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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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瑜瞇起眼,意味不明地盯她。 他的眼又黑又亮,原本該是清澈充滿朝氣的,但遲漾卻莫名覺得他的目光很冷,是那種能讓人心底生寒的冷。 氣氛瞬間變得僵硬,遲漾太陽xue突突地跳,心底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yù)感,緊張地攥緊了雙手。 就在遲漾考慮是不是要不管不顧地跑掉時,不遠處傳來了交談聲,幾個結(jié)伴而行的男生走了過來。 裴瑜聽見動靜,慢條斯理地收回目光,“沒什么,明天見?!?/br> 他說完,就獨自離開了。 遲漾呆愣愣站在原地,看著少年清瘦的背影和被夕陽拉長的影子,心底升起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有沒有人??吱一聲唄~ 通知一下:改了更新時間啊,以前是六點零一秒,現(xiàn)在是六點零二秒,差了一秒,大家要記住了。(嚴肅臉) 第5章 這兩天遲漾基本都聽不進老師在講什么,她每天都在承受著來自大妖怪的死亡凝視,整個人都是緊繃的,除了求生以外的所有事都沒辦法思考了。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遲漾覺得急需跟姜硯建立起友誼的橋梁,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她應(yīng)該先伸出友誼的橄欖枝。 下課鈴響起,趁著課間十分鐘,遲漾偷偷摸摸往后看了一眼,姜硯同學(xué)挺乖巧地坐在后面玩手機。她穩(wěn)住亂跳的小心臟,將自己書包里的所有零食掏出來,然后一股腦地堆在了后排姜硯的桌上。 姜同學(xué)正沉迷在王者x耀里無法自拔,被前排突如其來的動靜驚了一跳,抬起頭看她。 遲漾勇敢與他對視,然后努力擠出老母親般慈祥的笑容,用最溫和的語氣說道:“姜同學(xué),零食給你吃。餓了的話,可以吃點零食墊墊。如果不夠,我還可以去買?!?/br> 姜硯看著笑成一朵花、聲音卻在抖的小兔子,有點懵,緩緩揚了揚眉,“我不餓?!?/br> 遲漾笑得又甜又燦爛,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把零食山往前推了一丟丟,“吃吧,不用客氣,空肚子學(xué)習(xí),對大腦不好?!?/br> 姜硯掃一眼零食,然后看著她,真誠道:“我不學(xué)習(xí)?!?/br> 遲漾:……說得好有道理,完全無法反駁。 “不學(xué)習(xí),也要吃東西呀。對了,如果你餓了,我可以請你吃飯,不要吃亂七八糟的東西,對身體不好。” 姜硯有點納悶,這小姑娘似乎十分執(zhí)著于他吃東西的事。聯(lián)想到小姑娘本體是兔子這件事,他干脆放下手機,人往前傾一些,靠近小姑娘,輕笑道:“我喜歡吃紅燒兔排。” 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兔子的遲漾居然默默松了口氣,認真道:“食堂應(yīng)該沒有,”當(dāng)她看見姜硯有些驚訝的神情時,立刻拍拍胸脯,一本正經(jīng)地保證,“放學(xué)了我請你吃!” 姜硯都有點懵了,這只兔子瘋了? 上課鈴恰好響起,遲漾轉(zhuǎn)了回去,剛坐穩(wěn),又有點不放心,迅速扭頭,看向大爺似靠坐在椅子上的姜硯,非常忐忑地詢問:“姜同學(xué),那我們現(xiàn)在是朋友了嗎?” 姜硯看著前排小姑娘扭過來,下巴靠在他桌子上,小小聲問他是不是朋友。 小姑娘眼睛圓圓的,像兔子,臉大概只有他巴掌大,白嫩嫩的,看起來應(yīng)該味道不錯。 遲漾沒有等到姜硯的回復(fù),老師就已經(jīng)進教室了,她只好快速轉(zhuǎn)了回去。她默默安慰自己,沒關(guān)系,友誼的橋梁并不是那么容易建立的,而且越偉大的友誼,建立過程就會越曲折。 遲漾剛轉(zhuǎn)過去,姜硯懶散的目光就聚了起來,有人盯著他們好半天了。他側(cè)過頭,對上一雙冷淡的眸子,是個白得過分的少年,應(yīng)該是新來的吧? 怎么會跟這種晦氣玩意兒一個班? 姜硯懶懶收回目光,繼續(xù)玩兒自己的王者x耀。 晦氣玩意兒裴瑜只看了姜硯一眼,便將目光投向了他前排的遲漾,若有所思地看了好一會兒。 為了避免被吃點,遲漾一整天都在計劃放學(xué)后要怎么跟大妖怪姜硯建立友好邦交,認真思考a市哪家兔排好吃,對裴瑜幾乎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渾然不覺。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姜同學(xué)既然是橫行無忌的大妖怪,自然不會將上課這種東西放在眼里,所以再次翹了下午的課。 下午的科任老師氣得嗷嗷叫,但嗷完了也無可奈何。 既然姜同學(xué)逃課了,吃兔排建立邦交的計劃只能暫緩。 下午最后一堂課是班主任趙小博的,人民教師趙小博發(fā)現(xiàn)姜硯逃課了,覺得自己責(zé)任重大,所以苦口婆心教育了其他同學(xué)一番,導(dǎo)致拖堂。所以等遲漾在學(xué)校吃了晚飯,再等公交,坐車回拆遷區(qū)時,天都已經(jīng)黑透了。 拆遷區(qū)幾乎沒什么人了,四處都挖得亂七八糟,地上碎石破磚到處都是,正片籠罩在昏黑的天空下,一眼望過去,荒蕪的有些瘆人。 遲漾向來膽小,面對這種陰森場景,心里開始打鼓,她抓緊書包帶,加快了腳步往前走。 還沒走到她家所在那棟小破房,就看見不遠處鉛灰的夜色里竄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遲漾嚇得瞬間就僵在了原地,握緊書包帶的手心迅速沁出了一層汗,涼膩膩的。 沒多久,遲漾看清了那團黑影是只黑貓,不由跟著松了口氣。 不過黑貓好像是沖著她來的? 黑貓踩著傲嬌的小貓步,目標(biāo)明確地奔著她來了。 遲漾遲疑了片刻,錯開點,給貓大爺讓路。但貓大爺也跟著她挪了一點,依舊筆直地照著她走過來。 黑貓優(yōu)雅地走到她面前,晃了幾晃,然后直挺挺躺倒了! 真的躺倒了! 遲漾驚愕:碰、碰瓷? 她蹲下、身,驚疑不定地伸出食指,戳了戳貓肚皮,“怎么了?” 黑貓的嘴唇動了動,接著一道低低的,頗嫌棄的聲音響起,“你蹲下來,我可以小點聲說話,免得費力氣?!?/br> 貓說話了?! 哦,貓說話了。 遲漾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淡定了,不就是貓說話嘛,常規(guī)cao作,不用驚慌。 “你要跟我說什么?” “先把你手指頭拿開,別戳我肚子?!边@只貓真的實力嫌棄人類。 遲漾收回了手,有些抱歉地笑了笑,黑貓才滿意地翻身趴在地上低聲解釋。 “我是來給你送東西的,并且?guī)椭阃瓿扇蝿?wù)。” 遲漾想起來螞蟻說的話了,說是有什么妖怪要給她送東西,看來就是這只貓妖了。 “閻君說你投生時太匆忙,忘了把避魂丹給你?,F(xiàn)在你的魂魄不全,容易被勾魂小鬼發(fā)現(xiàn)。一旦被發(fā)現(xiàn),就會被抓回去,必須趕緊吃避魂丹?!?/br> 遲漾整個人都懵懵的,看著傲嬌黑貓,緩緩眨了眨眼,“你到底在說什么?” 黑貓很淡定,仰著脖子保持著該有的優(yōu)雅,聲音也是不疾不徐的,“不用急,鬼門關(guān)走過一遭的,都會記憶缺失。不過不用擔(dān)心,小小一粒避魂丹,解決你所有煩惱。地府出品,必屬良品?!?/br> 黑貓說完,還舉起自己的rou爪爪,艱難地比了一個耶。 遲漾:告辭! “這事兒原本閻君是派樹妖過來的。但是樹妖喝多了,所以使喚自己的酒葫蘆過來送避魂丹。但是酒葫蘆開車過來的途中,被交警攔下了,查到醉駕,被拘了?!?/br> 遲漾有點好奇:“它為什么喝酒開車?” “它沒喝。” “那怎么會醉駕?” 黑貓有點驚奇,“它是酒葫蘆!” 行吧,這么圓順的邏輯,遲漾還能說什么呢? “原本是樹妖協(xié)助你,但是酒葫蘆被拘了,它也脫不了干系。妖怪醉駕,并且是無證駕駛,這可是很嚴重的罪行,好像已經(jīng)驚動了妖怪管理處的同志,大概得拘幾十年吧。所以現(xiàn)在,由我來協(xié)助你?!?/br> 行叭,你們妖怪行事都是這么詭異不講道理的嗎?遲漾特別想給妖界甩一張表情包——我總是因為自己不夠奇葩,而感覺跟你們格格不入。 遲漾基本接受了眼前的事實,她想問問黑貓,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但還沒開口,黑貓就眉頭一皺,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 “我聞到了一股死亡的味道,我過去看一眼,你吃了避魂丹應(yīng)該就沒問題了?!?/br> 黑貓優(yōu)雅而高冷,將一顆烏漆墨黑的丸子交給了遲漾,聲稱這是地府鎮(zhèn)府之寶,吃了就能恢復(fù)自己的兔子記憶,搞清楚所有事情。然后就步伐矯健地飛奔而去。 遲漾拿著裝藥丸的盒子,看著黑貓遠去的方向,懵懵地啊了一聲,“死亡的味道啊?!?/br> 她沒有聞到什么死亡的味道,但她聞到了草藥的味道,應(yīng)該是盒子里的避魂丹發(fā)出來的。 她一直喜歡做香囊,也喜歡擺弄各種草藥,尤其是那些具有治愈功能的草藥。她深吸一口氣,細細辨別著這股草藥微,能聞到一些她熟悉的味道,但其中有一股味道極其濃重,讓她覺得非常熟悉,但又想不起是什么藥材。 她在腦海里認真搜尋了一番,仍舊想不出是什么藥材,但卻很熟悉。 就在她苦思冥想時,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前方的裴瑜突然開口—— “遲漾同學(xué)?!?/br> 遲漾嚇了一跳,往后一竄兩米遠,滿臉驚恐地看著前面的人。 裴瑜緩緩從前面走過來,這個男孩子長得是真好看,皮膚白得透光,像氤著一層月光似的,如夢似幻,但又矛盾的讓人心底生寒。 遲漾心底升起一股詭異的恐懼,她想都沒想,下意識就往后退。 但裴瑜的速度很快,幾乎眨眼就到了她跟前。 遲漾懵掉了。 這、這也是個妖怪??。?! 好看的藍孩紙都是妖怪嗎?! 裴瑜已經(jīng)到了她跟前,笑得滿面溫和,漂亮的眉眼彎起來,眸子閃亮,像是藏了片星空,實打?qū)嵉暮每矗t漾莫名覺得可怕,背后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果然,裴瑜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遲漾同學(xué),這里可不是你該逗留的地方,跟我回去吧?!?/br> “你、你、你干什么?”上下牙都在打架,遲漾抖得不像話。 “送你回去,要乖哦。” 裴瑜朝著遲漾緩緩伸手,就在這一瞬間,遲漾看見月光下,裴瑜周身縈繞著滾滾黑霧,襯得他一張臉慘白無血色,他露出白森森的牙,像是從地獄走出來的惡鬼。 “?。。∧阕唛_!” 遲漾閉著眼大喊一聲,求生欲再次創(chuàng)造奇跡,居然一把將裴瑜推開了,然后沒命地跑。 遲漾什么都不管了,閉著眼,瘋了似地往前跑。 她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身體變得很輕盈,奔跑的速度極快,耳邊風(fēng)聲獵獵,而且身上還有一種微癢的感覺,就好像狂風(fēng)吹動發(fā)絲,發(fā)絲牽扯頭皮帶來的那種癢。 毛發(fā)牽扯皮膚的癢。 但她沒工夫管這些,只拼了命往前跑。 終于,她從那片荒蕪的廢墟里跑了出來,幾乎只一眨眼,就跑進了家門。 她甚至沒有察覺,自己是怎么從鎖著的門處穿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