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等等……這是怎么回事?如果我沒有搞錯的話,這位器體內(nèi)的能量和之前那一名體內(nèi)的能量完全相同?同時契約了一名使用者?不!不對……” 手掌心兩滴血轉(zhuǎn)得滴流圓,喬姆依·克拉姆額頭上眼瞅著冒出汗來,他的臉變得無比蒼白,仿佛被抽空,然后—— 他忽然合攏了掌心,兩滴高速旋轉(zhuǎn)的血滴沒有任何抵抗的融合在了一起,變成了一顆血滴—— 喬姆依停住了。 背脊拉直挺到不能更挺的為止,他稍后整個人趴在了桌上,大概這樣過了一分鐘后,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整個人看著就像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蒼白的臉上涌起一片潮紅,他笑了:“我終于搞明白了!” “什么h級,不存在的!” “這兩位器根本就是一個人!兩者之間各種信息比例看似差異很大然而本是同根,他們是一個人!” 說完,哈哈大笑了幾聲,喬姆依·克拉姆手一抬,輕輕毀滅那滴血珠,他重新坐直了身體。 “現(xiàn)在可以提問了,客人您有什么問題嗎?”他正色道。 看了一眼一臉呆滯的宮肆,溪流開口道:“我想詢問早成這種情況的原因。” “很正點(diǎn)的問題?!眴棠芬馈た死伏c(diǎn)點(diǎn)頭:“這兩位器如今是分開的狀態(tài)嗎?肯定如此,否則他們血液內(nèi)的信息不會如此獨(dú)立,獨(dú)立到像是兩個人?!?/br> “可以詢問兩者現(xiàn)在的器型嗎?不是好奇,我想從器型上分析一下?!?/br> 溪流看了一眼宮肆,看到宮肆對自己點(diǎn)點(diǎn)頭,他這才繼續(xù)說道:“一個是剪刀,另一個是動物形態(tài)?!?/br> 然后他們就看到喬姆依·克拉姆明顯思考了一下:“說到剪刀,我忽然想到我曾經(jīng)聽過的一種傳聞?!?/br> “說是傳聞是因為我并沒有親自見過,只是聽說?!彼a(bǔ)充了一下。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可以切斷能力者與他的能量的聯(lián)系,將使用者與他的能量切斷,將器裁剪小,將能力者變成普通人,傳說中,這個人的能力就是一把剪刀?!?/br> “建議您可以詢問一下這兩名器,他們的記憶里一定會有一把剪刀出現(xiàn)過?!?/br> “被切割是會痛苦的,大部分人都會有記憶。” 說完,他又詢問了是否還有其他問題,得到否定答案之后,他和兩顆測試球一起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溪流:我的夢中情人,有一雙菜刀眼 第五十八章 喬姆依·克拉姆的身影一消失, 房間內(nèi)所有人的視線頓時全部集中到了宮肆身上, 這些視線太熱情, 宮肆被看得毛毛的。 祖瑪古激動地問他: “宮肆老爺,您有關(guān)于剪刀的回憶嗎?被剪的那種!”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活到現(xiàn)在全須全尾, 哪兒都沒少!”宮肆立刻搖頭否認(rèn)。 少了大頭啊——所有人看著他,雖然沒說話,然而眼神中全是這個意思。 宮肆看懂了, 然而任憑他在記憶里翻了又找,怎么也想不到這方面的記憶。 就在所有人都盯著宮肆、等著宮肆能否想起點(diǎn)什么的時候,溪流忽然開口了—— “這件事搞不好發(fā)生的更早, 發(fā)生在阿肆還沒有產(chǎn)生主動記憶的時候?!?/br> 他這句話總算把宮肆從大伙兒的視線中解救出來了,包括宮肆自己在內(nèi),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了溪流。 任憑眾人看著, 溪流慢悠悠道: “我只是忽然想起了邱德老師對阿肆說過的話而已?!?/br> “找尋自己器型的時候, 阿肆不是老夢到剪刀嗎?他夢到的太頻繁了,以至于我們?nèi)颊J(rèn)為他是一把剪刀。然而當(dāng)阿肆當(dāng)真化成剪刀后卻發(fā)現(xiàn)自己化成的剪刀與夢中不同, 他當(dāng)時是咨詢過老師的, 他咨詢的老師就是邱德老師,我記得邱德老師是這樣說的——” 「夢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它是深層意識的體現(xiàn), 你夢到的可能只是個提示, 關(guān)于你核心的提示,它會告訴你自己是什么,然而由于境遇不同、使用者不同、能量不同, 你的形態(tài)最終會與夢里自己本初的樣子產(chǎn)生差別?!?/br> 「還有一種情況,你做的夢就是夢而已,一種關(guān)于本初的夢,你夢到的是你曾經(jīng)見過后來卻遺忘的畫面,在思考本我這個過程中,這一幕也被你從記憶深處翻了上來,那一幕不是代表你的本我,而只是你記憶里曾經(jīng)見過的場面?!?/br> 溪流的記性極好,宮肆只對他說過一遍而已,他就將原句全部記住了,天知道宮肆自己如今都忘得七七八八了。不過隨著溪流的敘述,宮肆成功的將那天邱德老師對自己說過的話想起來了。 “所以——”回憶著邱德老師對自己說這番話的那個下午,宮肆感覺那天的記憶充滿了昏黃的日光。 是了,邱德老師是在一個下午對他說這番話的,那天是個下午,陽光灑滿了教室,照的他幾乎有點(diǎn)看不清邱德老師的身影,他的身影完全被金黃色的陽光遮蓋了。 “所以剪刀并不是提示阿肆的器型是剪刀的暗示,而是阿肆記憶深處、被遺忘、然而印象十分深刻的回憶?!迸e起食指,溪流慢悠悠卻堅定地說出了自己的結(jié)論。 看著眼前一臉篤定的溪流,宮肆神情有點(diǎn)恍惚,他再次想起了自己做過那個夢。 那個他做了無數(shù)次的夢。 夢里他在一個黑色的房間內(nèi)。 在尋找出口。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然而他就是知道自己在找出口。 他聽到水的聲音,咕?!緡!鞘且环N奇異的、仿佛水在輕柔蕩漾,又像是水泡柔軟炸裂的聲響。 然后他看到了光。 然后是手。 那把手上握著那把剪刀。 銀色,小巧,綁著紅線的剪刀…… “黑色的房子可以理解為母體內(nèi),水聲不是代表阿肆是水系器而是單純代表了羊水而已,阿肆在房間里尋找出路是因為他想要出生,想要離開母體,然后他看到了光,看到了手和剪刀……”大膽說出自己的分析,溪流諄諄善誘:“你們猜,這代表了什么?” “接生婆?!”臉色蒼白的睜開眼睛,宮肆把自己夢中的一切都和溪流說的對上了號,他一頭冷汗的大聲道。 舉著一根手指的溪流臉上的笑容有些僵:“有可能是接生婆沒錯,不過我更傾向他手中拿著的剪刀并不是想要剪斷臍帶,而是為了剪開阿肆你的能量。” “剪開你和大頭。”溪流說著,看看宮肆,又看看旁邊的大頭。 宮肆和大頭都遺忘了這段過去。 此時此刻,大頭仍然一臉懵圈,雙鰭搭在水池邊,它歪著頭看向?qū)m肆的方向。 宮肆則是一臉凝重,順著溪流的分析,他在重新整理自己的夢。 很合理! 對照過幾次之后,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溪流說的居然十分合理!居然全部都對照的上! “我很喜歡邱德老師關(guān)于夢的解釋?!本驮谶@個時候,溪流又說話了:“他說:做夢也是一種很重要的暗示,我們從還是小嬰兒的時候,甚至從剛出生甚至出生前就會做夢了,這是一種強(qiáng)烈的暗示?!?/br> “當(dāng)我們的記憶失靈,無法回憶起某樣重要事物的時候,我們的夢可以引導(dǎo)我們重新進(jìn)入當(dāng)年的情境?!?/br> “阿肆的夢大概就是這么回事吧,所以,阿肆夢到剪刀并不是意味著他的器型是剪刀,而是暗示他出生時就被剪,小嬰兒很難記住當(dāng)時發(fā)生的具體事情,然而被剪開大概太痛苦了,他的身體本能的記錄了當(dāng)時的情景?!?/br> “大概就是這么回事兒。”溪流總結(jié)道。 所有人看著他,最后齊刷刷將視線轉(zhuǎn)移到了宮肆臉上。 “該怎么說呢?阿肆你的鴕鳥功真是登峰造極了呢?!本驮谶@個時候,溪流又點(diǎn)評道。 “什、什么鴕鳥功?”還沒從溪流的分析中醒過味來,宮肆被眾人的目光看到渾身發(fā)麻。 溪流就嘆了一聲:“不想當(dāng)器,就把自己真的搞成普通人一樣;不想當(dāng)超品器,就變成史上最低h級;做夢夢到剪刀,聽說有可能是器型的暗示,結(jié)果自己就真的變成了剪刀……這不是大師級的鴕鳥功是什么?正常器可做不到這樣??!” 宮肆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老爺您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敝x開站出來,一臉維護(hù)的為宮肆說了句公道話:“正常器當(dāng)然做不到宮肆老爺這樣,其他使用者夢寐以求的宮肆老爺被您誤打誤撞定了契,您沒事偷著樂就行了,不要揶揄人家。” 溪流就彎起嘴唇:“我不用偷著樂啊,我是光明正大的開心好不好?” “通知下去,老爺我今天特別高興,我名下所有產(chǎn)業(yè)的正式員工本月雙薪?!?/br> “是?!敝x開立刻將這件事記了下來,與此同時不忘提醒:“不過溪流老爺您也不好光明正大過了頭,ss級的器太稀有了,老爺您還是偷著樂比較好?!?/br> 統(tǒng)治者級的統(tǒng)治者一旦出生便會大張旗鼓宣告天下,ss級的器卻不會,除非出生在特別有勢力的大家族中,否則他們大多只會選擇躲起來,躲得越遠(yuǎn)越好,盡可能晚定契。 “隨你,雙薪慶祝是要有的,理由你隨便想一個。”溪流挑挑眉。 “好的,屬下會將這件事情辦妥的。”謝開應(yīng)道,緊接著,他一臉憐愛的看向還在用兩片鰭扒著池子邊、傻乎乎往外看的大頭:“大頭老爺似乎非常喜歡魚缸,請允許屬下為大頭老爺準(zhǔn)備一些更適合他體型的魚缸,對了,請問大頭老爺平時有什么消遣、愛好、特殊要求?” 謝開看向?qū)m肆。 大頭老爺——宮肆被這個稱呼雷到了,聞言也只是呆呆道:“它沒什么特殊愛好,就是愛抓魚吧,大頭喜歡抓魚……” 然后抓到了投喂他們——宮肆呆呆的想,他想到了剛才發(fā)現(xiàn)大頭時的魚缸,那時候所有人都盯著大頭看,只有他抽空往后面的魚缸看了一眼:那里滿滿的,都是魚,應(yīng)該就是之前宅子里消失的那些魚,大頭全都抓過來塞到魚缸里了。 大頭喜歡抓魚自己卻吃不了那么多,它抓魚主要是為了給他們吃,大頭似乎很擔(dān)心他們吃不飽。 這天生愛cao心的性格哦…… “和大哥好像!仔細(xì)想,大頭的性格和大哥好像呢!比如抓了魚自己不吃先給我們吃這一點(diǎn),大哥也是這樣的!有好吃的先給我們吃,還老怕我們吃不飽,整天想法弄東西給我們吃。”旁邊,冬春大嗓門兒對秋夏道。 “大頭還愛吃巧克力,愛吃甜食,這點(diǎn)也和大哥一模一樣!” “愛吃甜食嗎?我記住了?!甭勓?,謝開一本正經(jīng)了記錄下來。 “阿肆確實愛吃甜食呢!”溪流也在旁邊附和:“個子大長得兇,私下里卻很愛吃小女生才愛的甜食,發(fā)現(xiàn)這點(diǎn)的時候我覺得很萌哩!” “煩死人了!”小秘密被接連暴露,宮肆惱羞成怒的吼人了。 不過也正是由于冬春他們對自己的爆料,宮肆第一次意識自己和大頭之間的共通處。 “我們之前是一個人嗎?”魚缸里的魚被清理掉,池水再次恢復(fù)清澈,大頭也再次被放到了這個魚缸中。 大頭在魚缸里,宮肆站在魚缸外,宮肆在外面靜靜站著看著大頭在里面臭美。 所謂“臭美”,就是翻來覆去花式游泳秀給宮肆看啦。 他將手掌貼上魚缸的玻璃壁,大頭沒多久就游了過來,只見它先是隔著玻璃拿頭頂頂宮肆的手掌心,稍后更是把魚鰭拍了過去。 魚鰭對掌心,大頭和宮肆隔著一面玻璃彼此對視著。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睂m肆喃喃道,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對大頭說的。 第五十九章 在那黑色的密室中, 他獨(dú)自一個人在那里游弋。 翻滾, 呼吸, 他的嘴里吐出細(xì)小的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