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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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甜被他問的沉默了。 “記得。” 秦遇指尖稍頓,“嗯,再說一遍?” 阮甜說:“你不要蹬鼻子上臉?!?/br> 說完這話,她便蹭蹭跑下了樓,喘著粗氣,面色通紅。 坐在餐廳吃早飯的秦岸還以為她怎么了,咬了一大口面包,邊吃邊問:“你晨練呢?跑這么快?!?/br> 誒,不對。 他緊跟著問:“你怎么在我家???臥槽,你昨晚在我家過夜了?” 阮甜厚著臉皮說:“我在你家過夜的日子還少嗎?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br> 秦岸一想也是,就不再多問。 吃過早飯,阮甜就打算要回家。 誰知道昨天半夜京城開始下起十年不遇的大雪,一直到今天早晨都沒停。 車子根本沒法上路。 秦母出聲挽留,說:“這么大的雪天,你若是執(zhí)意回去,我們都不放心,再住幾天吧,我看著這倆小子,他們不敢亂來。” 阮甜心中的抗拒被逐漸打消,“好?!?/br> 到了晚上,秦母讓家里的阿姨準(zhǔn)備了煮火鍋的食材,餐桌上還備了酒。 秦遇看了眼酒瓶,笑了一下,“媽,把酒收起來吧,阮甜喝不了?!?/br> 秦母說:“我看上回阮甜還挺喜歡喝我從國外帶回來的酒?!?/br> “我怕她耍酒瘋。” “那好吧?!?/br> 秦母聽他的把酒收了回去,隨口又問:“阮甜呢?” 秦遇看了眼樓梯的方向,“在二樓?!?/br> 阮甜在秦遇的房間里,她本來是上樓拿手機(jī)充電器,恍然間才發(fā)覺秦遇的床單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換成了粉色。 和裝修簡潔黑白格調(diào)的臥室極為不符。 突兀又冷淡。 阮甜拉開床頭柜的抽屜,上面一層抽屜里并沒有她想要的充電器,她隨即又拉開了另一個抽屜—— 里面有些小玩意,她十分的眼熟。 阮甜頓了一下,緩緩將抽屜里這些看上去有些年歲的、屬于女孩子的裝飾品拿了出來。 頭繩、發(fā)卡、便利貼、不值錢的裝飾戒指還有她用過的本子等等。 發(fā)卡的質(zhì)量不是很好,外層褪色,露面里面的鐵皮。 不知為何,阮甜的腦子里出現(xiàn)了秦遇年少時的那雙眼睛。 冷漠的、永遠(yuǎn)都飽含著戾氣的雙眸,總是盯著她不肯放過。 秦遇執(zhí)拗的尾隨著她,出現(xiàn)在任何她會出現(xiàn)的地方。 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做一些出格的但卻不會真的動手傷害她的事。 像死死纏繞著她的藤蔓。 秦遇推門而入,意料之外,被阮甜撞見年少時他心底的齷齪。 這些東西都是他偏執(zhí)的愛而不得,是他歇斯底里時的不甘。 他發(fā)瘋發(fā)狂,他像個被折磨瘋的瘋子。 阮甜記起來了,這些似乎都是她用過的卻不知道什么時候遺失的小玩意。 阮甜忽然間想起來有一次,體育課上她撞見秦遇坐在她的位置上,趴著桌面,好像睡著了。 但當(dāng)她走近,冷冰冰的少年從椅子上起身。 阮甜下意識問:“你坐在我的課桌前是想干什么?” 秦遇當(dāng)時的臉色不太自然,沒有回她,從后門離開了。 青春期的阮甜。 少女心事只為沈赦一人。 所有歡喜的、不歡喜的情緒也都是因?yàn)樗?/br> 阮甜看不出秦遇當(dāng)時的憤懣、無力和他眼底深處求而不得的扭曲。 看不見他別扭的心思。 只記得秦遇的如影隨形,記得他強(qiáng)吻自己后彎腰大笑的癲狂病態(tài)模樣。 秦遇被她撞破抽屜里的東西,也不尷尬,神色如常,他說:“雪停了,可以去院子里堆雪人。” 阮甜慢慢直起腰身,她問:“秦遇,你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 “很早?!?/br> 早在第一次看見茫然無辜的少女跌倒在他的臥室門口。 這個人就闖入了他的世界。 明明他們最先遇見,卻被沈赦橫空攔了一腳。 阮甜想了想,“算你有眼光?!?/br> 秦遇應(yīng)了聲:“我也覺得我的眼光還不錯。” 兩人一起下樓,氣場難得相合。 阮甜怕冷,就默默的待在客廳里通過落地窗看秦遇堆了個大大的雪人。 在冰天雪地里待了快半個多小時,阮甜見他咳嗽了起來,沒多久,秦遇就又回到了客廳,他的手指頭已經(jīng)被凍的通紅,眉眼上覆著一層薄薄的霜花。 秦遇喝了兩口熱水暖身體,他張了張嘴,似乎有話要對阮甜說。 秦岸在餐廳那頭高聲道:“來吃晚飯了。” 火鍋冒著熱騰騰的熱氣,秦岸又把剛剛放回去的酒水拿了出來。 阮甜給自己倒了一杯,抿了兩口。 甜滋滋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秦遇光看著阮甜也不動筷子,眼神定定,他忍耐多時,今日才敢問出口,“阮甜?!?/br> “考慮一下,和我談個戀愛。” 十幾歲尚還是個少年的秦遇,尖銳刻薄,周身豎滿了刺,不圓滑不深沉。 只是想讓阮甜多看他兩眼,卻被他尖刻冷漠的手段越推越遠(yuǎn)。 內(nèi)心被折磨的最陰暗的時刻,秦遇甚至?xí)腥澜绲娜艘黄鹚懒说昧说哪铑^。 那樣就可以不用看見阮甜苦追沈赦的場面。 時過境遷,秦遇變得更為成熟,學(xué)會的怎么對一個人好。 他也只想對阮甜一個人好。 飯桌上的其他人都沒想到他會在這么不正式的場合提這件事。 阮甜咬了口丸子咽進(jìn)肚子里,靜默片刻,她說:“既然你這么誠懇的邀請了?!蓖nD之后,她說:“那么我就勉為其難的考慮一下。” 秦遇神色緊繃,絲毫不敢放松,他啞著嗓子嗯了兩聲。 吃過晚飯,阮甜把秦遇的圍巾圍到了小雪人的身上,又找出兩塊小小的石頭充當(dāng)眼睛。 做完這一切,院子里的雪人模樣都變得可愛了起來。 阮甜抱著個暖手袋窩在一樓陽臺的吊椅上,懶洋洋的靠著枕頭,瞇著眼睛打著哈欠,似乎是困了。 秦遇以為她睡著了。 阮甜忽的對他招了招手,“秦遇,你過來?!?/br> 男人不徐不疾走到她跟前。 阮甜說:“你抱我一下。” 秦遇僵硬了一秒,然后伸出雙手將她牢牢抱在自己懷中。 阮甜把臉埋在他的大衣中,細(xì)細(xì)嗅了兩口,清冽的松針冷香鉆入鼻尖,味道淡淡的,很令人安心。 阮甜渴望被人溫柔對待,渴望一個只屬于她的懷抱。 渴望愛,也向往平淡幸福的日子。 她以為秦遇和她永遠(yuǎn)都會是相看兩厭的關(guān)系,針鋒相對,不得安生。 回憶過去,阮甜大部分的記憶里都有關(guān)于秦遇這個人。 他有時惡劣到阮甜咒他去死。 有時又好的讓人不忍心冷臉相待。 秦遇幫她解過圍,雖然是以初吻為代價。 恰逢經(jīng)期疼到快吐的時候,也屈尊降貴去藥店給她買過止疼藥。 替她擋過車禍,照顧過生病的她。 秦遇的喜歡,好像不是假的。 阮甜的下巴靠著他的肩窩,她說:“包養(yǎng)太貴了,我想白嫖了。” 頓了頓,“那就談個戀愛吧?!?/br> 作為一個失婚少婦,她這輩子還沒談過戀愛呢。 秦遇的手微微發(fā)顫,從嗓子深處發(fā)出低低的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