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化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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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慢點慢點……大仙,貧道跟不上呀,慢點……” 迷霧森林里,尹行走在前頭,豬剛鬣在那身后一只手攙著道士跟著。 說是攙著,其實更像是硬拽著。 豬剛鬣的修為早已經(jīng)是化神境,這四周的迷霧對他來說,形同虛設(shè)。然而,在他的引導(dǎo)下,那道士卻是磕磕碰碰。原本只是一點皮外傷,剛剛腿上挨了一刀,現(xiàn)在身上又被刮出了無數(shù)道的傷痕。 那大腿上傷口滲出的血,滴了一路。 不過,這些都不是豬剛鬣現(xiàn)在所關(guān)心的,由始至終,豬剛鬣的注意力都在前方的尹行身上。 大概是對豬剛鬣沒什么好感的關(guān)系吧,雖說是帶路,但尹行并沒有等他的意思。漸漸地,雙方已經(jīng)拉開了好一段的距離。 “大仙,貧道實在是不行了。要不……您背我吧?” 冷漠地瞥了道士一眼,豬剛鬣道:“可以,不過我只背不能行動的人。要不在你另一條腿上也來一刀?” “這……”此時此刻,中年道士死的心都有了??迒手樀溃骸按笙?,要不,您直接送貧道回去好不好?” “這怎么行?捉白骨精不是你許的愿嗎,我那兩位同僚都是因此而死。若你真不想跟著,本將倒是不反對,不過不是送你回去,而是送你去陪我那兩位同僚。如何?” 這一句話放下去,中年道士當即嚇得干咽了口唾沫,不敢再說話了。 見狀,豬剛鬣又悠悠道:“接下來還有用得著你的地方,只要你聽我的,若是做得好了,回頭給你些獎賞也不是不可以。可若是你敢不盡心……” 說著,豬剛鬣嘴角微微上揚,微笑著,哼了一聲。 這言下之意,已經(jīng)再清楚不過了。 那道士額頭上的冷汗冒得越發(fā)厲害了。這許諾,任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著。 一眾妖怪依舊蹲在斜月三星洞門口的草叢里,貓著,等著。都已經(jīng)汗流浹背了。 從一大早出發(fā)到現(xiàn)在,就沒見半個人影從觀里出來過,就連出來掃地的都沒有。猴子都要懷疑這里究竟是不是真是一個道觀了。 好不容易,玄葉來了,敲了敲門就進去了,以為會激起一點水花,結(jié)果屁事沒有,又過了半個時辰…… “這,和尚和道士還會互相串門的嗎?” “天知道。我們又沒當過和尚道士?!?/br> “不只沒當過和尚道士,我們連人都不是?!?/br> “猴哥呀,我們要不直接去敲門吧?你看,小和尚一敲就進去了。這么等下去,不是辦法呀。” 猴子緩緩搖了搖頭。 “昨天敲過了,我也進去了,但有什么用?這件事,得從長計議。只要能拜入門下,別說蹲一天了,就是蹲一年我也蹲。這才多久?” “對!能學到術(shù)法啥都好說!”牛頭連忙應(yīng)和了起來。 咬了咬牙,猴子一臉篤定地說道:“我就不信,他們不用吃喝拉撒,連門都不用出?!?/br> 時間又是一點一滴地流逝了。 忽然間,一聲轟隆的聲響,大門開出了一條縫。 頓時,一眾妖怪都提了提神,連忙一個個睜大了眼睛望了過去。 只見玄葉一步跨過門檻走了出來,又雙手合十回頭對跟在身后的少英行了個禮,背著那大竹簍晃晃悠悠地走了。 一眾妖怪,少英,就這么目送著玄葉離開。 直到遠處都再看不見玄葉的身影了,少英正要轉(zhuǎn)身關(guān)門,猴子忽然蹦了起來。 “就是現(xiàn)在!” 說著,也不管其他的伙伴反應(yīng)過來沒有,他撒開腿便朝著大門奔了過去。 “這位師兄!這位師兄!您好!哈哈哈哈,還記得我嗎?” 少英緩緩地回過頭來,朝著狂奔而來的猴子望了過去。 一路的奔波,風餐露宿,現(xiàn)如今,猴子的一身穿著可以說是比剛遇白霜的時候還不如。 一身粗布衣裳,這里破一個洞,那里爛一個角,有些地方甚至都已經(jīng)碎成了布條了。如果脫下來的話,指不定還能不能再拼回去。那上面更是沾過不知道多少的沙塵、泥水,甚至血。無數(shù)種顏色融匯到最后,變成了烏漆抹黑的一塊硬疙瘩,灰色的。 鞋子也早沒了,赤著腳,猴毛從袖口褲腿處透出,再加上毛手毛腳的動作…… 反觀另一面,少英穿著的同樣是一件灰色的衣裳。不同的是,他的灰,是透光澤的,雖然色彩簡單,卻干凈整潔,加上那筆挺的身姿,鷹鉤鼻,俊朗的外表…… 遠遠看去,這兩人,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一路奔到距離少英兩丈的距離停住了腳步,猴子喘著粗氣,諂笑著,撓頭。 “師兄,還記得我嗎?” 少英淡漠地看著猴子。 “記得,你是昨天拜師的猴妖。師傅已經(jīng)說了不收你了。” “那個……我能問師傅為什么不收嗎?”說著,猴子伸長了脖子,咧著嘴笑。 這一問,少英的眉頭頓時微微蹙了起來,瞧著猴子,吐出了兩個字:“不能。” “不能?這……”猴子的表情僵了一下。 一個轉(zhuǎn)身,少英便轉(zhuǎn)身要關(guān)門。猴子連忙快步奔了過去,伸出一只手卡在門縫里:“師兄,師兄。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嘛。你說不能,我不問便是了。那我能不能問點別的?” 少英面無表情地瞧著身前的這只猴子。 “例如,師傅他老人家,有什么喜歡的,或者討厭的?平日里都做些什么……你看,你能不能給我透個風。日后要是有幸拜入門下,師弟我,一定重重報答師兄!” 說著,又是一陣諂笑。那模樣看上去滑稽至極。 少英冷目道:“讓開?!?/br> “不讓!”猴子連忙將另一只手一起伸了出去,卡在門縫里:“師兄不說,師弟我今天就不走了!” 話音未落,只見少英一抬手,猴子當即后挫,整個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面上,滑了好一段。硬生生在空曠的地面上捋出一道痕跡。 那一雙手,當場就擦得鮮血淋漓。 轟隆的一聲,那門關(guān)上了。連帶的還有上鎖的聲音。 待到猴子緩過勁,抬起頭來的時候,眼前便只剩下那空蕩蕩的緊閉的大門了。 一眾小妖連忙圍了過去,將他扶起。 黑尾氣沖沖地指著大門嚷嚷道:“你有病吧!我們又沒干啥,你這么趕是怎么個意思?” 猴子一急,當即一巴掌朝著黑尾的后腦勺招呼了過去。這一拍,一眾妖怪都不由得愣住了。 “蠢!”猴子壓低了聲音道:“萬一他聽到了怎么辦?還拜不拜師了?” 說罷,猴子當即又堆起了那副諂笑的嘴臉,喊道:“師兄,我沒事,一點擦傷而已。不用擔心。那個……你忙,我明天再來哈?!?/br> 說著,又特別加重了聲音大笑了兩聲。笑罷,吐了口氣,一陣神色恍惚。那四周的伙伴一個個靜靜地注視著他。 “回去吧,明天再來。” “哦……哦。” 就這么攙扶著猴子,一行人轉(zhuǎn)身下了山。 …… 大門內(nèi),少英背靠著,靜靜地聆聽著外面的動靜。 …… 黃昏時分,猴子才在一眾伙伴的攙扶下回到了玄音寺。 正在門口灑水的白霜遠遠地看到猴子,一驚,連忙奔了過去。 “發(fā)生什么事了?” “沒啥?!焙镒与S口答道。 “這還沒啥?” 一旁的黑尾委屈地說道:“被昨天那個變鷹的家伙給打了?!?/br> “被打了?” “胡說八道!他哪里打我了?他只是推了一下而已!不對,他連推都沒推!” “那你怎么變成這樣的?” 也不去看白霜,猴子揉了揉眼,只淡淡回了一句:“別問了?!?/br> 在一眾伙伴的攙扶下,猴子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那一雙手掌微張著,上面血淋淋的。不只是手掌,那膝蓋上,腰上都是擦傷。雖說對猴子來說,這點傷根本就不算個事兒,但看上去也是怪嚇人的。 白霜急急忙忙地跑到房間里找起了包扎的繃帶之類的物品,不過并沒有找到,最終只能從衣物上撕下幾條帶子給猴子包扎上。 其實這有些大驚小怪了。 對猴子來說,大傷小傷早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這不,前兩天還受過更重的傷呢,只不過內(nèi)傷看上去不像現(xiàn)在這種大面積的擦傷一樣鮮血淋漓罷了。不過白霜硬要包扎,也就由著她了。 就這么折騰了好一會,總算把身上該包扎的地方包扎了,該上藥的地方上藥了。 不多時,玄葉背著竹簍子推開了門。進門第一眼,便看到了被白色繃帶包裹的猴子的雙手。一瞬間,都驚得合不攏嘴了。 見玄葉回來,猴子先是愣了一下,緊接著,緩緩地撐起了一張笑臉。 “師傅,回來啦?” “你的手……”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焙镒有ξ卣f道:“爬山,不小心摔了一下。嘿嘿,不礙事?!?/br> 見猴子看上去真不像有事的樣子,玄葉這才稍稍松了口氣。 稍稍緩了一下,玄葉忽然笑瞇瞇地瞧著猴子,晃晃悠悠地走到他面前。 “你猜,為師給你帶什么回來了?” 說著,玄葉已經(jīng)將那竹簍從背上卸了下來。 一眾妖怪伸長了脖子。 只見玄葉伸手從那青布下摸出了幾張紙高高舉起,喊道:“看!你不是說要學術(shù)法嗎?為師今天去幫你討了一份回來啦!” 話音未落,一群妖怪已經(jīng)一擁過,將玄葉舉過頭頂?shù)募垙垔Z了去。直沖入點了油燈的主殿。 “是術(shù)法嗎?” “好像是,這些字,看不太懂。” “哈哈哈哈,真的是術(shù)法!這下好了!這下好了!” 一時間,大殿內(nèi)群妖一陣欣喜若狂,歡呼不已。 那院落中只剩下玄葉一個個人呆呆地站著,回過頭望著熱鬧的主殿,一臉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