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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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員念出這首詩時,塞維爾的竟然難得產生了一種共鳴。 明明這不過是人類的故事,可是卻和腦蟲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那么相像! 他們現(xiàn)在不也正是在反抗嗎? 雖然勝利的希望很渺茫,但是為了脫離女王的控制,他們正在努力反抗。 他們和這些人類囚徒一樣,都是為了自由而抗爭。 《木板下的五星紅旗》的結局并不是很好。 大多數(shù)心懷理想的人類囚徒們都被殺死了,只有十幾個人逃了出來。逃出來的人如約取出來了五星紅旗,只是那年和他們一起許下誓言的同志們幾乎都不在了。 “今朝我輩成仁去,頃刻黃泉又結盟!”幸存下來的人們盯著墻上這句話,擦了擦淚水,握緊拳頭,目光堅毅地望著東方升起的太陽。 但是,塞維爾仍然覺得這是一個好結局。 起碼有人逃了出來,起碼有人獲得了自由。 有朝一日,他也能獲得自由嗎? 塞維爾想起他前幾日得來了一個不知真假的消息。 據(jù)說,時景拍的電影和電視劇,都是真實歷史。女王也是因此才會對時景如此提防,才會開始懷疑他們中出了背叛者。 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那么他們一定要和時景達成合作。 這個人類,說不定會成為那把打開監(jiān)獄的鑰匙。 第175章 星際之拍電影(58) 莫鳴銳從宇宙飛船下來, 踏上華國的土地時,恍如隔世。 春節(jié)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空氣中的年味已經徹底消失了,幾個孩子嬉笑著從他身邊跑去, 幾只麻雀站在樹枝上嘰嘰喳喳, 這是一個多么和平的一天。 和平到仿佛那場慘烈的戰(zhàn)爭只存在他的夢中。 他渾渾噩噩的攔下一輛飛行器, 在智能屏上輸入目的地, 然后靠在柔軟的沙發(fā)上,發(fā)呆。 莫鳴銳在前線呆了半年。 說是前線,其實他住的地方距離前線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他和一些指揮官和參謀住在軍事堡壘里。隱秘, 安全的軍事堡壘。 真正的前線沒有人類, 只有機器人。 那是用來消耗蟲族兵力的炮灰。 蟲族的機器人沒有人類多, 但是他們有源源不斷悍不畏死的鋼鐵士兵。 就戰(zhàn)斗力而言, 這些蟲族士兵其實并不比那些由機器零件構成的機器人差多少。 所以在發(fā)動戰(zhàn)爭之初, 聯(lián)合國那邊就已經做好了持久戰(zhàn)的準備。 即便如此, 也有很多人樂觀的表示:過程是曲折的, 但是結局是光明的, 最后勝利一定屬于人類。 ……真是癡人說夢。 莫鳴銳現(xiàn)在閉上眼睛,腦海里還能浮現(xiàn)那日慘烈的場景。 軍事堡壘的鈦金房頂破了一個大洞, 一只巨大的鉗爪自洞口探了出來。 是蟲族。千奇百怪的蟲子們自洞口踴躍而入, 組成了密密麻麻的洪流, 鋪天蓋地向他們襲來。 莫鳴銳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蟲子! 他顧不得思索為什么警報沒有示警, 為什么守衛(wèi)空缺,只是拼命邁動雙腿逃跑。 身后不斷傳來尖叫聲,哀鳴聲, 咀嚼聲,重物落地聲和仿佛奶茶爆珠被擠爆了的奇怪“噗嘰”聲。 莫鳴銳知道那是什么聲音。 他之前鼓起勇氣扭頭瞥了一眼。 就那一眼, 他全身的血液都變冷了,他踉踉蹌蹌,大腦一陣陣眩暈,胃里一片翻江倒海。 要不是一個清潔機器人扛起了他,帶著他逃跑,那么下一刻就會輪到莫鳴銳身上響起那種詭異的“噗嘰”聲了。 ……那是人類內臟被踩爆時發(fā)出的聲音。 后來莫鳴銳的記憶就很模糊了?;秀遍g,他似乎被機器人帶到了一個密閉的空間里。 安全門落下后,徹底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音,所有殺戮、死亡和血腥都離他遠去,剛剛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場噩夢。 只要他睜開眼,那些人就會活過來。 莫鳴銳暈了過去。 他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病床上。 醫(yī)生在對他進行了基本的認知能力測試后,一個軍官推門進來,嚴肅說道:“莫鳴銳先生,我是軍方的特派調查員,針對這場事故有一些事情需要了解,希望你能配合。” 莫鳴銳表情徹底空白了,他逼視著特派員,壓低聲音,從嗓子眼里擠出來嘶吼聲:“除了我,還有多少人活了下來?” 特派員沉默了一下,這個嚴肅剛正的男人眼中終于浮現(xiàn)人性化的悲傷,“二十三人?!?/br> 莫鳴銳不知道他當初露出了什么樣的表情,只知道那個特派員拍了拍他的肩膀,干澀地說:“我很抱歉,我們來晚了?!?/br> 莫鳴銳的聲音已經沙啞到不像人類能發(fā)出的聲音,“為什么?”他赤紅著眼,用力地瞪著特派員,“為什么沒有警報?為什么沒有守衛(wèi)攔截?為什么應急程序沒有啟動?” 特派員表情冷硬,“這正是我們談話的目的……有人關掉了中央智腦,把蟲族放了進來。” 莫鳴銳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是傀儡還是人jian? 他更愿意相信是前者。 如果是后者……他真的會崩潰。 莫鳴銳在療養(yǎng)院修養(yǎng)了整整兩個月。他身體沒傷,精神卻傷痕累累。 他得了ptsd,即戰(zhàn)后心理綜合癥。心理醫(yī)生對他進行了兩個月的心理干預和治療,可惜收效甚微。 最后,療養(yǎng)院決定讓莫鳴銳回家,用和平的氛圍和家人朋友的溫暖來治愈他心里的創(chuàng)傷。 莫鳴銳結束回憶,木呆呆地注視著窗外飛快閃過的風景。 他特意選擇了最慢的速度,就是為了能夠仔細觀賞路邊風景。 這些早已經被曾經的他習以為常的俗世煙火,恰恰是拯救現(xiàn)在他的良藥。 只有和平的風景,才能短暫讓他忘卻那噩夢般的一天。 突然,路邊的的電子屏映入他的眼簾。電子屏正在播放《木板下的五星紅旗》的預告片。 莫鳴銳突然想起,在去前線前,他自時景星博那里知道了他新片的消息。 當時他還在想,等他活著從前線回來時,一定要看這部電影。 現(xiàn)在,他還活著,可是他靈魂里的一部分東西已經死去了。 “在最近的電影院停車?!?/br> 他需要一些事幫他轉移注意力,要不然,他真的會瘋的。 …… 去年,因為總統(tǒng)被暗殺事件,整個歐洲聯(lián)邦風雨飄零,所以當年的方舟獎停辦了。 今年,盡管前線戰(zhàn)事吃緊,方舟獎還是如期舉辦了。 樂景的電影,再次收到了邀請函。 他的貼身助理一臉與有榮焉,驕傲地說:“老師,《木板下的五星紅旗》收到了十二項方舟獎提名呢!” 樂景平靜地端詳著邀請函封面。 在數(shù)字化普及的星際時代,方舟獎為了追求復古,營造逼格,用天鵝絨做成了邀請函的封面,并繡上鉑金色的精致暗紋。 看起來就像一份藝術品。 這是樂景第三次接到方舟獎的邀請函了。 第一次,他的電影《女皇御犬》顆粒無收,他淪為笑柄。 第二次,方舟獎取消,《這里的黎明靜悄悄》與方舟獎擦肩而過。 現(xiàn)在,是第三次,他的新電影《木板下的五星紅旗》再次收到了方舟獎的青睞。 “唉,可惜去年的方舟獎取消了,要不然老師的《這里的黎明靜悄悄》一定能獲獎的!不過今年也不晚,今年的頒獎禮過后,老師就是方舟獎歷史上最年輕的最佳導演了!”他說的信誓旦旦,仿佛樂景的獲獎已經是板上釘釘?shù)氖隆?/br> 青年勾唇,隨手把邀請函扔到了桌子上,打開終端調出來他剛寫完的新電影劇本,漫不經心的說道:“我不會參加方舟獎。” “……老師您說什么?”助理長大了嘴巴,懷疑自己出門沒有帶耳朵。 青年頭也不抬,“我現(xiàn)在很忙,沒時間去?!?/br> 助理都快急的哭出來了,“可是您要上臺領獎??!” “所以呢?”青年終于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冷酷,笑吟吟道:“我沒時間陪他們玩過家家,愛誰誰,我不在乎。” 看出助理似乎還要叨叨,青年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去去去,別打擾我工作?!?/br> 助理只得咽下去滿肚子的勸說,憋屈的告辭了。 房間里終于恢復了安靜。 樂景剛才的話倒不是在賭氣,他是真的完全不在乎方舟獎了。 在之前,受原主記憶的影響,他對方舟獎還算有幾分憧憬,但是在《郁金香美人》獲得方舟獎后,方舟獎就在樂景眼中失去了權威性,淪為三流獎項。 他沒興趣為了一個三流獎項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 他現(xiàn)在一天只睡四個小時,剩下的所有時間都在工作。 他現(xiàn)在就是在和時間賽跑,恨不能一口氣把自己腦子里東西都拍出來。 電影是一個漫長的工作,他腦海里的東西要一一拍成電影的話,不知道要拍到猴年馬月。 所以在籌備電影的間隙,樂景還撰寫了很多歷史題材的電影劇本,然后把劇本轉手賣給其他導演,讓他們幫他拍電影。 他不在乎被其他電影分走電影票房,也不在乎其他導演的名聲和風頭會蓋過自己,他只想讓那些被塵封數(shù)千年前的故事能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