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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拜托,別碰我呀!在線閱讀 -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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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節(jié)

    魂魄碎片的事既然已經(jīng)搞定,姜硯心情挺好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裴瑜的肩。

    裴瑜斜他的爪子一眼,滿臉的嫌棄。

    姜硯毫不在意,“好了,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br>
    裴瑜:????我是你們家的鬼差嗎??

    姜硯心情可好,還美滋滋吹了個口哨,裴瑜實在不想搭理如此幼稚的一條龍,板著張臉走掉了。

    遲漾一臉莫名地看著心情突然好起來的姜硯,姜硯沖她笑笑,滿臉的寵溺,自然地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頭上輕柔的觸感驟然傳遍身體,遲漾覺得背后一麻,僵在了原地,一顆心噗噗亂跳。

    *

    天氣還沒有徹底暖起來,開學(xué)當(dāng)天居然還下起了小雪。遲漾原本是跟姜硯保持了一段距離的,因為上個學(xué)期姜硯總是跟著她,搞得學(xué)校八卦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然后遲漾就鄭重地提出了建議,讓姜硯不要總跟在她身邊。

    姜硯無所謂,因為身為大妖,他所能感知到的范圍極廣,只要遲漾不超出這個范圍,就沒問題。

    所以兩人逐漸不再形影不離,然而很快又有了新的流言,說“小三”裴瑜插足成功,搶走了遲漾。

    姜硯知道這個八卦后,臉都黑了,嚇得滿屋子精怪兩天不敢放肆跑動。而裴瑜向來性子冷淡,聽到這種八卦,也只是禮貌地笑笑。

    對比兩人的反應(yīng),一個臉如黑鍋,一個云淡風(fēng)輕甚至帶著勝利者的微笑,八中眾學(xué)子就更加肯定那個八卦了,甚至暗地里猜測兩人都為了遲漾打過幾架了。

    遲漾聽見這些八卦,覺得同學(xué)們大概還是不夠忙,她應(yīng)該再考個第一,拉高歷史最高成績,他們才有壓力認真讀書。

    不過經(jīng)過這些流言蜚語后,姜硯倒不再寸步不離地守著她了,而且有了龍鱗鐲,只要在方圓五里內(nèi),他都能感知到她。

    遲漾步子小,走得慢,不一會兒就被姜硯遠遠甩在了后面。她倒是挺高興自己走的,因為姜硯同學(xué)外形太出眾,但凡跟他走在一起的人,都會被迫承受注目禮。對于遲漾這種內(nèi)向害羞的人來說,這種注目禮讓她如坐針氈。

    天空飄著小雪,遲漾撐著把傘,慢悠悠往學(xué)校走,這種天氣,空氣總是顯格外清新。她呼吸著清晨微涼的空氣,整個人心情極好。

    往前走了一段后,卻看見姜硯停在了前面不遠處,不知道在干什么。

    遲漾停了停,見他還沒走,上前兩步,這才看見被姜硯的身體擋住的一個嬌小女生。

    女生不知道在跟他說什么,看起來有些羞怯,一直垂著偷,不敢看他。

    不知出于什么心態(tài),遲漾凝神聽了起來,女生低低的聲音傳來——

    “姜、姜硯同學(xué),我、我很喜歡你!”

    她說完,慌里慌張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什么東西塞姜硯手里了。

    還沒等姜硯反應(yīng),女生就飛快地跑掉了。

    遲漾假裝什么都沒聽見,撐著傘,若無其事地走了過去。當(dāng)走到姜硯身邊時,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見姜硯手里握著一個玻璃瓶,里面有一封疊得很小的粉色信箋,以及很多彩色玻璃紙包著的糖果。

    玻璃紙的顏色多彩而璀璨,襯著姜硯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整幅畫面異常奪目。

    遲漾的目光偷偷上移,看見了姜硯的側(cè)臉,他的嘴角居然微微勾著,在笑?

    遲漾倏地收回了目光,挺著背脊,撐著小傘,目不斜視地往前走了。

    剛走兩步,身后傳來姜硯低沉悅耳的聲音,“喂,小兔子,你不等我?”

    遲漾腳步不停,噔噔噔往前走。

    突然,她手上一空,眼前的光線也驟然變得明亮了起來,小傘已被姜硯拿在了手中。

    她側(cè)頭看他,因為身高關(guān)系,必須仰著點頭,細小的雪花落在了臉頰上,微有些涼。

    姜硯撐著傘,垂眸看她,“你生什么氣?”

    他的音調(diào)微微上揚,帶著點愉悅感,嘴角也勾著個小弧度,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遲漾撇撇嘴,但又怕被大妖怪看見,立刻低下頭,悶悶道:“沒有,別瞎說。”

    “是么——”姜硯的聲音明顯帶了些笑意,“我怎么覺得你渾身都寫著‘兔子在生氣’呢?”

    “沒有!”遲漾有些急,猛地抬起頭,氣鼓鼓看他。

    剛好一小片雪花落在了她卷翹纖長的睫毛上,隨著睫毛輕顫著,像點閃爍的星光。

    姜硯在傘低看著她,心頭微微鼓噪,他垂眸,斂住了洶涌的心緒,“閉眼?!?/br>
    他的聲音里沒了剛才的輕笑,帶了些意味不明的喑啞。

    “為什么?”小兔子的脾氣還沒順,執(zhí)拗地跟他較勁,一雙圓眼看著他,濕漉漉亮晶晶的,眸子像是漾著一汪清泉。

    姜硯抿了抿唇,突然上前一步,接著抬起一只手,隔空覆在了遲漾眼睛上。

    遲漾下意識縮了一下,隨即閉上了眼。世界陷入黑暗,嗅覺似乎就變得格外靈敏了,她能聞到姜硯掌心的氣味,干燥而舒適的木香縈繞在鼻尖,遲漾忍不住深嗅了一下。

    接著,她就聽見耳邊傳來姜硯的輕笑聲。

    “乖乖閉著眼。”

    他悅耳的聲音響起,接著遲漾感覺光線亮了一些,似乎是他將手拿開了。

    “你干……”

    她剛開口,就感覺到眼皮有溫?zé)岫岷偷挠|感,是姜硯用指腹輕輕觸摸她的眼皮。

    遲漾忍不住微微有些抖,死死閉著眼,顫聲問:“你、你干什么?”

    “有一片雪花,我看看?!?/br>
    他靠得很近,一說話,溫?zé)岬臍庀缀蹙蛧娫诹诉t漾臉上,她覺得自己臉頰瞬間就燙了起來,緊張地咬住了自己的唇。

    “好了。”

    空氣似乎驟然一松,靠近后從姜硯身上傳來的些微熱度也隨之消散了。遲漾感覺冷空氣再度流通,瞬間驅(qū)散了身體那點莫名的熱意。

    她睜開眼,眸子顯得越發(fā)晶亮濕潤,她看著姜硯緩緩眨了一下眼,想要說什么,卻沒有說,只快速低了頭,努力忽略姜硯唇邊那點懶散的笑。

    她悶著頭往前走,片刻,頭頂籠上陰影,腳尖前也不再有雪花飄下。

    姜硯走到她身邊,將傘舉到了她頭頂,“走吧,一會兒兔毛都濕了。”

    他說著,象征性地拿起她一縷黑發(fā),要讓遲漾看看“兔毛濕了沒有”。

    遲漾氣惱地抓回自己的頭發(fā),側(cè)頭瞪他,卻忽地又笑了。

    姜硯揚了揚眉,“吃糖么?”

    “不。”遲漾想起那堆玻璃紙?zhí)枪?,“那是別人送你的?!?/br>
    “我說這個?!?/br>
    姜硯說著話,從衣兜里拿出一根檸檬味的棒棒糖遞到了她眼前。

    遲漾愣一下,最終還是接了過來,她將紙剝開,把糖塞進了嘴里。

    心口還有一點點莫名的小情緒,她故作不滿,小聲嘟囔:“我不喜歡檸檬味的?!?/br>
    她這樣說著,但眼角眉梢都是止不住的笑意,連心頭都跟著泛起了一股甜意。

    姜硯看著偷笑的小妖怪,覺得自己命挺苦,明明是她偷聽他說話,還要生氣,而他居然還得巴巴的哄她,而他覺得還覺得心甘情愿,甚至甘之如飴。

    原來大妖怪姜硯縱容起來,是如此的沒有底線?

    姜硯看著她咬著棒棒糖,眉眼微彎,偷偷愉悅的模樣,感覺她比棒棒糖更甜,能甜透心。

    他忍不住露出一個明晃晃的笑。

    *

    周末的時候,遲漾去了城中村找孟洋。其實回來就應(yīng)該來看他了,不過因為留在老家陪趙小枝的時間比較長,回來沒兩天就開學(xué)了。魂魄碎片的事耽誤了一些時間,她也還得做些開學(xué)前準備,所以沒抽出空來看他。

    現(xiàn)在有了時間,她便打算過來看看,也不知道孟洋是不是生氣了,她這幾天給他發(fā)信息也沒見他回。

    遲漾到城中村時,是上午十點多,正是寂寥無人時,夜晚的人潮擁擠此時變成了空蕩寂靜,原本窄小的街道都顯得空曠了起來。

    雖說已到了初春,但北方依舊是春寒料峭,行道樹全都光禿禿的,寒風(fēng)不時吹起路邊一個塑料袋,在半空中忽上忽下,整個場景顯得凄涼而詭異。遲漾莫名覺得有些忐忑,抓緊了手機,加快步伐往前走。

    就在此時,刺耳的鳴笛聲忽然響起,劃破了寂靜長空。

    遲漾被驚了一下,站在路邊沒動。

    只片刻,幾輛警、車呼嘯著從她身邊開過,向著前方開去,到了路口處,接連拐進了小巷了。

    是孟洋租房所在的那條小巷!

    遲漾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她趕緊往出租屋跑去。

    出事的果然是那棟私人公寓樓,三輛警、車圍在了公寓樓外,巷子口處拉了警戒線,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居民。

    遲漾到了警戒線處,不能再進去了,只能向旁邊的人打聽情況。

    原來這棟公寓樓里發(fā)生了命案。

    在城中村這種地方,人員混雜,互相之間多半不認識,沒人會在意某一個人幾天未曾出現(xiàn)。所以房東都不知道有人死在了公寓里,直到人死了幾天,開始臭了,房東才有所察覺,用備用鑰匙開了門,見到了尸體,差點嚇暈過去。

    “據(jù)說死相特別恐怖!”

    圍觀幾人相互討論了起來。

    “說是房東嚇得都尿褲子了?!?/br>
    “嘖嘖嘖,這么可怕嗎?”

    其中一人神神秘秘地招呼幾人圍過來,低聲道:“我聽公寓里的人說,多半不是正常人干的?!?/br>
    “連環(huán)變態(tài)殺手?”

    “不好說,但據(jù)說血都放干了,但整個屋子里沒見到一滴血。也不知道是不是兇手把血收集起來,做紀念了?!?/br>
    這話一出,圍觀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遲漾頭皮有些發(fā)麻,心里隱隱有了猜測,小聲問道:“你們知道死的是什么人嗎?”

    “就一野雞!也許這變態(tài)被女人傷害過吧……”

    圍觀幾人又熱火朝天地討論了起來,不時還發(fā)出一些猥瑣的笑聲。

    遲漾只覺得背后發(fā)涼,是孟洋隔壁的那個女人?

    此時,上去查看的警察出來了,后面兩人抬著被床單裹著的尸體。頓時,圍觀人群就激動了起來,使勁往前擠,不過很快被警、察驅(qū)散了。

    遲漾跟著圍觀的人退到了兩邊,遠遠看見警、察抬著尸體過來了。尸體包裹得不算嚴實,走路一顛簸,一只手從床單內(nèi)露了出來,垂在半空。

    雖然離得遠,但遲漾身為妖,卻看得清清楚楚。一只毫無生氣的手,指尖涂著艷紅的甲油,手指蒼白干枯,沒有一點血色,像是失去水分的枯葉,指頭僵硬而扭曲,似乎臨死前經(jīng)歷了極大的痛苦。

    遲漾的腦海中驟然就浮現(xiàn)出了最后一次見到這個女人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