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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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景頭暈眼花的翻了個身,勉強撐起身子,渙散的視線花了幾秒鐘對焦,終于看清了前面——飛行器爆竹一樣炸成了無數(shù)碎片,此時殘骸正在熊熊燃燒。 破碎的甲片和零件蹦的哪里都是,樂景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了后背火辣辣的痛。 他向后一摸,一手血。 然后他就暈了過去,徹底人事不知了。 再次醒來時他身在醫(yī)院,身上的傷已經(jīng)全部痊愈了,后面的事情他是從護士哪里聽來的。 聽說,是因為搬家機器人中了惡性病毒,啟動了自毀程序,所以引發(fā)了飛行器的爆炸,樂景這個幸運兒死里逃生。 他在病床上沒躺多久,就來了幾個據(jù)稱是國家安全部門的人,他們說樂景入選了國家的特殊人才保護計劃,將由他們來對樂景進行貼身保護。 然后從他們嘴里,樂景終于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是蟲族的暗殺。 知道原因的時候,樂景甚至有種想笑的沖動。他和暗殺還真是格外有緣分呢。 該說什么?他有獨特的躲避暗殺技巧? 當時安全部的人說:“時先生,為了避免蟲族接下來的打擊報復,請您跟我們轉(zhuǎn)移到安全的地方。” 樂景從床上坐了起來,雙眸鎮(zhèn)靜,卻燃燒著不妥協(xié)的光芒:“我是一名導演,我的職業(yè)就是拍片子,如果為了所謂的生命安全就讓我一輩子躲躲藏藏的話,那么我這條命也沒什么珍惜的必要。” 工作人員笑了:“您當然可以繼續(xù)拍片子。應(yīng)該說,國家保護你,就是為了讓你能繼續(xù)拍片子?!?/br> “只要您和我們是一個陣營的,那么你想要拍什么片子,國家都支持你去拍?!?/br> 樂景沉默一下,眼中閃爍著莫名的流光:“……我接下來想拍一個亡于和平演變國家的故事。” 工作人員眼中一亮,露出一個奇異的笑容:“這一定是一個很有趣的故事。或許您可以和我們的首長好好講一講?” 第161章 星際之拍電影(44) 歷史上曾經(jīng)有這么個國家。 他的誕生是為了點醒中國;他的成長是為了指點中國 ;他的興旺是為了幫助中國 ;就連他的的滅亡, 也是為了警示中國。 他只存在了74年,卻讓整個世界都在他龐大的身影里瑟瑟發(fā)抖。 他的全名叫做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lián)盟,簡稱蘇聯(lián)。 他是世界上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被紅色中國尊稱為老大哥。 他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鋼鐵洪流軍隊, 他的戰(zhàn)士們擁有鋼鐵般堅強意志力。 他自戰(zhàn)場上的槍林彈雨中艱難走過, 最艱難的時候, 大片國土淪陷, 男人皆戰(zhàn)死,十年級的男孩兒和女人們上了戰(zhàn)場,那里的黎明的靜悄悄。 他在戰(zhàn)場上打敗了自己最大的敵人, 卻被和平年代的同志們結(jié)束了生命。躲得了明槍, 暗箭難防。 生于偉大, 死于屈辱。 親自對蘇聯(lián)摁下扳機的戈爾巴喬夫, 健康長壽, 在脫離了政壇后成了一名職業(yè)演員。他唯一的工作就是在影視作品里扮演戈爾巴喬夫, 一次又一次宣布解體宣言。 現(xiàn)實遠比喜劇更荒誕。 毛熊活著的時候, 華夏生活在他的陰影中, 擔驚受怕,時刻防備著核/戰(zhàn)爭爆發(fā)。 當時孱弱的新中國對上毛熊的鋼鐵洪流沒有絲毫勝算。最艱難的時候, 全國動員挖防空洞和反坦克壕, 當時的領(lǐng)導人甚至做出了最壞的打算——必要的時候, 放棄大部分領(lǐng)土, 堅守西北地區(qū),打持久戰(zhàn)。 直到毛熊死后,華夏才能盡情懷念他。 死去的毛熊才是好毛熊。 何謂悲??? 魯迅先生說了, 悲劇把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喜劇將那無價值的撕破給人看。 當年蘇聯(lián)明日煌煌, 卻在日后被殘忍分尸,如此悲劇足以稱得上震撼人心。 強大如毛熊,最后卻亡于文化洗腦、和平演變。 現(xiàn)下蟲族文化來勢洶洶,樂景希望,這個來自幾千年前的悲劇能給這個時代帶來幾分思考和啟迪。 雖然人類從歷史中得來的教訓就是人類無法從歷史中收獲任何教訓。 但是同樣也有人說,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 影視作品擁有社會教化功能。 即便自己的作品只能讓一個人覺醒、成長,那也是為未來多積攢了一份力量,為照亮長夜多點燃了一根火柴。 樂景如愿見到了首長,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聽完樂景的話,首長用奇異的目光看了他一會兒,然后笑了:“曹德笙沒有說錯。” “怪不得他為了你連命都不想要了?!?/br> 看出了樂景臉上的驚訝,首長笑了聲,“你還不知道吧?當初曹德笙為了讓你進特殊人才保護計劃,還說要把自己的名額讓給你?!?/br> “那我現(xiàn)在……?是占用了曹德笙先生的名額?” 首長一臉玩味地看著他:“如果我說是,你會讓出來嗎?” 樂景搖了搖頭,認真說道:“這是他的決定,如果他認為這樣做最好,我要是退讓,反而是他的不尊重。當然,如果曹先生后悔了,那么我隨時可以退出?!?/br> 首長哈哈大笑,“老曹說的沒錯,你小子真是個妙人?!彼c了顆煙,吸了口,吐出一個煙圈,然后似笑非笑的看著樂景,“你知道老曹怎么說你的嗎?” 樂景搖了搖頭。 首長又吸了口煙,目光悠長,似乎陷入到了回憶里。 年邁的老人滿臉歲月賦予的滄桑痕跡,可是那雙眼睛卻一如少年時清亮動人,他笑瞇瞇的,帶了絲孩童的狡黠,他說:“我老了,也該給年輕人讓位了。那孩子雖然年輕,但是有些人,是藏不住的,我一看他的作品就知道了,他的未來擁有無限的可能性?!?/br> “為了這未知的可能性,我又何必顧念我這幅老病殘軀?” 首長笑嘆了一口氣,收回思緒,最終只是淡淡地說道:“想要拍什么電影就去拍,國家會給你必要的支持?!?/br> “他對你有很深的期待,不要讓他失望?!?/br> 樂景自然認真點了點頭,“我會好好拍的,謝謝您的支持?!?/br> “只是,我有個問題。”青年的眼中閃過一絲好奇,“這么多年來,蟲族的文化侵略已經(jīng)持續(xù)了很久,我們國家接下來有什么應(yīng)對措施?” 首長看了他一眼,笑瞇瞇:“你是想問為什么我們這么晚才發(fā)現(xiàn),才應(yīng)對?” 被首長看穿,樂景也不再掩飾,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又補充道:“如果不能說的話,就算了?!?/br> 首長嘆了口氣,“也沒什么不能說的,現(xiàn)在也算是個公開的秘密了。當時也是我們大意了?!?/br> 原來,在幾百年前,蟲族的畫風一直是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一直被本能支配,唯一的頭腦擔當蟲族女皇,卻一門心思生孩子,所以世界各國一直在研究如何武力鎮(zhèn)壓他們,從而忽視了文化領(lǐng)域的入侵。 他們也沒想過反過來對蟲族進行和平演變。因為普通蟲族就是女皇手下的工具人,沒有感情?。『推窖葑儧]卵用。 然后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蟲族突然多了一個進化方向,腦蟲,這種似人非蟲的存在,武力值不如傳統(tǒng)蟲族強大,可是卻詭異得擁有了出色的頭腦,也開始學習人類科學家開始研制高科技。 而各種政治洗腦文化入侵的文化作品就是在這種時候開始流傳的。受一直以來對蟲族的既定認知限制,很多國家當時都沒當回事,華國也是吃了很多悶虧后,才對蟲族升起警惕。 只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地球聯(lián)盟里,所有國家都是一個大家庭,華夏互聯(lián)網(wǎng)也不像后世那樣還有墻阻攔外國的糟粕信息,公民接受信息方便了,自然也更容易被洗腦。 國家現(xiàn)在就是努力搶占輿論話語權(quán),把被洗腦的公民給掰回來。 “依我的想法,像《郁金香美人》這樣的電影就應(yīng)該被封禁,可惜……”首長皺眉搖頭,一臉郁悶:“這樣會造成外交事故。蟲族啊……”他咂了咂嘴,有些牙疼,搖搖頭,不再想那些郁悶事。 樂景慢吞吞地問道:“我記得,腦蟲……有感情?!?/br> 首長摸了摸下巴,贊賞地看了樂景一眼,露出一個狐貍笑:“有感情,那就有cao作的空間。腦蟲可是融合了咱們?nèi)祟惖幕蛐蛄械模瑩碛性蹅儍?yōu)點的同時肯定也會繼承人類的劣根性。腦蟲跟人類似的心眼兒這么多,說句不好聽的,咱人類最擅長得不就是內(nèi)斗?” 樂景了然,接話問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首長嘿嘿一笑,拍了拍樂景的肩膀,“加把油,爭取咱們也給蟲族來個和平演變?!?/br> 青年莞爾一笑,眼中難得有了幾絲調(diào)皮:“好,我會努力的?!?/br> …… 田會沒想到網(wǎng)上輿論竟然出現(xiàn)了這種一面倒的逆轉(zhuǎn)。 看到無數(shù)網(wǎng)友群情激奮噴《郁金香美人》垃圾,噴方舟獎黑幕,不知道為什么,他不怎么生氣。 特別在他從塞維爾那里聽說暗殺失敗,時景死里逃生的消息后,他竟然有點替時景高興。 ……他大概瘋得不清。 冰冷無機質(zhì)聲音突然響起:“你好像很高興?” 田會一怔,下一刻,腦子眼里劇烈抽痛,仿佛有電鉆在里面狠狠鉆洞。 田會慘叫一聲,抱頭在地上翻滾,瑟瑟發(fā)抖。 腦海一陣陣抽痛,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啃食他的腦子。 他知道這不是錯覺。 他身體的那只蟲子現(xiàn)在就在他的大腦里游走,這是懲罰。 光腦投影上,青灰色蟲族正在冷眼旁觀著他的掙扎和扭動,眼神輕蔑得仿佛在看一只一根手指都能碾碎的小蟲子。 田會涕淚交加,不顧形象的胡言亂語:“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饒了我,求求你!” 不知痛了多久,田會的腦海疼痛終于平息下來。他緩了緩神,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渾渾噩噩間聽到冰冷的聲音在上空飄蕩:“你給我老實一點,不要耍什么小花招,否則,你的家人會和你一起死?!?/br> 田會木著臉,眼神沒有絲毫生氣,深深彎下了腰,“我知道了?!?/br> “時景啊……”塞維爾突然發(fā)出一道詭異的笑聲。嚇得田會一個哆嗦,他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就見那張萬年不變的僵硬死人臉上竟然浮現(xiàn)了一絲猙獰扭曲的笑意。 它……在笑? 它……竟然能笑? “他會死的,或早或晚。” 說完這句話,光腦屏幕熄滅,塞維爾徹底消失了。 田會心有余悸的拍著胸口,久久不語。 …… 張艷芳這輩子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她本以為這世上沒有什么能再讓她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