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蘇湘玉沒當(dāng)過明星,但是,也知道追星族的狂熱,不過,她正準(zhǔn)備要回去找烏書記協(xié)調(diào)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韓慎開著車揚長而來! 他的車還沒停穩(wěn)呢,從拍攝地的大門里沖出一個女同志,就朝著韓慎飛奔過去了。 “韓教授!”這一聲,可足夠嬌滴滴的。 韓慎嘛,跟女人開玩笑可沒什么忌諱,但是,誰要叫他教授,他就下不了手,這是真的。 “張芳,能不叫我教授嗎?我還未婚,組織也沒想著給我張羅個對象,你再這樣,我就更加難成立個家庭了?!表n慎笑呵呵的說。 張芳還未婚,25歲在這個年月算大齡了,當(dāng)然想結(jié)婚。 韓慎說著,還從背后捧出一捧花來,她就更開心了。 “你看你說的這話,趕緊進去吧,馬上就要剪彩了,大家正等著你呢?!睆埛颊f。 蘇湘玉本著先禮后兵的態(tài)度,給門衛(wèi)大爺留了紙條,說明自己的身份,以及和葉向東的關(guān)系,然后又詳細(xì)說了一下祁大力在攝影方面的能力和藝術(shù)造詣,并且誠邀張芳晚上到自己家吃飯,然后就開車回家了。 剛過完年不久,天氣還挺冷的。 蘇湘玉的妊娠反應(yīng)比較厲害,回家之后就躺床上睡覺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才醒來,一醒來,就看到倆小腦袋,就在床邊。 “哎呀,我覺得要叫葉金,因為咱倆一個銅一個鐵,就缺金和銀啦?!标愩~說。 穆鐵說:“屁,鉀鈣鈉鎂鋁,金銀銅鐵錫,咱娘這次肯定能生八個!” “人一次只能生一個孩子!”陳銅說。 穆鐵犟著脖子說:“我娘是一般人嗎?不是!” 蘇湘玉靜靜聽著這倆孩子的絆嘴,心說,看系統(tǒng)的樣子,任務(wù)完成后我就該走了,到時候這倆孩子可怎么辦??? 倆脾氣都不怎么好的,還給她慣叼了胃,慣壞了嘴,誰還能帶他們? 倆孩子正斗著嘴呢,外面有人敲門,倆爭先恐后的就去開門了。 “你好,是蘇湘玉家嗎?寫封信呢,是我們攝制組的張芳送的,你們能交到家長手里嗎?”來人說。 “能!”倆孩子聲音很小的,就把人給打發(fā)了。 不過,進來一看蘇湘玉醒了,穆鐵一腳把陳銅絆倒,就把信送過來了。 ‘蘇湘玉同志,你好! 我就是張芳,原來在清華主動追求過葉向東的那個張芳。很可能在你們夫妻看來,我是個笑話,但是,這次的拍攝任務(wù)極其重要,也很嚴(yán)肅。祁大力只讀過一年大學(xué),他無法勝任拍攝工作,也請你以后不要到攝制組來找我。 更請你放心,過去的事情早就過去了,我對葉向東同志只有最樸素的同學(xué)情,你要再來劇組,我反而會覺得,向東可能娶的并不是一個好妻子!’ 蘇湘玉一把揉了信紙,發(fā)現(xiàn)這個張芳還挺傲氣啊。 怎么辦? “娘,怎么啦?”穆鐵和陳銅猴在兩邊問。 蘇湘玉坐了一會兒,覺得自己不能就這么算了。 不論女演員張芳的藝術(shù)修養(yǎng)如何,這么單方面的傲氣凌神,誰都受不了啊。 “你倆給我準(zhǔn)備一下,咱們干件事兒!”蘇湘玉說。 穆鐵和陳銅還愣著呢,蘇湘玉已經(jīng)開始翻柜子,找衣服了。 “娘,咱們到底要干嘛?”陳銅看著蘇湘玉翻出來的衣服說。 “拍電影!”蘇湘玉說。 倆孩子的嘴巴,張的比雞蛋還大! 開車出門的時候,蘇湘玉問系統(tǒng):“七十年代的膠卷和攝像機,這一套下來得多少錢,你就撿不太好的那種,別跟我獅子大開口!” 【不要錢!】 “怎么可能不要錢,在你這兒,除了熱水就沒有免費的東西!”蘇湘玉說。 【清華校園內(nèi),有一套展品,系統(tǒng)可以借給宿主,但是宿主要記得愛護,并且,完整的歸還,要不然系統(tǒng)會無法交待?!?/br> 居然還有免費的東西可用,那就非用不可。 蘇湘玉開車到了地窩子的門口,先來喊言言。 言言才從海南回來不就,曬的特別黑,簡直就是個小黑妞。 聽說要拍電影,把小姑娘給樂的,立刻就跳上車了。 在《火紅的年代》那部電影里,有一個名場面是,公安干事們從壞分子的手中救出幾個孩子,然后騎著馬在夕陽下奔跑。 而這時,其中一個叫小梅的小女孩因為發(fā)燒,快死了,于是公安干事不停的策著馬,想把小女孩送到醫(yī)院里。 但是,因為路途太遙遠,孩子還是死在公安干事的懷里了。 一部電影,人物的情緒,對白,畫面,無一不可缺,缺了,就沒有渾然天成的那種藝術(shù)感了。 攝影機和膠卷,系統(tǒng)遵照蘇湘玉的說法,就放在農(nóng)場,她的辦公室里。 但是,蘇湘玉一路走,跟言言講了一下小梅的人生經(jīng)歷,以及她的死,言言聽了很傷心,但是,蘇湘玉試著讓她哭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這個小女孩的哭太浮于表面,而且哭的不好看。 “唉,要是小滿在該多好!”陳銅看著夕陽,突然就來了一句。 蘇湘玉靈機一動,要說誰能哭出一種感動人心的感覺,除了小滿沒別人啊。 想當(dāng)初被留在首府,蘇湘玉下了樓回頭,看見那小姑娘哭著揮手,那種感覺,才是正真的哭。 所以,一路上回憶著情節(jié),把言言和陳銅,穆鐵幾個扔在農(nóng)場,徹夜開車,就又跑到首府去了。 好在她于小滿來說,算是再生父母,她夜里12點到的首府,到了黃海家,還裝模作樣檢查了一番黃晴晴的作業(yè),又在人家家的大床上睡了一覺,就準(zhǔn)備帶小滿回農(nóng)場。 農(nóng)場里,這注定不是一個平靜的夜晚。 下午,韓慎一直在攝制組指導(dǎo)工作。 跟他一起來的幾個公安,得呆在攝制組,指導(dǎo)一些公安術(shù)語,以及公安工作中的流程,也就是陪他們拍戲。 而梅君呢,最近剛學(xué)會開車,居然帶著韓慎的枕頭,就跑到縣城里看望梅干菜去了。 她和梅干菜之間,倒是有很多共同話題,就比如說,葉老和周玉芬結(jié)婚之后,梅干菜就機會接觸自己的倆外孫女,于是愈發(fā)的討好梅君,就是想借著梅君給倆外孫女打電話,讓她們不要忘了親媽! 梅君對于這件事其實并不感興趣,但是,因為美干菜對她不錯,她就喜歡和梅干菜聊一聊。 但是,今天她沒注意一件事情,這件事就把韓慎給惹惱火了。 韓慎是想跟張芳談戀愛來的,指導(dǎo)工作的時候逗的張芳前仰后合,花枝亂顫。 但是,韓慎的目的很明確,既然都來了,當(dāng)然想上床。 又不是小年青,看差不多先睡一覺再說。 韓慎覺得就以他的功夫來說,女人只占便宜不吃虧啊。 但張芳就是不愿意。 不過,張芳去拍夜戲的時候,讓韓慎休息在自己的宿舍里。 韓慎是缺個睡覺的床嗎?他缺的是女人好不好? 賭氣從攝制組出來,韓慎沒找到自己的車。 正好又碰上糧庫里正在倒騰著進糧食。 于是,他就又跑到糧庫里,去視察糧庫里進糧食的情況了。 很多工作是,你不管它,它也就過去了,但你一看見,就撒不開手了。 從通風(fēng)到糧食的裝載,再到糧庫的濕度,溫度,整個看了一遍,又把糧庫的負(fù)責(zé)人給罵了一通,出來一看,梅君還沒回來。 韓慎疲憊的回到攝制組,攝制組還在拍夜戲,沒有那個花紅柳綠的枕頭,他就是睡不著。 但是梅君不回來,這時候都夜里十一點了。 韓慎突然想起來,早在三個月前,農(nóng)場又個女孩子給他打電話,他嘴里跑火車,說,自己第二天就要來。 正如葉老的預(yù)言,也正如癮君子想抽一口。 他也知道張芳是想端一端自己的身份,只要他這個廳級干部多在額爾縣泡幾天,那個女演員,他也就泡上了。 但是,韓慎就今天晚上想要,怎么辦? 朱小潔現(xiàn)在住的,就是韓慎曾經(jīng)的那間屋子。有蘇湘玉那個搬運工持續(xù)不懈得搬運,這個年代稀少羽絨被,漂亮的床單被套,乃至于大穿衣鏡,雖然一間小屋子,要什么有什么。 她正敷著面膜,在讀蘇湘玉借給她的書《查泰來夫人的情人》,其實認(rèn)真說,書里頭并沒有太多的色.情描寫,但既然是禁.書,大家就喜歡看看,不是嗎? 有人敲門,朱小潔估計應(yīng)該是廠里追自己的哪個小伙子,冷聲說:“滾!我睡了?!?/br> 要是像張芳那樣八面玲瓏,又圓滑無比的,韓慎就退了。 但是,他是流氓啊,最喜歡的就是聽女人罵自己。 “開門,檢查!”就這么一句,立刻,門就開了。 說實話,要是朱小潔的臉上別涂一層白,韓慎也就走了。 但是,偏偏朱小潔的臉上涂著個白東西,在月光下亮晶晶的,嚇了韓慎一跳。 “這他媽什么東西?”韓慎一把就扯出來了。 朱小潔嘴里嗚嗚啦啦的叫著,大概也想躲,但是又再說:“您先進來,進來咱們再說。” 韓慎本來跑了一天腿軟,進門沒小心,一下絆倒在床上,頭挨著枕頭的那一刻突然就笑了:“同志,這枕頭是不是蘇湘玉給你的?” 舒服,就這個枕頭,特別舒服,自從有了它,韓慎沒它就睡不著覺。 “你叫什么名字?”韓慎又問。 “朱小潔!” 知道名字就行了,反正臉長什么樣明天起來可以再看。 “你自己愿意的吧?我可沒強迫你?!表n慎又說。 朱小潔沒說話。 但是,頓了一會兒,她突然坐起來,把自己的上衣給脫了。 韓慎心說:又遇到一女流氓,而我最喜歡的就是女流氓。 這玩意兒,這個年頭可太稀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