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哪有?”江雨凝故作氣鼓鼓的,“回門那日我都已經向你坦白,昨日那只是在演戲故意讓楚清聽到而已,阿湛為何不信我?” 景湛不置可否。 * 澈王府。 景湛江雨凝一進門,楚清就氣喘吁吁迎面跑來,向他們福身行禮。 “怎么了?”江雨凝問。 “回稟王爺王妃,明日王爺不宜出門?!?/br> 看來江雨凝說的沒錯,這個楚清確實是太子派來的。 景湛冷嗤,繞過楚清,牽著江雨凝往前走。 看楚清還跟在后面沒有離開的意思,江雨凝猜測或許是太子也交代了她,故意問:“此話怎講?” “奴婢夜觀天象,明日澈王殿下確實不宜出府?!背逋蝗幌氲搅俗蛉漳菍檺劢昴浇醢V狂地步的景湛,靈機一動,“否則王妃將會遭遇不測?!?/br> “你還會玄學?”多扯的理由,江雨凝想笑。 “是,家父是算命先生,奴婢自小耳濡目染,雖不精通,卻也略懂一二。”楚清說得誠懇。 江雨凝神色古怪,這個楚清又在說謊,她爹是縣令,根本不懂玄學,況且作者也沒有賦予她會觀天象的設定。 太子這是怕拖不住景湛又派了一個人助攻,還是派楚清來試探她會不會按照太子的話拖住景湛的? 思來想去,以防萬一,為了不讓楚清和太子懷疑她的立場,江雨凝只好當著楚清的面勸景湛:“阿湛,要不明日就不要出去了?!?/br> “凝兒也相信這些?”景湛拂去風吹落在她頭頂上一片拇指大小的碎葉。 江雨凝抱住他,埋在他月匈前,悶聲說:“嗯,我怕。” 景湛輕拍她的后背安撫她:“好,孤明日就不出府了,孤只望凝兒平安?!?/br> 楚清神色復雜,心中嘆息一聲,沒想到江雨凝真成了景湛的軟肋。 牽江雨凝往回走的時候,景湛眸色漸凜,昨日還互相揭發(fā)的兩個jian細,今日卻目標一致,一唱一和。 著實有趣。 夜晚,江雨凝安頓好月亮剛進入暗間門,就看到景湛衣櫥里翻找東西。她沒在意,以為他是在找衣服,但沒多久,看到他又拿下了衣櫥上的箱子,繼續(xù)翻找。 “阿湛,你在找什么?”江雨凝來到箱子旁,蹲下身。 景湛忙碌得都來不及抬頭看她,邊抖落布袋邊說:“一把鑰匙?!?/br> “什么樣的鑰匙,我?guī)湍阏艺摇!?/br> “是一把……”正說著,一個物件從他剛在箱子里拿出的卷筒里掉落在地,發(fā)出清脆聲響,他眉頭舒展開來,撿起給她看,“找到了,是這把?!?/br> “哦,那就好?!苯昴鹕?。 “凝兒,”景湛拉住她的手,“要不你幫孤保管吧?!?/br> “嗯?” 景湛捏了捏眉心,一副頗為無奈的樣子:“自從孤失憶后,記性也跟著變差,這么重要的鑰匙孤因為怕丟就放在一個認為比較安全的地方,可到找的時候還是忘了具體位置?!?/br> “這把鑰匙是?”江雨凝隱約想到了原書里與景湛有關的一個情節(jié),但并不確定是不是那個。 景湛將鑰匙放入她手心,淡聲道:“前些日子孤帶兵討伐北禹,回京路上遭埋伏導致頭部受創(chuàng)失憶,現(xiàn)已查明,軍營里有jian細,其中唯一存活的jian細已被孤抓住?!?/br> “前幾日去皇宮請安時你和我說的那件事?” “是,孤將他關押在嘉義茶樓里,這是鑰匙,希望凝兒幫孤保管,不然孤怕以孤的忘性急需用時找不到。”景湛嘆了口氣,仿佛對自己的記性確實無可奈何。 “好吧。” 經他一提醒,江雨凝才徹底想起原書里八月十八發(fā)生的那件事,怪不得太子讓她無論如何都要拖住景湛不讓他出府。 可是景湛接下來的表現(xiàn)讓江雨凝甚覺古怪,不論她走到哪里,他都寸步不離,哪怕夜里她起身去茅房,他也要跟著守在茅房門外。 她想起昨日景湛當著太子的面對她的那番深情告白,又想起她問他是不是說的真心話時,他說是。 難不成他現(xiàn)在真成了那種偏執(zhí)深情的粘人小狼狗? “阿湛,”本來平躺著的江雨凝翻過身,沒想到正好對上景湛那雙桃花眼,問他,“今晚阿湛為何如此反常呢?” 景湛沒有說話,只深深地望著她,眼底藏著她琢磨不透的情緒。 江雨凝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打趣道:“難道我太迷人你看呆啦?” 景湛捉住她的手,握住,半晌才出聲:“孤聽聞……” 見他只說一半便沒了下文,江雨凝好奇追問:“聽聞什么?” 景湛松開她的手,將她拉入懷里,下巴隔在她發(fā)頂,眸色暗沉,卻語氣輕松:“沒事,孤只是想多陪陪凝兒?!?/br> “阿湛今晚真是好黏人呀?!苯昴鹗持腹瘟斯嗡羌?。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大反派到底在想啥呢哈哈哈。對啦,昨天我又把第17章修了一下哈。 天哪現(xiàn)在我們十八線小縣城也有確診的了,瑟瑟發(fā)抖中,大家注意防范哈。 晉江文學攜手作者祝親愛的讀者朋友們:春節(jié)假期,平安康樂!同時溫馨提醒大家勤洗手、戴口罩、多通風、少聚集。 第19章 計劃開始啦 江雨凝本來還想趁他這么反常揪揪他的耳朵逗他,可手剛摸到他耳朵頓住了,立刻從他懷里出來,雙肘支撐在床,關切道:“阿湛,你記性變差不會是因為九鼎毒還沒完全清解吧?” 景湛愕然,下午她勸說自己明日不要出府肯定是受了太子的指示,如今她又因自己隨口說的一句話上心。 到底哪一個是真正的她?山茶花樹下的那張紙也是受太子的指示故意寫給他看的? 見景湛不說話,江雨凝慌了,抓住他的手:“沈太醫(yī)當時不是說已經清解了嗎?難道他真的診錯了?” 景湛覆上她的手,安撫道:“凝兒不要擔心,沈太醫(yī)說是失憶導致的孤記性差。” 江雨凝懸著的一顆心這才落地,她緊抱的這條大腿沒事就好,要不然她可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尤其近日太子對她態(tài)度奇怪,恐怕又在憋壞呢。 “睡吧?!本罢繉⑺霊牙?。 不多時,察覺到江雨凝酣然入夢,景湛收回抱她的手,給她掖好被子,側過臉靜靜看她。 這段日子他倆相處的畫面再次浮現(xiàn)他眼前,他們互相欺騙,互相試探。 為了將失憶戲碼演下去,他甚至說了很多可能今生都無法說出口的情話,做了很多他分外排斥的親密動作,比如,親口勿……他還因她難以理解的行為多次產生復雜矛盾的情緒,甚至因此腦中兩個小人瘋狂打架,不分高下。 可終究…… 景湛眼神黯淡下來,收回停駐她身上的視線,閉上眼,等待八月十八的到來。 * 次日清晨,江雨凝睜開眼時發(fā)現(xiàn)她在景湛懷里,而他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她輕手輕腳坐起身,忽覺不對勁兒,他竟然和她一起賴床,實在罕見。不會是…… 江雨凝伸手覆上他額頭感受他的體溫,正好對上他突然睜開的雙眸。 “阿湛,你是不是不舒服?” 景湛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沒有?!?/br> “你平時不是醒得挺早嗎?” 景湛坐起身,擁她入懷,下巴擱在她肩窩,語氣認真:“因為孤已答應凝兒,今日不出府?!?/br> “所以也想陪我一起賴床?” “嗯?!?/br> 聽到他的回答江雨凝憋笑到肩膀微微顫抖,景湛疑惑不解,從她肩窩抬眸,雙手離開她后背撫上她肩頭,問:“凝兒怎么了?” 江雨凝捧上他的臉頰,強忍住笑意:“阿湛,你到底怎么啦?怎么從昨晚到現(xiàn)在都看著不太正常?。俊?/br> 景湛避開她的視線,再次擁她入懷,抱得更緊,悶聲說:“孤想一直和凝兒待在一起,時時刻刻不分離?!?/br> 江雨凝這下是真忍不住了,直接笑出聲:“阿湛你是認真的?” “凝兒不信?” 她沒吭聲,趴在他肩頭抿嘴笑。她沒想到有一天這個公認的冷面閻王真的會變成一個整天和她膩歪在一起甚至向她撒嬌的黏人小狼狗,這和他的人設實在太違和啦! 仿佛為了向她證明一般,接下來的一上午景湛都與她寸步不離,哪怕她抱著月亮,他也始終在她身邊。 用過午膳,見江雨凝不想午睡,他牽住她的手去了書房,為了不離開她,將她抱坐在腿上,雙手環(huán)著她翻書頁。 江雨凝正無聊地打盹,門外響起敲門聲,面容凝重的林易走了進來。 “殿下,魏侯爺今早不慎燙傷,情況嚴重。” 江雨凝立刻驚醒,站起身雙手撐在桌上:“啊?怎么回事?” 景湛淡淡看她一眼,眼底閃過難明的情緒,沉聲問林易:“怎么回事?” “屬下不知,只是方才魏侯府的小廝匆匆傳信來了?!?/br> “孤知道了,你下去吧?!?/br> 待林易關上書房門,景湛起身,略帶愧疚:“凝兒,孤今日怕是不能陪你了,得去魏候府一趟?!?/br> “我也去。”她想看看這個和她偶像長得一模一樣的魏昭傷勢如何。 “不行?!本罢恐苯踊亟^。 “為何?” 景湛拉住她的手,耐心解釋:“昨日楚清說孤今日如果出府你就會遭遇不測,如今孤不得不出府,你待在澈王府相對來說比較安全。孤希望凝兒能安好?!?/br> “無妨,不用怕,那應該不是真的?!笔碌饺缃?,她不得不拆自己的臺。 “可是孤怕?!本罢坷霊眩袜?,“如果凝兒出了事孤也不會獨活?!?/br> “我不會有事的啦?!苯昴参克?。 “不,”景湛抱她更緊,頓了頓,又說,“孤認真權衡過后覺得還是不去了,以防凝兒發(fā)生不測?!?/br>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