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之清沅、爛尾小說修改直播、所有人都認(rèn)為我是被迫的、我老婆是個Beta、保護(hù)我方男主、郡王的嬌軟白月光、影后重生在八零、我有人人都愛的盛世美顏[快穿]、絕對獨(dú)有、美食征服全位面
第一反應(yīng),就是回家后沒辦法和小管家婆解釋這一身的濕衣服。 正好剛喝下去的酒液也作祟,沈寄順手將懷里的人往墻上一推,也不管人家站穩(wěn)了沒,兩步上前抓住那亂潑啤酒的醉漢的領(lǐng)子,一拳頭就給他呼墻上了。 被打了的醉漢反應(yīng)過來,殺豬一般嚎叫了聲,拍著個包廂門喊出來一群人,咋咋呼呼地喊了一陣,全轉(zhuǎn)頭朝沈寄撲過來。 沈寄這聲“寄哥”自然不是被人白叫的,袖子一折也不顧露出來的秋衣了,以一對十幾絲毫不慫,這群坐辦公室聊天吹牛,去健身房泡妞撩sao的中年人在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里就躺滿了整個走廊。 在一片海拔偏低的□□聲里,急沖沖趕來的會所經(jīng)理都傻眼了。 然而他抬頭一看再低頭一看,很快就找到了事件的處理方法,與沈寄打過招呼做好保證之后,很快就叫來了保安,將地上的人都送去了最近的醫(yī)院。 單是從他的態(tài)度里,沈寄就知曉這群人沒甚來頭,扯了下面前還沒干的襯衫,臉色還是不好看,“以后門檻再放得高一點(diǎn),別什么阿貓阿狗都放進(jìn)來,”他想到剛才撲他懷里明顯不對勁的人,轉(zhuǎn)回頭去看,“也別讓人往酒里亂放東西……” 剩下未完的話,全部咽在了嗓子眼里。 沈寄抹了把臉,爆了粗口,“靠!” 他怒氣沖沖地朝著某個方向而去,經(jīng)理覺出了他這情緒明顯比方才將人撂倒時還暴戾,趕緊三兩步追上去,結(jié)果就看見他從角落里挖出個小姑娘來。 珈以被揪個正著,蔫頭蔫腦地縮著,也不敢辯駁,期期艾艾地叫人,“沈叔?!?/br> 沈寄確認(rèn)了沒抓錯人,都快氣炸了,卻仍舊沒朝她發(fā)火,轉(zhuǎn)頭就朝經(jīng)理咆哮,“你們這的迎賓是怎么干事的?這明顯未成年的小姑娘也給我放進(jìn)來?!教壞了人,是你們賠給我還是給我負(fù)責(zé)??!” “不是,”珈以冒出頭,伸手扯著沈寄的衣服,把他轉(zhuǎn)過身來,“我沒從大門進(jìn)來,是從后門溜來的,楚瀟他mama在這兒上班,昨天卻不小心受傷了,他不放心,我就陪他過來看一下,剛才沒記住路才走到這里來的?!?/br> 珈以說著往后看了眼,沈寄這才瞧見站在她后面的少年。 走廊里的燈光是會所專門請了人調(diào)過的,據(jù)說在這燈下瞧人會格外美些,但沈寄這會兒瞧那站得筆直的少年,卻哪哪也不順眼。 “他有事你就陪著來,你也不怕把自個折這里!” 珈以乖乖低著頭讓他罵,等他歇了才接了句,“我不是有你嗎,我才不怕?!?/br> 說完還抬頭沖他笑了笑,小手扯著他的衣擺,乖巧得讓人恨不得把她拿十層最漂亮的糖紙給包起來,免得一陣風(fēng)過來就把她給吹化了。 反正沈寄是受不住她這攻勢,“哼”了聲勉強(qiáng)維持住“這事沒完”的面子,在珈以腦門上彈了一指,“帶路,完了跟我一塊兒回家。” 有沈寄在,楚瀟的mama很順利地解了合約也擺脫了那個打傷她的客戶,楚瀟身為原文的男主,也脫離了既定的父母雙亡,身負(fù)殺母之仇的命運(yùn)——這曾經(jīng)是男女主最長的一次分手的□□,因為那個客戶,是女主的導(dǎo)師的弟弟。 珈以松了口氣,坐上車時心情頗好地哼著歌。 沈寄看了眼她,又從后視鏡里掃了眼那被救回來的母子倆和撞到他到現(xiàn)在還在昏迷不醒的女人,心情莫名就有些不爽——從始至終,這小混蛋都沒有注意過他的襯衫已經(jīng)濕透了,外套還扔在包廂沒拿回來。 于是到達(dá)母子倆的家門下,在楚母連聲感謝時,沈寄一手撐著車窗,很是敷衍地點(diǎn)了下頭,“我不太方便,你們要是可以,照顧一下那位小姐?!?/br> 從在會所開始,沈寄就對這個披散著頭發(fā),連臉都看不清的女人不甚在意,一路上倒是楚瀟默默照顧著,這會兒下了車,還特意往那邊多看了眼。 楚母受工作環(huán)境影響,聽這話音就知道了沈寄在擔(dān)心什么,立即就懂了他的意思,叫兒子去把半醉半醒的人扶下了車,又感謝了一遍。 濕衣服黏在身上分外難受,沈寄點(diǎn)了頭就想關(guān)上車窗,卻聽見旁邊一聲響,珈以解了安全帶下車,快跑幾步?jīng)_到楚瀟面前,在與他說些什么。 小少年扶著個人,本來就站不穩(wěn)了,卻還是認(rèn)真地在聽著。 不知說到了什么,他伸手虛打了珈以一下,珈以后退了一步避開,臉上的笑比路燈還要明亮,笑完還對著人做了個鬼臉。 足足三分鐘,她才跑回車上,又是哼著歌扣上了安全帶。 沈寄繃著根神經(jīng)將車開回了車庫,停穩(wěn)了確認(rèn)不會出事故了,才心平氣和地教育小姑娘,“小加法,你現(xiàn)在這個年紀(jì),任性可以,早戀卻不行?!?/br> 他正要舉例子擺明早戀的危害,小姑娘就笑了,“沈叔你是說我和楚瀟嗎?” 珈以捏著自己的手套,朝他笑得明媚,“不會的,我們都說好了,要一起上很好的高中,上很好的大學(xué),變成更好的人,來為自己要保護(hù)的人撐腰。” 沈寄,“……” 靠!這倆小混蛋居然還私定終身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來,我們來了解一下有女兒的某家長的心態(tài)—— 珈以:沈叔,我們班要去春游野營,我和楚瀟說好了要住一個帳篷! 沈叔:靠!那小子想和你同居?。?! 珈以(寫日記):今天楚瀟搶了我的杯子喝水,自己懶得要死,不去倒水。 沈叔:靠靠靠,那小子要騙你的初吻??? 珈以:沈叔,楚瀟說…… 沈叔:不行,我不準(zhǔn),你的戶口本我都藏好了,別想拿走! 珈以:……………… 有沒有感覺沈叔自己是楚以cp的狂熱粉? 對視一眼就是定情,再四舍五入就結(jié)婚生娃白頭偕老了…… 哈哈哈,寫這段話差點(diǎn)被沈叔笑死…… 第6章 白月光的女兒(6) 成功阻隔了女主與沈寄的兩次正面的救命之恩,還反手送了男女主一個早了了兩三年的初遇,珈以最近的心情真是飛躍到要飄起,連專心學(xué)習(xí)這棵大石都拽不住她飄揚(yáng)在半空中的好心情,整個人都快因此而發(fā)光了。 伴著這股好心情,她在期末考試上真的把第二名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頓,以高出第二名二十幾分,與滿分只差四分的好成績,狠狠給受邀去家長會的沈寄長了臉,連高層會議時都有人忍不住和他討教培養(yǎng)孩子的秘方。 沈寄似模似樣地說了幾句家長要起到的表率作用,就收獲了一大串的溢美之詞,難得的被拍馬屁的人拍出了源自內(nèi)心的喜悅。 但他轉(zhuǎn)頭回辦公室一看團(tuán)在沙發(fā)上玩手機(jī)玩得不亦樂乎的珈以,一股名叫“家長的煩惱”的負(fù)能量又深深地將他籠罩住。 不要以為這小丫頭每次瞧見他就蓋手機(jī),他就沒看見手機(jī)上的聊天頁面! “沈叔!”聽到身后的動靜,珈以飛快地蓋上手機(jī)轉(zhuǎn)過身來,趴在沙發(fā)靠背上眼巴巴地瞧著他,“我的寒假都只剩三四天了……” 哼,之前不是和某人一起補(bǔ)課補(bǔ)得不亦樂乎嗎? 沈寄心里腹議,嘴上卻只“喔”了聲,裝作沒聽出珈以話中的渴求,“你寒假作業(yè)都寫完了吧?我今晚要和研發(fā)部聚餐,你自己解決晚飯?!?/br> 研發(fā)部是整個沈氏的核心,也是直屬于沈寄的部門,因而這一年一次的聚餐,他是真打算出席的,這會兒把話頭引出來,只等某個小纏人精接著往下接。 珈以瞄他一眼就知曉他在想些什么,也學(xué)了他的語調(diào)“喔”了聲,轉(zhuǎn)身拿起自己的小書包就站起身,“那我就和楚瀟去圖書館好了,正好還能一起吃晚飯?!?/br> 她動作飛快,不等沈寄反應(yīng)過來,人已經(jīng)出了門站在電梯口。 “?!钡囊宦暎娞荽蜷_,里面的人低頭查看著手里的文件急沖沖地走出來,竟是沒看見站在電梯一側(cè)的珈以,筆直地就和她撞到了一起。 來人迭聲道歉,又手忙腳亂地收拾掉了一地的文件,珈以的目光從她的臉轉(zhuǎn)到她脖子上掛著的工作牌上,蹲下身幫著收拾一地的文件時,忍不住在心里哀嚎了聲——攔了兩次,女主還是執(zhí)著地出現(xiàn)在了反派面前,還是更核心的研發(fā)部。 腦袋飛快地轉(zhuǎn)著,瞧著女主又道了次歉跑向某個方向,珈以略猶豫了下,想著要不要拋棄臉皮,回去告訴沈叔說她又貪嘴了,求蹭飯。 但略一猶豫,她還是放棄了。 既然攔不住兩人相遇,那她就得摸清在她不再干擾的情況下,兩人相遇會摩擦出些什么,然后才能見機(jī)行事,摁死沈寄那點(diǎn)移情別戀的小苗苗。 這般想著,珈以出了電梯就打算給楚瀟打個電話,順便從他這頭探探口風(fēng),看一下男女主有何進(jìn)展。 她走在路邊才剛撥通電話,一輛通體烏黑的轎車就停在了她面前,穿著西裝的保鏢開了車門,面對著她朝車內(nèi)一伸手,“沈董邀請您去喝杯茶?!?/br> 珈以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就見那邊副駕駛的車門也被打開,下來一個塊頭不輸于面前這個的大漢,一雙虎目定定地瞧著她。 夜幕漸沉,黑色的轎車匯入下班的車流之中,被裹挾著前行,半點(diǎn)不顯眼。 這邊沈寄還憋著半肚子的氣聚餐,應(yīng)付完某個來敬酒的主管擱下酒杯,目光一轉(zhuǎn)就瞧見了人群中的某個側(cè)臉,驚得整個人都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尹秀凈還在與身側(cè)的同事說桌上最后上的那道甜品實在不錯,突然面前的人被剝開,穿著西裝的挺拔身影將她面前的視線都圍堵住,一只手扣著她的下顎讓她不受控制地抬起頭來,正正好撞上一雙晦暗不明的眼眸。 面前的這張臉,比任何雜志或是采訪上所見的沖擊力都大,忽視眾人單單盯著她的模樣,更是讓尹秀凈在反應(yīng)過來眼下情況之后,突然就紅了臉。 她一羞澀垂眸,看著就不像舒柔了。 沈寄晃過神來,松了手后退一步,清了下嗓子,“抱歉,認(rèn)錯人了?!?/br> 同桌的組長也反應(yīng)快,立即就圓場,“遇見的人多了,總會遇見那么幾個相似的,沈總之前忙,我都還沒來得及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美工組上個月剛招的新人,才大三,可那一手本領(lǐng),卻是連我這個老美工都自愧不如的,再等兩年……” 她的話還沒說完,沈寄兜里的手機(jī)就響了。 響的還是他特設(shè)過的鈴聲,所以他只猶豫了半秒不到就接了,“小加法……” “沈寄,”那頭卻是他熟悉卻厭惡的那個蒼老的聲音,“我聽說你在家里養(yǎng)了個小丫頭,找來聊聊才知道,原來是沈清中的女兒?!?/br> 沈清中早些年從沈氏搶走過一大單生意,老頭子那點(diǎn)肚量,記仇得很。 沈寄心下一晃,哪還顧得上眼下的尷尬,拿著手機(jī)快走了幾步避開人群,壓低了聲音卻壓不住怒氣,“你別打她的主意?!?/br> “別說得這么難聽,”沈老爺子難得沒生氣,似是將電話放遠(yuǎn)了些,聲音都模糊了,“我可因著你才對個小姑娘這么好奇,結(jié)果讓人查了才知道,她不光是親爹來頭不小,連外公都是古玩界的泰斗,俞沂風(fēng)。” “對了,你十六七歲時好像還迷戀她mama,這事兒,你應(yīng)該早知道了吧?”老爺子慢條斯理的,好似對既成局面十拿九穩(wěn),“也難怪你這么寶貝她?!?/br> 幾句話的功夫,沈寄已經(jīng)坐上了車,一腳轟油門,“你知道就好。” 他這話清晰地傳過去,那頭沈老爺子就大笑出聲,然后一道很輕很輕的嗓音響起來,就像以前很多遍那樣,叫了一聲,“沈叔?!?/br> 沈寄腦袋一懵,從尾椎那冒上來的寒意傳到了四肢百骸。 事情到了這地步,他算是明白了那死老頭整這一出戲的最終目的,深吸了口氣冷靜下來,才朝收音口說了句,“小加法,你先等著我來接你?!?/br> 珈以“恩”了一聲,還囑咐他別開太快注意交通安全才掛了電話,抬頭寥落地看了眼沈老爺子,“您要我知道的,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嗎?” 好戲看夠,沈老爺子自然是默許。 珈以走了兩步,突然轉(zhuǎn)過身來,正兒八經(jīng)地朝沈老爺子鞠了個躬,誠心誠意地和他道謝,“謝謝您讓我知道,有時候有爸爸還不如沒爸爸好?!?/br> 偏心偏到這份上,為了小兒子就使勁讓大兒子不痛快的親爹,還真不如沒有。 出了門在門口等了十幾分鐘,沈寄的車燈就由遠(yuǎn)而近地晃了過來,珈以開門上車?yán)冒踩珟?,將包抱在前面坐著,偏頭看窗外,安靜了十分鐘。 窗外雖有燈光,可貼了膜的車窗,這會兒和鏡子也沒兩樣。 數(shù)著沈寄至少朝她這看了十幾眼,珈以才像是終于積攢好了勇氣,開口問了一句,“沈……你真的喜歡我mama???” 她問得太過平靜,沈寄反不知道該怎么答才好。 他十四歲的時候,親媽得了病一命嗚呼,親爹終于從被壓制的婚姻中解脫,接管了沈氏的大權(quán),迎娶了藏了多年的小秘,連私生的小兒子也有了名分,更看他這大兒子不順眼,干脆就把他打發(fā)到了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垃圾初中去。 旁人對他沒了指望,沈寄也樂得從親媽的“太子教育”中抽身,徹頭徹尾地變成了常人口中的混混,抽煙喝酒打架無一不精,用半個學(xué)期就成功聲名鵲起,成了城東那一塊兒誰也不敢招惹的流氓頭子。 這樣混了兩年,高中更是沒了指望,隨意拿了點(diǎn)錢才上了個同水準(zhǔn)的爛學(xué)校。 可偏是這個學(xué)校里,他遇見了舒柔,看見了這個溫柔卻能壓得大半個流氓班都乖乖聽她上語文課的老師輕言細(xì)語地哄著個三四歲的小丫頭。 那天夕陽那么好,她坐在簡陋的花圃邊上,懷里是個破涕為笑的小丫頭,美得像是能被描繪在最最權(quán)威的教堂頂上的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