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朕要去看姜菀!” 太監(jiān)們自然還是那句老話:“皇上!萬萬不可??!” 元璟帝是一朝天子,他想要做什么,太監(jiān)們自然是勸不住。 可太后這些時日一直派人在德清宮守著元璟帝,怕他又做些血氣方剛沖昏了頭腦的啥事。 所以太后很快便趕來了德清宮。 “皇帝,你怎又糊涂了?你的龍體金貴,哀家不允許你犯一絲絲的險!”太后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元璟帝。 “母后,朕不能讓她一個人待在那,朕要去看她?!痹Z帝抿著唇,燈火映襯之下,棱角俱是堅定的光芒。 因病好了,元璟帝的聲音更加擲地有聲,不容任何人置疑的篤定。 “行?!碧笠矙M著眼看向元璟帝,“你若是想去,哀家也不攔你,但哀家要同你一塊去!” 太后也是倔脾氣,既然元璟帝要倔,那她們就比比誰更倔。 ※※※※※※※※※※※※※※※※※※※※ 經(jīng)常會不定時掉落驚喜加更。 會在微博通知。 有微博的小仙女們可以關(guān)注一下我的微博——@桑微呀 目前粉絲少得可憐qaq 第46章 養(yǎng)病 聽太后這么一說, 元璟帝頓時就xiele氣。 他素來是個孝順的, 就算自己愿意冒險, 可哪里敢讓太后跟著他一塊犯險。 那是不孝子才能做出來的行為。 再則個,他也不想太后去泰安園,姜菀的祖父可在泰安園里頭待著呢, 元璟帝記得清清楚楚。 他只好垂頭喪氣,嗓音低落地說道:“母后且寬心,朕不去便是了?!?/br> “皇帝放心吧,菀菀是個有福的孩子,她吉人自有天相, 定會逢兇化吉的, 你又不懂醫(yī)術(shù),去了也只能干著急, 平白讓哀家和大臣們擔心罷了。” 看著太后離去的背影,元璟帝喃喃道:“朕只是不想她害怕……” 等太后走后沒多久, 薛貴妃就來看望元璟帝了。 元璟帝正在龍床上躺著,翻來覆去地思忖著該如何瞞過所有人的眼睛,偷偷一個人去看望姜菀。 薛貴妃穿著一襲金紋繡百蝶鍍花裙,款步姍姍地走進了元璟帝的寢殿,身姿面容俱是雍容華貴。 身后的宮女提著個黑漆木楠單層食盒,從里頭端出一碗熱氣騰騰冒著濃香的參湯出來, 遞給薛貴妃。 薛貴妃一邊用銀湯匙攪動著參湯, 一邊吹著氣走到元璟帝的床邊:“皇上, 聽聞您大病初愈, 臣妾甚是欣喜,親自下廚給您熬了這參湯,您喝些補補身子吧?!?/br> 元璟帝瞥了薛貴妃一眼,到底還是沒好意思駁了她的好意,將身子坐直起來。 “朕自己喝?!泵鎸ρF妃送過來的湯匙,元璟帝直接別開臉,十分抗拒。 薛貴妃訕笑了幾聲,也不再堅持,把那精致的潤瓷浮紋湯碗遞給了元璟帝,又繼續(xù)說道:“皇上這些日子辛苦了,就連臥病在床,也不停有大臣進進出出,與您商議國事?!?/br> 元璟帝頗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秦河賑災(zāi)之事還未完全解決,又冒出了瘟疫的事,朕確實頭疼得緊。” “皇上切莫急壞了身子,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的,以皇上的聰明才智,定能輕松解決?!毖F妃的聲音清脆,充滿了對元璟帝的崇拜之意。 元璟帝將參湯一飲而盡,放下參湯接過小太監(jiān)遞過來的帕子擦嘴,順便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道:“對了,姜菀現(xiàn)在如何了?” 薛貴妃咬了咬唇,臉上擔憂著說道:“臣妾也不太清楚,皇上應(yīng)是知道的,那瘟疫兇險,菀小儀住的院子是完全隔開的,無人敢靠近那處。” 元璟帝突然震怒地拍了一下床:“那也得遣人過去看看!她如今病重,名貴藥材自然是少不了的,再說院里那么些個人,每日總要吃穿用度,短缺了什么都得馬上送過去!” “是?!毖F妃低著頭連忙應(yīng)聲,只差沒跪到地上去回話了,“請皇上放心,臣妾膽小了些,不及皇上考慮得周全,臣妾回去就馬上遣人去辦?!?/br> “哼。”元璟帝冷哼一聲,“叫泰安園那邊每日都報一回姜菀的消息到宮里來,朕全都要知道!” “是?!毖F妃輕輕一笑,安慰著說道,“皇上大可不必擔心,宋御醫(yī)可是一直在菀小儀身邊看顧的,宋御醫(yī)雖年紀輕,但醫(yī)術(shù)卻高明得很,相信有他在,菀……” “你說什么?”元璟帝擰著眉毛,直接冷聲打斷了薛貴妃的話,語氣森然,“你說……宋御醫(yī)也在?” “是啊?!毖F妃奇怪地看著元璟帝,“皇上不知道嗎?自那日診斷出菀小儀染了瘟疫,宋御醫(yī)就一直在玉粹軒里頭沒出來過,后來菀小儀被遷去泰安園,宋御醫(yī)也是一直跟著的?!?/br> “要我說,宋御醫(yī)可真是醫(yī)者父母心吶。這瘟疫那般兇險,他竟也不管不顧的自愿留在菀小儀身邊看顧診治,為人臣子能做到這份上,連本宮都有些感動呢。” 薛貴妃纖纖玉手輕輕拍了拍胸口,精致的容顏寫滿了動容。 卻不料元璟帝冷著臉,直接將龍床上的褥子軟枕全掀了下來,發(fā)了好大的脾氣。 “竟有這樣的事!宋御醫(yī)他何時這般盡心盡力,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了?朕要去泰安園,立刻去!” 元璟帝覺得好生奇怪,怎么這個宋御醫(yī)就回回都牽扯到姜菀的事上來? 薛貴妃連忙按住元璟帝,頭頂上那種雙鸞點翠步搖也隨著元璟帝的反抗而晃動著。 “薛貴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攔著朕!”元璟帝伸手去撥開薛貴妃,但沒想到薛貴妃的力氣竟很大,根本推不開。 元璟帝有些訝異,姜菀的力氣也很大,難道他后宮中的女子力氣都大得出奇么?他一個七尺男兒竟然推不開她們。 “皇上,臣妾不敢……臣妾實在是擔心皇上的安危,今日就算皇上要殺了臣妾,臣妾也是萬萬不能松手的!” 薛貴妃直接把頭埋在了元璟帝的肩膀處,死命抵著元璟帝。 “行了行了,朕不去了,你快起開些?!痹Z帝嫌惡地看著薛貴妃的頭頂,雖然她渾身都有撲鼻清香,但他卻不悅得很。 薛貴妃這才戀戀不舍地直起了身子,但面容上卻還是殘留地對元璟帝的關(guān)心:“皇上可莫要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請皇上放心,我一定會派人關(guān)心著菀小儀那邊,什么要用的好用的都緊著往那邊送?!?/br> 元璟帝依舊沉默,眉宇緊皺,并沒有應(yīng)聲。 “那宋御醫(yī)……”薛貴妃咬著唇,秀眉輕輕蹙起,頗有些為難地看著元璟帝。 “罷了罷了,就讓他在那待著吧。”元璟帝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寢殿內(nèi)平白無故多了股子酸味。 但他也確實沒辦法。 且不說這宋御醫(yī)一開始就接手了姜菀的瘟疫,想來他最熟悉姜菀的病情,處理起來也能得心應(yīng)手些。 更何況宋御醫(yī)已經(jīng)待了那么久,這會兒他也不能出來,只能被隔離著,免得他將瘟疫帶出來。 再則個,元璟帝也不好意思再送旁的御醫(yī)進去守在姜菀身邊替她診病,這送誰進去都意味著是叫那人去送死??! 別看元璟帝平日里一臉冷漠兇巴巴的模樣,其實他內(nèi)心卻純良得很,是個難得一見的仁義明君。 薛貴妃溫順的行了禮告退:“那臣妾這就下去安排了?!?/br> === 翌日,泰和園芬華院中。 姜菀睡在屋子里,日光透過紗幔投下粼粼的光,映在她的臉上,晃得她閉著眼,也能感到白茫茫的光在眼前不斷的蕩漾。 姜菀緊緊皺著眉頭,往日水潤殷紅的唇此時已經(jīng)干涸,隱約有了干涸的裂縫。 清梨不住地拿茶碗輕輕倒幾滴溫水出來給姜菀潤著唇,一臉的心疼焦灼。 姜菀費力睜開眼睛,已經(jīng)分不清這是虛幻還是現(xiàn)實。 “清梨……這是哪兒……”這些日子她一直半夢半醒。 醒來的時候以為是做夢,而做夢的時候又以為自己是醒著的。 清梨已經(jīng)憐惜得快要落下淚來,這個問題她已經(jīng)回答過姜菀三回了,但此刻依舊耐著性子柔聲說道:“小主,這里是泰安園,皇上讓咱們住到這兒來,讓小主安心養(yǎng)病呢?!?/br> 姜菀病了,腦子也混沌沌的,什么都想不明白,只自顧自的傻笑了一聲。 清梨更加心疼,淚珠子也忍不住砸了下來。 姑娘病糊涂了,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可她一直守著,心里卻清清白白得很。 皇上這是徹底放棄姑娘了,將她移到宮外面的園子來,也不聞不問的,只怕是只等著小主身死了再來收尸呢。 姜菀費力地抬起手,抹了抹清梨的臉:“別哭……哭……不好看……” 清梨小聲抽泣了一下,也立馬用衣袖擦凈了臉上淚痕:“小主說得對,哭就不好看了?!?/br> 清梨勉強擠出絲笑容,嘴角的小梨渦綻放著,倒是驅(qū)散了一絲屋子里的沉重壓抑。 姜菀也跟著她笑,嘴角勉勉強強彎了彎:“清梨,我好累,想再睡會?!?/br> 清梨連忙著急地說道:“小主,吃些東西再說吧,您已經(jīng)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上回只喝了小半碗白粥呢?!?/br> 姜菀已經(jīng)閉了眼眸,鈍鈍地說道:“我不餓……” “那小主把藥喝了吧,宋御醫(yī)吩咐了,這藥一定得喝的。”清梨端了一碗黑黢黢的湯藥,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匙,吹得溫了就往姜菀嘴邊送。 姜菀勉強喝了兩口:“好苦。” “良藥苦口利于病,小主喝了這藥,就能好了!” 姜菀苦笑了一聲,絕美的小臉上布滿了絕望,顯得有些死氣沉沉。 “我知道……好……不了……” “呸呸呸,小主說什么胡話呢!一定能好的!”清梨繃著臉,又喂了姜菀?guī)卓?,才給她擦拭了嘴,將姜菀緩緩放平。 姜菀實在是太累了,頭混沌得像里頭有人拿了把刀劍在里頭攪動似的,片刻都不得安寧,只有睡沉了才好些。 清梨用帕子抹了眼角的淚,這才端著藥碗走了出去。 小卓子一臉愁苦地走過來:“清梨jiejie,咱們剩下的食物不多了,這幾日也不見有人過來送東西?!?/br> 宋御醫(yī)在原處曬著草藥,也有些惆悵地說道:“我?guī)н^來的草藥也快用完了?!?/br> 春桃也在一旁應(yīng)聲說道:“咱們院里水缸的水也快見底了,我到處查看了一番,院里沒有水井,這缺了水什么都做不了啊。” “砰!”大門被直接踢開,小寬子被兩個侍衛(wèi)模樣的人扔了進來,一臉兇神惡煞地說道,“薛貴妃有令,若再發(fā)現(xiàn)有人跑出來,直接殺無赦!” 說完,他們便避若蛇蝎地關(guān)了大門,生怕多待一瞬就會染上瘟疫似的。 ※※※※※※※※※※※※※※※※※※※※ 明天要加班,大家希望我能早點下班吧!那樣就有加更! dbq我好像是個宮斗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