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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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在混戰(zhàn)之中,是誰推到了誰,是誰手里的棍棒砸向了誰,只聽見一聲尖利的尖叫聲,隨之而來的是一句驚慌的“死人啦”,這群半大不小的男孩子們才終于停下了手。 各自慌不擇路的扔了手里的各種“武器”,驚慌失措的尋找著所謂的“死人?!?/br> 鎮(zhèn)長侄子這會兒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摔倒的時候后腦勺著地給砸破了腦袋,還是被人一棍子開了瓢倒下去的,反正這會兒的他滿臉是血是真,頓時,剛剛還一起打的猶如英雄救世一樣的半大小子,瞬間跑了個徹底。 擁擠不堪喧囂不止的小巷頓時寂靜了下來,面攤老板看著眼前殘破不堪的店面,以及墻角邊滿臉是血的年輕小伙子,整個人都要瘋了。 最后,還是一直躲在屋內(nèi)的鄰居大著膽子走了過來,“你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去鎮(zhèn)長家里報信???倒在地上的那個,明顯就是鎮(zhèn)長的侄子??!” 面攤老板這才像是被驚醒了一下,連聲謝謝都來不及說,轉(zhuǎn)身朝著鎮(zhèn)長的家里跑去,大概是因為心里太過慌張,下臺階的時候,竟是左腳絆了右腳,摔了一跤。 不管是鎮(zhèn)長侄子還是傅愛國,在鎮(zhèn)上都不是有什么好名聲的人,穿街走巷的,這些做小生意的人,對他們也是有幾分面熟的。 所以,面攤老板在去鎮(zhèn)長家報信的時候,同時也說了傅愛國的身份。 鎮(zhèn)長這才放出話來,“必須要把傅愛國抓進去,并且一輩子不會讓他出來?!?/br> 第四十八章 一直到年初六, 傅家如同所有人家一樣, 面上都是歡歡喜喜的在過春節(jié), 今天去大伯家, 后天回舅舅家,迎來送往的, 就好像年前傅愛國因打群架致人死亡這件事,不存在一樣。 也或許,是因為這一段時間的風平浪靜,也讓他們以為, 鎮(zhèn)長放出來的那些話,只是個氣話而已。 意外來的很突然, 年初八一早,屋外已經(jīng)全白了,小路上, 田埂間,就像是鋪了一層雪白的被子一樣, 猛然看過去, 甚至有些刺眼。 因著親戚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而現(xiàn)在是過年,不論是地里, 還是家里, 都沒有什么事情需要去做。這天, 一家人貪戀著被子里的溫度, 當大門被敲的噼里啪啦響的時候, 傅家一家人才被驚醒。 傅老太和傅老爹被這刺耳的敲門聲驚醒,同時坐了起來,對視一眼,傅老爹示意傅老太去開門,傅老太縱使?jié)M臉不愿,還是拿起搭在被子上的厚棉襖披在身上,罵罵咧咧的,“這一大早的,催婚???就算是來拜年,也沒有這樣敲門的道理???”穿著拖鞋,踢踢踏踏的朝著大門走去。 拉開大門,還沒完全睜開眼睛,只隱約知道門口站了許多的人,一邊抬手揉著還睡意惺忪的眼睛,一邊不耐的開了口:“你們到底是誰???還有,大過年的,上別人家敲門就敲門,我怎么覺得你們這是要拆我家門板啊?” 站在最前面的人,穿著一身黑色的棉襖,看起來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身材有些瘦,臉上自然沒什么rou,甚至看上去有些干癟,只是戴著副眼鏡,擋住了那雙略陰沉的眼神,平添幾分斯文。 他在傅老太說完話之后,輕哼一聲,眼尾掃了一眼站在身側(cè)的年輕男子,男子會意,上前一把將傅老太推向一邊,戴著眼鏡的中年男子便帶著身后的一群人朝著堂屋走去。 “哎......我說,你們到底是誰???一大早的往別人家里沖,是想干什么?”傅老太趕緊追了上去,“你們是強盜吧?”說完,頓時打開嗓子,朝著屋內(nèi)喊道:“老頭子,兒子,快起來,咱家來強盜啦?” 傅老爹在房間內(nèi)聽見,一下子慌了起來,只七手八腳的同樣披了件棉襖準備出來,只是腳剛沾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趕緊穿上鞋子,跑到房間里的衣柜前,弓著身子在里面找了半天,竟是一疊十塊的錢,一股腦兒的全塞進棉襖的口袋里,才走向堂屋。 而傅愛國,昨晚吃的好,晚上睡覺的床上蓋著的是去年春上剛採的棉花做的棉絮,自然睡的也是暖和,這會兒,怕是還在夢里做著什么美夢呢,哪里聽得見傅老太的叫喊聲。 傅老爹走到堂屋里的時候,不大的堂屋里,因著這突如其來的“客人”,頓時顯得十分擁擠。只是,除了戴眼鏡的中年男子是坐著堂屋大方桌旁的凳子上,其他的青壯年男子都是站在他的身后側(cè),一副隨時聽候差遣的模樣。 不管傅老爹如何的沒有“文化”,如何的不懂得教育孩子,但到底是經(jīng)歷過曾經(jīng)那些類似于“逃命”年代的人,眼前的這些人,哪里就是強盜了?若真是強盜,人也不會就這么坐在這里,還等著主人家把家里的東西一件一件的親手奉上吧,這人,應該就是那位放狠話的人了吧。 一向在子女上腦子有些糊涂的傅老爹,難得的精明了一回,不過眨眼間,便明白了這些人的身份。 攏著棉襖的手不由的緊了緊,想要努力擠出一個笑,然而終是失敗了,表情有些僵硬,正準備朝著戴眼鏡的中年男子走去的時候,傅老太小跑了過過來,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沒睡醒腦子有些糊涂,還是真的天真過分,竟就當著這么些人的面開口,“老頭子,快,你去找人來,趕緊把這些人趕走,對了,別忘了帶上家伙事兒?!?/br> 傅老爹根本來不及阻止傅老太開口,傅老太便語速極快的把話說完了,本就有些發(fā)白的臉上,這會兒都青白交加了,未免傅老太再說出什么驚人之言,他大聲喝道:“老太婆,胡說什么呢,這可是鎮(zhèn)上的吳鎮(zhèn)長?!闭f完,一邊隔著厚厚的棉襖用力的掐了掐傅老太的胳膊,一邊使眼色。 然而,傅老太依然沒有反應過來,繼續(xù)叫囂道:“鎮(zhèn)長怎么了?鎮(zhèn)長就能在大過年的清兒八早的闖老百姓的屋子了?” 這會兒的傅老爹怕是連死的心都有了,還捏著傅老太的手一下子垂了下去,頭也低了下去。耳邊突然傳來一道“輕笑”,他抬頭看去,赫然是一直安靜坐在桌子旁邊的吳鎮(zhèn)長,嘴角微勾,笑意不達眼底,莫名的,傅老爹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在農(nóng)村里,芝麻官也是官,也比老百姓強了不知道多少倍,更別說鎮(zhèn)長了,再說了,他們這里離著市里更是百里之遠,據(jù)說鎮(zhèn)長家在市里可是有后臺的,這樣的一個人,他們怎么惹的起? 咬咬牙,傅愛國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不管怎么說,他總不能真的看著自己的獨苗去坐牢,毀了這一輩子吧,畢竟,他也才十七八的年紀,未來還很長。 他顫著腳步朝著吳鎮(zhèn)長走去,故作不知的開口:“吳鎮(zhèn)長,不知道您這一大早的大駕光臨,是為了什么事?” 吳鎮(zhèn)長微微瞇著眼睛,隔著鏡片看向傅老爹,手無意識的在大方桌上敲了敲,每一下,都像是敲擊著傅老爹的心,他的視線一點一點的從吳鎮(zhèn)長的臉上移到了大方桌上,緊緊的看著吳鎮(zhèn)長的手指。 一下又一下,在大冬天里,傅老爹只披著一件厚棉襖,褲子還是睡覺時穿的秋褲,腳上趿拉著拖鞋,此時,額間竟?jié)B出汗來。而剛剛還叫囂的兇狠的傅老太這會兒似乎也終于反應過來了,知道了眼前這么一群人到底是誰,氣勢一下子焉了下去,躲在傅老爹的身后,手還緊緊的抓著傅老爹棉襖的衣角。 眼前兩人膽怯瑟縮的模樣,似是才終于取悅了吳鎮(zhèn)長,他敲著桌面的手一頓,緩緩睜開眼睛看向?qū)γ娴膬扇?,開口時,勾起的嘴角還掛著,看起來十分斯文的樣子,“今天年初八,我侄子剛過頭七,我就是來你們家問問,這筆賬,是不是該算算了?” “這這這......”傅老爹額間的汗順著臉頰滴在地上,他抬手擦了擦,吳鎮(zhèn)長的話音剛落,他不由的抖了抖,驚慌的抬頭看向吳鎮(zhèn)長,“這”了半天,也沒有“這”出來什么。 吳鎮(zhèn)長抬手制止了傅老爹,看著他,繼續(xù)說:“我這人一向信奉或不及他人,所以,我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要帶走傅愛國,你們沒意見吧?” 說是詢問,但人家哪架勢,可不是來跟你商量的,今天這是讓帶走得不帶走,不讓帶走也得帶走。 傅老爹額間的汗越冒越多,眼神掃了眼吳鎮(zhèn)長身后的青壯年,粗算下來,沒有五個,也有七個了,若是人家真動起手來,他和老太婆也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可是,若真讓他們把人帶走,他可就這么一個兒子啊...... 一時,堂屋里寂靜無聲,吳鎮(zhèn)長沒有開口催促,靜靜的等著傅老爹的答案。 或許是為母則強吧,明明害怕的要死的傅老太這時突然推開身前的傅老爹,一個箭步?jīng)_到了吳鎮(zhèn)長的面前,臉上似是帶著孤注一擲,“想帶走我兒子,我告訴你們,沒門兒?!?/br> 本就內(nèi)心交織不斷的傅老爹此時聽見傅老太的話,擔心吳鎮(zhèn)長一言不合真動起手來,到時候,不僅是他們兩個老家伙,怕是兒子也要吃些苦頭。他趕緊上前一把拽住傅老太的胳膊,一臉討好的看向吳鎮(zhèn)長,“您別介意,她腦子不好,腦子不好?!?/br> “我艸你大爺,你個老不死的才腦子不好,老娘腦子清醒的很,你個慫貨?!备道咸膊恢睦飦淼牧猓挂幌伦訏昝摿烁道系?,轉(zhuǎn)頭看向吳鎮(zhèn)長,兇狠道:“今天你要是敢?guī)ё呶覂鹤?,我告訴你,老娘跟你拼了,除非你能踏著我的尸體過去。” “老太婆,你這瞎說什么呢?”傅老爹越發(fā)著急起來,畢竟,此時吳鎮(zhèn)長嘴角的笑意已經(jīng)徹底消失不見了,即使是隔著鏡片,他覺得自己都能感受到吳鎮(zhèn)長眼底的陰鷙。他真擔心,最后不僅兒子有事兒,連這個老太婆都搭進去了。 “我沒瞎說,反正,今天是要人沒有,要命一條,我就這么一個兒子,誰要是敢動他,老娘就是拼著這條命不要了,也要拼個你死我活。” 這下子,傅老爹也沒話說了,自己唯一的兒子,難道他就真的忍心看著被人欺負嗎?可是,民不與官斗,他們就是沒錢沒勢只會種地的泥腿子,你把人家官老爺?shù)闹蹲咏o打死了,即使不是你打死了,但也是因為你引起的,難道你的細胳膊還能擰過人家的粗大腿嗎? “啪啪啪”突然的鼓掌聲驚醒了傅老爹,同時也讓傅老太抽抽捏捏的哭聲停了下來,兩人不明所以的看向吳鎮(zhèn)長。 “這出戲演的不錯,不過,我今天可不是來看戲的?!闭f完,吳鎮(zhèn)長側(cè)頭看向那個和他有著幾分相似的青年男子,“直接去把人給我找出來,帶走?!?/br> 青年男子點點頭,回頭朝著一起來的幾個青壯年招招人,本就沒幾間房,很快的就把還在酣睡的傅愛國給找到了。 掀開被子,直接把人從床上拖了下來,朝著堂屋拖去。 “哎哎哎,你們誰啊?你們想做什么?”傅愛國瞪著不大的眼睛,驚慌失措的看著這些人,大聲的叫喊道。 堂屋內(nèi),兩個青壯年像堵墻一樣擋在傅老爹和傅老太身前,無論兩人怎么拼了命的想要上前,都無法推開身前的兩個人,只能看著穿著單薄的兒子,被人像拖著死豬一樣的從房間里拖了出來。 傅愛國到堂屋的時候,看到傅老爹和傅老太,頓時帶著哭腔的喊道:“爸媽,救我??!快救我啊!” 然而,吳鎮(zhèn)長一行人并沒有給他們機會,在傅愛國被拖到堂屋的時候,他站了起來,徑直朝外走去,而傅愛國,就這么被人直接拖到了車上,帶走了。 一早上稱得上熱鬧的傅家,在一行人離開之后,再一次的寂靜了下來。 傅老太和傅老爹兩人呆呆的看著大敞開的大門,神色有些茫然,過了一會兒,傅老太突然猛的一拍自己的大腿,大哭了起來,“我的兒啊,我的兒啊......”翻來覆去的,就只有這么一句。 而傅老爹的眼眶也紅了起來,抬手狠狠的抹了把臉,蹲了下去。 一時,傅家里,只聽得見傅老太悲痛的哭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家里死了人似的,不過,此時對于她來說,兒子被帶走,生死未卜,和死了,似乎也無異了。 半晌,傅老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突然站了起來,“你那里有沒有傅時光她男人的電話?” 傅老太正哭的傷心,那里聽得見傅老爹的問話,傅老爹上前輕踢了她一下,再次問道。 “你問她做什么?”傅老太愣愣的,不明所以。 傅老爹恨恨道:“平日里,只知道刻薄她,想著怎么用她換錢,有用的倒是一點沒想明白。” 本就因為兒子被帶走心情不好的傅老太,這會兒傅老爹的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了,她“刷”的站起身,這次,抬起的手是直直的戳在了傅老爹的臉上,“出了事兒了,就什么都是我的錯了,合著,你一點錯沒有?拿傅時光換錢的事兒,是不是你同意的?兒子不好好讀書,是不是你縱容的?現(xiàn)在,倒是都怪上我了?” 所幸,這會兒的傅老爹多少還有些理智在,傅老太一頓噴之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緩了緩語氣道:“你忘了,她男人不是聽說在部隊里還是個官兒嘛,咱們可以去找她幫忙?。俊?/br> 傅老太一愣,半信半疑,“能行嗎?” “不試怎么知道?” 頓時,兩人目標達成,然而,希望是美好的,現(xiàn)實是殘酷的。 當初,兩人只想著趕緊用傅時光換一大筆彩禮好把人嫁出去,甚至擔心以后傅時光過的不好會找娘家?guī)兔?,那可真是嫁的徹徹底底,哪里還會有傅時光的聯(lián)系方式啊! 剛剛升起的希望,在現(xiàn)實面前不得不再次受到打擊,現(xiàn)在,兩人連互相責備的心思都沒有了,只想著怎么救自己的兒子。 “對了,之前傅時光不是和供銷社的一起做生意嘛,好幾回看見她和供銷社的那個主任在一起親親熱熱的說話,咱們?nèi)フ夜╀N社主任,他肯定會有傅時光的聯(lián)系方式?!备道咸f。 第四十九章 為了兒子, 傅老爹和傅老太穿上衣服, 連早飯都顧不上吃, 關(guān)上門, 便相攜著朝著鎮(zhèn)上走去。 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這會兒的小路上, 早被白雪覆蓋住,目光所及之處,無不是雪白一片。若是平時,這種場面不論看過多少次, 也依然會停留片刻欣賞的。只是這會兒,傅老爹和傅老太哪里還會有這種心思, 只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還未有人走過的白雪上走出痕跡來。 從村里去鎮(zhèn)上,平時只需要半個小時,這還是路況好的情況下, 現(xiàn)如今,白雪早已把平時的路給覆蓋了, 加上兩人心里焦急, 竟二十來分鐘就到了鎮(zhèn)上。 好不容易去到供銷社門口,只見大門緊閉,木質(zhì)門板旁掛著一個木質(zhì)的牌子, 上面寫著“過年停業(yè), 正月十二開門營業(yè)”。 兩人最后的希望, 在看見這個牌子的時候, 頓時坍塌。傅老爹和傅老太對視一眼, 同時從對方的眼里看見了絕望。 一路走來,棉鞋早已濕透了,腳也被凍的毫無知覺,只是因為心里的一股氣兒撐著,這會兒,傅老太心里的那口氣陡然xiele出來,“啪”的一下,坐在了地上,眼淚瞬間流了下來。 傅老太沒有大吵大鬧,或許心里也明白,就算大吵大鬧也解決不了問題吧,只嘴里不斷的呢喃著:“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伴隨著眼淚的眼睛無神,若是不清楚前因后果的,猛然在街上看見這樣一個人,怕是會覺得這人精神出狀況了吧。 傅老爹的狀況絲毫不比傅老太強,雖然人還站著,可雙腿和雙手不自覺的抖動著,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氣的。 半晌,傅老爹彎腰想把傅老太扶起來,可是,心如死灰的傅老太這會兒奇沉無比,縱是傅老爹作為一個男人,用盡了力氣,也沒能把她扶起來,無法,他只能對傅老太說:“現(xiàn)在供銷社沒開門,找不到供銷社主任聯(lián)系傅時光,咱們也只能想別的辦法了?!?/br> “別的辦法?還能有什么辦法?”傅老太一把甩開了傅老爹扶著她的胳膊,頗有些色厲內(nèi)荏的吼道,隨即想到聯(lián)系不上的傅時光,心里的擔憂害怕瞬間轉(zhuǎn)換成了怒火,“果然是個賤人,有了男人就忘了娘家,有誰家的閨女嫁人了就跟斷了聯(lián)系一樣的?現(xiàn)在爹媽要找她,竟然找不到,反而要去找個外人幫忙,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應該......” “你就應該什么?”傅老爹接道。他站起身,微微后腿了一步,難得的說了句公道話:“當初是我們做的太難看,不怪她這么對我們。還是說,你是忘了,在她嫁人以后,你和愛國在村口的所作所為了?” “那那那......”傅老太頓時氣短,“那”了半天,才終于憋了一句,“不管怎么說,我給她吃給她喝,養(yǎng)她這么大,她不該報答我嗎?” 傅老爹輕哼一聲,沒接話,只說道:“既然來鎮(zhèn)上了,找不到供銷社主任,咱們就去鎮(zhèn)長家,去求求他們,看能不能有別的辦法幫忙解決?!?/br> 早上鎮(zhèn)長在他們的所做所說,無不傳達著,這事兒,除了讓傅愛國以命抵命之外,是不可能會有別的辦法的,只是,傅老爹仍然想要再試試。 雖然還是過年,但鎮(zhèn)上總是比村里要熱鬧一些,一路走一路問,終于找到了鎮(zhèn)長家。 今天是頭七,鎮(zhèn)長家的大門上還掛著白布,在這個大街小巷滿是艷紅的闔家團圓的日子里,徒生悲傷。 兩人站在大門口看著在風中飛舞的白布,想要上前敲門的動作,竟生生的頓住了,頓時面面相覷。 過了一會兒,門突然從里面被推開了,不巧,出來的正是鎮(zhèn)長本人,“你們來做什么?還是我表達的意思不夠清楚?” 傅老爹傅老太的心一涼,各種擔憂害怕的情緒涌了上來,兩人朝著鎮(zhèn)長小跑了過去,一左一右的抓著鎮(zhèn)長的胳膊,傅老太“啪”的一下跪了下去,仰著頭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的哀求道:“鎮(zhèn)長,鎮(zhèn)長,我只有這一個兒子,求求你放過他吧,只要你放過他,我給你當牛做馬,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是的是的,”傅老爹在另一邊附和道,“鎮(zhèn)長,我們兩個老家伙可就這么一個兒子啊,要是他真有個什么,我們可怎么活??!鎮(zhèn)長,求您放我兒子一命,只要您能放他一命,我們一定給您當牛做馬?!?/br> “鎮(zhèn)長,當時在場的那么多人,也未必就是我兒子打死的呀,我問過他了,他說過,他真的沒有拿棍子打您侄子。” “是的是的,雖然我兒子不聽話還喜歡打架,但是,最起碼他不會亂說謊話的,真的?!?/br> “您就放過他吧,他才十八歲啊,年紀還那么小?!?/br> ...... 鎮(zhèn)長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聽著傅老爹和傅老太的話臉上絲毫沒有表情,一直等到傅老爹和傅老太兩人只一句“求您放過我兒子吧”車轱轆一樣來回說的時候,他才突然有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