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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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深思。場上一安靜下來,我就止不住緊張,心想顧軼難保不會再坑我,萬一冷場叫我這個熟人湊數(shù)怎么辦。 于是邊在心里構(gòu)思問題,邊探頭探腦地觀察有沒有人主動提問。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張望的空檔,旁邊這位大哥舉了舉手——就是王記者,他站了起來。 “您好,我是都市報的記者”,一本正經(jīng)地,“想問一下這位顧教授...您結(jié)婚了嗎?” 話音剛落,場下一陣sao動。 我本來仰著頭看他提問,聽完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好意思)。 然后隱隱覺得的不對都涌上來了,為什么巧合這么多,根本就像策劃好,那種電視劇上的求婚橋段。再掃一眼會場起碼百來人吧,都是群眾演員? 這時顧軼在臺上回答,“嗯...那要問您旁邊這位女士?!?/br> 臉蹭一下紅了,周圍人都看向我,八卦得真實極了。旁邊王記者也坐下,擠眉弄眼的,讓人哭笑不得。 啊,怎么說呢,這求婚還真是...鴻篇巨制啊。如果是個電視劇,這時候應(yīng)該蒙太奇了。 我其實在心里想象過很多求婚場景。 在家里,在海邊,在天臺...在任何一個浪漫又簡單的場合。我就是沒想到,顧軼能硬生生搞一個發(fā)布會出來,串通主編和王記者,找了百來號群演,這絕對不是他的風(fēng)格。 以及,重現(xiàn)我們第一次相遇,還是難為他了。 上面這些想法在腦子里一晃而過,所有人都在等著,我站起來,豁出去了也得配合不是? “大家好,我是日報社記者”,我說,“這位顧教授即將結(jié)婚,和我,謝謝?!?/br> 有沒有地洞給我鉆一下。 —— 都散場了。 顧軼還在臺上磨磨蹭蹭整理材料。 我心情很復(fù)雜,緩了一會兒覺得這事挺有意思,踱步往臺前走去。 走近才發(fā)現(xiàn),他整個臉都紅了,正在疊一打材料,反反復(fù)復(fù)弄不整齊,笨拙得可愛。一瞬間讓我覺得,自己一直就沒完全認(rèn)識他。 “來,我?guī)湍恪?,拿過他手里的材料。 顧軼看了我一眼,沉默幾秒,張了張口:“不是我的主意,本來都想發(fā)微信讓你走來著。” “哦?”我忍不住笑意,難怪剛才微信輸入半天,“誰的主意?” 他微皺了下眉,說:“一位臨退休的” 噗嗤一下笑出聲:“主編啊”,確實像他的手筆,快退休才有這閑工夫。但也納悶:“那你就聽他的了?” 顧軼抿了抿嘴唇,好像想解釋來龍去脈,半晌還是放棄了,只吐出一句:“他言之鑿鑿的?!?/br> 我點頭附和:“嗯嗯,老頭資深記者,死的能給你說成活的?!?/br> 顧軼看我不嚴(yán)肅的樣子,有點氣不過,強行挽回:“我本來是想把這句話藏在公式里——” “顧軼”,打斷他,公式我哪能看得懂,還不如老頭的大俗招。 “哪句話,你直接問就行了,很簡單的?!?/br> 他怔怔看我。 “你問試試看?!?/br> 場下一排排的座位空著,臺上燈光照著,背景還停在課題的最后一頁,看不懂的各種符號。 顧軼繞到我身前,慢慢單膝跪下,手里多了一個盒子。 他打開,戒指亮亮的,眼睛也亮亮的,聲音低低的,有那么點小波動。 “嫁給我好嗎?” “好啊?!?/br> 這回我先親了他。 —— 跟顧軼剛出教學(xué)樓沒多久,手機響了,主編來電。 他難掩激動,還故作玄虛:“下午的會怎么樣?” “您想問哪方面???”我笑答。 “小顧成功了沒有?” 幫個忙這就小顧了,以前明明都叫顧教授。 “咳,您不搞出這些花來,他也能成功?!?/br> 電話那邊發(fā)出不滿的哼聲,“這都是回憶,你以后就知道感謝我了?!?/br> “我現(xiàn)在就很謝謝您啊,真的,一直都感謝您”,說著居然有點鼻酸。 “行吧”,他滿意地嘆口氣,“對了,稿子別忘了,趕緊發(fā)給編輯。” “什么稿子?” “你下午干嘛去了,跑新聞不得出稿嗎?”他頓了頓:“以為我閑得給你搞出一個發(fā)布會來啊?” 難道不是嗎。 “所以那些參會人員...不是您安排的,群演啊?!?/br> “陳燃啊”,他笑出聲來,“演員就一個王記者,而且人家也是真去跑新聞的,捎帶腳講了句臺詞?!?/br> “...王記者居然肯配合。” “他覺得欠你人情。算了,你也沒心思寫,他的稿我也要來了,你改改發(fā)給編輯吧,就這樣。” 最后,掛電話之前,主編說,你到時候婚禮是不是缺一個證婚人。 我說您賞臉來唄? 他樂呵呵答應(yīng)了。 這就是顧軼求婚的事。 幾點體會,第一,顧教授也有拿不準(zhǔn)的事,有不在他計劃內(nèi)的,會緊張的,會笨拙的,有很多面我還不知道的。第二,我很感謝主編,遇到這樣的領(lǐng)導(dǎo),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幸運。第三,家里如有退休老人,請給他們找點事情做。 不然他們就會攬別人的事情做。 第54章 上班 去新媒體部上班的第一天,見到了主編口中的李姐。40多歲,說話利落,走路帶風(fēng),難怪敢發(fā)我的稿子,以前倒不知道報社里還有這種女中豪杰。 她簡要跟我介紹工作,安排工位,認(rèn)識同事,一套流程下來半小時內(nèi)搞定。我還帶著文教版那種懶散,準(zhǔn)備第一天摸摸魚,結(jié)果寒暄的時間都沒有,已經(jīng)開始對著電腦審稿了。 “陳編輯”,隔壁桌換成了個小meimei,我再也偷不成張記者的茶葉了。 “陳編輯”,她又喊了一聲。 “陳燃姐”,換了個稱呼,同時探過身來輕拍我桌子,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自己已經(jīng)從陳記者變成了陳編輯。 “怎么?” “10分鐘后到會議室開會,有新人要來?!?/br> 然后我就見到了林嘉月。這事也趕巧,之前校招那批實習(xí)生,全都發(fā)配到這來了。我記得她當(dāng)時躊躇滿志的要去社會版,這下好了,變成核稿修圖做視頻的免費勞動力了。 實習(xí)的學(xué)生99%都是來混個實習(xí)報告,也有那1%的人真想學(xué)點東西。林嘉月就是這1%,可惜運氣有點背。 這一批大概10來人進來,我一眼就看見她了,有點無精打采,表情淡淡的,跟其他人的拘謹(jǐn)興奮不一樣。 李姐簡單介紹期間,她抬起頭目光環(huán)顧,這才碰上我的眼神。 她很驚訝。 我點點頭。 一切盡在不言中,因為各自的衰,我倆同為天涯淪落人了。 新媒體部整個工作風(fēng)格跟文教版差異甚大,但是帶實習(xí)生的規(guī)則同承一脈:一人帶倆,左右護法,咱報社優(yōu)良傳統(tǒng)。 大概因為剛來,李姐沒有給我安排實習(xí)生,心里竊喜。眼看要散會了,大家已經(jīng)在整理材料,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不好意思,想問一下我可以申請由陳燃記者帶嗎?”林嘉月音量不大,卻毫不怯場。 包括我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愣了。大部分學(xué)生整個實習(xí)期,都沒在會議上發(fā)言過一次。她倒好,想什么就說什么。 我們也算交往數(shù)次,知道小姑娘專業(yè)好,心氣高,說話有點直我都沒放在心上。但這個情商...哎...她真的需要磨一磨。公開問這種話,是打領(lǐng)導(dǎo)的臉,還是打同事的臉? “不可以”,李姐干脆利落回絕,“散會?!?/br> 我隱隱感覺一個小刺頭碰上了一個老刺頭,火光飛濺。 下班時間一到,火速收拾好包準(zhǔn)備撤,出去的時候碰到了林嘉月。 她沒有要走的意思,手上一疊剛打印好的材料。 “加班啊?”我順口一問。 “嗯”,她欲言又止:“我之前提出讓你帶,純粹因為只有你是記者,我想當(dāng)記者,可不是當(dāng)小編?!?/br> 我笑著點點頭,沒有答話。想交代她什么,又覺得關(guān)系沒有這么近,不必多管閑事。最后只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結(jié)果到了一樓大廳,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小繆在跟保安大哥聊天,走近的時候,正趕上他給人家遞了只煙,要掏出打火機。 “誒嘿”,順手就把小繆的打火機推了回去,沖保安說:“大哥,這可不能抽煙。” 保安認(rèn)識我,笑出滿臉褶:“咳,不是要現(xiàn)在抽,你們聊你們聊?!?/br> 說著背個手逛蕩到別處去了。 “你干嘛呢?”人一走遠(yuǎn),我皺眉問:“給人家煙干嘛啊?” “我等人”,語氣帶那么點別扭,眼睛不看我,好像被抓個現(xiàn)行有點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