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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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大皇子還是二皇子,看來假侍衛(wèi)的運氣一直都不太好啊。 心夠野也夠狠,可惜想弄掉的孩子沒弄掉。 剩下那兩位二選一,有一個鐵定是假宮女沒跑了。 可悲的是,受池魚之殃的兩位小產(chǎn)嬪妃,沒的是真龍種。 偏偏皇上不知道,頭頂?shù)凝埞谝讶痪G慘了。 念淺安不無唏噓地給皇上點蠟,被楚延卿握住的爪子蜷了蜷,輕聲問,“皇上不查,你查不查?” “德妃、淑妃宮里那兩位空有福分,本事不足。剩下那兩位能保住孩子,你信不信她們是福氣重運氣好?”楚延卿邊反問邊搖頭,嘴角笑意只剩冷淡,“另外兩位倒是有點自保的本事。那假宮女若不是運氣好,就是有心計有手段。 她本可以順?biāo)浦郏瑓s硬生生保住了肚子,你信不信這只是巧合?如果,如果她早有防備,一心想生下孩子呢?假侍衛(wèi)不想讓她生,她卻想生,如今看來這孕事也許不是意外。敢做就要敢當(dāng)。我管他們怎么狗咬狗?不查?!?/br> 原本留心此事,是為父皇諱,事到如今,他倒要看看,那假宮女究竟想干什么。 楚延卿斂去冷笑,語氣平板地接著道:“父皇雖無意深查,但昨晚就下了口諭,讓內(nèi)務(wù)府給保住孩子的那兩位提了分例?!?/br> 只提分例,不提位份,是為警示不是為恩寵。 宮中上下哪敢再讓人出事,只會更加精心伺候保護(hù),保住肚皮的那兩位嬪妃也會更加小心更加安全,等誕下小皇子小皇女,位份自然就能落到實處。 假侍衛(wèi)再次錯失機(jī)會,只怕無法再有動作。 皇上如此舉措,是宮中處置齷蹉的常態(tài),也算是歪打正著。 皇上考量的,大概既有血脈,也有德妃、淑妃的臉面。 再往深查,德妃、淑妃即便清白,受到的影響可就不止口頭吃掛落了。 在皇上看來,若是因此牽連上二妃膝下的大皇子、二皇子,被有心人拿來做文章,才是得不償失。 全不知綠慘慘的龍冠就是其中之一染的。 念淺安默默給皇上點滿一排蠟,翻過爪子撓了撓楚延卿的掌心,心有戚戚道:“皇上這差事真不是常人能干的,十件事里能有九件事都得權(quán)衡再權(quán)衡,心眼多想的多,簡直死要面子活受罪。” 話糙理不糙,皇上要講究帝王心術(shù),可不就是活受罪么? 楚延卿心里想著父皇的綠帽,嘴里卻不愿也不能說,只牽動嘴角重新露笑,捉住念淺安不安分的爪子,假惺惺地低斥道:“又口無遮攔。說起父皇也沒個忌諱,將來,你口中的皇上也是你父皇。” “還不是你先說起的?!蹦顪\安皺著鼻子耍賴,這才好奇道:“你不是不喜歡我多管這事兒嗎?怎么又肯跟我說這些了?” “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以前你只是念六姑娘,現(xiàn)在你是準(zhǔn)皇妃,將來總有我護(hù)著你,你遲早要嫁進(jìn)宮中,這些事兒還是知道得清楚些好。”楚延卿的想法很與時俱進(jìn),說罷才叮囑道:“我告訴你這些,是讓你心里有底。如今,我也不打算再管了。明白我的意思了?” 念淺安表示明白,心思不由轉(zhuǎn)到陳太后身上。 昨晚才出的事,今天陳太后的言行舉止卻沒有半點異樣。 陳太后或許不缺孫子,皇上怎么會不心痛沒了的那兩條小生命? 她原來還罵皇上是大豬蹄子,此時此刻倒是有點同情皇上了。 念淺安心頭戚色更重,爪子在楚延卿掌下動來動去,小小聲道:“樹恩,你以后千萬別跟皇上似的,死要面子活受罪呀!” 以后? 什么樣的以后,才值得她將他和皇上的處境相提并論? 楚延卿心口重重一跳,竟不敢深想念淺安的話外深意,眼中精芒瞬間閃現(xiàn)不見,張手去捂念淺安的嘴,氣笑不得地低聲喝道:“笨兔子混說什么?說你口無遮攔,你還來勁兒了?” 念淺安一臉超無辜的表情,故意不去掰楚延卿的大手,唇瓣一動又一動,“沒你勁兒大!我快被你悶死了!救命啊,有壞人要謀殺未婚妻了!” 別人家的綠帽只能圍觀不能摻和,還是逗弄自家小男票比較愉快! 楚延卿沒能捕捉到念淺安眼底的壞笑,手被燙著似的猛地放開,改而去捂自己的口鼻,甕聲甕氣地惱道:“救命?我才想喊救命!” 笨兔子知不知道,她那樣在他掌心說話,仿佛是在親吻他的手。 誰來救他的命? 楚延卿手心冒汗,耳朵紅了,然后,臉也紅了。 第172章 雙喜臨門 念淺安彎著眼睛笑得賊歡,在心里嘖嘖嘖:一個沒忍住,不小心反撩了。 于是邊捧著御姐小心肝,邊一臉“少年挺血氣方剛啊”的壞心表情,很體貼地給楚延卿斟茶遞水,“別喊救命了。喝口水冷靜一下就好了?!?/br> “你又知道我現(xiàn)在需要冷靜?”楚延卿脫口反問,問完不僅臉色更紅,也替知道得太多的念淺安臉紅,想辯不能辯地瞪一眼念淺安,咕嘟灌下兩口,不由愣了愣,“怎么是茶?” 念淺安也愣了愣,“不是茶還能是什么?大概是菲雪jiejie特意準(zhǔn)備的?” 他終于在念淺安這里喝到了正兒八經(jīng)的茶水,而且還是難得的好茶。 不是酒不是藥不是湯。 莫名有點感動是怎么回事? 楚延卿居然覺得有點意外和小小失落,一邊感嘆自己真是被念淺安帶歪了,一邊忍著笑喝干茶盞,嗯了一聲道:“好茶?!?/br> 念淺安疑惑不解,喝口茶而已笑得這么奇怪干嘛,楚延卿身為皇子哪能缺好茶喝,難道是刑部的差事太忙,沒空講究吃喝? 她心生同情,很貼心地又給楚延卿續(xù)滿一杯,自己捧著茶盞左右細(xì)看,眉眼更彎,“看來你對菲雪jiejie很好?!?/br> 她是去過李菲雪家中閨房的,這里的布置和李菲雪出閣前比起來,更加華貴一樣溫馨。 吃用精致、起居精美,李菲雪過得很不錯。 “你跟她要好,我自然對她好?!背忧潆S口道,無心多聊別的女人,喝著茶臉不那么熱了,就問起念淺安信中所寫,“念三老爺還是不肯松口和姜家的親事,不肯答應(yīng)分家的事兒?” 念淺安點頭,“聽我娘的意思,我三叔父這樣拖泥帶水不干脆,恐怕是要等面圣述職后才肯給個明確答復(fù)?!?/br> 安和公主和女兒聊起念三老爺時,神色略復(fù)雜,似嘆似諷地點評念三老爺從前就敢想敢做,如今決意和四皇子一系聯(lián)姻,除了考慮椒房殿的利害,自然也要掂量皇上的態(tài)度。 端看皇上會不會給念三老爺面圣的恩典,再看述職的過程和結(jié)果了。 “三叔父不站自家人站外人,我爹不見有多少失望,我娘也不見有多不高興。該盤的賬目已經(jīng)讓人著手清算了,根本不受三叔父的影響?!蹦顪\安說完父母,接著說祖母,“我祖母氣歸氣,但不逼著三叔父如何,大概還是盼著三叔父能改口吧?三叔父怎么想怎么做,我爹我娘并不阻擾,大概也是顧念著祖母的想法吧?” 她從來認(rèn)為,各人各有緣法,走什么路都是自己選的。 安和公主和念駙馬不管三房親事,她同樣不會閑得瞎擔(dān)心。 念三老爺犟起來也挺六親不認(rèn)的。 于老夫人怕是要失望了。 念淺安哂笑著搖頭,真心好奇道:“如果我要嫁的不是你,我爹不會狠心撇清三房,果斷決定分家。我爹我娘這對準(zhǔn)岳父岳母,真心稱職明白。你就不在乎姜家結(jié)交外臣、四處聯(lián)姻嗎?” “駙馬學(xué)富五車,連父皇都常常贊嘆,自然是個知道輕重的明白人。公主看似不規(guī)矩,其實從不逾越,皇祖母也沒少和我感嘆公主心思剔透?!背忧溆洶埠凸鳌⒛铖€馬的情,笑意溫潤道:“姜家是上竄還是下跳,父皇都不在乎,我有什么好在乎的?” 朝中官員派系林立,宮中人事同樣盤根錯雜。 真論起姻親,誰和誰都能攀上點干系。 計較起來就沒完沒了了。 比如陳氏這位jian臣夫人,當(dāng)年不僅是陳太后做的媒,還是陳太后娘家內(nèi)侄女呢。 陳太后說疏遠(yuǎn)就疏遠(yuǎn)了,同樣不見魏家因此倒向陳太后、靠向坤寧宮。 “何況四哥是四哥,我是我。”楚延卿八風(fēng)不動地平靜道:“我沒什么好在乎的。更沒必要攀比這些?!?/br> 他要是想攀比母族、妻族,就不會順應(yīng)心意,認(rèn)定念淺安做正妃。 心里想法其實和陳太后一樣,比起母族,誰比得過他的母后? 周氏簪纓世族,坤寧宮照樣門庭冷清,周皇后照樣不得圣寵。 楚延卿垂眸輕笑。 念淺安只覺他無聲笑時很有皇子高冷范兒,轉(zhuǎn)而又覺得小男票三觀好正:似乎每次說起其他皇子,楚延卿都不帶多余的情緒,即大氣又平和。 塑料兄弟情也是情? 不過,念三老爺作為“自家人”,看好四皇子不看好楚延卿,實在太不給面子了。 念淺安心里哼哼,懶得再說念三老爺,換了話題,“初雪這樣的好日子,不應(yīng)該喝茶,應(yīng)該來一份酒和炸雞才對!” 她決定珍惜約會時光,說些令人開心的事,順便挽救一下貌似沒存在過的浪漫。 “這又是什么新鮮說法?”楚延卿依舊不懂念淺安的少女心,不過這種小事他樂得順著念淺安,轉(zhuǎn)頭招來知土吩咐道:“去御膳房說一聲,康德書若是正當(dāng)值,就讓他親自做?!?/br> 專門負(fù)責(zé)給李菲雪點膳的知土忙應(yīng)下,退出正房后,少不得往廂房稟報一聲。 李菲雪正捧著閑書看,頭也不抬地笑道:“既然是安meimei想吃,你仔細(xì)去辦就是了。” 知土領(lǐng)命而去,接了菜單的小太監(jiān)轉(zhuǎn)身去找康德書,忍不住抱怨道:“這大李氏的口味,真是越來越刁了?!?/br> 炸雞是什么鬼,他們這種混不上等級的小太監(jiān),才會揀著剩rou剩菜過油開小灶,圖的不過是肚里能多存點油,宮中貴人可看不上這種不入流的吃食。 康德書卻如聞綸音:六皇子什么時候借大李氏的人點過膳?大李氏和念六姑娘前腳進(jìn)皇子所,六皇子后腳跟著回來,這刁鉆菜單不定是替誰點的哩! 陳寶那龜孫查過他祖宗十八代,顯然是因六皇子有意用他,他正巴不得呢! 康德書笑呵呵地拍了拍大肚皮,轉(zhuǎn)念就報出一長串佐料來,攆著小太監(jiān)道:“少廢話多干事兒,趕緊的,讓大師傅現(xiàn)殺兩只雞來,挑最嫩最肥的殺!” 小太監(jiān)拔腿就去,等在外頭的知土看著忙碌的御膳房,不知在想什么,微微有些出神。 留在廂房的知木也微微有些出神,看了眼李菲雪欲言又止,到底沒敢開口。 上次李菲雪打了小李氏那一巴掌,算是徹底打響了寵妾威名,如今皇子所上下,哪個不對李菲雪敬著避讓著? 只有她和知土心知肚明,李菲雪這個寵妾,根本是假的。 楚延卿確實很抬舉李菲雪,也確實常來李菲雪的院子,但所謂的留宿,其實分房分塌,從她們第一次為楚延卿另外安置鋪蓋那晚起,就沒停止過心驚膽顫。 即擔(dān)憂又害怕,還只能死死守著秘密。 現(xiàn)在,李菲雪竟借院子給楚延卿、念淺安幽會,自己倒避嫌似的躲到廂房來,還仿佛心甘情愿,這左一樁右一件的,究竟算什么事兒呢? 知木心驚rou跳,偏不能說不敢問,只望著正房眼神發(fā)直,錯眼瞥見知土拎著食盒回來,忙拉回神魂收回視線,低頭束手地迎上前,幫著打起門簾。 她看也不敢多看屋里二人,知土卻瞧見院門處人影晃動,忙道了聲惱留下知木擺碗碟奉碗筷,自去應(yīng)門,不一時去而復(fù)返,想了想先拐進(jìn)廂房,低頭稟道:“陳總管打發(fā)人來,請殿下盡快回太和殿。” 陳寶明知楚延卿回皇子所是為了什么,還中途派人來請,必有要事。 李菲雪抬頭皺眉,“出了什么事兒?” 她聽知土說完,眉頭已經(jīng)松開,毫不意外地笑了笑,“原來是這事兒。陳總管的人怎么說的,你一字不落地報給殿下知道,其余的不必多嘴。安meimei和殿下難得見面,你也別在正房多留,稟完只管回來。” 知土聞言抬起頭,忍不住飛快地看了眼李菲雪的神色,見李菲雪平靜無波,忙又低下頭應(yīng)是,跨出廂房時,和拎著空食盒回轉(zhuǎn)的知木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