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明明那日,還流了鼻血。 擦干凈就不認(rèn)人了么? 姜菀在清歡樓那姑娘處,明白了男女之間的這檔事兒。 她也知道了一個(gè)道理。 男人么,就是喜歡犯.賤。 擁有得越多,就越看重自己得不到的。 而像元璟帝這樣,坐擁天下的,還有什么得不到呢? 姜菀想起在宮外,元璟帝看她的眼神。 她明明那么冷淡,不想理他,他卻像是搖著尾巴似的看著她。 呵,果然呢。 清梨端了個(gè)木碗進(jìn)來,神色有些難堪。 姜菀收回思緒,輕蹙眉頭。 “清梨,怎的了?可是有人欺負(fù)你了?” “不……不是……”清梨搖搖頭,將那木碗放在梨花木桌上。 “小主,這是……晚膳?!鼻謇嫜┝恋捻又袊娭穑坝欧磕侨汗放?,也忒會(huì)看碟下菜了!竟然給小主只送一碗白米湯!” 拳頭大的木碗里,渾白的米湯里,夾雜屈指可數(shù)的幾粒白米。 塞牙縫都不夠。 姜菀蹙起眉頭,御膳房的奴才哪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克扣她的膳食? 想必是上頭有人下了命令吧。 清梨又義憤填膺地說道。 “小主,剛剛薛貴妃差人,將咱們?cè)豪锏膶m女太監(jiān)還有金嬤嬤都叫走了。說是正好其他妃嬪宮里人手不夠,您如今份例全扣,禁足三月,身邊除了我,也不必再留人伺候了?!?/br> 姜菀勾唇,竟露出一絲笑意。 “清梨,還有什么旁的事兒,便全說了吧?!?/br> ※※※※※※※※※※※※※※※※※※※※ 元璟帝:呵,我才不會(huì)中姜菀的陰謀詭計(jì)!誰知道她侍寢有什么幺蛾子? 桑微;口嗨一時(shí)爽,追妻火葬場(chǎng)。 姜菀:微笑臉 忠犬皇上還未抵達(dá)戰(zhàn)場(chǎng):汪汪汪? 第13章 泄憤 姜菀原以為這禁足不是什么大事兒。 不過是待在玉粹軒里頭,不許走動(dòng)。 卻沒料到生活會(huì)變得如此艱難。 每頓吃不飽便算了。 正好瘦下去更好看。 可宮里的宮人都走了,什么粗活也都落到了清梨身上。 姜菀心疼清梨,覺得她好似憔悴了不少。 這實(shí)在令她不能忍。 還有讓她難以忍受的,便是宮里燒熱水的炭火也不夠。 盥洗用的皂角,沐浴用的花瓣更是短缺。 這讓愛干凈的姜菀著實(shí)難受。 她不得不帶著傷去宮外走了一趟。 路上遇到仇家,又打斗了一番,牽動(dòng)了傷口。 原本快好了的刀傷又全部裂開了。 讓清梨好一頓念叨。 生怕姜菀留下了疤痕,反倒自責(zé)。 姜菀也怕留疤。 但她更不想清梨跟著她受苦。 清梨從小就是跟在她身邊的一等丫鬟,只在她房里伺候。 從不用做粗使丫頭的活,養(yǎng)得跟某些家境殷實(shí)的小戶人家女兒差不離,十指纖纖,唇白齒紅的。 可如今禁足短短半月,清梨的指尖便已經(jīng)泛紅,起了薄薄的繭子,且有些面黃肌瘦起來。 這日。 清梨又一個(gè)人躲在墻角后偷偷抹淚。 姜菀嘆了口氣。 走到清梨身邊,朝她伸出手。 “清梨,別哭,是我讓你受苦了?!?/br> 清梨抹了抹眼角,握著姜菀的手站起來,搖搖頭。 “小主,都怪清梨,沒管好院里的宮人,讓他們出去胡說?!?/br> 姜菀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嘴角泛起嘲諷的笑意。 “清梨,與你無關(guān)。便是沒有他們,宮里也總有人能傳出消息的?!?/br> 皇上受了傷,又是從她的玉粹軒出去后開始召的太醫(yī)。 就算她宮里的人沒看到,也會(huì)有流言傳出去的。 清梨一雙清眸漾著對(duì)姜菀的擔(dān)憂。 “小主,奴婢只是擔(dān)心您,您金枝玉葉,哪里受過這等苛待……” 姜菀瞇起眸子。 “雖沒受過苛待,但我受過的苦可不止這些。我只是不想你跟著我受苦罷了……” 清梨感動(dòng)的握住姜菀的手:“小主……” 姜菀回以寬慰:“莫急,算了算時(shí)間,皇上也該過來了……” 清梨不解而驚詫地看著姜菀。 姜菀淡笑無語,頗有些神秘兮兮的。 清梨無奈,自家姑娘最喜歡這樣,什么話的都不多說,只因她很享受這賣關(guān)子的感受。 但聽姜菀這么一說,清梨就放心了。 自家姑娘說的話,都是對(duì)的。 果然。 酉時(shí)剛過,姜菀正躺在貴妃榻上翻看自己四處搜集來的美容養(yǎng)顏的方子。 就聽見外頭有尖細(xì)的通報(bào)聲響起。 “皇上駕到!” 清梨正在屋里挑著燈花,聞言驚詫地看向姜菀。 姜菀抿著唇,嘴角綻放出一個(gè)灼灼風(fēng)華的笑容。 而后說道:“清梨,扶我出去行禮吧?!?/br> 元璟帝冷冷的聲音傳來。 他推開門,睨著姜菀:“行禮?不必做那個(gè)樣子了!朕看你從來就沒將皇家威儀放在心上!” 元璟帝很生氣。 非常非常生氣。 那日姜菀去流華宮,薛貴妃罰她禁足三月,他又罰她撤了綠頭牌,永遠(yuǎn)不得再侍寢。 原本心中十分解恨,覺得總算出了一口氣。 卻不料在回宮路上。 不經(jīng)意間聽到姜菀與她身邊宮女的對(duì)話。 他是個(gè)光明磊落之人。 只悄悄聽了一耳朵罷了。 他想想聽聽姜菀掩面啜泣,唯唯諾諾的懺悔。 卻沒料到,姜菀竟然那樣平平淡淡,甚至還松了口氣似的說她總算能過些清靜日子了? 元璟帝從未見過如此天高地厚的女子! 他們姜家之人,都是如此。 仗著姜家勞苦功高,便從來不把他放在眼里。 從她的祖父,到她的父親,如今到了她這里亦然。 確實(shí),若不是姜家自開國(guó)以來的種種功勞。 他絕不可能對(duì)姜菀這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