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和大伯的rou包一比,鎮(zhèn)上王伯家的包子簡直弱爆了!簡直不能吃啊啊啊啊?。?/br> 早晨的時間才剛剛開始沒多久,宮肆就被自家大伯征服了。 然后等到其他人陸續(xù)醒來,包子米粥端上桌,其他人也被大伯征服了。 “天啊!這是神仙包子??!我以為阿肆做的飯就夠好吃了,沒想到這是遺傳,大伯的更好啊啊啊啊啊!”瑪隆吃到幾乎流淚了。 “這個包子……讓我想到了我們小時候,打贏了十來個人才搶到的那個包子……那個時候我覺得那個包子是世上最好吃的包子了,后來再吃到,始終覺得不如那個包子好吃,然而大伯您包的包子讓我再次想起那個味道了!” “就是那個味道!”瑪隆狼吞虎咽起來。 其他人也沒比他好多少,就連戒備最深的鱗,在吃了一個包子之后,看向大伯的眼神也明顯柔軟了下來。 大少爺出身的星隕對包子贊不絕口,而嘴最刁的溪流老爺雖然沒像他們表現(xiàn)的那么夸張,不過暗自吃了至少十個包子←這可遠遠超過他平時的早餐飯量啦! 何況他還偷偷對宮肆說悄悄話了:“阿肆,你和你大伯學(xué)學(xué)這個包子怎么做唄!回頭得閑了給人家做點嘛~” 宮肆:…… 阿吉也吃了一個小rou包,滿嘴是油,小家伙看向大伯的菜刀眼變成了彎月亮。 大伯順利的融入了家庭生活。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大伯帶著rou包來了! 大伯:昨天還在上演恐怖片,今天開始家庭美食劇演出 瑪隆:阿肆,你大伯的職業(yè)真的是刀匠不是大廚嗎? 第六十八章 越接觸越發(fā)現(xiàn):大伯簡直是個寶藏! 不止會做特別好吃的小包子, 大伯簡直擅長一切料理!他會做冷水鎮(zhèn)的傳統(tǒng)小吃:炸糖魚兒, 那是一種用面做的小面點, 屬于冷水鎮(zhèn)傳統(tǒng)小吃,過年時候的經(jīng)典保留面點, 這個一般都是用模具做的,將面放進去塑個形出來,然后再上成紅色就好, 買rou包的那家店就有賣,不想自己做的家庭一般就去他家買,不過和rou包不同, 那家店的糖魚兒……挺、難、吃、的!宮肆往年只是買一條應(yīng)應(yīng)景罷了,吃是基本不吃的。 然而大伯做的糖魚兒完全不同!他仍然是像做包子那樣先揉面, 也不用模具, 他用手捏面魚兒, 一條條形狀完全不同,光是形狀就很活靈活現(xiàn), 待他用黑色樹汁給糖魚兒點上眼睛, 那糖魚兒便相當靈動了! 其他家的糖魚兒一般是把糖放在魚肚子里,或者干脆和面一起揉, 吃起來是甜的就行了, 大伯則不, 手工捏面魚兒對他來說只是最輕松的一步,接下來他還會用削下來的紅果子果皮淬出紅汁子,和巴掌樹的樹糖一起熬, 最后熬成一塊紅色的大糖塊,這還沒完,在少年們的注視下,他拿出一把小刀開始削糖塊,他的動作又快又輕,被他削下來的糖薄而小,一片一片簡直就像魚鱗! 等等—— 魚鱗? 緊接著,大伯便開始將這一片片的“魚鱗”嵌到剛剛?cè)嗪玫拿骠~兒的魚身上去了,用鑷子鑲,一片一片鑲,純手工鑲嵌,這、這這這這……給面魚兒鑲鱗的大伯看起來簡直不像做面點,簡直像是在做藝術(shù)品! 實際上鑲好鱗的面魚兒也真和藝術(shù)品沒什么兩樣了,而當大伯端出大鍋油加熱,然后將一條條面魚兒放到油鍋里的時候,熱油一激,原本有點耷拉的魚鱗片片微微支棱起來,魚尾一膨脹,那些面魚兒便在油鍋里“活”了過來,被油推動在鍋里游來游去的面魚兒,看起來簡直和真的魚沒什么兩樣!不!比真的魚美得多!出鍋的面魚兒鱗片亮晶晶的,流光溢彩,簡直就像鑲金嵌寶一般—— 少年們嘆為觀止了。 大伯已經(jīng)不是在普通的做飯了,他已經(jīng)把做飯上升到藝術(shù)的高度了! 一人一條糖魚兒,少年們看著自己手里的魚,愣是有點下不去嘴,最后還是大伯抱起阿吉,往阿吉嘴里塞了個魚尾巴,隨著魚尾巴被咬斷,阿吉吧嗒了吧嗒嘴,大眼睛一亮,他緊接著自己抱著剩下的魚身子就啃了起來。 大伯這才道:“吃吧,飯做出來就是讓你們吃的,面魚兒剛炸出來最好吃,過一會兒雖然味兒也不錯,不過就不酥脆了。” 大伯說著,自己也啃了條糖魚兒,一點也沒有舍不得的樣子。 大概……這就是大伯的日常吧。 平時想吃什么都認真做,各個做得都媲美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對于大伯來說,這只是他的一日三餐而已。 大伯還會包蝦餃,做魚丸,還會搟面條……他給他們做得東西說來都是原本就有的東西,人人家都在做也都會做,可是大伯做得愣是比別人家好看一百倍,好吃一百倍,大伯一來,宮肆徹底淪為打下手的了,一日三餐徹底被大伯包圓了。 不過大伯也不讓宮肆閑著,做什么都讓宮肆幫忙,還親手示范他如何做,大伯的絕技宮肆雖然還沒學(xué)全,不過比起之前自己摸索學(xué)會的把式,宮肆的廚藝水平進步得簡直一日千里! “溪流哥?你這幾天沒跟在大哥身后啊……”起居室里,秋夏問向坐在旁邊一臉悠閑吃糖果的溪流。 當然,糖果也是大伯做得。 溪流就斜斜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也拉著冬春特地在外面嗎?” 阿吉有三個哥哥,冬春有秋夏和宮肆,秋夏則有宮肆,他們上面都有“年長者”,這位“年長者”會保護他,愛護他,會把自己學(xué)會的各種常識毫無保留的教給他們,只有宮肆沒有。 身為老大,他一開始上面還有榮格爺爺,然而榮格爺爺已經(jīng)不在了,在相當長的時間里,宮肆是一個人帶著弟弟們生活的,不會的沒有長者會教他,只能靠他自己摸索,或者從鄰居那邊取經(jīng)學(xué)習(xí),在這方面,宮肆是天然有缺乏一些東西的,而如今大伯的到來,恰好填補了這個空白。 “阿肆最近很高興。”只要他高興就好了,聽著廚房里伯侄兩人的低語聲,溪流聳了聳肩,不再說話了。 除了做飯以外,大伯在其他地方也很有一套。 別看他看起來高冷正經(jīng)不愛說話,可是他在冷水鎮(zhèn)上的人緣居然驚人的好! 從他回來第二天起,就不斷有人過來登門拜訪,拜年是一個目的,另外一個目的—— 磨刀。 宮肆總算知道爸爸說的、“自家做得刀在冷水鎮(zhèn)老人們家?guī)缀跞耸忠话选笔鞘裁匆馑剂?,果真家家戶戶都有大伯做得菜刀,如今一得知大伯返家,這些人就都帶著菜刀過來了。 咳咳,過年嘛,當然不能只帶著菜刀,大家或者帶著水果,或者帶著自家做得糖魚兒,更多的則是帶著自家做得年菜,一個個全都過來了,整個白天過來的人都沒斷過! 大伯收下了禮物也收下了他們帶過來的菜刀,不止如此,他還朝大家介紹自己的侄子們了。 “嗯,這是老大宮肆,那是老二秋夏,小的兩個是冬春和阿吉?!辈粎捚錈┑?,每來一名客人,他都會朝對方介紹對方,還會連帶著把與宮肆定契的溪流也介紹一遍。 對于一個不愛說話的人,會每次都這樣說一大段話,只能說是他認為這很重要了。 宮肆原本以為自己對冷水鎮(zhèn)上的人很熟悉,不過經(jīng)由這一次才發(fā)現(xiàn)他認識的只是很少一部分人,更多的人他只在路邊碰到過,甚至碰都沒碰到過。 這就是年紀導(dǎo)致的交際圈不同了。 大伯將他們介紹給這些人,也是為了讓宮肆他們在冷水鎮(zhèn)住的更踏實,雖然宮肆他們?nèi)缃裨谕饷嫔蠈W(xué),不過有沒有大伯的介紹還是不一樣的。 宮肆朦朦朧朧意識到了大伯的好意。 每天做飯、磨刀、迎來送往過來的客人就占據(jù)了大伯不少時間了,然而大伯居然還有余力,他居然還會做雪橇! 眼瞅著家里沒有雪橇出行不方便,他索性自己做一臺! 帶著少年們?nèi)ツ窘充佡I了合適的木材和動力裝置,其他金屬零件則全部自己做,也沒見大伯畫什么設(shè)計圖,他一邊比一邊修改一邊做,沒多久第一臺原木雪橇車就出爐了,還是電動雪橇車,坐在最前面的人有轉(zhuǎn)盤可以開動雪橇的那種! 瑪隆的眼睛都瞪圓了,當時就叫著嚷著要學(xué)開雪橇,任由他玩,大伯又做了兩臺樣式不一的雪橇車,一下子,宮肆家從一輛車都沒有的“窮苦”人家變成了擁有三臺雪橇車的大戶。 造了雪橇還不算結(jié)束,大伯緊接著還帶著全家出游了,就乘坐剛剛做好的雪橇車。 他帶著宮肆朝一個他很熟悉的方向走去,然而中途拐了好幾次,周圍變成了宮肆完全沒有印象的景色。 宮肆原本以為自己長這么大對冷水鎮(zhèn)已經(jīng)很了解了,然而經(jīng)過這次他才知道:他了解的冷水鎮(zhèn)根本只是冷水鎮(zhèn)的一小部分。 大伯帶著他們來到了一片峽谷之中,山壁陡峭,上面滿滿是樹,而且還不是宮肆從小見慣了的、被大雪覆蓋成雪白的樹,而是樹葉或者發(fā)黃或者發(fā)紅,好些甚至還保有原本青綠樹葉的樹。 滿山谷這樣的樹,最終構(gòu)成了一片層層疊疊,顏色濃郁到不可思議的峽谷森林! 他們仿佛一下子從冬天到了秋天,大概是深冬的氣候,周圍的空氣雖然有些寒卻不會特別冷,樹葉正在轉(zhuǎn)黃,地面上厚厚堆積著或黃或紅的樹葉,這里的樹木不止一個品種,地上的葉子也是不同形狀顏色,好看極了。 而在大伯的帶領(lǐng)下,他們最終在峽谷深處找到一泉溫泉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天??!你們這兒簡直是仙境!阿肆,你從小就在這種地方長大,你在仙境長大??!”瑪隆大聲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仙境長大——心里喃喃著,宮肆覺得自己欠缺的東西太多了。 “這片峽谷屬于冷水鎮(zhèn)的地界,不過因為前面那段路太不好走所以鮮有人至,我之所以會知道這里也是有一次宮肆的爸爸迷路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開著家里的雪橇車跑了,我找了他好幾天,最終才在這里找到他?!贝蟛f著:“車子壞掉了,他一點不擔心,還在這里泡溫泉來著。” 宮肆:…… “抱歉,家父從小讓您費心了?!睂m肆低聲道,他可以想象那個畫面,沒心沒肺的老爸……原來從小就這么沒心沒肺嗎? “不,還要怪我,他變成這樣我要負主要責任。”大伯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 “不過也就是因為他這次迷路,我們才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這個地方一般人過不來,一般雪橇車也過不來,市面上大部分雪橇車一般走不到這里就會沒動力了?!贝蟛f著,蹲下來將手泡入溫泉,暖了暖手。 “冷水鎮(zhèn)隸屬冬火山市,既然名字里有火山,這里必然就是有火山的?!睆臒崴屑橙×它c熱氣,大伯重新站了起來:“傳說中姬洲大陸就是由火山噴發(fā)形成的大陸,這些事情太久了我們無從知道,不過我們冬火山市這一片地方確實是四百年前火山噴發(fā)形成的?!?/br> 大伯開始講古了:“火山噴發(fā)帶來了肥沃的土壤,加上噴發(fā)之后火山便休眠,很多人從大陸的各個地方聚集過來,便成了現(xiàn)在的冬火山市一帶,附近幾個小鎮(zhèn),包括我們冷水鎮(zhèn)在內(nèi),都是火山鎮(zhèn)?!?/br> “一開始這座火山還沒有完全熄滅,偶爾還是會有零星地動的情況發(fā)生,而且由于地下熔漿帶的存在,這邊溫泉也很多,非但如此,還有很不錯的火,我們祖上就是為了這個從外面遷過來的。”大伯開始講述宮家的歷史了,這可是宮肆完全沒有聽說過的事,畢竟他爸爸沒和他講究把他送回來了,而榮格爺爺不是他家的人,自然不會知道他家的歷史。 于是大伯接下來的話,宮家兄弟聽得尤其認真。 “我們家祖上就是刀匠,來這里就是為了好的火種,好的火種可以讓爐火更旺,能夠更好地燒掉金屬中的雜質(zhì),得到更好地刀,不過剛剛來到這里的時候,由于那時候這里的人都是剛剛搬過來,大家什么都缺,我們的祖上也就什么都做,只要是金屬制品,大到鐵門柵欄耕地用的犁,小到釘子螺絲,我們家都做。” “等到這邊大伙兒的生活都穩(wěn)定了,我們才重新開始鍛刀,當然,主要是菜刀?!?/br> “大概從二百年前開始吧,這邊的溫泉開始漸漸沒了,特別是冷水鎮(zhèn),最后一口溫泉消失之后,鎮(zhèn)上的水反而比其他地方都冷了?!?/br> “冷水鎮(zhèn)原本不叫冷水鎮(zhèn),而是叫溫泉鎮(zhèn)來著,溫泉消失、水變冷之后才更名叫冷水鎮(zhèn)的?!贝蟛f著看向?qū)m肆:“是戶籍辦事處那個大爺?shù)淖嫔铣鲋饕飧牡拿郑瑩?jù)說改名后冷水鎮(zhèn)會更平安。” 生怕宮肆不知道是誰,大伯還提醒了一下:“就是給你改名的那個大爺,我記得你爸原本給你起名叫宮四的,那個大爺不是說那名字不好,給你改名叫宮肆了嗎?” 看到所有人都往自己的方向瞅,虎著一張臉,宮肆的菜刀眼又顯露出來了。 溪流就看著這樣的宮肆笑。 “也就是那一年,我們家一直用來煉器的地火熄滅了,那以后,附近所有的人都說火山徹底熄滅了,我們的祖上也這么認為,直到我后來因為你爸爸的緣故發(fā)現(xiàn)這里?!?/br> “附帶一提,后來家里之所以沒有雪橇就是怕你爸爸再自己開出去亂跑的緣故。” 大伯說著,慢慢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他靜靜道:“看到這片冬天仍然茂盛的峽谷森林的時候就這么覺得,后來看到溫泉的時候就幾乎肯定了。” “我們這里的火山其實沒有死,它還是活著的,只是睡著了而已。” 大伯的講古到此為止,說完這句話他便不再提其他的,朝眾人揮了揮手:“不想試試看這溫泉嗎?很舒服的。” “早就——迫、不、及、待、啦!”瑪隆說著,飛快的脫掉自己身上的厚衣裳,“撲通”一聲第一個下水啦! 一開始,其他人還有點不好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肯下去,然而隨著艾敏脫掉衣服也下去,緊接著溫泉里就傳來瑪隆一聲又一聲享受的呻吟,其他人最終沒忍住,一起脫掉衣服,沒多久,大家便整整齊齊一起泡在溫泉里了。 溫泉水很舒適,水面上還飄著好多剛剛從樹上飄落的落葉,紅的、黃的、綠的……一片片精致好看,乍一看他們不像是泡在水里,更像是泡在葉子里。腳下軟軟的,大概也有這種樹葉的堆積,不知道是不是常年浸泡著這些樹葉的緣故,這溫泉有種天然的草木香氣,就連泉水也是綠色的,確切的說是藍綠色,撥開樹葉第一次看到溫泉顏色的時候,饒是泡遍溫泉的溪流都微微驚了一下:“這種顏色……這可是相當罕有的一種溫泉了?!?/br> 有大伯在,他們什么也不用擔心,泡溫泉的泡溫泉,大伯中途出去了一次,冬春跟著他跑出去了,沒多久兩人就拎著一串小鳥回來。 “大伯在外面的雪地上做了圈套,就一會兒而已,你們看!套住了這么多鳥!”冬春激動地鼻涕都冒出來了! 中午他們吃的就是烤小鳥,溫泉煮蛋,還有蘑菇湯。 小鳥是大伯和冬春用圈套套的;蛋是大伯帶著瑪隆從樹上鳥窩里掏的,大伯站在樹下看,他指哪一棵樹瑪隆就爬到哪棵樹上去,然后那里準能找到帶蛋的鳥窩;然后蘑菇則是大伯和溪流一起摘的,這倒不用大伯指點,宮肆這才發(fā)現(xiàn)溪流竟認識好些蘑菇。 “畢竟,我其實也活了很多年……”大概是大伯這兩天風頭太盛了,溪流難得都把自己的年齡搬出來說話了,當然,他是壓低聲音湊在宮肆耳旁說的,生怕別人聽到自己的年紀。 宮肆:== 吃完就在樹林里游逛,除了蘑菇,這里還有很多其他可以吃的東西,在大伯的指點下,幾乎所有人都過了一把采摘癮。 然后末了逛累了,身上有點涼了,他們就又回到溫泉泡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