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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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碩扯著白羽站起身, 驚呼著跑開:“狍子等下?。。 ?/br> 禾嘉澤頭也不回的說道:“等什么?等那玩意來抓我嗎?” 白羽還有功夫擔(dān)心其他的:“你不是瞎了么?怎么跑的那么快?” 禾嘉澤道:“我腿又沒斷,求生欲告訴我跑快點。” 他們本想逃出屋外, 可手搭在門把上卻拉不開門, 不知何時, 這門被鎖上了。 不僅如此, 原本可以輕易破壞的紙拉窗像是被打上了高級附魔,刀槍不入。 回過頭一看,那女人半個身子已經(jīng)爬到了屏幕外, 要不了多久就會全身脫出。 禾嘉澤:“去樓上!” 李東碩點著頭道:“你經(jīng)驗多, 聽你的?!?/br> 路過廚房時, 幾人的視線又被廚房地板上多出來的一堆血淋淋的rou塊不自覺吸引了過去。 那是一堆被肢解成rou丁的骨rou, 它們正以極其迅速的速度拼湊到了一起,最終產(chǎn)生的結(jié)果是一個手腳錯位的怪物,連臉上的五官都拼的叫人看不出那是一張臉。 可禾嘉澤還是認(rèn)了出來,欣喜道:“那就是我在隔壁公寓看到的那一只!你們現(xiàn)在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了吧!” 白羽:“你現(xiàn)在得意個屁???!” 禾嘉澤道:“這是近日來唯一發(fā)生的好事,我忍不住?!?/br> 這位老熟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紅衣女人也朝他們狂奔而來。 李東碩欲哭無淚:“你管這叫好事?” 白羽道:“紀(jì)醫(yī)生知道這事兒嗎?” 李東碩擠在禾嘉澤身后:“他要知道還叫我們來也太不是人了,回來你非得好好說說他。” 禾嘉澤張望著退路,心說先想想看怎么盡量活到紀(jì)川遼回來再說吧。 通往屋外的門窗打不開,他們只能與這兩個東西在屋里周旋,而現(xiàn)在,樓梯口又有個守門鬼擋著,進(jìn)退無路,只能試試看在這主室與廚房兩塊地兜圈繞路。 禾嘉澤:“分散跑,盡量把它們引開,不然我們會被前后夾擊。” 這兩個東西的初始仇恨在禾嘉澤身上,李東碩和白羽朝一旁跑時,它們眼睛都沒眨一下,一左一右的朝禾嘉澤靠近過去,將他逼至墻角。 李東碩與白羽各抄著一只餐椅折回來,從后方對著那兩個非生命體丟了過去。 原始的暴力手段還真生效了,雖并未給它們帶來太大的傷害,卻成功轉(zhuǎn)移了它們的注意力,讓禾嘉澤得以從包圍圈中脫身。 兩人各引著一個鬼在屋里兜圈圈,趁著這個功夫,禾嘉澤將一樓的紙拉窗全部打開,共他們通行無阻。 眼看著白羽要被追趕上,禾嘉澤又拎著衣竿子上前,捅向了那紅裙女人的后腦勺。 李東碩氣喘吁吁的叫道:“也管管我?。∥宜麐尩呐屡拢。 ?/br> 白羽見禾嘉澤溜的游刃有余,便跑向李東碩,隨手抄起一只瓷器花瓶,對準(zhǔn)那張錯綜復(fù)雜的臉狠砸下去。 不過就算他們再怎么能繞,走位再蛇皮,也有精疲力盡的時候,別說禾嘉澤這運動殘了,從上午到下午一直忙于遛鬼沒歇著,就連李東碩與白羽都開始有些體力不支。 李東碩呼哧呼哧的喘著氣道:“秦王……呼……秦王繞柱,我們這算個啥?!彼行┡懿粍恿耍斐鍪执钤诹税子鸬募绨蛏?。 白羽:“你別拉我啊?。 ?/br> 禾嘉澤更是頭暈眼花,回頭一看,他們即將就被追上了,瞬間又回來了點兒力氣。 應(yīng)該算得上是回光返照,沒往前奔幾步,他就徹底歇了菜。 危急關(guān)頭,主室的紙拉門被人從外打開,那瞬間,追在他們身后的鬼如同得到了什么號令,不翼而飛,禾嘉澤知道是紀(jì)川遼回來了,那些東西不想讓他知道它們出現(xiàn)過。 李東碩扒著白羽的肩膀,有氣無力的感慨道:“得救了……” 從門外走進(jìn)屋內(nèi)的紀(jì)川遼不明所以的掃視屋內(nèi)三人:“你們在玩什么呢?”接著又皺起眉頭:“怎么把家里弄的這么亂?!?/br> 白羽擺著手,已經(jīng)沒力氣說話了,扶著李東碩往外走。 從紀(jì)川遼身邊路過時,李東碩問上一句:“船沒開走吧?” 紀(jì)川遼狐疑的看著他:“不是請了幾天假嗎?這就要走了?不再在島上多玩幾天嗎?” 李東碩與白羽本是互相扶持著緩慢前進(jìn),聞言立刻放開對方,頭也不回的拔腿往院外跑。 紀(jì)川遼問著:“你們鬧脾氣了?”一邊回過頭,卻見禾嘉澤癱坐在墻邊不停喘氣,鬢角與額前的發(fā)絲都被汗水沾濕了。 禾嘉澤看著他,頷首問了句:“還出去嗎?” 紀(jì)川遼:“嗯,再一次就好了?!彼恢氲搅耸裁?,眉頭緊蹙,“情況有點兒奇怪,不斷有破損出現(xiàn),可除了我以外的人好像都不怎么著急?!?/br> 禾嘉澤氣息仍舊不穩(wěn):“我決定放棄在生死邊緣掙扎,你下次出門前先把我殺了吧?!?/br> 紀(jì)川遼疑惑的走上前,蹲在他身前,問道:“說什么呢?” 他現(xiàn)在累到了極點,且饑餓感沖頭,思緒都是混沌的,連紀(jì)川遼在說些什么,都是隔了一會兒后才被他給接收,然而回應(yīng)的力氣也所剩無幾。 禾嘉澤扶著墻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抬手拍在紀(jì)川遼的胸前,道:“我問你,你確定還要出去嗎?” 紀(jì)川遼無聲默認(rèn),他見禾嘉澤站不穩(wěn),便伸出手去扶他。 大致摸清了那些臟東西出現(xiàn)的規(guī)律,禾嘉澤寸步不離的跟在紀(jì)川遼身邊,不允許他離開自己的視線范圍,可同時又不怎么樂意搭理紀(jì)川遼。 紀(jì)川遼摸不透禾嘉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黏著他,可又不理他,態(tài)度冷淡,行為卻極為黏人,就連他做家務(wù)時,禾嘉澤都要站在他旁邊守著。 臨睡前紀(jì)川遼想起樓下一些房間的拉門還沒有全部關(guān)上,想要下去時,又被禾嘉澤一把拉住。 禾嘉澤:“你去做什么?” 紀(jì)川遼道:“我下去把房間檢查一遍就上來?!?/br> 禾嘉澤重新闔上雙眼,手卻沒松開,用強(qiáng)硬的語氣道:“不準(zhǔn)去,我好累,陪我一起躺著,我睡著以后,你也得守在這里?!?/br> 紀(jì)川遼有很多疑問沒問出,他看得出禾嘉澤是一副精疲力盡的模樣,答應(yīng)了后,便伸手將臺燈熄滅。 燈熄,房間陷入黑暗之中。 躺了會兒,禾嘉澤忽然冒出了一句話,語氣軟化不少,可卻是嚇到紀(jì)川遼了:“可不可以不去了?我會死的,我不是在開玩笑,是真的會死?!?/br> 以往禾嘉澤就算再怎么氣悶難過,也從未以死相逼。 而他的話說是相逼也很不恰當(dāng),更像是在哀求紀(jì)川遼不要離開,不似玩笑也不似氣話,讓紀(jì)川遼不得不重視。 自從那次帶禾嘉澤去了醫(yī)院,從他人口中得知禾嘉澤的雙目不能復(fù)明可能是由于心理障礙導(dǎo)致后至今,紀(jì)川遼一直將他當(dāng)作脆弱的玻璃制品小心翼翼的對待。 可就目前看來,他的行為沒有讓禾嘉澤的問題得到任何改善,反而更加嚴(yán)重了。 半天得不到紀(jì)川遼的回話,禾嘉澤有些心急,要說死,他暫時還是不想的,他的求生欲尚在,這讓他對脫離紀(jì)川遼的保護(hù)圈一事萬分焦急。 被子下的手抱住了紀(jì)川遼的手臂,禾嘉澤靠近過去,從他身上汲取著安全感,不安的問道:“那可以帶我一起去嗎?” 紀(jì)川遼側(cè)身與他面對面:“你不能靠近那里。” 禾嘉澤:“到底是什么事,在你看來,比我的命還重要,讓你連我的生死都可以不在意?!?/br> 這些話說出去難受,聽起來也痛苦。 在紀(jì)川遼看來,禾嘉澤的病根所在,可能就是他這個人,說不定早些離開,對禾嘉澤還有好處。 他張了張嘴,幾度想要將那些話說出口,每每話到嘴邊又難以言說,再一次聽到禾嘉澤將生死二字?jǐn)[到面前時,紀(jì)川遼繃不住了。 緩神片刻,紀(jì)川遼嘆了口氣,低沉的嗓音中夾雜著一絲沙?。骸拔蚁牒湍阏f些事情,很抱歉一直以來都在瞞著你?!?/br> 禾嘉澤:“你背著我在外面找人了?” 紀(jì)川遼忙解釋道:“沒有,我沒有,我認(rèn)識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你的家人和朋友?!彼D了頓,又道:“你可能會覺得難以接受,或者說是借口,又或者你早就有所察覺、知曉,但當(dāng)我主動坦白時,你會害怕,覺得我是怪物?!?/br> 禾嘉澤皺緊眉間,斷言道:“我不會?!?/br> 紀(jì)川遼搖著頭:“你先聽我說,我會這么說,是因為我們曾經(jīng)見過,這樣的事也發(fā)生過?!?/br> 第100章 舊事 禾嘉澤頷首, 他能預(yù)料到紀(jì)川遼要對自己坦白非人類的身份,但看樣子, 除此之外,他還有些事情要說。 他看著紀(jì)川遼幾次三番要開口,等了許久又說不出重點來, 急得發(fā)毛, 怒聲道:“再墨跡我就把你雞兒拔了??!” 紀(jì)川遼:“……你別急。”他呼出一口氣,道:“你喜歡的人、和你在一起的人,至始至終都是我,那些死亡只是假象, 我并不是人類, 這些你可能早有感知,但我要申明一點, 我不是蛇,并且和蛇搭不上一點關(guān)系。蛇能做到的事我也都能做到,但是我不是蛇?!?/br> 禾嘉澤:“你能做到和母蛇交配還有產(chǎn)卵嗎?” 紀(jì)川遼停頓半晌,改口道:“蛇能做到的大部分事我都能做到, 我是……蛟龍,不是尋常意義上由蛇修煉化成的蛟, 我的父親是燭龍, 生母素未謀面, 她是龍, 但并非燭龍, 我繼承了兩種血統(tǒng), 在龍族管這叫……” 禾嘉澤打斷他道:“我說你是雜交出來的還真說中了,說重點,為什么一直瞞著我?” 紀(jì)川遼抿開一抹笑意,但那笑容沒撐得太久,他失笑道:“我生自冥府,也可以叫做陰間,你說過你記不清小時候的事情了,你忘記的其中一件事里就包括著我,我叫長情,是冥府的下一任主人?!?/br> 他將往事徐徐道來。 十幾年前,陰間的陰靈密謀出逃,它們偷走了一顆蛋,一方面是當(dāng)作挾持的人質(zhì),另一方面,帶著這顆蛋就能夠暢通無阻在陰陽兩界之間穿梭。 那顆蛋里,就是尚未出世的長情,那個時段也本該就是長情將要破殼而出的日子。 為了逃過陰兵的追捕,它們在逃出生天后,將龍蛋拋棄在陽間,四散逃竄,陰差陽錯的被禾嘉澤撿到。 長情的記憶從破開后開始,他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禾嘉澤,其次是任允明,禾嘉澤將蛋偷偷帶回家里孵化,在那段時日里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傾注在了蛋上,引起任允明的不滿。 說是孵化,其實也就是裹在被子里,晚上抱著一起睡覺,如果換做普通的蛋,大概早就被壓碎或者孵成了死胎。 剛從蛋中出來的長情沒有龍角,頭上只有兩個不明顯的突起,連爪子也還沒長出,更不要提翅膀了,怎么看都是一條蛇。 小孩子的嫉妒心與心機(jī)并不亞于成年人,特別是任允明這種聰明的孩子,他將自己的手臂用尖銳的石頭扎傷,在那之后禾家人說是被禾嘉澤撿回家的蛇給咬傷的。 之后禾家都發(fā)生了些什么,長情便不知曉了,他被丟出去后,自己頂開了紙箱,前去尋找禾嘉澤,尋回到禾家時,卻發(fā)現(xiàn)禾嘉澤并不在家中,也連著幾日都沒有回家。 即便是剛破殼不久,長情也是有一些非尋常人能比的能力,他想要找禾嘉澤,就可以找到,尋著他到了一處廢棄的大樓。 那棟高樓曾是酒店,起了場大火,里面困著不少怨靈,對長情來說是大補,貪食吃了幾只身體就膨脹發(fā)育了數(shù)倍,那樣子太過顯眼,也不好輕易的躲過蹲在樓梯井前把守的人。 幻化成了小孩子的樣子,偷偷摸摸爬進(jìn)電梯井找到了禾嘉澤,問禾嘉澤能不能再帶他回家。 參與那起綁架的人不少,他們在電梯井里度過了兩天,每天都會有人從外面投進(jìn)去一小半干饅頭,禾嘉澤會將那干饅頭再掰掉一半分給長情,即使無法消化這樣的食物,長情對著他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結(jié)果就是禾嘉澤很快因饑餓變得虛弱,長情也因食入無法消化的食物精神不振。 到了第三天,留在樓里看守的人少了些,長情能感受到禾嘉澤的生命在迅速流逝,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那時還對條條框框的規(guī)矩還沒有什么概念,思維簡單,覺得外面那些人消失了,禾嘉澤就能帶著他回去了。 他的做法也足夠簡單粗暴,化為原形,然后將守在外面的人拆入腹中,禾嘉澤跟著他后面從電梯井里爬出來,目睹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