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百分百是你的種
凌振聲怒目圓瞪,見張伯?dāng)r在中間,他沒法靠近凌凱瑞,扭頭又去尋找工具。 露臺上收拾的很干凈,出來餐桌餐椅外,原本是沒有什么工具,可是他轉(zhuǎn)身一陣急找,居然從墻角翻了根金屬桿出來! 這根金屬桿雖然長度兩米不到,卻跟三歲小孩的手腕差不多粗,看樣子,應(yīng)該是根廢棄了的太陽傘柄。 凌振聲掂在手里,倒是挺順手的。 “……哎呀!二少爺,這可使不得!”張伯原本以為他找不到東西,就沒去阻攔。 現(xiàn)在眼看著那根傘柄被他抓住手上,心里一急,連忙就要上前去爭奪。 “你滾一邊去!”凌振聲手上的傘柄一橫,直接把張伯逼到了一邊。 “棍棒之下出孝!老子就是平時沒舍得打他!他才敢跟老子沒大沒小,沒上沒下!……今天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 凌振聲一邊叫罵著,一邊舉著家伙就朝凌凱瑞招呼過去。 “……二少爺!您冷靜點(diǎn)!” 張伯被他的怒容滿面嚇住,想上前去拉他,可是又怕他回身給自己一下,只得本能的跟在他身后,急著勸慰卻不敢向前。 凌凱瑞原本是躲在凌遠(yuǎn)身后,有恃無恐的自以為不會有事。 突然看見凌振聲面目兇狠的真揮著傘柄過來了,連忙抱住了凌遠(yuǎn),大叫道:“爺爺!您快看!爹地他真要打死我了!他肯定記恨我不該告訴你那么多事!” “……振聲!你……咳咳咳!!”凌遠(yuǎn)突然一口氣堵在胸口提不上來,光舉著手咳嗽,卻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凌振聲氣極中也管不了許多,直接揮著家伙,就朝凌凱瑞腿上招呼了過去。 凌凱瑞不傻,見爺爺這把保護(hù)傘暫時靠不住了,趕緊轉(zhuǎn)身就跑! “你給我站住!今天不打得你滿地找牙,老子就不是你親爹!”凌振聲手上的傘柄一頓,立即橫在門口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混賬兒子平時就沒少給他添堵,今天居然膽敢又在凌遠(yuǎn)面前揭他的底,他此刻是新仇舊恨,全都一起上來了! 凌凱瑞見無法跑下樓,立即轉(zhuǎn)移方向逃竄。 站到了離他幾米開外的地方后,順手又摸過了一把餐椅,挑眉諷刺道:“你拉倒吧!你肯定是我親爹,我百分百是你的種!我早就問過媽咪了!她說她還沒滿十八歲,就被你騙去開房,然后就有我了!” 凌振聲的肥臉一陣劇烈顫動,窩火責(zé)罵道:“……這個死女人,怎么什么話都說!你們娘倆這是存心要?dú)馑牢伊耍 ?/br> “得了!到底是誰氣誰!媽咪除了你,她根本沒別的男人!可是你呢!被你玩過的女人怕是你自己都數(shù)不過來了吧!我直接懷疑,我是不是真的還有個弟弟meimei,流落在外!” 凌凱瑞一邊拖延時間,一邊往扶欄邊移了過去。 按他的想法,是想著正門沒法走了,干脆跳樓逃跑吧! 可是踮腳往樓下一瞅,頓時兩腿發(fā)軟,腦袋發(fā)暈了! ——臥槽!這棟樓總層高六層,這里是頂樓露臺,連帶樓下的觀景平臺,足足有八層高! 特么的!他要這么一跳,能脖子不斷,胳膊腿還在的落個全尸,就算很不錯了! “振……聲……咳咳!”凌遠(yuǎn)此刻氣急交加,兩眼直翻,更是說不出話來了! “老爺!您緩著點(diǎn)!……緩著點(diǎn)??!我這就給您拿藥!”張伯在一旁也顧不上凌振聲父子了,他忙著給凌遠(yuǎn)服用降壓藥。 凌凱瑞在那無比郁悶,抬手甩了下額前的劉海后,絕望的嘆道:“媽的!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小爺也有這時候!” “混賬東西!你罵誰是犬!老子今天打斷你的腿!”凌振聲臉色漲紅,氣的那肥rou是一顫兒一顫兒的! “爹地!你別過來!……你敢過來我就跟你拼個魚死網(wǎng)破!”凌凱瑞動作敏捷的重新跑回了餐桌旁,拖過一把餐椅就要當(dāng)武器防衛(wèi)。 他這會兒的想法和做法都是正確的,可是他忽略了,這是菲斯特西餐廳,這里的餐椅都是沉甸甸的實(shí)木貨,而不是街頭大排檔里面,那種輕飄飄的塑料椅…… 只見他苦著臉,抓住椅子背,費(fèi)了好大勁才把椅子舉過頭頂! ——尼瑪!就他那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小身板,光舉著這椅子不動,小腿肚子就直打轉(zhuǎn)了,哪里還能當(dāng)武器跟凌振聲交戰(zhàn)! “哼哼!老子看你今天要怎么個魚死網(wǎng)破法!”凌振聲臉上的陰笑更冷,握緊了傘柄,緩步上前道:“今天這頓揍,你挨定了!除非是天王老子來,否則誰都救不了你!” 他話音一落,立即揮著傘柄就朝凌凱瑞招呼了過去! “……爺爺!快救我??!爹地要大義滅親了!”凌凱瑞知道自己不是凌振聲的對手,立即扔了該死的椅子,拔腿就往凌遠(yuǎn)身邊跑。 “看你往哪兒跑!不爭氣的東西!”凌振聲舉著家伙,直接追了過去! 眼看著凌凱瑞的腦袋就要挨上一下,可是說時遲那時快,凌振聲身后突然一道黑影閃出。 緊接著,他手上的家伙也跟著瞬間一空! 而凌振聲自己,因為重心已經(jīng)前移,手上突然一空后,立即站立不穩(wěn)的撲向了地面。 噗通一聲悶響后,他當(dāng)即慘叫了一聲! 驚恐萬分的凌凱瑞并不知情況有變,稀里糊涂的也跟著慘叫了一聲,然后立即抱頭蹲到了地上。 奇怪的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沒有出現(xiàn),卻聽見凌振聲受痛的哼哼聲。 等他驚魂未定的循聲望去時,才發(fā)現(xiàn)凌振聲摔了個狗啃泥,這會兒,正像癱肥豬rou似得趴在地上。 “咦!……爹地,我都沒還手,你怎么自個兒趴那了……你別故意坑害我!我可沒動手?。 ?/br> 凌凱瑞怕他使詐,趕緊起身,準(zhǔn)備往凌遠(yuǎn)身邊跑。 剛站起身來,頓時眼前一亮! 隨即沖著站在對面的人,豁然輕松的一拍巴掌,高興不已的嚷道:“哇!辰哥!你來的可真及時!原來你就是天王老子!哈哈!你可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混賬東西!”凌振聲正撐著短粗的胳膊,勉強(qiáng)往起爬。 凌凱瑞的一句“再生父母”,把他氣的胳膊一軟,直接又趴下去了! ——媽蛋!這混賬兒子盡犯渾!凌亦辰要是他凌凱瑞的再生父母,那不是跟他平輩了! 他趴在地上反正一時半會兒是爬不起來,索性回憶了下剛才的情景。 也不知道是他太用力往前撲了,還是凌亦辰那混蛋借奪家伙,故意推了他一把,反正他還沒鬧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整個人就跟地面來了個熱情擁抱! 他這下摔得可不輕,胳膊肘處火辣辣的疼不說,下巴也磕得不能碰了。 而且,肥胖的肚子里也是一陣不舒服,他暗自猜測著,是不是肝臟肺都一并摔出了問題! 凌凱瑞看著他挺痛苦的趴那一動不動,本想上前去扶一把,可是又怕送上門還會挨揍,索性裝眼瞎,興高采烈的奔凌亦辰去了! “凱瑞,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凌亦辰扔了傘柄,順手拍了拍衣袖。 他今天是準(zhǔn)時過來赴約,原本以為凌凱瑞肯定還是跟平時一眼,會晚到一點(diǎn),不曾想居然比他來的早。 而且還跟他老子凌振聲,在這樓頂演上全武行了! 幸虧他及時出現(xiàn),要不然凌凱瑞的一頓皮rou之苦,肯定是逃不掉了! 凌凱瑞稍微愣了下,隨即敷衍道:“嘿嘿,其實(shí)也沒什么大事?!?/br> 他知道凌亦辰跟他爹地媽咪的關(guān)系一直不和,所以對于凌振聲的丑事,他出于護(hù)短,也不想在在凌亦辰面前提的太多。 扭頭瞥了眼已經(jīng)緩慢坐起的凌振聲,聳了聳肩,戲謔道:“你別看我爹地上了年紀(jì),可是他有一顆四季常青的心,最容易熱血沸騰!” 話一說完,皺眉咳嗽了幾聲,有意刺激的嘲諷道:“這熱血一沸騰吧,就容易亂了神志,做些不可理喻的事情來了!” “……”凌振聲才剛坐起來,聞言氣的嘴巴歪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這混賬東西,明著是夸他年輕態(tài),暗地里顯然是在含沙射影的罵他腦子不好,有神經(jīng)??! 媽的!他這身軀噸位太重,一時半會兒是爬不起來了,要是能爬起來,非得再沖過去教訓(xùn)他一頓不可! “……小辰吶!唉!……你可來了!” 凌遠(yuǎn)剛吃下降壓藥,正靠在椅子上喘氣,見了凌亦辰,連忙抬手招呼了起來。 凌亦辰剛才上來,光顧著幫凌凱瑞解了危機(jī),一時還沒注意到凌遠(yuǎn),聞言連忙疾步走過去。 仔細(xì)查看了一遍凌遠(yuǎn)的臉色后,連忙關(guān)心的問道:“爺爺,您感覺怎么樣?要不要送你去醫(yī)院?” 凌遠(yuǎn)有氣無力的伸手抓住了他衣袖,偏頭朝他身后張望了幾眼,急著說道:“我沒事,你別管我……凱瑞呢,他有沒有事?” “爺爺!我沒事!”凌凱瑞連忙站到了他面前,又伸胳膊又踢腿的一陣折騰后,嬉笑著安慰道:“爺爺,您看我好著呢!喏,胳膊是胳膊,腿是腿,連頭發(fā)都沒掉一根!” 凌遠(yuǎn)聞言,連忙扶著凌亦辰坐起身,仔細(xì)打量了眼凌凱瑞。 見他確實(shí)沒事,喃喃的低語道:“噢……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稍感欣慰的靠到餐椅上后,突然想起什么的,連忙拉住了凌凱瑞詢問道:“你爹地呢?他在哪?” 張伯早就跑去照顧凌振聲了,聞言,連忙又把他扶了過來。 凌振聲狼狽不已的站到了凌遠(yuǎn)面前,難堪至極的垂頭低語道:“老爺子,對不住……振聲又讓您cao心了!” 說話間,又偏頭惱怒的狠狠瞪了凌亦辰一眼。 凌亦辰?jīng)]理他,只冷著臉,依然是一貫似笑非笑的表情。 “振聲??!”凌遠(yuǎn)重重的嘆了口氣,看著他油亮的腦門,怨怪的搖頭說道:“你們這一老一小,都早就是成年人了,怎么行為還這么幼稚!” “我這老頭子,是真的不想把話往重里說!咳咳……” “爺爺,您還是別說話了,先靜心休息一會兒吧!”凌亦辰看他面色不好,連忙遞了茶水過去,順便又幫他拍了拍后背。 關(guān)于凌振聲和凌凱瑞這父子倆的關(guān)系,凌亦辰其實(shí)非常清楚。 這兩人是,兒子不工作,整天要零花錢,而老子心里窩火,就是不想給。 于是,一直就是摩擦不斷各種混亂,他雖然不知道今天這一出的起因,可是也懶得再去過問,更不想讓爺爺又勞神費(fèi)力的浪費(fèi)口水。 凌遠(yuǎn)握緊了凌亦辰的手腕,無奈的嘆道:“小辰,爺爺?shù)故窍牒煤眯菹?,可這沒法靜心吶!太鬧心了!” “爺爺,我錯了!我不該惹爹地生氣……”凌凱瑞見凌遠(yuǎn)蒼老的臉頰滿是擔(dān)憂,也有些心生愧疚,連忙跟著勸慰道:“您還是聽辰哥的,趕緊休息一會兒吧!” 怕他還不放心,又扭頭瞥了眼凌振聲,故意嬉皮笑臉的輕松說道:“其實(shí),我跟爹地那是鬧騰慣了!就跟我媽咪那情況一樣,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鬧,出不了什么大事,您就別傷神了!” “這孩子,真虧你好意思說的出口!”凌遠(yuǎn)重重的嘆氣,啼笑皆非的說道:“你們這一家哪是過日子,你們是三國演義了!” “……嘿嘿,你還別說,好像真有點(diǎn)這意思!”凌凱瑞抬手擦了臉,隨口訕笑了句。 凌遠(yuǎn)眉頭緊鎖的靠在椅子上,遠(yuǎn)望著波浪翻涌的大海,很是傷感的低語道:“還是你奶奶去的太早了啊!要是敏芝在,她肯定能把這個家照顧的服服帖帖,不像我老頭子這般沒用,拿你們都是束手無策!” “爺爺,您就別難過了?!绷枰喑娇此嫔珣n傷,忍不住也跟著低嘆了聲。 仔細(xì)想來,其實(shí)凌遠(yuǎn)對凌振聲父子的管束也并不少,只是他一直在冰島打點(diǎn)公司業(yè)務(wù),對國內(nèi)是鞭長莫及,也只能是言語上的說教,不能親自過來監(jiān)管。 凌振聲一家鬧到今天這個地步,他的確是有一些責(zé)任,但也不全是他的疏于管教,凌振聲本身的縱情聲色和不求上進(jìn),才是最根本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