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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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上的消息都沒看沒回。 秦遇給她打的電話自然也就沒有接到。 阮甜窩在被子里睡了兩天,燒的迷迷糊糊,還不知道她家的門被人用密碼鎖給解開了。 秦遇一進臥室,望見大床中間拱起來的這團,心中松了一口氣,她沒事就好。 他用指尖掀開被子一角,阮甜的臉?biāo)耐t。 秦遇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眉眼神情冷了下去,隨即就要將阮甜從被子里拽出來。 少女意識不清時還記得要緊抓著她被角,不肯離開她的床。 秦遇忍著不耐,說:“你發(fā)燒了?!?/br> 話音落地,秦遇自嘲的笑笑,“你現(xiàn)在也聽不懂我說話。” 他的指骨用了點勁道,用被子把阮甜裹了起來,從床上打橫抱起,用腳踢開房門,抱著她下了樓。 司機是個有眼力見,趕忙上來問:“是要送到醫(yī)院去嗎?” 秦遇沉吟,“直接開回老宅,讓家庭醫(yī)生過來?!?/br> 司機應(yīng)了聲是。 一路無聲。 司機通過后視鏡偷偷往后看了兩眼。 大少爺板著張冷冰冰的臉,擰著眉毛,出聲催促,“開快點。” 司機不敢分神,忙道了聲好。 不到半個小時,便開到了秦家的老宅。 家庭醫(yī)生比他們到的更快,已經(jīng)在二樓的臥室里等著了。 秦母見兒子抱著阮甜急匆匆的上樓,還不清楚怎么一回事,忍不住問:“甜甜沒事吧?” 秦遇答了聲:“發(fā)燒了?!?/br> 秦母也跟著上了樓,“這孩子一個人住,也沒個人照顧,你怎么也不多看著點?” 秦遇沒吱聲。 家庭醫(yī)生看過之后覺得沒什么大問題,開了退燒藥,又給阮甜打了個吊水,“按時吃藥就沒問題了?!?/br> 阮甜額頭上的溫度似乎退了點,她睡著睡著又把自己悶在被子里。 秦遇把她透不過氣,強硬的將她從里面提了出來,將她胸前的被子折了起來,免得她還想個袋鼠似的往里鉆。 阮甜好像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 她夢見了自己剛回來的那一天,明面上淡定,心里其實非常的不安。 周母牽著她的手,從車?yán)锵聛?,走進一棟奢華的別墅樓里,指了指左邊這棟說:“這里從今以后就是你的家了?!?/br> 然后她又指了指另一邊說:“那是你秦遇哥哥的家,不知道他今天有沒有去上學(xué)?!?/br> 她身體僵硬,跟著周母進了客廳,又到了她的臥室。 行李放下之后不久,周母便帶她去隔壁同鄰居打招呼。 周母和其他人在寒暄,她覺得無聊,也不喜歡那些人打量她的眼神,那天又有些頭痛,很不舒服,便尋了個由頭溜了。 她在那棟屋子里瞎轉(zhuǎn)了兩圈,找不到回去的路。 她好像聽見某間臥室里傳出來的劇烈聲響,大著膽子靠近,貼著耳朵想聽的仔細(xì)一些,門被人粗暴的從里面打開,她腳下一個趔趄便摔到了地上。 少年坐在輪椅上,冷冰冰的眼神注視著她的臉。 她摔了一跤也沒有生氣,反而是看見他坐在輪椅上覺得他很可憐。 少年卻當(dāng)著她的面站了起來,把手伸到了她的面前,“起來?!?/br> 她記得那雙手沒什么溫度,摸起來涼涼的。 她抓著少年的掌心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低聲說了句:“謝謝?!?/br> 轉(zhuǎn)身要走時,被他叫住了。 少年從他的抽屜里翻出了一盒藥,動作一點都不溫柔,丟給了她,“記得吃藥別病死了,后門在花園口。” 她愣了一下,沒拿地上那盒藥,順著他指的路就跑了。 阮甜夢見了十七歲的秦遇,后面又夢見了十七歲的沈赦。 醒來時,腦子又亂又沉很不舒服。 阮甜睜開眼就看見坐在床邊的秦遇,他的臉和十七歲好像沒什么分別,只是變得更鋒利,更加冷酷。 秦遇手里端著杯熱水,另一只手掰著她的下巴,輕聲吐字:“吃藥?!?/br> 阮甜恍惚了好久,就感覺自己好像還在做夢。 第98章 可能是因為阮甜那天身體不適的緣故,頭很疼,只記得其他人打量她的目光,卻將坐在輪椅上的少年給遺忘了。 阮甜一直都以為她回來之后,最先看見的是沈赦。 再沈赦之前,她的世界里從未出現(xiàn)過那么干凈的、明亮的,笑起來那么漂亮的男孩子。 沈赦穿著校服站在太陽底下,發(fā)梢都好像被落日余暉染成了金色,俊秀精致。 連她自己都忘記了,臥室房門被人打開的那一刻,她就闖進了秦遇的世界里。 秦遇見了她發(fā)著呆,用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燒壞腦子了?” 阮甜剛睡醒四肢酸軟無力,她回過神,接過秦遇遞來的藥塞進嘴里,咽下去之后被苦的直皺眉毛。 “喝口水。” 可能是身體不舒服的緣故,阮甜在他面前從來沒有這么乖順過,讓干什么就干什么,沒有不高興,也沒有和他嗆聲。 吃過藥后,阮甜覺得自己還是困,昏沉笨重的腦袋都快要抬不起來。 “我好困啊。” “接著睡吧。” 阮甜點點頭,剛要躺下,瞥見她身上蓋的被子好像不太對,她又重新睜大了眼睛,四下看了看,“這不是我的房間?!?/br> 秦遇毫不在意的嗯了一聲,說:“這是我家。” 她睡的還是他的床。 阮甜這會兒沒力氣計較這些問題,她皺著眉說:“我不喜歡這個被子的顏色?!?/br> 黑色的,看起來一點都不少女! 秦遇放下手中的水杯,挑了一下眉,“行,改天換成粉色的?!?/br> 阮甜是真的病糊涂了,沒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半夢半醒間,她小聲的說:“其實米白色也可以?!?/br> 秦遇下樓后,母親一臉的擔(dān)憂,“醒了嗎?” “醒了,又睡著了。” “讓她多睡一會兒,冰箱里有下午阿姨剛包好的餃子,夜里她醒來如果覺得餓了,你就給她煮點餃子吃,知道嗎?”秦母低聲吩咐。 秦遇嗯了兩聲,“我現(xiàn)在給她煮碗粥吧,估計她睡不了多久?!?/br> 秦母一怔,何時見過大兒子這般體貼,感嘆之外還有些欣慰,“你好好照顧她,我先回房歇著了?!?/br> “嗯,好?!?/br> 阮甜這場病持續(xù)了幾天才好,雖然病糊涂了,但也感覺得到身邊有個人一直在照顧她。 等到徹底退燒,已經(jīng)是四天之后的事情。 阮甜渾身汗津津的,不過腦子清楚了很多,大清早的,秦遇剛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裸著上半身,只穿了長褲,柔軟的黑發(fā)半干不干,發(fā)梢還滴著水珠,他一愣,隨即恢復(fù)常態(tài),“清醒了?” 阮甜點頭,“我好了。” 秦遇往床邊靠近,沐浴露的清冽淡香朝阮甜撲來。 “一會兒讓趙醫(yī)生再來幫你檢查?!?/br> 阮甜喉嚨有些渴,喝了一口水后,她還是覺得渴。 “我想吃雪糕了。” 秦遇揚眉,“你不是想吃,你是想死。” “我就是說一說,想一想?!?/br> “那你慢慢想,用力發(fā)揮著你的想象力?!?/br> “” 阮甜看了眼房間的裝修,試圖轉(zhuǎn)移話題,她問:“我怎么在你的臥室里?” 秦遇吐字問道:“你失憶了?” 阮甜沒好氣說:“我沒有?!?/br> 秦遇從衣柜里翻出干凈的襯衫,當(dāng)著她的面穿衣服,邊說:“是你意識不清的時候,抱著我的脖子不肯松手,哭著喊著要睡我的床?!蓖nD幾秒,他勾唇微微一笑,緊接著說:“還要我脫了衣服陪你睡?!?/br> 阮甜一個字都不信,“你放屁?!?/br> 秦遇扣上襯衫的最后一粒紐扣,笑吟吟的問:“你不信嗎?” 他的語氣頗為遺憾,“你還說要我下不來床呢。” “你出去,我要洗澡了?!比钐鹨宦犨@話就知道是他張口就來瞎編的。 她下床剛穿上拖鞋,秦遇沉默之后忽然開口說:“沒有你的換洗衣服——” “不然你先穿我的?內(nèi)褲也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