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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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有家人也有孫子,那么小的人兒正牙牙學語,逢年過節(jié)每回見她,都會撲進她懷里嫩聲喊著祖母。 她已經(jīng)包好過年紅封,打造成生肖的小巧金錁子,最得孩子喜歡,她早就準備好要給大孫女小孫子。 想起那位奶娘,竟讓她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而想起家人們,她自認人非草木,她的忠心和家人性命哪個更重? 她愿意生死追隨貴妃,她的家人呢? 姜姑姑臉色微白眼神游離,不自覺抱住隱隱作痛的手臂,游魂似的重新邁步,恍惚間身前一暗,定神看清來人不由一愣,“怎么是……你?你來做什么?” “怎么是你?你來做什么?”念淺安也正一愣,看著仆隨其主滿臉憨氣的藥童問,“還沒到請平安脈的日子,你怎么一個人過來了?小吳太醫(yī)呢?” “就是公子讓小的來的?!彼幫簧蒲赞o,話說得含糊,“說是有事兒私下請教近水jiejie,想問娘娘借人?!?/br> 念淺安又是一愣。 近水的醫(yī)術(shù)是吳老太醫(yī)教的,小吳太醫(yī)反過來請教近水確定沒毛??? 上次陳寶私下請教過近水,毒害常貴人中途未遂。 這次社會小吳想請教近水,難道也想毒害哪個貴人? 醫(yī)毒不分家。 醫(yī)術(shù)上社會小吳完勝。 裝備上社會小吳完敗。 近水坐擁大把有毒有害藥材,當初可是想盡辦法才混在她的嫁妝里夾帶進宮的,近水能暗搓搓捯飭藥粉,身為太醫(yī)的社會小吳進宮出宮查得嚴,真想利用醫(yī)術(shù)干點啥,反而不如近水方便。 言而總之,社會小吳找近水鐵定沒好事兒。 念淺安咂摸出結(jié)論,見藥童一問三不知,只得借人并附贈兩大盒甜點。 近水這回沒犯二,只要主子沒交待不準說,她就什么都說了,“小吳太醫(yī)跟奴婢討了幾味藥材,干什么用的沒說,奴婢倒是想問,小吳太醫(yī)不說藥理凈說大道理,話題扯得八千里遠,啰嗦得奴婢差點沒忍住揍他。那幾味藥材雖都有毒性,但只要配伍得當,一樣能治病救人。” 太醫(yī)院也有不少有這類藥材,管理超嚴格,太醫(yī)們用來救人可以,用來害人就是自己找死。 小吳太醫(yī)果然沒安好心。 不然不會偷偷求藥材。 近水說不出所以然,念淺安也猜不出所以然,很干脆地將疑問甩給絕對比她熟悉宮斗的土著親夫。 親夫這幾天回來得很早。 衙門已經(jīng)封印,六部官員卻得苦逼加班,徹查川蜀庶務(wù)的一派,上了姜家船下不來的一派,見天吵得眼紅脖子粗,皇上放任自流,椒房殿圣寵不減,甚至還允姜貴妃留宿養(yǎng)心殿。 如此恩典,早年周皇后也有過。 可周皇后是正妻,姜貴妃只是貴妾。 戶部兵部大佬看在眼里,旁的不敢深想,只加班加點調(diào)撥糧草發(fā)往邊關(guān)。 眼下誰都不敢觸霉頭,生怕也被打上懈怠瀆職的罪名。 倒省得詹事府再為后續(xù)糧草頭禿扯皮了。 楚延卿公務(wù)辦得順遂,回家早心情好,聽媳婦兒嘰嘰咕咕說完,才半闔起手中閑書看向媳婦兒,眉心微蹙,并不正面回答,“父皇的脈案,一向只由太醫(yī)院院正負責。院正進太醫(yī)院前,曾在吳氏藥鋪當過坐堂大夫,醫(yī)術(shù)上沒少得吳老太醫(yī)點撥,后來能做上院正,也是吳老太醫(yī)保舉的?!?/br> 皇上脈案屬于高度機密,而皇上的專屬太醫(yī)受過吳老太醫(yī)提拔,平日里同樣不吝于提拔、關(guān)照小吳太醫(yī)。 不管小吳太醫(yī)想干啥,被、干的肯定不會是皇上。 那會不會是…… “姜貴妃?”念淺安大膽猜測,爪子劃過喉嚨彈舌嘚一聲脆響,“愛過睡過龍心不再,棄之毒殺之一了百了?” 她一副痞氣十足的土匪樣,楚延卿眉心高挑,被媳婦兒逗得悶聲大笑,拉著媳婦兒的爪子狠狠啄一口,“圣心就圣心,渾說什么龍心?姜大都督還在押解路上,父皇若是有心一了百了,何必下旨拿人?” 笑完神色微斂,“圣心如何,誰都左右不了。劉總管口風緊,他不接我的試探,但絕不會在伺候父皇上頭出紕漏。做太醫(yī)的口風就更要緊了。吳正宣此舉雖古怪,但若是奉命行事,同樣不是你我能左右的?!?/br> 小吳太醫(yī)面憨心不憨,并且很社會。 只要皇上好好兒的,管他姜貴妃好不好。 念淺安這么一想就不好奇了,深諳好奇害死貓是真理,于是抽出爪子話題翻篇,對著親夫頤指氣使,“孩兒他爹,繼續(xù)念睡前讀物吧?” 念個鬼! 他已經(jīng)偷偷命人清理過一遍媳婦兒的藏書了,所謂睡前讀物捏在手里念了兩頁,居然又是一本難登大雅的市井話本! 楚延卿越想越好氣,反手倒扣閑書,將媳婦兒撈進懷里,動作小心力道輕柔,照著媳婦兒腰側(cè)一拍,“是誰說要置身事外,少琢磨亂七八糟的事兒的?話是你說的,書也是你要我念的,小笨兔子天天聽這些,胎教能好?嗯? 念淺安內(nèi)心很鄙視:親夫個土老冒,不就是夾雜著那啥情節(jié)的武俠話本嗎?取其精華去其糟粕不就行了,大驚小怪個啥喲! 表面卻很無賴,“小笨兔子聽得多了,早早養(yǎng)成一副熱血心腸不好嗎?孩兒他爹,小笨兔子想聽說書?!?/br> 才怪。 純粹是她又懶又閑,不用費眼就有免費說書聽,簡直美滋滋。 偏偏一本正經(jīng)地搔中親夫癢處,樹恩夫君小六郎啥的,通通比不過孩兒他爹的殺傷力。 接連被暴擊并且立即放棄反抗的楚延卿:“……再叫一聲?” 妻綱很正并且叫得很愉快的念淺安:“……孩兒他爹?” 夫綱不正的楚延卿繃不住飛揚眉眼,低沉嗓音嗯得前所未有的好聽,摟著孩兒他娘搖呀搖,有一句沒一句念書,有一下沒一下親孩兒他娘。 他把跳過的那啥情節(jié),全酌情施加在媳婦兒身上。 親的地方包括但不限于嘴。 念淺安樂極生悲,扼腕于不能真的那啥,只得邊適當回應(yīng),邊集中精神聽書。 灌了滿耳朵仗劍江湖,夢里卻全是各式宮斗套路。 不好奇探究是一回事,坐等吃宮斗瓜是另一回事。 結(jié)果養(yǎng)心殿平靜如水,椒房殿圣寵如舊,皇上好好兒的,姜貴妃也好好兒的。 說好的雷霆雨露皆是宮斗呢! 念淺安很氣,坐等吃瓜未遂,這會兒正坐等吃除夕宴。 宮里過除夕,夜里擺的是純家宴,不分男女內(nèi)外團團坐了滿殿。 李菲雪雖“舍不得”知土,但更舍不得阻礙知土“前程”,親自cao持送完知土出宮發(fā)嫁后,又“病”倒了。 她沒出席家宴,已更改玉碟立為康親王府世孫的十一皇子,自然也不再有座席。 毅郡王遠在邊關(guān),尚郡王的請安折子五天一封雷打不動,可惜全都石沉大海,皇上仿佛忘了這茬,又仿佛有意借尚郡王府抬椒房殿,穩(wěn)定宮中人心,好叫所有人都看清楚,御下不嚴得罪椒房殿的尚郡王府,仍在閉門思過。 自從兒子兒媳雙雙自閉,就一味深居簡出的靜嬪赫然在座。 她本性懦弱,驚惶憂心之下消瘦得rou眼可見,不敢看皇上和姜貴妃,游移目光卻透著掩飾不住的滿足。 兒子這么多年膝下空虛,如今終于傳出喜訊,即便有喜的貴妾姓姜懷的只是庶出,她仍覺得歡喜無比。 何況皇上雖沒松口解除禁閉,但還是派了太醫(yī)看望,更有不少賞賜。 靜嬪抿著嘴笑,接連喝了幾杯果酒。 念淺安收回落在靜嬪身上的目光,掠過樂平郡王夫婦看向上首。 皇上奉陳太后同座,左首周皇后右首姜貴妃,母子妻妾一家歡。 一切看起來都很和諧,并且很喜慶。 念淺安卻覺得禁廷似深海,表面風平浪靜,內(nèi)里波云詭譎。 她東瞟西瞟,暗中觀察殿內(nèi)眾生相,不耽誤大快朵頤吃得噴香。 時不時就要看她一眼的陳太后見狀又高興又欣慰,噗嗤出聲,連連道好,“可見我那未出世的小曾孫是個體貼娘親的,小六媳婦能吃能喝最好不過!明年除夕宴,我可得加個座兒,也帶我那小曾孫香噴噴地吃上一頓,到時候,皇帝皇后都別跟我搶曾孫!” 她也盼著念淺安一舉得男,說得好像其他皇子膝下沒她親曾孫似的。 陳太后公然偏心,誰都只有捧場的份兒。 昭德帝見她高興,自然出言附和,“一會兒又是歌舞又是大戲,別吵著小六媳婦肚里的孩子才好。小六媳婦若是吃飽喝足了,就隨小六一起先道乏吧?!?/br> 他語帶打趣,陳太后深覺熨貼,“正是皇帝這話,小六媳婦是雙身子,今兒不必跟著守夜,只管早早退席歇息去?!?/br> 念淺安起身謝恩,一轉(zhuǎn)身就沖親夫飛了個小眼神。 家宴大殿就在萬壽宮左近,小夫妻倆攜手告退,飄進萬壽宮后花園,停在梧桐樹下。 樹上掛著彩燈。 睿親王府已經(jīng)發(fā)完喪,滿天下除了陳太后和周皇后,誰都不配皇上服喪。 各處白紗燈籠掛足七天,重新被紅紅綠綠替代。 宮外放起煙火,陳寶也將一箱箱煙火抬到樹下。 他駕輕就熟,念淺安和楚延卿同樣熟門熟路,二人一起點燃的煙火在半空中綻放,照亮朱門坊一角。 年年如此年年放,放給魏明安看。 身為魏明安本安的念淺安抬頭笑看,摸了摸捂著她耳朵的大手,“新年到了。” “新年快樂?!背忧涞皖^親媳婦兒腦袋,桃花眼倒映煙火,“給你和小笨兔子的?!?/br> 念淺安接過雙份紅包努點銀票,揣進懷里踮起腳尖,回了個超大的親親。 周身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夜半停歇,轉(zhuǎn)天晴空萬里。 初一新年朝賀,家宴變宮宴。 早睡早起的念淺安跨出門一看,瞬間驚呆,“這啥玩意兒?” 第316章 風云突變 大嬤嬤深知二主子人二嘴更二,聞言表情都不帶變一下,“這是太后平日用的坐輦。滿宮夠格以輦代步的,一只手數(shù)得過來。論起舒適穩(wěn)當,太后坐輦可是獨一份兒。雪天放晴,又冷地又滑,太后生怕娘娘冷著累著,大早朝就派人送了坐輦過來呢?!?/br> 陳太后的玉輦,說好聽點是華貴,說難聽點是土豪,而且是土豪中的戰(zhàn)斗機。 念淺安受寵若驚地爬上戰(zhàn)斗機,爪子一搭腦袋一點,“東宮諸事就勞煩嬤嬤了?!?/br> 她交待大嬤嬤“照顧”李菲雪,和東宮宮人吃好玩好,順手捎帶上小喜鵲,由四大丫鬟伺候著離開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