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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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真公主并沒有指望顧皇后立刻支持懷恩做皇后,但是這時候能和顧皇后重修舊好,就是有利。 壽真公主又主動提了許多事情。她把之前皇帝剛生病時候的事情又細細說給顧皇后聽。 “娘娘不知道,這些年輕人都是一個比一個有主意的。安平也許沒有直接對您說過,可她心里有娘娘,娘娘畢竟是她的母親?!?/br> 顧皇后含笑聽著,道:“這話怎么說?” 壽真公主就道:“皇帝病倒時候,袁貴妃也在船上,安平一下了船就趕袁貴妃,不許袁貴妃再近皇帝半步?!?/br> 顧皇后微笑著看了壽真一眼,道:“你沒有幫一把袁貴妃?” 壽真早就把袁貴妃扔在一邊了,只道:“娘娘是沒見過她輕狂的樣子……” 這時候宮人熬好了藥,端過來給顧皇后看。顧皇后親自用小銀勺舀了一勺試了試,才對宮人點點。 壽真公主看她這動作,都不由有些動容——若顧皇后是做戲,能做到這份上也足夠下功夫了。這樣的女人,能在二十年前得寵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她的女兒懷恩,跟顧皇后比起來,還差得遠了。 壽真正胡思亂想,顧皇后就輕飄飄問了一句:“邵嬤嬤你還放在袁貴妃身邊?” 壽真眼睛眨了眨,她慢慢道:“怎么……娘娘也知道邵嬤嬤?” 顧皇后沒有回答她,只道:“她在玉澹宮,陪著袁貴妃鬧出了一番動靜啊?!?/br> 壽真低頭不語。顧皇后笑著看她,漫不經(jīng)心道:“行了。我既不怪你,也不怪邵嬤嬤。你在宮中長大的,有幾個自己用得上的嬤嬤,又不是什么出奇事情?!?/br> 壽真終于開口道:“我不敢說邵嬤嬤是我用得上的人,也就是從前相識罷了。我有段時間連宮都進不了,邵嬤嬤念著舊情,愿意為我說話?!?/br> 邵嬤嬤確實如壽真所說,是她在宮中的舊相識?;实勰菚r候清理過一批宮人,特意選了與皇后無關的人去玉澹宮伺候。邵嬤嬤從履歷上看,呆過幾處地方,既沒有伺候過皇后,也沒有伺候過壽真公主,看起來與這兩人從未有過聯(lián)系,是完美人選,所以被選去了玉澹宮。 但后宮就是這么奇妙,沒有真正伺候過并不意味著就沒有相處過,不認識。壽真公主還沒有出嫁的時候,常常與同父異母meimei一處玩,邵嬤嬤那時候剛入宮不久,還只是小宮女,伺候這位公主的母親。一來而去,壽真公主就認識她了。 壽真公主出嫁的時候,知道宮中需得留些眼線,才能消息靈通。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多,每年給這些宮女撒些銀子就行。對壽真公主來說,這點破費根本不算什么。 她以為這事情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顧皇后已經(jīng)知道邵嬤嬤是她的眼線之一了。 “說到邵嬤嬤這事情……”壽真終于坦白道,“我是真沒有想到,她能把袁貴妃扶到這程度。我原來以為,袁貴妃也就和之前的美人,昭儀之類差不多?!?/br> 顧皇后的笑容收斂,道:“你以為人是這么好cao控的么。邵嬤嬤后面眼見袁貴妃勢起,恐怕也是被迷了眼了。” 顧皇后沒有告訴壽真,這邵嬤嬤膽大到什么程度。顧皇后早就知道邵嬤嬤是壽真公主的眼線,但她從沒有拔除邵嬤嬤。因為她知道,不能把所有親信,所有能用的人都放在兩儀宮里。所以她在知道邵嬤嬤和壽真公主有來往的時候,也悄悄給了邵嬤嬤一份錢。 這位邵嬤嬤收了雙份的銀子,又機緣巧合選入玉澹宮。眼見皇后和壽真公主都被皇帝厭棄,她竟也另起爐灶幫起袁貴妃來。其實就是見風使舵,見誰強就倒向誰。 壽真問顧皇后:“如今娘娘打算玉澹宮那邊怎么處置呢?” 顧皇后淡淡道:“先不動袁貴妃。” 壽真心領神會。 過了兩日,玉澹宮的邵嬤嬤不見了,眾人找了半天,才在花園假山下找到她。似乎是爬上假山的時候摔了一跤,不慎跌破了腦袋,人已經(jīng)沒用了。 自從皇帝生病以來,玉澹宮不僅門庭冷落,還無緣無故沒了幾個人了。宮中往常是最喜歡議論這些事情的,如今卻無人議論,只有那些廚房的燒火丫頭,在爐火前低聲悄悄兒說——玉澹宮是撞邪了。 壽真與顧皇后談過這一次之后,開始隔三差五就與顧皇后見面。壽真與宮中去的勤了,懷恩倒不常去了。 壽真這日從宮中回來,就叫來懷恩。 懷恩這幾日都推說自己有些風寒,四肢無力懶動,不好進宮。但壽真看她臉色,覺得她沒有病。 她撫著懷恩的面孔,道:“你畏懼顧皇后什么呢?總是這樣躲著,難道以后也這樣躲著?民間的俗話,丑媳婦總得見公婆,何況你這樣的,比那喬簡簡大方多了,又是在顧皇后眼前長大的。你怕什么?!?/br> 懷恩道:“我也并不是為了躲著顧皇后?!?/br> 壽真忙問:“難道是與太子拌嘴了?” 懷恩搖搖頭。她道:“母親……” 她想問母親難道是真信顧皇后,突然又與顧皇后打得火熱。但是她知道母親固執(zhí),從不聽她的勸。這時候說這掃興話,母親只會大怒,而不會聽她勸解。 她只能淡淡道:“我只是有些累。” 壽真只知道自己女兒心思不定,不知道又在想什么,只能說了她兩句:“你這樣陰晴不定,又扭捏,將來做了皇后更累!”就放懷恩走了。 懷恩回房之后,思來想去,終于寫了張小箋給宮中,約太子明日相見。 作者有話要說: 慢慢收網(wǎng)…… 拉著網(wǎng)的作者向大家揮手求票! 第207章 太子與懷恩幽會的地方距離天極宮不遠,就在天極宮后面的小書房。小書房雖小,但也造了景,玲瓏曲折,里面又收藏有各種珍奇。他們兩小無猜時候就常常在這里玩了。 如今這里又成了他們幽會的地方。 太子到的時候,懷恩已經(jīng)在窗前佇立了好一會兒了。這時候墻邊桂花開得正好,靠在窗邊都染一身幽香。 太子輕輕走到她身后,攬住她的腰,將她摟在懷中。懷恩靠著他,輕聲道:“時間過得太快了……這就快要一年了……” 太子說:“什么快一年?我們才見面幾個月而已?!?/br> 懷恩說:“是圣上病了快一年了?!?/br> 太子道:“雖然時間過得快,父皇的病也好了很多?!?/br> 懷恩問:“皇后最近一直在照顧他么?我聽母親說皇后對圣上照料得非常仔細。” 壽真公主將顧皇后如何親自喂藥,甚至為皇帝試藥的事情告訴了懷恩。 女人對女人,總有一種特別的感應。 說到顧皇后,太子總是五味雜陳。他說:“我不可能關她一輩子?!?/br> 即使是失憶前的皇帝,也不會把顧皇后關一輩子。如今這情形,是因為皇帝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突然病倒,一倒下就起不來了。 若皇帝不是病得這樣突然,只怕顧皇后的結局會比現(xiàn)在更加波折。 懷恩轉身,與太子面對面,道:“我也沒想過你會關皇后一輩子……那樣你也不是你了?!?/br> 太子伸手去窗外,捋了一把桂花花粒,分一半給自己,另一半裝在懷恩掛在腰間的繡囊里。 他垂著眼睛,認真為懷恩整理系繡囊的帶子。懷恩心中一陣酸澀,太子這樣子正是她最喜歡的——他這樣風流俊美,溫柔細致,世間哪個見過他的少女不為他動心? 然而他不會永遠是這樣完美。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太高處,或者說,他已經(jīng)走到更高處。她已經(jīng)不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將來已經(jīng)不只是期待,反而籠上了恐懼。明明眼前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甚至一切都向好的方向發(fā)展——太子監(jiān)國,朝局平靜?;实鄄∏榉€(wěn)定,忘記了袁貴妃,與皇后重修舊好?;屎笠恍囊灰庹疹櫥实?,甚至默許了太子與她的來往,沒有任何反對。 但懷恩還是覺得這一切就像建在一層冰上,這一層冰看似堅實,實際上隨時會裂開。這種恐懼,讓她不能盡情享受與太子見面的歡愉。 若太子對這一切變數(shù)都了如指掌,將一切都在掌握中,所有人的弱點都被他牢牢握在手中利用。那他此刻對她的溫柔又能持續(xù)多久。 若太子是在努力維持這搖搖欲墜的平衡,那眼前的平靜又能維持多久? 唯一能麻痹她的就是太子就在她的眼前,此刻他只屬于她一個人。她緊緊依偎在他懷中,喃喃道:“重均……” 太子像是察覺到她的不安,只是吻了吻她的額頭,道:“你小時候就有些怕皇后,你還記得么?” 懷恩低聲笑了:“是么?我那時候都在想什么呢?小時候皇后明明對我很好。” 太子道:“我都記得。有一次我們在榻上玩,我不小心把你推了下去,你撞破了額角,流了血?;屎髮ξ野l(fā)了火……那可是難得的皇后對我發(fā)火……從此之后你就有些怕皇后?!?/br> 太子輕輕撫著懷恩額角邊的頭發(fā),那里只有一道小小的顏色很淺的白印子,不貼近了根本看不到。但太子還是一下子就找到了它。 他在那個惹人憐愛的傷痕上輕輕一吻,懷恩的眼淚就忍不住落了下來。 太子嘆了一聲,他只覺得今日的懷恩不太像最近的懷恩,卻很像從前的懷恩,這讓他倍覺憐惜。 他只能順著她的額角吻下來,吻過她的眼睛,吻掉她的淚水,順著她的鼻尖,一直吻住她的唇。 懷恩走后,太子又坐在窗邊沉思片刻。但他沒有太多時間獨處,很快就有宮人過來,說丞相,皇后,都等著要見太子,還有許多事情要等太子來決斷。 太子揉了揉額頭,慢慢起身,他又看了一眼窗外的一樹金桂,說不出的悵然。 京中的秋天似乎格外平靜祥和。 寧州這邊,清沅的心情也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她第一次有了一個孩子,而且是與最愛的人生下的孩子。清沅完全舍不得放開這個小東西,恨不得時時刻刻都放在自己面前。只是她本來就夠累了,這樣每日都在興奮和疲倦之中。蕭廣逸都沒想到清沅生了孩子會這樣兵荒馬亂。 幸好一兩個月之后,清沅慢慢習慣了。身邊的乳娘和嬤嬤也得力,清沅總算不會每時每刻都為孩子提心吊膽了。 這日一早,清沅剛睜開眼睛,就見蕭廣逸坐在床邊抱著女兒。她忙道:“怎么了?” 蕭廣逸道:“乳娘說小梅花有些發(fā)熱,我已經(jīng)叫大夫來看過了?!?/br> 清沅只是著急:“什么時候的事情,怎么不叫醒我?” 她看女兒小臉紅紅的,聲音都只有細細的哼哼聲,頓時心疼極了。 蕭廣逸安撫她:“大夫說不礙事,給她擦擦身,讓她睡一睡就好。” 清沅抱過女兒,靠在蕭廣逸懷中。她還蹙著眉頭,輕輕親了親小梅花的臉,低聲哄著女兒:“乖乖,阿媽在這兒,阿爹也在這兒。不怕不怕,不難受不難受?!笔拸V逸看著她們母女兩個,聽著嬰兒稚嫩的哼哼聲和清沅溫柔低語,一恍惚只覺得這像他的一個夢。 上輩子他做過這個夢,只有在夢里,他才有這一切,有一個與他心意相通的摯愛和他們的孩子。 他撫著清沅的肩,又吻了吻清沅的頭發(fā),才肯定這一切并不是幻夢一場。 過了一會兒孩子終于安穩(wěn)了許多,也不哼哼了,乖乖睡著了。清沅又抱了她一會兒,才讓乳娘抱一會兒。 正在這時候,京中的信來了。 清沅立刻起身換好衣服,與蕭廣逸一起看京中的信。她仍不忘記要乳娘就抱著小梅花在他們身邊。 京中來了許多信,除了日常親眷問候,清沅最盼著的就是安平的信,因為安平的信敢寫,許多事情安平都會立刻告訴蕭廣逸。 太子近來的信雖然仍會與蕭廣逸討論邊境事宜和朝政,但宮中的事情卻說得很少。尤其是兩儀宮和顧皇后的事情,太子幾乎是一筆帶過。 還是安平詳細說了顧皇后在天極宮照顧皇帝的前后緣由和現(xiàn)在的情形。 但這次不同,最重要的一封信不是安平寫來的,而是顧皇后寫來的。 顧皇后親自給清沅寫了一封信。雖然在得知顧皇后出兩儀宮之后,燕王夫婦就按規(guī)矩送了一封問安的信,但也只是幾句問安,格式規(guī)整,并無內容。 這一次是顧皇后先來了信。這讓清沅心里立刻不舒服起來,好像失了先機一樣。 “怎么辦呢,既然來了,那就只有先瞧瞧這位好母親想做什么了?!鼻邈渥猿暗?。蕭廣逸搖搖頭,示意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她拆開信,與蕭廣逸頭靠頭一起看了。 顧皇后在信中,并未提宮中事情,沒有提寧州邊境,甚至沒怎么提燕王,這真是一封寫給清沅的信。 顧皇后在信中說的都是顧家的事情,提到了老太太仙逝,她心中甚為哀戚。西顧遷回霖州的事情她也知道了。她還問起清沅準備在霖州晉江邊建造的晉江書院。她對這個想法十分贊同,顧家如今應當在霖州休養(yǎng)生息。為此,她特意命人給霖州送去了一千兩金子,用作書院建造。 清沅看完了信,道:“看來皇后如今是真謹慎了許多,連你她都想著先籠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