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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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卿卿一心擔(dān)心著昀兒的病情,那怕她心里明白,昀兒的突然生病,十之八九是白凌薇要翻身解禁的手段,可她心里還是擔(dān)心。 所以,一路走來,她心里想著昀兒,根本沒注意到路邊多出的掃雪的下人,也沒聽到唐芊芊所說的話。 如今見大家都駐足朝自己看過來,才后知后覺的抬眸看向三人,一臉的怔愣。 藍沁捂嘴對唐芊芊笑道:“你瞧你,什么鼠妖啊,嚇著咱們的表小姐了?!?/br> 說罷,回頭對水卿卿笑道:“白jiejie生肖屬鼠,唐jiejie拿這個跟你開玩笑呢?!?/br> 水卿卿淡然一笑,并不置言。 看著她一臉淡然的樣子,藍沁又道:“不過,說真的,白jiejie入府這么久,以前也不是沒犯過錯兒,可仗著她娘家的勢,侯爺與老夫人從沒責(zé)備處罰過她,今兒個禁足,還真是第一次——表小姐日后只怕更加得小心了!” 藍沁是在告訴水卿卿,今次白凌薇因為她受到侯爺責(zé)罰,等她解禁出來,只怕不會善罷甘休,會來找水卿卿的麻煩。 不等水卿卿開口,唐芊芊已冷冷笑道:“怕什么,有咱們侯爺護著,表小姐才不怕她白凌薇!” 唐芊芊如此直白的話,終是讓水卿卿變了臉色。 在侯府生活這些日子以來,水卿卿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以她如今的身份,想在侯府安穩(wěn)度日,只有離梅子衿越遠越好。 平日里,她是能避則避,從不主動與他多說一句話??杉幢闳绱?,府里已有不少關(guān)于他們的閑言碎語流躥著…… 寡婦門前事非多的道理她自是懂的,所以,對于那些流言她并不在意,因為清者自清,你過多的解釋,反而會引來更多惡意的揣測與毀謗。 但今日唐芊芊一而再,再而三的暗示挑撥,她若再不說點什么,只怕其他人都會當(dāng)她是在默認了。 思及此,水卿卿臉上的神情冷下去,冷冷道:“侯爺剛剛已在老夫人那里言明,他所做一切是為了后宅安寧,姨娘又何需要扭曲侯爺?shù)囊馑寄???/br> “世子爺百日宴時,侯爺出面從樂宜公主手里保住我一命,更是沒有其他意思。侯爺所做一切皆是為了整個侯府,所說的話也是為了震懾公主,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唐姨娘如此聰明之人,又怎么會看不明白?既然看得明白,又何必再將此事拿出來說事,從而讓白姨娘心生芥蒂的怨上我?!” 歸根溯源,昨日一事,與唐芊芊那日的挑撥脫不了干系。 水卿卿原想息事寧人,不想在侯府四面樹敵,所以也沒有再去計較唐芊芊的挑撥,可沒想到,她還是不愿意放過她,話里話外,陰陽怪氣的暗示著她與梅子衿的關(guān)系不清白。 既然如此,她就當(dāng)著大家的面,攤開了來說。 唐芊芊怎么也沒想到,水卿卿會知道那日自己與白凌薇爭吵時說過的話,更沒想到她今日會突然與自己毫不客氣的對懟起來。 臉色垮下拉不住,唐芊芊白著臉正要發(fā)火,水卿卿冷冷又道:“而昨日之事,大家有目共睹。府外的男子可以隨便進府輕薄侯府女眷,不止是對侯府不尊,更是對侯爺不敬。侯爺若不嚴罰,如何保障以后侯府女眷的安?!綍r遇難的,可就不止是我一個人了!” 水卿卿一番義正言辭之下,將唐芊芊懟得啞口無言,作聲不得。 侯府雖然錦衣玉食,但水卿卿在此生活越久,越是難受,心中也越發(fā)的向往天高地闊的西北戈壁沙漠。 若不是為了昀兒,她早已一走了之,何需要與梅子衿的這些女人在此勾心斗角。 心里疲累,更是厭煩,水卿卿話一說完,再不做停留,越過三人,徑直領(lǐng)著小喜走了……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覷,唐芊芊臉上更是訕然難堪,一甩袖子憤然離開。 藍沁看著水卿卿遠去的背影,勾唇笑道:“真是想不到,伶牙俐齒的唐jiejie也會有敗嘴的時候——這個表小姐,還真是深藏不露?。 ?/br> 聞言,一向不摻與唇槍舌戰(zhàn)的湯婉晴,也忍不住抬頭朝水卿卿離去的方向看去,淡然出聲道:“表小姐……是個很特別的人!” 一行人皆散了后,花園小徑上又恢復(fù)了靜謐。 下一刻,兩道修長的身影從一旁的假山石后踱出,一身白衣翩然的陸霖回頭對冷沉著臉的梅子衿笑道:“看來侯爺?shù)母?,又要開始熱鬧了?!?/br> 梅子衿沒理會他的打趣,冷著臉道:“快去白薇院看昀勻——你方才偷聽,可耽擱了不少時間?!?/br> 陸霖本就是灑脫不羈之人,聽到梅子衿說他偷聽,并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反而一臉興趣的追著梅子衿道:“講真,子衿兄不覺得,你們侯府收留的這個盛家姑娘,很有趣么?” 梅子衿頭也不回的冷聲道:“你休想打她的主意!” 陸霖追上他,側(cè)臉睨著他,一本正經(jīng)道:“忠告你一句——你更不能打她的主意!” 這樣的話,老夫人與白凌薇都同他說過,如今再聽自己的好友也這樣說,梅子衿惱羞成怒的同時,心里更是生出一絲反感與叛逆來。 他收腳回身,冷眼的看著陸霖,“你又是拿什么理由來忠告我?” 陸霖似乎沒料到他會突然認真起來,啞然頓住。 心里,陸霖卻是猶豫著,要不要將他所知道的事情告訴給梅子衿? 見他不回話,梅子衿冷嗤一聲,甩袍往前走,“你也開始八婆了!?” 聞言,陸霖臉上一紅。 他偏頭想了想,終是開口了。 “子衿,先前她突發(fā)高燒,你叫我?guī)退丛\,可知道我從她的脈相里探出什么?” 梅子衿腳下不停的往前走,冷冷道:“你探到了什么?” 陸霖道:“我從她的脈相,探到她胞宮受損嚴重。” 腳步再次滯住,梅子衿回頭疑惑的看著一臉凝重的陸霖,遲疑道:“胞宮受損?什么意思,何為受損?” 陸霖盯著梅子衿,深吸一口氣道:“譬如,女子生兒育女,胞宮就會受損——當(dāng)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又譬如,受到外力的擊打,胞宮也會受損……” 一股寒意自腳底蔓延至全身,梅子衿腦子里一片混亂,更有點點亮光飛快的從他的腦子里飛逝而過……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問陸霖,“嚴重……到什么程度?” 陸霖嘆息道:“估計……此生她再難生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