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傅落銀抬頭示意眼前正在匯報工作的人暫停一下,探詢地看向他,問道:“什么事?” 來人說:“是這樣,您看看是不是把您的a級權(quán)限卡弄丟了,我們監(jiān)測到有人異地登錄您的權(quán)限卡?!?/br> 傅落銀怔了一下,緊跟著搖頭:“權(quán)限卡?不會,這么重要的東西,我都是用一個專門的錢包放置?!?/br> 對方遞上一張照片,小心翼翼想著措辭:“是,在一個學(xué)生的外套里找到的。您要不再想想?” 這張照片用的就是林水程的學(xué)生照,清秀好看,整個人精神又利落,熠熠生輝。 傅落銀看見是林水程,奇怪道:“怎么會在他身上?” 旁邊周衡頓感頭皮發(fā)麻——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過來告訴他:“傅,傅總,好像是我,我把您平時裝卡的那個錢包,放在了跟著干洗送回來的衣服里,我想按您的習(xí)慣周一是會穿那件外套去七處,但是沒想到您出任務(wù)來了這邊……” 傅落銀聽完后,直接說:“出去?!?/br> 周衡很少見到他這種疾言厲色的時候,覺得天地灰暗——他快哭了,這誰能想得到??!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叫了一聲:“傅總……” “我讓你趕快出去打印授權(quán)許可,給我和肖處長簽字后掃描發(fā)送到七處,你乘我私人飛機立刻去星城?!备德溷y刷刷地在一張紙上簡要說明了情況,一并丟給他,“快去,不然林水程摘不了關(guān)系?!?/br> 周衡深知這件事的嚴重性,飛快地就沖出去了。 傅落銀想了起來,今天早晨出門時,他要求林水程穿了他的外套出去。沒料到周衡送衣服過來時,會把他的東西也一并裝進了進去。 兩人都趕時間,一時間沒來得及檢查,而他也以為權(quán)限卡就在家里好好放著。 但是林水程穿他外套出去,理論上穿出去就穿回來了,怎么會讓七處的人知道呢? 傅落銀問:“他人呢?怎么回事?” 七處人員說:“是這樣,這位先生報警聲稱遇到了搶劫,星大警方在確認現(xiàn)場后帶回來這張權(quán)限卡,確認真?zhèn)蔚臅r候觸發(fā)了警告,現(xiàn)在咱們的人已經(jīng)過去了,我是來找您確認情況的?!?/br> “被搶劫了?”傅落銀心下一沉,盯著林水程的照片,問道,“他人沒事吧?人現(xiàn)在在哪里?” “目前的情況不清楚,等警方反饋,流程的話因為涉及到您的權(quán)限卡,應(yīng)該會移交七處處理?,F(xiàn)在常委您這么說了,搶劫案犯一定會嚴懲,這位林先生配合一下記錄后就可以回去了?!?/br> 傅落銀看了看時間,他和林水程那兒有時差,估計林水程那邊是晚上十點左右。 這小貓咪一直乖乖的,怎么就碰到了搶劫犯呢? 也不知道受傷了沒有。 林水程那個性格,要他服軟示弱不可能,指不定多少會受點傷。 想到這里,傅落銀看了一眼外面排隊的人,克制不住的產(chǎn)生了一點煩亂的心思。像是心上吊上了什么東西,七上八下的有些難受,帶得胃里也緊巴巴起來,與此同時,一股無名怒火也跟著出現(xiàn)了——雖然林水程只是個替身,但是是他的人,現(xiàn)在的劫匪都這么大膽了,光天化日之下進學(xué)校搶劫? 他以為是胃病又犯了,于是又吃了一顆藥。 林水程最好不要出事,不然他下班回去沒有人做飯了。 周衡不再,傅落銀隨手叫了個人:“去前臺把我私人手機取給我,我打個電話。另外這事的前因后果都給我查清楚,我現(xiàn)在趕不回去,但是林水程,任何人都不許動他。” * 蘇瑜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上床睡了。 他家人全員養(yǎng)生,睡得都很早。 他昨天通宵跟董朔夜打撲克牌,困得差點猝死,還熬著去上了班,好不容易才回了家有補覺時間。 董朔夜是個畜生,過目不忘的人記牌記得一清二楚,差點讓他把褲腰帶都輸沒了。 傅落銀一個電話打過來,蘇瑜很快清醒了:“你說什么,嫂子被搶搶搶劫了???沒出事兒吧???” 蘇瑜雖然只見過林水程一面,但是已經(jīng)成為了林水程的忠實顏粉。 之前在江南分部一起吃飯的時候,他看見林水程和夏燃長得并不太像,還以為傅落銀終于要收心談對象了,結(jié)果董朔夜一語驚醒夢中人:林水程不僅是替身,還他x的是升級版,像的是神韻。 蘇瑜和傅落銀關(guān)系一直很好,不過蘇家和夏家關(guān)系不太好,他和夏燃也一直沒什么太深的交情。 對于傅落銀一直以來找替身的事情,蘇瑜一直都是個旁觀者,唯一的感想就是:傅落銀的腦門兒被驢踢了。 有這功夫上演深情劇場,還不如追到舊北美分部把人追回來,空間車來回也就幾十分鐘的事,在這里作個什么勁兒??!又沒人看見! 所以對于林水程,他是抱著一分不明不白的保護心理的。 這么好看、氣質(zhì)深得他心的一個美人,居然不明不白的當(dāng)了替身,實在是很可惜的一件事。 一聽林水程被人搶劫了,人現(xiàn)在關(guān)在七處,他有點緊張地詢問道:“那這事怎么辦?嫂子沒事吧?” 傅落銀:“情況不清楚,我趕時間開會回不來,你幫我接他回去,看看他情況怎么樣?!?/br> “好好好,我馬上去,七處是吧?!?/br> 蘇瑜翻身就往外跑。 他母親上夜班,一見他往外沖,罵道:“兔崽子還出去打牌?這都什么點了?你給我滾回來!你辭職后就一天天的只知道打牌!” 蘇瑜一邊穿鞋一邊飛快地說:“晚上十一點半,媽,我?guī)拓摱磦€人,林水程您知道的,他弟弟是您手上的病人。” 燕紫這才態(tài)度和緩了點:“去去去,出去吧?!?/br> * 聽見警察要去取證的時候,易水有點慌。 隔壁的女警員跑過來叫住這邊的警員,說:“有,真有錢包,你過來一下,這邊還有點突發(fā)情況。” 他轉(zhuǎn)頭向自己的兄弟們確認了情況,差點忍不住爆粗:“那外套是你跑的時候自己丟下來的,我們怎么知道那里面還有個錢包!你這是誣陷!” 林水程輕輕地笑了起來:“搶了就是搶了,證據(jù)在這里,你一個搶劫的,又在鬧什么脾氣呢?” 易水傻了。 林水程的語氣甚至還很輕松,分明就是還擊他剛剛謊稱他們情侶關(guān)系的事情! 有證據(jù),有整人,有報警記錄。他們徹底陷入了被動,這才是怎么說也說不清了! 大學(xué)校園內(nèi)這種情況,如果是單純的打架堵人,通常都是調(diào)解了事,如果是本校生,教務(wù)處再給打人者一個處分,而如果是校外人干的,那也只能歸類于私人糾紛,警方無法介入太多。 而如果是確定金額的搶劫,那就不同了。這是可以直接上個人檔案污點的紀錄,對于警方來說也更好處理,一旦確認,直接拘留罰款,強制賠禮道歉,如果造成了重大傷害,很可能還會有牢獄之災(zāi)。 林水程知道外套里有傅落銀的錢包,雖然錢包里只有他不認識的一張卡和一些零碎的筆記,但他決定賭一把。 賭的不是那張卡,而是錢包本身。 他前幾天知道了傅落銀仿佛家世顯赫,那么他就賭這個錢包是高奢品牌,只要價格上去達到了涉案金額,易水一行人耍再多的花招都沒有用處。 看見事態(tài)發(fā)生了一些變化,易水有些動搖了。 他思索一會兒后,咬咬牙告訴林水程:“你,你現(xiàn)在撤銷報案,我找人給你弄個直博名額,數(shù)院那個羅松教授你知道吧?” 他知道林水程家庭狀況不好,聽歐倩的說法,林水程也是個急功近利急著搶功的人,一定非常渴望好的出路。 看林水程不說話,他又伸出手指比了個數(shù)字:“給你這個數(shù),怎么樣?你沒出社會,估計也蠻缺錢吧?” 傅落銀肯定是給過林水程錢的,可是看他這一身樸素的打扮,估計就算是給了,也是被揮霍光了,或者是壓根兒沒給,這不是包養(yǎng)而是倒貼。 在他的勸說下,林水程似乎有些動搖。 他抬起眼睛,眼睫微垂,似有深意:“那你們以后能不打我了嗎?” 他說話聲音很輕,這種時候也顯得像一個乖乖的好學(xué)生一樣。 易水雖然知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但是也沒忍住心神一蕩,連說話的聲音都忍不住放低了幾分:“那肯定的,以后不打你了,你這次是惹上了我女朋友,我想讓你吃點教訓(xùn),以后注意點別再擋別人的道就行?!?/br> “好?!绷炙陶f完后,出門叫警官。 易水心里一喜——雖然被反將一軍,但是事情依然還有轉(zhuǎn)圜余地!這個林水程看起來也蠻好欺負的,以后說不定還能…… 他以前雖然沒有搞過男人,但是林水程長得這么好看,他也不是不能委屈一下。 警官走進門內(nèi),和藹地問他:“怎么了,還有什么事嗎?” “有?!绷炙虖难澏道锾统隽艘粋€微型錄音筆,吐字清晰,“補充證據(jù),他們承認準備襲擊我,這是搶劫和故意傷害?!?/br> …… 室內(nèi)安靜了幾秒,緊跟著易水頭腦青筋爆出,沖過來就要揍人:“我x你大爺?shù)牧炙蹋。?!?/br> 林水程護著警官往外躲了躲,避開這一拳,面不改色:“二次傷害加上襲警,警官你看能關(guān)多久?” 他是過來對質(zhì)的,自然要記錄下所有的發(fā)言情況,這錄音筆還是女警員遞給他的。 “林水程,我記住你了!”易水暴怒的咆哮起來,“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外邊沖進來幾個警員,把他按住了,厲聲喝止:“老實點!” “尋釁滋事,威脅我,給我造成了極大的精神傷害?!绷炙剔D(zhuǎn)頭,溫和地問警員,“他能關(guān)多久?” 警員敬佩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說話,仿佛欲言又止,還有一些事情沒告訴他。 林水程正在有些疑惑的時候,突然看見樓梯口直接闖入一群持械的人員,他們訓(xùn)練有素,行動迅猛,頃刻間就封鎖了整個樓層。 這陣勢讓所有人都驚到了,帶隊的人過來看了一圈兒:“都在這里了是吧?人我們帶走了,這件事移交七處處理?!?/br> “七處?” 林水程還不知道對方指的“人”是誰,抬眼就看見其他人跟了進去,押著易水一行人出來了。 易水還在大喊大叫,領(lǐng)隊扳過槍托照著他的腮幫子就是一下子,直接把他敲得一聲慘叫,唾沫眼淚鼻涕橫飛,隨后話都說不出來了。 領(lǐng)隊隨后看向他,態(tài)度卻很尊敬:“林先生是嗎?也要勞煩您跟我們走一趟?!?/br> 林水程疑惑地看著他,種種可能的情況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他頓了頓,只想到一個可能性:“那張卡,很重要嗎?” “算是吧。”領(lǐng)隊笑著告訴他,“傅總已經(jīng)聯(lián)系我們了。請您不用擔(dān)心,我們只是簡單做個紀錄?!?/br> “怎么回事?你們是什么人?要把我?guī)У侥睦锶ィ俊?/br> 易水被押送上車的時候,精神已經(jīng)接近崩潰,他瘋狂掙扎著,大喊大叫著,“我怎么會要去七處?傅落銀你們知道嗎?他是我女朋友的好朋友的前男友!” “我老婆的嫂子的表弟的同學(xué)是聯(lián)盟首相的女婿。”領(lǐng)隊給他玩了一把黑色幽默,接著恢復(fù)了冷漠的神情,“你涉嫌搶奪國家安全密鑰權(quán)限卡。七處有權(quán)對你做出處置?!?/br> 易水更瘋了,在聽見“國家安全密鑰”這幾個字的那一瞬間,他頓時感覺天昏地暗,腿都軟了。 他是歐倩的男朋友,對星城這個圈子有所了解,當(dāng)然知道星城在處理類似案件時都是什么態(tài)度:只要這種東西出現(xiàn)在持有者以外的人手里,都等同此人是間.諜罪! 這種罪和不自知藏.毒罪是一樣的,只要沾上了,不管你的主觀意愿,直接定罪下來! 傅落銀那張卡,是可以讓他任意通行聯(lián)盟任何機密機構(gòu)的東西。 “林水程,林水程他怎么回事!那張卡在林水程口袋里,就算他是傅落銀男朋友,你們?yōu)槭裁床蛔ニ?!”易水吼道,接近潰散的理智讓他口不擇言起來,“你們?yōu)槭裁床蛔ニ?!?/br> “無可奉告?!鳖I(lǐng)隊看了看自己接到的中樞消息,雖然疑惑,但職業(yè)素養(yǎng)讓他選擇了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