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煞星
鄭晴雯暗暗握緊了粉拳。 不是真心疼她的寶貝,還要為了自己的私欲把他認到自己身邊,如若不是這樣,她的寶貝也不會因此陷入別人的圈套之中,都是眼前這個男人的錯,害了她的天佑。 他就是她鄭晴雯命中的煞星,沾上就會倒霉。 鄭晴雯的唇間擠出了一抹笑,冷的讓人發(fā)寒,“司徒少爺,為什么你總要忘了我叫鄭晴雯呢?鄭晴雯是誰?你幻想中存在的女人?” 很好,這個女人總是有辦法咬牙跟他對抗,總能嗆著他的火氣,原本好好的思考要怎么救兒子,怎么就又引發(fā)出了一場戰(zhàn)爭! 商輪在一旁,原本就愧疚自責的神色更加的復雜了,想要為少爺辯護,可是又覺得沒有自己說話的份兒,只能欲言又止壓了下去。兩個人又開始爭吵了,這一切的源頭還是因為他的粗心大意弄丟了小少爺。想到這兒,商輪的自責歉疚又更深了一層。 一個原本行為冷血,手段狠絕的保鏢兼殺手,此時像一個犯了錯的大孩子,低頭不語,滿眼的自責,看起來那么的不和諧。不過,從商輪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他對司徒煜是多么的忠心。 司徒煜幾乎是壓了又壓才按捺住被鄭晴雯激起的無名火,畢竟這個時候不是他們兩個爭鋒相對的時候,他知道此時鄭晴雯的心里有多么的擔心,多么的惶恐不安。孩子最大,他和她全都要靠一邊,十年了,她和他一直是這樣,也不圖一天之內解決什么問題,他并不想和她爭吵。 此時,這個男人變的是溫潤的,雖然表面看起來依舊是那樣的氣勢逼人,可是眉宇間能見到他的改變?!扒琏?,我會帶天佑回來的,他是我的兒子,我和你一樣著急。” “那你去把你兒子給我?guī)Щ貋?!”鄭晴雯緊緊的盯著司徒煜,不容他說一個不字的神態(tài)。 “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決的,天佑恐怕已經被他們囚禁了,冒然去就不但要不回人,恐怕還會傷害到天佑。你放心,暫時天佑是絕對安全的?!彼就届显噲D將利與弊都講給鄭晴雯,希望她可以不要感情用事,不過顯然她是沒有聽的進去。 “暫時?暫時是多久,一天?兩天?你能分分秒秒都保證我兒子是安全的嗎?你根本就不愛他,為什么你還要來害他,如果不是你一定要認他,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怎么會身陷在你的明爭暗斗里?” 一些事司徒煜無話可說,他不能否認,的確是因為他連累了天佑。天佑的身份一旦曝光,那就成了很多人的眾矢之的,這些他很清楚。 可是,面對自己的親生兒子,要怎么控制才能不與他相認呢,那種血濃于水,那種天性,有兒子不認對他來說太難了。他已經和兒子分別了四年了,錯過了那么久的時光怎能再繼續(xù)錯過。他已經很小心的派人保護了,誰能料到會演變成這個樣子,但是怎么能說他不愛孩子呢? 司徒少爺的原則是,你恨我可以,但是在孩子的問題上絕不允許她否認。日后她要告訴兒子他不愛他,那要讓寶貝兒子怎么看他這個爹地,說不定就直接給他掃地出門了。 “天佑是我的兒子,我怎么可能不愛他,我愛他絕對不會少于你!”司徒少爺的分貝有些高,他實在無法忍受鄭晴雯冤枉自己不愛兒子?;⒍旧星也皇匙?,難道他在這個女人眼里真的就惡毒到那個地步嗎? “她是我兒子,我自己的兒子。我的兒子我自己會想辦法救,不勞你司徒大少爺費心!”鄭晴雯看司徒煜的眼神都燃著恨意,“還有,以后請不要再打擾我兒子,他和你再無半點關系!” “你?!彼就届蠚獾膸缀蹩煲溲恕_@個該死的女人平時溫婉可人,如今怎么就像個白癡一樣只知道讓他氣節(jié),根本不能清醒的跟他平心靜氣的研究一下接下來該做什么。 司徒煜抓起鄭晴雯的手,狠狠的掐著她的手腕,幾近威脅的語氣,“我說了,這一生你逃不掉,天佑是你給我生的,你承認不承認他都是我的種!”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把天佑寶貝塞回去重造啊啊啊??! 鄭晴雯掙脫了他,自信的勾了勾唇角,“天佑是我生的,是我養(yǎng)的,在他的心里我這個媽咪大過一切,你覺得如果我不想他認你這個爹地,他會認你嗎?司徒煜,并不是所有的事情和所有的人你都能控制的了的,少自以為是了!” 司徒煜聽了眉頭微微皺起,雕刻般的五官拂過一層淡淡的傷。她真的會讓兒子遠離他嗎?她真是在他的心上成功的蹂躪了一番,這樣的痛他想他承受不住。 他從不想得到什么,唯一想要控制的只有她的心啊! 見到司徒煜臉上少見的陰沉,簡直是寒風陣陣陰森的可怕,鄭晴雯暗暗咬著牙,這就是他不珍惜重視她兒子的代價,以后都妄想再她讓兒子靠近他。 她發(fā)泄也發(fā)泄的夠了,既然這個男人不去找她的兒子,那她也不需要他幫忙,她可以自己把孩子找回來,再也沒有功夫跟這個冷血的男人耗下去。 鄭晴雯狠狠的翻了司徒煜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司徒煜見狀一把拉住她:“你去哪?” “去救我兒子!”鄭晴雯掙脫,冰冷的甩出一句,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去。走了幾步,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了腳步,轉過身。 司徒煜看著她的背影以為她又要決絕的離開,可是見她停了下來,臉上難掩一種莫名生出的期待,可是接下來那女人的話讓他的期待頓時稀里嘩啦的碎了一地,那聲音叫一個清脆。 “對了,我希望你不要誤會,我之所以會心急的想救你,是不想我的兒子背上一個天打雷劈的罪責,你死了他會自責一輩子,所以我才想你活。那并不代表今后我不再想你死,你的命,要留著,因為總有一天我會親自來??!” 司徒煜的嘴角抽動,想冷笑卻又實在笑不出,只看著那女人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別墅里。偌大的豪華別墅,一陣無謂的爭吵之后,又剩下了他一個人獨自守候著,這樣的感覺他受了四年。 她想他死,這么久以來她唯一沒有改變的就是這個執(zhí)念,想他司徒煜死。如果,真的只有他死了才能化解她的仇恨,才能讓她不再糾結于過往,開心幸福的生活下去,那他真的把命給她又何妨! 這個叱咤商場,縱橫黑道的男人,此時竟然顯得那樣的無助和彷徨,讓人看起來心都要化了。那深邃悠遠的眸子像古井一樣深不可測,唯一能叫身邊人看懂的是,這個時候的司徒少爺很脆弱。 鄭晴雯那幾句話說的太狠了,就連一旁的商輪聽了都替少爺心碎。在司徒煜的心里,鄭晴雯是何等的重要何等的地位,最清楚的人就是商輪。如果是他愛的女人對著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商輪估計自己要自行了斷了。 少爺果然還是強大的,只是有些脆弱,有些心碎,還能控制住自己不失去理智方寸大亂,商輪對司徒煜敬佩有加,不管是哪方面的敬佩,就算盲目的敬佩,那也阻擋不了他對司徒煜的崇拜和欣賞。他對司徒煜那就是活生生的忠心耿耿,肝腦涂地的代表。 話說回來,商輪對鄭晴雯實在是沒有什么好印象。在他的眼里看到的都是司徒煜對鄭晴雯的深情,而那個女人卻根本體會不到,只是一味的怨恨和怪罪,儼然鄭晴雯在商輪的眼里的形象只能用胸大無腦、無理取鬧來形容了,什么溫婉,嬌柔,他是一點沒覺得。 這個時候的司徒煜,商輪看起來完全是籠罩上了一層悲情色彩,不免為他不值又心痛。 他這些年帶領著司徒財團屢上新高度,甚至擴展到了海外,深入歐洲,在歐洲都占領了一席之地,在h市更是獨霸商界無人能及。在商界的手腕,司徒煜說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那叫一個狠、毒、絕! 他暗中領導凌云會,一點點的壯大,從一個幾近落敗的幫派發(fā)展成a是最強大的黑道勢力,從而也引得有心人對凌云會的虎視眈眈,想除他而獨霸。而那些想害他的人都是先死在了他的槍口下,沒有一絲的猶豫和憐憫,正是這種威懾也讓各種勢力不再敢輕舉妄動。 那樣的司徒少爺,誰能想象的到他會有現在這樣脆弱的不堪一擊的時候,商輪即使是親眼所見也幾乎不敢去相信,眼前這個人真的是他印象中的那個少爺嗎? 他終于知道了為何諸葛恒想奪總幫的大權要從鄭晴雯和鄭天佑的身上入手,他的確是抓住了司徒煜最致命的軟肋,這恐怕也是他能贏司徒煜的唯一籌碼了。而對司徒煜而言,這一次的確是一個難關。 對于混黑道的人來說,露出弱點給敵人,那無疑是將自己的一半命都交到了對方手中,想到這兒,商輪不禁暗自倒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