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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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他這話帶著莫名的力量,一入耳,姜琴娘心神就松弛下來。 她嘆息一聲,斂著眉目,苦兮兮的道:“還好先生未雨綢繆,不然就讓澄琉得逞了?!?/br> 此時她想著這點,才后知后覺的害怕起來,明日拿不出繡品,整個蘇家都要吃罪。 她想著甄選會的事,就沒注意楚辭和她的距離有多不妥當(dāng)。 好一會,她忽的問:“我打聽到,此次甄選會,是內(nèi)府穿紫袍的秦臻大人親自來的,先生可曾聽說過此人?” 楚辭面無表情,他點了點頭:“聽過的,這人是個太監(jiān),生了長俊美的面皮,在京中很有勢力?!?/br> 姜琴娘擰起了娥眉:“這人來縣里的第一日就去了云家,和云泱關(guān)系不錯的模樣。” 楚辭嗤笑一聲,眼梢?guī)е骰位蔚米I誚和不屑:“這人好男色,最喜那等長相陰柔漂亮的。” 姜琴娘恍然,跟著她又覺得這話題不太好意思:“那其他的呢?” 楚辭瞇起星目,想了想道:“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當(dāng)今陛下年僅十六,還不曾親政,朝堂上有三股最大的勢力,一是輔國大臣,二 是秦臻那一脈的jian佞宦臣,三則是陛下自個手里的,諸如金鷹?!?/br> “所以,秦臻不是一般的勢大,此次他親自來安仁縣,約莫是為了云泱的緣故?!?/br> 姜琴娘覺得更不樂觀了:“那這樣看來,云家?guī)缀跸氘?dāng)于內(nèi)定,今年的甄選會沒意思?!?/br> 她嘆息一聲:“只是可惜了那幅繡品。” 楚辭勾起嘴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不一定?!?/br> 姜琴娘抬眸看他,不明所以:“以秦臻和云泱的關(guān)系,云家的云霞錦和繡品一定能中的?!?/br> 楚辭見她臉上疲憊淡了,似乎并不頭疼了,才說:“你忘了,還有位金鷹也在安仁縣的。” 乍聽此言,姜琴娘黑眸一亮。 楚辭道:“一眾宦臣當(dāng)下膽大包天,企圖將陛下架空成傀儡,故而和金鷹之間多爭端,所以但凡是秦臻愿意的,金鷹定然會反駁?!?/br> 姜琴娘不自覺往深處去想:“可是,金鷹大人應(yīng)允的,秦臻也同樣不會選的?!?/br> 楚辭低笑了聲,屈指刮了她小鼻尖一下:“那都是朝堂權(quán)臣之間的爭斗,你管那么多做甚?安安心心去參選就是?!?/br> “也是,”姜琴娘恍然大悟,渾然沒反應(yīng)過來剛才楚辭的小動作有多親密,“我想多了。” 話頭到這里就止住了,偏房里頭瞬間安靜,整個氣氛好似一下凝滯了起來。 姜琴娘不自在地仿佛聽到了自個心跳聲,砰砰的,就想是無數(shù)只兔子在胸腔里頭胡亂蹦跶。 楚辭垂眸看她,見她耳朵尖微微泛著薄粉,白面如玉,濃密長卷的睫毛顫著,丹朱紅唇抿著,那嬌弱勾人的身子暗香浮動,就能讓人心猿意馬。 他斟酌開口:“琴娘,往后莫要把我推給別人?!?/br> 姜琴娘不說話,頭也沒抬。 楚辭嘆息一聲,想著要如何說:“我在沙場那些年,若是要成家早便娶了,又何須等到現(xiàn)在?只因著那些人都不是你?!?/br> 姜琴娘心尖顫了幾顫,就好像是有浮羽來來回回掃過。 “我遠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更心悅你?!背o繃著一張臉,認真說道。 姜琴娘忍不住,瞥了他一眼又飛快低下頭:“說和親事的事,你若不喜就算了,我……” 她咬了咬唇,心頭蔓延過一絲絲的甜蜜,又帶著巨大的無措。 “我說過的,我不嫁人了?!彼龍猿值?。 楚辭應(yīng)了聲,也沒逼她:“沒事,我等著,你什么時候想通我就什么娶?!?/br> 總是早些年就認定了,便是溫水煮青蛙,他都要慢慢把她給燉了。 姜琴娘卻是有些急了,又帶著點煩躁不安:“你聽不懂我說的話么?我說了我不嫁人不嫁人!” 楚辭反而笑了,看她跳腳的模樣,甚是有趣。 “曉得,你不嫁人?!彼笱艿母胶退?,“我不逼你,日后再說?!?/br> 他都這樣說了,姜琴娘也不好再追究,不然還顯得她多在意。 兩人又在偏房里等了會,外頭沒人了,才一前一后出來。 房間里頭,赤朱已經(jīng)讓人收拾好了,澄琉打翻燭火,本是想去點燃繡品上覆的冰蠶絲,哪知繡品沒點燃,反而火星濺到地上,灼上厚厚的帷幔,一時之間沒燒起來。 汀蘭閣的事了了,可勤勉樓那頭蘇重華還病著。 “你回去休息,重華那邊有我照看著,莫要擔(dān)心?!背o提議道。 姜琴娘思忖了片刻,點頭應(yīng)允:“那便勞煩先生?!?/br> 見她這樣客套,楚辭眼底疊起一抹幽深:“去休息,明日還要早起去雙月湖。” 自此,一夜無話。 第二日辰時分,天光大明,風(fēng)光旖旎的雙月湖畔早早便人聲鼎沸。 位于湖中心搭建了寬敞的臺面,四周墜輕薄白紗,另上首位置擺放幾把圈椅和長案幾,外頭一點,是一圈圈的黑漆矮腳案幾。 蓋因安仁縣多絲綢商賈,即便只是個小小的縣城,城中家境殷實的富戶也不在少數(shù)。 故而,參選的人也很多,另外還有來看熱鬧的,一時間,整個雙月湖不管是岸邊還是湖心臺面,放眼看去,都是人頭在攢動。 御品甄選,分為兩種,一種是珍稀布料的甄選,第二種是繡品甄選,兩種甄選耗時耗力,故而一共分為三天。 今個第一天,是布料甄選,明后兩天才會輪到繡品。 布料甄選,蘇家本是準(zhǔn)備拿月華錦來參選,可姜琴娘手里有了金鷹令,加之布帛坊的走水,蘇家便果斷放棄了這一項。 便是如此,姜琴娘今日也來了湖心臺面。 她想看看秦臻是何許人,會不會是云家的云霞錦順利入選。 辰時末,眼看時辰就要到了,上首位置的縣令蔣明遠翹首企盼,好似在等著什么人。 姜琴娘站在人堆里頭,心知肚明等的應(yīng)當(dāng)就是內(nèi)府大人秦臻。 陸陸續(xù)續(xù)有參選的絲綢商賈先行領(lǐng)了號牌,并按著號牌的位置將自個帶來的布料裹著放到黑 漆矮墩案幾上。 布料放好以后,場中不留人,所有人都退到后頭等著。 一匹接一匹的布料擺滿了場中黑漆矮墩案幾,可仍舊不見秦臻人影。 蔣明遠坐立不安,他撫著胡須,正準(zhǔn)備差人去催一催,就聽聞外圈傳來sao動。 “來了,大人來了……”有人這樣小聲說著。 蔣明遠神色一震,正了正衣冠,慌忙走出來相迎:“下官見過秦……金鷹大人?” 來人一襲玄色打底紋繡暗金色展翅金鷹的制式朝服,臉上帶著鷹喙尖利的金子面具,通體金燦燦的,再是顯眼不過。 金鷹躍眾而出,站在蔣明遠跟前:“怎的?本官不能來?” 蔣明遠回神,連忙道:“沒有,沒有,大人能來監(jiān)督參選,下官求之不得,大人請上座?!?/br> 金鷹一手擱腰腹,一手背身后,踱著步子上前,當(dāng)然不讓占了正中間的尊位。 蔣明遠面露難色,這位置是給秦臻準(zhǔn)備的,如今金鷹坐下了,他還真不敢將人請起來。 “看來,是本官來遲了?!?/br> 就在金鷹堪堪坐下的瞬間,一道略帶陰柔的嗓音響起,緊接著一身紫袍人影徐徐走來,在他身后還跟著月白圓領(lǐng)窄袖錦衣的云泱。 那紫袍人,面容俊美妖異,長眉入鬢,狹長的鳳眸凌厲,面白唇紅,端是一副昳麗濃烈的相貌。 姜琴娘說不上來,她只覺得這人像是一朵紅罌粟,映著點點黑蕊,美得邪氣,而且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若說楚辭表面看是清雋的端方君子,時常繃著一臉正經(jīng)認真的模樣,舉手投足也做足了君子的風(fēng)儀,那這紫袍人便是世間少有的jian佞真小人。 一個是云端的仙鶴,一個則是深淵毒蟒。 常年身處高位,那一身不怒而威的氣勢,讓人大氣都不敢出,且自發(fā)讓開道來。 秦臻信步走來,他身后的云泱面帶笑容,那派頭十足的狐假虎威。 “是你,”秦臻看著金鷹挑眉,眼底閃過不加掩飾的狠辣,“我當(dāng)你死在外頭了,原來躲在這等小地方。 金鷹不為所動,只反譏回去:“放心,你死了我都不會死。” 秦臻冷笑,他也不計較位置,直接到過去,隨意坐到另一頭,離金鷹遠遠的。 他掃視一圈,凡在他目光下的,諸人無一不低頭噤聲。 “就這么個差事,金鷹你也要跟我搶?”秦臻撣了撣袖子,淡淡的問。 金鷹背脊筆直,坐姿十分賞心悅目:“何來搶一說?先來后到的道理,約莫秦公公是不明白的?!?/br> 一句“秦公公”像是踩著秦臻痛腳,讓他臉色當(dāng)時就不好看了。 “哼,”他冷笑一聲,目光從金鷹腰間掛著的金鷹墜兒上滑過,“我當(dāng)你這干什么,原來是會女人來了。” 金鷹波瀾不驚,仿佛不管秦臻說什么他都刀木倉不入。 他瞟了眼云泱:“玩女人,總比某些人沒物件只能玩男人小倌的好?!?/br> 兩人說話的聲音并不小,外圈的人聽不到,可一邊的蔣明遠正正聽個明白。 他鬢角的冷汗唰的就下來了,一身止不住的發(fā)抖,聽聞這等秘聞,約莫他是活不久了。 秦臻鳳眸微瞇,上挑一絲,斜睨著不遠處的姜琴娘:“我的眼光不比你的好,果然是個世間少有的尤物,你說,這樣的女人弄去京城,該多少人爭著搶著春宵一度來著?!?/br> 挑釁意味十成十,金鷹抿緊唇,一字一句的道:“玩物兒罷了,總歸這些時日已經(jīng)膩味了,你隨意?!?/br> 秦臻翹起蘭花指,斂了下鬢角細發(fā),他似乎在思索金鷹話中真假:“如此,我就不客氣了?!?/br> 他說著,又對身邊的云泱一點下頜:“去,將那寡婦請上來?!?/br> 第48章 你好寡婦 在秦臻看過來的時候,姜琴娘心頭一跳,就曉得要不好。 然,不待她離開,云泱已經(jīng)走了過來,他站在一丈遠的地方,挑起眉梢,嘴角露出嘲弄之色:“蘇大夫人,請吧?!?/br> 姜琴娘神色微凜:“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