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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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門貴女守則》 作者:鴻一菌 簡介: 魏家四姑娘一朝病死,睜開眼成了公主府的念六姑娘。 本以為可以愉快的混吃等死,卻發(fā)現(xiàn)有勢無權(quán)的公主府不簡單! 而曾經(jīng)養(yǎng)育呵護(hù)她的魏家,也不是她以為的那樣美好清靜! 至于砸到念六姑娘身上的桃花,一朵純屬誤會她不能要,一朵煩不勝煩她不想要,一朵她瞧不上眼不屑要,另外一朵…… 某人笑得陰險:你要嫁的,只能是我。念六姑娘:嚶嚶嚶 第01章 重生之后 陽春三月,柳絮飄花。 半關(guān)著的窗扇被輕輕推開,光束中打著旋兒的柳絮就飄然落進(jìn)一只素手中,停在掌心上的柳絮觸感輕軟,搔得掌心微癢,穿指而過的風(fēng)拂上臉頰帶著暖意,真切的體感令魏明安原本迷蒙的雙眼漸次清明。 她蜷起手指,握住掌中柳絮,用力閉了閉眼。 昏睡前閃現(xiàn)的那些短暫畫面,不是回光返照,也不是黃粱一夢。 她死了,又活了。 醒來所處的不是生養(yǎng)她一場的魏家,倒像哪家高門大戶的客院。 裹著紗布的額角隱隱漲疼,提醒她魂魄重生的這具身體受過重傷。 魏明安忍著頭疼苦笑,思緒被輕淺的腳步聲打斷。 那腳步聲停在屏風(fēng)轉(zhuǎn)角,很快又再次響起,不再刻意放輕,透著不容錯辨的急切。 魏明安定睛去看,就見一衣著體面的中年婦人先驚后喜,三步并作兩步搶到她跟前,半蹲在腳踏上拉著她摩挲查看,“六姑娘!您醒了!” 強(qiáng)壓激動的語氣很輕柔,不是昏睡前喊她“安安”的那道女聲,卻莫名透著股熟悉感。 魏明安皺眉暗思,就見那婦人面色跟著一變,冷聲道:“六姑娘放心。您今兒遭的罪,公主會為您做主。這天子腳下,咱們安和公主府不敢說橫著走,卻也不是能低著頭任人拿捏的!” 安和公主府,喊的又是六姑娘。 原身是什么人已經(jīng)昭然若揭。 魏明安目光微動,眼底清明更甚一分。 深埋在腦海深處的記憶飛快閃現(xiàn),安和公主府的六姑娘念淺安,幼時和她有過一面之緣,還有著相同的小名安安。 怪不得眼前婦人的聲線莫名熟悉。 魏明安的目光就轉(zhuǎn)到中年婦人的衣襟上,盤扣上系著的玉牌墜在藏青絡(luò)子下,彰顯著內(nèi)務(wù)府出身的嬤嬤才能有的品階,她心下越發(fā)肯定,開口道:“劉嬤嬤?” 語氣里的些許猶疑幾不可察。 劉嬤嬤眼皮一跳,不動聲色地放緩臉色點(diǎn)頭道:“誒,嬤嬤在呢。六姑娘只管安心,等您拾掇妥當(dāng),嬤嬤就帶您去外頭找公主?!?/br> 說著解開帶進(jìn)來的包裹,半解釋半安撫道:“頭先您滿臉是血的叫人抬下橋,公主和奴婢趕到時您雖醒著卻說不出一句整話,公主喊您您也毫無反應(yīng),外頭鬧起來您就暈了過去,唬得誰都不敢碰您。要不是吳老太醫(yī)來得快,斷定您沒事,這會兒外頭也不能這樣安靜?!?/br> 她語速緩慢,動作卻快,替魏明安褪下凌亂衣飾,穿上備著的替換衣裙,又將頭發(fā)打散松松挽了個纂兒,這才輕手輕腳解開紗布查看,隨即滿意一笑,“吳老太醫(yī)不愧曾經(jīng)任過太醫(yī)院院正,到底寶刀未老。他說您一柱香后能醒,又說您這傷看著驚險卻已無礙,果然不假。不枉公主好吃好喝地供著他,聘他為公主府的府醫(yī)。” 嘴里念了聲阿彌陀佛,挖出一指吳老太醫(yī)給的膏藥,細(xì)細(xì)涂抹傷口,輕笑道:“吳老太醫(yī)那老貨,進(jìn)公主府不過三五年,得空便抱怨凈看些小病小痛大呼屈才。如今撞見您額角這血窟窿,倒舍得祭出祖?zhèn)髅厮幜恕Uf是能止疼化瘀血,半個月就能結(jié)疤?!?/br> 第02章 物是人非 劉嬤嬤邊說邊收好藥膏擦過手,取出新紗布裹上,嗤道:“吳老太醫(yī)可是說了,吳家還有好藥祛疤,保準(zhǔn)您這傷愈合后輕易看不出痕跡。到時要是落了疤,看他老吳家的臉面往哪里擺?!?/br> 劉嬤嬤有意寬慰,魏明安就配合地抿嘴笑,頓了頓才問,“外頭……怎么回事?” 劉嬤嬤眼皮又是一跳,原本專心盯紗布的目光飛快掠過魏明安的臉,眉頭一皺道:“有公主在,那些人還能怎么樣?只能乖乖等您醒來,再看怎么處置李十姑娘,靖國公夫人也別想和稀泥。好好的春宴乘興而來,倒叫您受了傷,公主豈肯輕輕放過?!?/br> 京城三月春宴盛行,能請得動安和公主的,確實(shí)只有靖國公府了。 所以,她現(xiàn)在待的是靖國公府的客院? 魏明安恍然。 可惜錯過了裝失憶的時機(jī),能問劉嬤嬤的有限。 而比起自身如何,魏明安更掛心的是魏家如今是什么境況。 她舒展開現(xiàn)今一絲病態(tài)也無的軟嫩小手,搭上劉嬤嬤的手臂起身,一邊估算原身的年紀(jì),一邊略作猶豫,終歸有些突兀地問道:“今天靖國公府辦春宴,魏相家可來人了?” 她雖無原身記憶,卻不怕這樣問會引人懷疑。 概因大權(quán)在握的魏父身為當(dāng)朝首輔,私下交際卻十分寡淡,這在人脈關(guān)系盤根錯雜的京中實(shí)屬另類。 不單原來常年臥病的她,就連魏母、魏家嫂嫂們也鮮少出門,每每有高門設(shè)宴,總有人愛拿魏家女眷說嘴,猜測議論一番。 果然劉嬤嬤并未多想,脫口嗤笑道:“靖國公府從來不偏不倚,不仰仗誰人拉攏,魏相幾番示好沒得著回應(yīng),兩家雖不曾冷臉相對,但以魏相那狷介的作派,豈會再上趕著任人打臉?靖國公府一視同仁地派請?zhí)合嘁仓谎Y數(shù)回些花啊草啊的湊趣,哪里會來人赴宴?!?/br> 話外的不屑和嘲諷毫不掩飾。 魏明安訝異于劉嬤嬤的態(tài)度,顧不上魏家人果然難見的那點(diǎn)失落,偏頭問:“嬤嬤似乎不喜魏相一家?” 劉嬤嬤撩著眼皮看一眼魏明安,皺眉笑道:“這京中能得魏相屈尊相交的,除了魏相門生,就是那些個和魏相亢瀣一氣的貪官污吏。公主看不上魏相,奴婢自然喜歡不起來。六姑娘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魏相家?是在春宴上聽說了什么?” 魏明安耳內(nèi)嗡鳴一聲,面上坦然搖頭,“沒有聽說什么。只是剛才昏睡中,夢見了小時候的事。才想起我曾在萬壽宮見過魏四姑娘一面。魏四姑娘還曾牽著我去看煙火,后來還是嬤嬤來找,接我回去的。” 那年除夕夜,五歲的她熬過種痘后身體意外見好,便隨魏母進(jìn)宮領(lǐng)宴,太后宮中的一眾小輩里,就數(shù)她和原身最得太后喜歡,又因小名相同更多一份親近,后來她病情反復(fù)才斷了和原身本就不深的交情,也斷了所有閨閣交際。 舊時記憶再次閃現(xiàn),她牽著小她兩歲的原身跑到萬壽宮花園的梧桐樹下看新年煙火,火樹銀花下她指著高高的枝椏,和原身又是耳語又是笑鬧。 隱約記得,原身聽了她的話,試圖爬樹未遂就抱著樹干搖晃,她去拉原身,就聽樹上傳來一聲稚嫩的喝斥。 樹上喝斥的是誰? 她和原身又笑又鬧地做了什么? 缺失的記憶令魏明安神色恍惚。 劉嬤嬤的臉色亦有些恍惚,似是想起這一節(jié)陳年舊事,嘆道:“難為您還記得這事兒。說來那魏四姑娘也是可憐。受娘胎里帶來的弱癥拖累不說,眼看著再熬一年就能及笄嫁人,偏在這節(jié)骨眼上病勢加重??唇裉靵硭突ú莸奈杭夜苁履樕?,魏四姑娘這一次,怕是真的不好了?!?/br> 第03章 大耳刮子 古代女人死在娘家還是死在婆家,意義大不同。 劉嬤嬤這一聲嘆息發(fā)自肺腑。 魏明安手下不由一緊。 已然肯定她重生的時段正是她十四歲病死的當(dāng)下。 而原身方才十二歲。 現(xiàn)如今躺在魏家病床上的魏四姑娘,不再是她,那會是誰? 她魂入原身,魏四姑娘還不會病死? 魏明安心亂如麻,顧不上細(xì)究劉嬤嬤對魏家的負(fù)面評價,放松手上力道輕聲道:“要不是做夢夢見,我哪里記得清兩三歲時的事兒。既然冥冥中做了舊夢,就請嬤嬤幫我打聽打聽魏四姑娘如何了。終歸相識一場。” 即使她不說得這么玄乎,劉嬤嬤也不會因不喜魏家,而針對個病嬌小姑娘,聞言便應(yīng)承道:“魏四姑娘病重請醫(yī)的消息昨天就傳遍了,就算靖國公府沒特意派人打聽,想來今天來春宴的人家也有知道的。奴婢稍后就去問問。” 一邊說,一邊調(diào)整扶著魏明安的手臂,回想著方才魏明安短暫失態(tài)下捏痛她的力道,眼皮不禁又是一跳,眼見轉(zhuǎn)出屏風(fēng)出了隔間,忙收斂起暗自驚疑的神色。 隔間外豁然開朗,一明兩暗的正間、次間盡數(shù)打通連成大敞間,放眼除了書案、高椅,就只有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膮⒉顣?,再看屋外,一覽無遺的院內(nèi)簡潔幽靜,只聽得到枝葉沙沙隨風(fēng)響。 看來之前判斷有誤,這里并非客院,而是布置得外松內(nèi)緊的內(nèi)書房。 魏明安暗暗皺眉。 內(nèi)書房哪是外人,尤其是別家女眷能隨意滯留的。 既然被安置在內(nèi)書房隔間,那么原身身死想必和內(nèi)書房的男主人脫不開關(guān)系。 除了靖國公,能用得了這種規(guī)制的內(nèi)書房,就只有世子爺徐月重。 魏明安回想著徐月重其人其事,分心看回屋內(nèi),就見上首端坐著兩位或慈藹或華貴的貴婦,下首一面相嚴(yán)肅的夫人飛快掃過她額角傷口便收回目光,正中空地上跪著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瑟瑟發(fā)抖,該是劉嬤嬤剛才提過的李十姑娘。 貴夫人一張黑臉,魏明安確定不認(rèn)識后,專心去看上首,結(jié)合幼時記憶和在魏家聽說的八卦,這才斷定氣度慈藹的是靖國公夫人裴氏,衣飾華貴的是原身親娘安和公主。 正要開口喊人,就覺身下一緊,李十姑娘突然膝行著怒抱她大腿,抬起梨花帶雨的小臉,哭喊道:“念六姑娘!念六姑娘!我是因?yàn)槟悴耪`上曲橋,撞見徐世子的??!如果不是我拉了你一把,摔下曲橋掉進(jìn)湖里的怎么會是我?你得……” 話沒說完,就被一聲響徹屋頂?shù)陌驼坡暣驍唷?/br> 旋身擋在魏明安跟前的劉嬤嬤一把搡開李十姑娘,揚(yáng)手又是一大耳刮子,“公主沒開口,靖國公夫人沒說話,李夫人尚且安坐著,這里可輪不到你個犯了錯的庶女張嘴亂吠!” 有品級的嬤嬤要教訓(xùn)人,甭管自家還是別家的,只要上頭能做主的人不阻止,那就占著尊卑的理。 何況內(nèi)務(wù)府出身的嬤嬤,打人的手法都是練過的,李十姑娘叫兩耳刮子左右開弓,不見破相不見紅腫,只見皮下迅速泛起兩片紫紅,登時說不出話來,痛得淚如泉涌軟在貴夫人腳邊,不去哀求身為嫡母的貴夫人,只一味向外張望。 第04章 狗血事件 魏明安不忍直視李十姑娘,只看貴夫人頭上彰顯誥命的釵環(huán),應(yīng)是五軍都督府都督僉事李家夫人徐氏了。 徐氏順著鼻梁冷冷看向被打臉的庶女,滿眼嫌惡。 同樣不動如山的靖國公夫人裴氏忽然起身,招手道:“六姑娘,快到伯母這里來?!?/br> 語氣溫和,眼底卻有隱忍的怒氣,不明真相的魏明安想著多說多做難免多錯,便上前默然福禮,這一打岔干脆不喊人了,只轉(zhuǎn)向原身親娘站定,自她露面后就眉梢高挑的安和公主臉色轉(zhuǎn)柔,拉著魏明安坐到身邊,輕聲問:“頭還暈不暈?可還難受?” 魏明安微笑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