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蘇凝雪覺得身下有些濕潤,低頭一看眼淚瞬間都差點一下子飚出來。 慕容漓城臉色蒼白,手臂和半邊身體緊緊的墊到了自己的下邊,他的身上有鮮血流出沾濕了她整個后背,蘇凝雪起身的時候甚至發(fā)現(xiàn)他被她壓著的手臂已經(jīng)完全斷裂,他的整個手臂甚至都可以看見森白色的手臂骨頭。 咬緊唇瓣,蘇凝雪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因為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那匹瘋馬依舊沒有停止,它嘶叫著,前蹄高高的抬起,眼睛血紅的向著他們沖了過來。 所有發(fā)生的事情完全都是電光火石之間所發(fā)生的事情,此時冷騫森他們想要阻止也已經(jīng)晚了。 蘇凝雪閉上眼睛,將身后的慕容漓城擋在后面,試圖的保護他。 一秒,兩秒,沒有馬蹄沖他們狠狠的踩過來,蘇凝雪睜開眼睛。 眼前,不知道從哪已經(jīng)來了一個同樣穿著護衛(wèi)騎兵銀色盔甲的身影將自己手中的劍狠狠的刺入了馬匹的身體力了。 那匹馬受了傷更加瘋了,一只蹄子狠狠的將眼前的人踢了過去,銀劍拔出,馬匹也倒下了。 蘇凝雪覺得這個身影熟悉,沖那人看了過去。 雖然他現(xiàn)在穿著的是護衛(wèi)騎兵的同款盔甲,可是只是一對上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她的神色就已經(jīng)變了。 言子墨竟然也混了進來,而且她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 也是了,能在這么短的時間有這么快的反應殺了那匹瘋馬的人除了他也是沒人能夠做到了。 經(jīng)歷過一系列的變故勉強的撿回一條命回來,蘇凝雪這時也沒了力氣。 緊跟在之后的護衛(wèi)騎兵反應也快了,趕快過來把兩人抬了過去尋求狩獵場外隨隊的太醫(yī)醫(yī)治包扎。 冷騫森下了馬緊緊的把她抱在懷里,一雙桃花眼再也不復之前的平靜,眼睛慌張的看著她全身是血的后背。 “果果,你沒事吧?!毖劬锟粗秀钡纳袂?,冷騫森摸到她衣服上的血是整張手都是顫抖的。 蘇凝雪嘴巴張了張開口安慰,“沒關系,我沒有受傷,這血是慕容博的……他……他用身體護住了我?!?/br> 她大大的杏眼裹上一層薄薄的霧氣直直的瞧向冷騫森。 她脫離危險第一個想法就是努力的為慕容漓城開脫。 雖然她騎著的馬匹是慕容漓城親手遞給她的,這件事情卻跟他沒有一丁點的關系。 冷騫森身體一停,頓住了手,然后悄悄漸漸的握成了拳頭。 ************************************************ 從獵場歸來,突然的發(fā)生這么一件事情引起了一陣的sao動。 馬匹其實是準備給冷騫森的,只不過這次是被她陰差陽錯的騎了上去。 直白點說,兇手的目標其實本來不應該是她的,他的目標應該是當今的天子冷騫森。 謀害天子,好大的膽子,好毒的手段。 眾人的懷疑對象本來應該指向最大嫌疑人慕容漓城的,可是從狩獵場出來卻偏偏是他受傷最重,這個結果也讓那些本來有些懷疑的人全部都住了嘴巴。 言子墨雖然受傷可是畢竟沒有像慕容漓城那么重,經(jīng)過太醫(yī)簡單包扎過的他穿著一身銀白色的盔甲隱匿在眾多的護衛(wèi)騎兵當中,蘇凝雪的目光從他身上收回,自己的心里亂七八糟的亂成了一團。 她好擔心慕容漓城,也很擔心言子墨。 幕后兇手既然是要陷害慕容漓城,那么…她相信他們的手段絕對不僅僅是這匹馬。 果然,不過半個時辰,就有人將從慕容漓城那里搜過來的一小包東西朝冷騫森遞了過去。 因為是那人是貼著耳朵對冷騫森小聲說的,蘇凝雪雖然離冷騫森頗近,卻也只是勉強聽到“下藥”這兩個字。 此時,負責檢查發(fā)瘋馬匹死尸的人已經(jīng)跪了過來,“啟稟陛下,這馬是被人下藥,吃了萬青草做成的藥丸才會興奮的發(fā)瘋?!?/br> 這是一樁蓄謀已久的謀殺案,兇手的證據(jù)全部都指向了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慕容漓城。 高臺上,坐著的康太后和趙公公一片安靜。 蘇凝雪緊張的看向冷騫森,心里不停的祈禱他最好現(xiàn)在不玩公報私仇,任誰用腦子想想都應該知道怎么著也不能說慕容漓城了。 一個企圖下手害人的兇手,怎么會拼著自己的命還要去救人呢? 冷騫森眼眸微垂,將手中的東西不著痕跡的藏到了袖中,抬眼卻是瞧向了康太后一伙,“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母后以為呢?” 康太后明顯沒有想到冷騫森會把這件事情問到自己身上。 本來計劃應該順利的,可是偏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出了一個蘇凝雪還不夠,本來就應該被他們算計進去的慕容漓城竟然也就這么莫名其妙的被脫了罪名。 而現(xiàn)在冷騫森把本來就不應該問到他們身上的問題竟然沖他們問過來了。 他在懷疑什么?懷疑他們嗎? 康太后手中揉動的佛珠更加動的快了點。 趙公公見此立馬替康太后站了出來,“陛下,奴才覺得陛下可以搜查一下在場的有關人員的行囊,既然是下藥,那么肯定兇手也殘存的遺留的有所證據(jù),陛下一查肯定明了。” 尖聲細氣的聲音,冷騫森皺了皺眉頭,沖他冷道,“朕是在問母后,你多什么嘴?!?/br> 冷騫森話頭不好,趙公公立馬掌了自己嘴巴,“奴才該死。” 康太后的佛珠停下。 “這是陛下的事情,哀家已經(jīng)不沾事實很長時間,也辨不明里邊的緣由,陛下慧眼,自然可以明辨真兇?!笨堤笸O路鹬椋瑳_他道。 趙公公頭微微的垂的更加低了些。 “呵,好一個不沾事實許多年?!崩潋q森卻笑了,“既然如此,母后誦經(jīng)念佛的,這次為何突然來這殺生之地,不怕污了佛祖,你是在不放心什么?” 康太后垂下眼睛遮住眼底閃過的顏色,指甲已經(jīng)徹底的扣進了佛珠里。 “朕覺得此事并不簡單,必須要徹查。”冷騫說著,從自己的袖口掏出了那一小包的東西,“萬青草做成的藥丸,朕在在場的人中搜出來,可是朕怎么卻不覺得擁有這包東西的人就是真兇呢?” 將手中的東西狠狠的摔到地上,冷騫森臉上盡是狠色,“朕留著你不是仁慈,母后不要太過于挑戰(zhàn)朕的底線了。” 話畢,轉身沖身后的人道了一聲,“回宮?!?/br> 話說到這里,懂得人都懂。 蘇凝雪瞧著康太后大變的臉色,也似乎想通了什么。 難道……。 想完,她又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冷騫森沒有公報私仇選擇在這個時候徹底弄死慕容漓城就已經(jīng)讓她驚喜不已了。 ************************************************* 回宮不久,康太后就又被軟禁了起來。 這次的軟禁不同與以往,狩獵場的事情查出,這件事情與慕容漓城無關,查出來的人竟然都是康家的人。 最后一支的康家遠親了,那些人竟然是前不久剛剛死掉的康家小姐那一脈的人。 這件事情的爆發(fā)應該也能算的上是因為那件事情造成的隱秘的□□所導致的吧! 慕容漓城受了重傷在養(yǎng)傷,蘇凝雪想去看看他,可是三番兩次的卻被門外守衛(wèi)的侍衛(wèi)給擋住了。 明面上說是為了她的安全,可是她知道,事實根本不是如此。 最糟糕的不是這些,而是另一些東西。 她最擔心的事情要發(fā)生了。 盡管狩獵場的事情與慕容漓城并無關系,可是那馬匹畢竟是那么多人親眼看著慕容漓城親手遞給她的,慕容漓城還是因為這件事情被冷騫森徹底收了兵權,并且下令驅逐到了邊關一帶。 多么熟悉的劇情??!當年的和親王也是這么死的,蘇凝雪甚至可以放言下去,她都擔心慕容漓城估計到了邊關沒多久就會被暗地里弄死。 冷騫森這是要下毒手了??! 蘇凝雪被關了幾天,出也出不出去,在一天的深夜里她卻收到了一封來自慕容漓城讓心腹給她的書信。 書信上沒有多少字,看一下根本就沒有多少話,有的僅僅只有一行字。 可是單單的就是這幾個字就足夠已經(jīng)讓蘇凝雪心驚rou跳的了。 書信上明明白白的是慕容漓城熟悉的筆跡。 【果果,你喜歡天下,我就給你打來一個天下可好?】 蘇凝雪瞧見這個紙條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愣住了。 慕容漓城想干什么已經(jīng)不言而喻。 這件事情已經(jīng)爆發(fā)出來了!他明明白白的這是要造反的節(jié)奏??! 而她手上的這封信明明白白的就是他下定決心要造反的證據(jù)啊! 她下意識的反應首先的就是將手中的信封紙條全部燒掉,等著手中的信封紙條慢慢的化成了灰燼,眼里瞧著它們漸漸的燃燒殆盡之后她的心才漸漸的放下來。 可是心里依舊是不平靜的。 慕容漓城走到這一步絕對不是心鞋來潮突然如此,他籌謀了許久了。 冷騫森呢?他那么聰明,難道就沒有察覺嗎? 如果察覺那他又為什么非要那么去逼他呢? 蘇凝雪覺得自己好像就是探尋到了一丁點陰謀一樣。 冷騫森如果知道慕容漓城的想法,他現(xiàn)在沒有動作,那么他一定就是在布置一個很大的局。 這個局甚至大到可以要了慕容漓城的命,甚至不光是慕容漓城,還可能波及到蕭逸庭他們。 “吱呀~”深紅色的宮門一聲響動,一直純黑色白底的靴子已經(jīng)朝著屋內(nèi)走了進來。 外邊下著雨,蘇凝雪抬眼,燭火閃動之下冷騫森那張臉浮現(xiàn)了出來。 他過來干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 莫要吐槽我撒狗血~ 捉蟲的話半夜再捉,寫完一萬字頭昏腦漲,我完全不想再看見我以前寫過的東西了?。?! 還有一天的日萬,我要撐住?。?! 接連日了四天萬了,吐血逃走~~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