜映得猶如白晝。 暗處的兩人也被照的看清了身影,江玥遙隨之瞪大眼睛。 竟然是左靈詩與… 與… 不認(rèn)識。 那男子身形修長,相貌也不錯,但看打扮卻像是江湖中人,一身黑衣身上還有一把長劍。震驚之余踉蹌著后退兩步,江玥遙決定去前面主道上等芝蘭來找自己。 回去睡一覺,早上起來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但江玥遙如今腿腳不利索,走路聲音沒能躲過那人的耳朵。江玥遙只覺得有人跟著自己,還越來越近。 “主子,你怎么出來不等著奴婢進(jìn)去接您?!敝ヌm的聲音適時響起。 江玥遙感動的要哭了。 如若晚來一步,說不準(zhǔn)明日宮中最新消息便是江才人深夜被人一到抹脖慘死小花園。 華瑜殿,小順子幾人正坐在院中吃著小菜,欣賞貴人們的天燈以及星星,順便感慨一自己的遠(yuǎn)大抱負(fù)。在見到江玥遙后連忙應(yīng)上期去頗為疑惑:“主子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這天燈剛放沒多久,從宮墻回來有這么快嗎? “快吃你的飯吧,主子正煩心著呢!”芝蘭小聲提點著,而后便扶著江玥遙進(jìn)屋。 坐在屋中江玥遙嘆了口氣,而后開口:“今夜過節(jié),你們早些休息,也不用守著我了?!?/br> 芝蘭應(yīng)下,而后憂心開口:“主子,你的腳…” 江玥遙擺了擺手:“無礙,明日再說吧?!边@大半夜的,剛被皇帝嫌棄了,她哪還有臉去尋太醫(yī)來? . 不知過了多久,江玥遙正坐在桌邊看著那雙黑靴發(fā)呆,而后便聽見門口有響動。江玥遙頓時警覺,還以為是那什么刺客前來報復(fù),隨手拿起桌上的茶壺躲至門口,隨之便聽見門口一陣輕咳聲。 聲音有些熟悉,江玥遙不明所以,猛然開門,卻見赫然一盞大肚兒金魚燈擺在地上,旁邊還有一個小白瓷瓶。 金魚紋樣描繪精細(xì),卻不似宮外的小販?zhǔn)止P。 “陛下?” 江玥遙試探著開口,她只是聽到咳嗽聲音有些相似,并不能確定。 作者有話要說: 跪求收藏,我愛你們!~ 第25章 “陛下是你嗎?”江玥遙再次問道,但四下寂靜,只有風(fēng)吹過樹葉的聲音,“陛下你別嚇臣妾,臣妾心慌?!弊蟪蛴彝模驮诮h遙想要放棄回屋之時,身側(cè)暗處又傳來一陣輕咳,而后蕭弈的身影出現(xiàn)在江玥遙面前。 雖夜已深,但禮數(shù)絕不能忘,江玥遙見著蕭弈后趕忙低頭道:“嬪妾拜見陛下。” 蕭弈摸了摸鼻子上前兩步將人扶起,而后疑惑:“你怎知是朕?”話音剛落,又沒忍住咳了兩聲清嗓子。 他屬實是還沒從那什么水煮魚rou的勁兒里緩過來。 “陛下九五之尊,自然有非一般的氣場?!苯h遙毫不走心的恭維道。 但蕭弈點頭,十分受用,信了。 二人對視,一陣無話,江玥遙也不知道蕭弈這么晚來究竟是為了何事。忽的聽見蕭弈身后一陣窸窣,接著便是灰不溜秋的毛茸茸一坨。 溜圓的腦殼上還瞪著一對兒大眼睛。 蕭弈也跟著回頭,看見大頭后無奈斥責(zé):“不是叫德泉帶你回去?怎地還跟過來了?!?/br> 大頭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奔江玥遙。 接著蕭弈便見江玥遙蹲下身子,伸手抱起在腳邊張牙五爪抓衣擺的大頭,一人一貓還臉對臉親了一下。 憑什么? 朕都沒有過! 差不點就將不高興寫在臉上,蕭弈對著江玥遙冷聲問:“你這是又不怕它了?” 江玥遙點頭,寵溺的揉了揉大頭的腦袋而后道:“原先是怕的,但是不知為何今日它竟對我膩了些,也沒什么敵意?!?/br> “前些日子剛懷孕,見誰都覺得是要害她?!笔掁慕忉?,然后眼睛繼續(xù)盯著江玥遙,就希望她能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而非這只蠢貓。 “呀!”江玥遙聞言驚喜叫道,瞬間被大頭吸引了注意力,“原來你是個女孩子呀?” “你不知道?”蕭弈咬牙問。 難不成是公的你也放任它就這樣在身上黏糊? 上前伸手,不顧大頭的掙扎將貓抱起,而后轉(zhuǎn)身朝院外走去。 江玥遙還愣著,就見蕭弈已經(jīng)回來,大頭不見了,只是他臉上多了一道淡淡的紅痕。 忍著想笑,江玥遙站起身來拍了拍衣擺后正色問:“陛下可是剛送了貴妃娘娘回來?” 蕭弈雙手背后,滿臉嚴(yán)肅點頭。 “那陛下可是有什么事要與臣妾商議?”江玥遙歪了歪頭,好奇問。自己已經(jīng)說要站在陛下與貴妃這條線上,也應(yīng)該多盡些力。 “不是,朕是來送東西的?!笔掁闹噶酥附h遙身邊還沒拿進(jìn)屋子里的燈而后直言,畢竟做好事不留名不是他的人生哲言。 “那陛下…” “那你就打算讓朕如此在外頭待著?”蕭弈打斷她開口。 江玥遙后退半步頓時為難,不是她不想離蕭弈親近些,只是桌上還有那雙布靴沒來得及收,含糊半晌她依舊不知如何才能阻攔。 “嘖?!笔掁目粗笸说牟阶?,微微蹙了蹙眉,而后開口,不容拒絕:“進(jìn)屋?!闭f罷率先進(jìn)門,畢竟他的皇宮,他去哪還沒人敢攔著。 但他路過江玥遙,甚至是快進(jìn)了屋子里,回頭卻見江玥遙還在原地站著,一臉糾結(jié)。 以為她是腳疼走不動,蕭弈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將江玥遙一把抱起進(jìn)屋,惹得懷中之人一陣輕呼。 頓時蕭弈莫名驕傲。 可別太激動,朕只是心軟罷了。 進(jìn)到屋子,蕭弈直接大步走向床邊,將人扔在床上,而后伸手命令:“給我?!?/br> “什么?”江玥遙到目前為止都還是個蒙的。 “藥給我?!笔掁哪托慕忉?,再次癡迷在自己樂于助人的光輝形象之下。 江玥遙乖乖伸出手將藥遞給蕭弈,心中卻十分疑惑,難不成自己剛才惹得蕭弈不高興,所以他后悔送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