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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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白凌薇拿出昀兒那包衣服,侯老夫人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眸光嫌惡的看著她,侯老夫人冷冷道:“你想干什么?” 白凌薇得意笑了,一字一句緩緩道:“老夫人,妾身自離開侯府后,時刻都想念著老夫人與侯府的姐妹們,所以——妾身要重回侯府?!?/br> 白凌薇異想天開的話,終是讓侯老夫人壓抑在心里的怒火噴涌出來,重重一掌擊在紅木小幾上,厲聲斥道:“白氏,你先前為了爭寵,不光害了湯氏的孩子,還假孕生子,做出殺人奪子的罪大惡極之事,侯府將你休棄出門,已是最輕的懲罰,你還有臉面要重回侯府,真是膽大猖狂……” “而這些,不正恰恰說明妾身對侯爺?shù)恼嫘拿矗俊?/br> 白凌薇眼也不眨的打斷了老夫人的話,冷冷笑道:“自古后宮后宅,女人間的爭寵,那個不是機關(guān)算盡,手段狠辣,說到底,都不過是想多得一份夫君的寵愛罷了。所以,妾身這樣做又有什么錯?!” “你這是強詞奪理!” 侯老夫人看著白凌薇厚顏無恥的樣子,心里對她的嫌惡越甚,冷冷道:“子衿既然寫下休書,休你出府,那里有再迎回你的道理?!何況你罪大惡極,欺上瞞下,心狠手辣,將整個侯府欺騙的團團轉(zhuǎn),你這樣的毒惡之人,侯府豈能容你!?” 聽到侯老夫人的責罵,白凌薇神情卻是異常的冷靜淡然,勾唇笑道:“老夫人先不要動怒。妾身要重回侯府,可不是為了自己,卻是為了侯府。” 說罷,她徐徐笑道:“侯府以一句‘世子病故’就想瞞盡天下人,可瞞不得我啊。先前因昀兒被侯爺請求皇上封為世子,已是罪犯欺君。如今,侯府為了擺脫這個罪名,又撒下大謊,說世子病故了。呵,可昀兒明明好好活著,若是讓皇上知道,豈不是罪上加罪?!” “所以,老夫人若想侯府安然無羔,只有重新接納妾身了?!?/br> 看著白凌薇得意猖狂的樣子,侯老夫人被氣得渾身發(fā)抖,顫抖著手指著一臉陰戾的白凌薇,恨聲道:“毒婦,這一切不都是被你害的么?咱們定國侯府,歷經(jīng)百年,一直清清白白,不曾留下半點黑污,卻被你這個毒婦,害得清名受損,你還膽敢拿自己做下的惡事來威脅侯府,你真以為老身不敢要你狗命么?” “清清白白?!呵!” 白凌薇眸光毫不畏懼的迎上老夫人威嚴的眸子,冷冷笑道:“老夫人可知道,我昨日發(fā)現(xiàn)了一個很有趣的人。那人,除了臉色蒼白些,竟是與咱們侯爺長得一模一樣。若不是妾身跟隨了侯爺兩年多時間,還真以為,那人就是侯爺呢!” 說這些話時,白凌薇也異常的緊張,袖下的雙手緊握成拳,眸光一直緊緊的盯著老夫人,不放過她臉上一絲的神情。 因為,關(guān)于昨日見到的那個男人,白凌薇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她卻知道,這個長得與梅子衿一模一樣的男人,一定與侯府脫不了干系。 說不定,就成了制鉗老夫人的法寶。 果然,聽了她的話后,侯老夫人神色大變,眸光驚慌又詫異的看著她,哆嗦道:“你……你在哪里見到他的?” 看到老夫人神情大變,白凌薇心里一松,面上卻冷冷笑道:“老夫人這么關(guān)心他,看來,真的如我所料,他與侯府是有關(guān)系的——只怕是與侯爺是同根所生的親兄弟罷。” 此言一出,老夫人臉色更是煞白,怔怔的看著一臉得意的白凌薇,已是說不出話來了。 “所以,侯府瞞著天下人的事,何止昀兒一件事。老夫人既然做過同樣的事,又何必對妾身如此苛責,容不下妾身呢?” 咬牙抑止心底冒出的寒意,侯老夫人顫聲道:“此事,還有誰知道?” 白凌薇冷冷一笑,“當然不止我一人知道。我自會將這些見不得人的秘密,告訴給我最信任的人——若是老夫人不肯接納我,或是我在侯府出事,昀兒以及老夫人隱瞞的秘密,都會公之于眾,被天下知道。屆時,死的可不止我一個人?!?/br> 事到如今,侯老夫人知道,不論是昀兒一事,還是為了子裕,自己根本沒有回絕的余地。 眸光沉沉的看著因激動而臉色泛紅的白凌薇,侯老夫人嘲諷笑道:“你如此費盡心機的要回來侯府來??赡阌袥]有想過,那怕讓你回來,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子衿嫌惡你,你更是連生兒育女的能力都沒有了,到頭來,你也不過是來侯府討口飯吃,何必呢?難道,你在你自己家里,竟是連口飯都容不下你吃了?” 老夫人的話,讓白凌薇心里一片冰涼—— 不得不說,侯老夫人說中了她不堪的處境。 正是與水卿卿起了沖突,將她推倒致昏迷,父親不會放過她,她無處容身,更是為了擺脫自己棄婦的身份,重回梅子衿的身邊,她才會被逼無奈之下,執(zhí)意要重回侯府。 說到底,她還是對梅子衿不肯死心! 而她所處的京城貴女圈,本就是最現(xiàn)實又殘忍的。之前她貴女圈混得風聲水起,備受尊崇,自從被休出侯府后,她地位一落千丈,別說再像之前那般風光得意,竟是連門都不敢出,一出門就受到大家的嘲笑和打擊,比落水狗都不如! 所以,若是不能重回侯府,擺脫棄婦的身份,她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一輩子都如過街老鼠般,受人唾罵欺凌…… 思及此,白凌薇咬牙冷聲笑道:“對啊,老夫人說得很對,如今妾身就是一個落魄、一無所有的可憐之人。然而,正是我如今的一無所有,我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都不怕了——自然也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了!” 屋內(nèi)的氣氛凝固,侯老夫人看著她眸光中的狠戾,在痛恨她的同時,卻也無可奈何,最后終是點頭應(yīng)下,冷冷道:“好,老身就留你下來,給你一口飯吃。只望你謹記,不要再做傷害侯府的事!不然,老身拼了這條老命,也不會放過你?!?/br> 見老夫人終于松口答應(yīng),白凌薇心中的大石砰然落下。 她鄭重向老夫人拜倒,歡喜道:“多謝老夫人成全,妾身一定會像從前那般,好好伺候老夫人,就當是為自己曾經(jīng)做下的錯事,向老夫人贖罪?!?/br> 侯老夫人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冷冷道:“不讓老身看到你這張嫌惡的臉,已是在贖罪了。你好好呆在你的白薇院吧,老身的世安院,沒有老身的許可,你休要踏進來半步?!?/br> 老夫人毫不留情面的話,讓白凌薇臉色一白。 她咬牙忍住心中的屈辱,起身譏諷道:“老夫人可想知道,我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那個與侯爺有相同面貌的人么?呵,妾身是在我那個郡主jiejie的下人房里,看到了身受重傷的他,卻是不知道,他與我那個招蜂引蝶的郡主jiejie是個什么關(guān)系——只希望他也千萬別被我那個好jiejie迷住了才好!” 說罷,白凌薇再不顧老夫人大變的神色,轉(zhuǎn)身離開,帶著夏蟬大搖大擺的再次回到白薇院,并差人回白府通知白浩清與楊氏…… 重回白薇院的白凌薇,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這段日子以來心里的忐忑不安,在這一刻都消失殆盡,惟剩下得意歡喜…… 躺在舒適的大床上,白凌薇暗自咬牙—— 這一次,她花盡心思,更是丟棄了最后的尊嚴重回侯府,如此,那怕到自己死的那一日,她都不會再離開了…… 相比陰謀得逞的白凌薇,在聽到了李宥的那句‘將死之人’后,水卿卿再也無法入睡了。 她一度以為是自己頭暈聽錯了,可當時心里生起的可怕的恐懼感,卻是那么真實…… 她惶恐的想,難道,李宥是要趁著此次大戰(zhàn),借機除掉梅子衿么? 若真的如此,她一定要想辦法告訴他的,不能讓他什么都不知道,從而落入險境當中。 可是,他已與大軍離開京城,她被困在這白府內(nèi),卻是要如何見到他,提醒他小心呢? 心亂如麻的水卿卿,惶惶不安間,眸光看到了桌上的藥碗,突然眼前一亮,卻是想到了盛方。 是啊,可以找盛方,讓他幫自己帶信去侯府,再讓侯老夫人托人去邊關(guān)告訴梅子衿。 想到這里,水卿卿顧不得天色已晚,對門外的丫鬟吩咐道:“我傷口痛得厲害,你們差人去請盛太醫(yī)過來幫我看看。快去!” 因白天在白府守了她一天,見她醒來情況好轉(zhuǎn)后,盛方已回盛家歇息去了,所以并不在白府。 丫鬟得令下去后,水卿卿著急的在屋子里等著盛方,大半個時辰,終于聽到外面響起腳步后,盛方領(lǐng)著背藥箱的藥童趕來了。 不知是不是趕路太急的原因,盛方進屋后,臉色發(fā)白,額頭上更是大汗淋漓,一直拿袖子拭擦著,說話時嘴唇都直哆嗦。 進屋后,他關(guān)切道:“郡主傷口是不是裂開了,微臣再幫你重新包扎……” 水卿卿摒退屋內(nèi)伺候的丫鬟們,對盛方懇求道:“老爺,這么晚叫你來,是有一個重要的事,請你幫忙?!?/br> 看著她眉眼間的急色,盛方心口一緊,道:“郡主請說,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幫郡主?!?/br> 水卿卿感激道:“我有一句話要托老爺轉(zhuǎn)告給侯府的老夫人,讓她告訴遠征的侯爺。” 聞言,盛方微微一怔,下一刻卻無奈的笑了,“不用這么麻煩了,郡主如果是有話要告訴侯爺,不如親口同他說吧?!?/br> 說罷,顧不得一臉驚愕的水卿卿,走到門口對侯在門外的藥童招手道:“把藥箱背進來,我要替郡主換藥?!?/br> 幫盛方背藥箱的藥童身形高大,穿著一身粗布青衣,面容黝黑,壓低著頭進了屋來。 等他抬起頭后,看著那雙熟悉的深邃眼眸,水卿卿幾乎驚呼出聲。 藥童竟然是離京出征的梅子衿! 原來,梅子衿一直對今日水卿卿沒來送自己而耿耿于懷。 他并不是惱她不來送自己,直覺,他卻是懷疑她是不是出事了? 所以,在大軍于天黑前趕到回雁城扎營休息之時,他卻是一個人悄悄的重新返回京城來尋水卿卿來了。 到了白府后,他發(fā)現(xiàn),整個正院,竟是被人團團守著,心里不由更加的擔心。 若換做以前,他必定不顧一切的闖進正院去找水卿卿,但如今,他是大軍的主帥,若是讓人發(fā)現(xiàn)他竟是違反軍規(guī),拋下大軍重回京城,是必死的大罪! 到時,不光整個侯府要受他的牽連,只怕水卿卿都要受罪! 所以,不敢輕舉枉動的梅子衿,恰好看到盛方趕來白府,想也沒想,就攔下他,扮成藥童,隨盛方進到了水卿卿的正院里…… 陡然見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梅子衿,水卿卿感覺做夢一樣的不真實,驚愕的呆呆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盛方主動退到了外間,讓兩人獨留在里間。 在來的路上,梅子衿就向盛方問起了水卿卿的情況,才知道她竟是撞傷了腦袋,從昨日一直昏迷到了今日傍晚。 如此,他知道了她沒去送他的原因,擔心失落一整日的心,在這一刻終于喘過氣來…… 梅子衿深邃含情的眸光盯著她蒼白無血的小臉,待看到她后腦上包扎的紗布,關(guān)切道:“怎么撞到的?嚴重嗎?” 直到聽到他的聲音,水卿卿才回過神來,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而是他真的悄悄回來了。 心里一顫,水卿卿仿佛在油鍋里煎熬的心,在一刻終于放松下來,癡癡的看著他,不敢置信道:“你怎么回來了?” 下一刻,不等他回答,她一把攥緊他的手,哆嗦道:“你要當心三殿下……三殿下可能會對你不利,你此次出征,千萬要當心……” 看著她著急的樣子,梅子衿形容一凜,沉聲道:“我連夜趕回,一是擔心你,再則也是回來告訴你,李宥并不像表面看到的那般和善好說話,他娶你,只是把你當成棋子,讓白相與我助他奪位。所以,你萬事要多加小心?!?/br> 其實,這些話,在梅子衿告訴她之前,水卿卿心里已有懷疑,因為從那日城樓上的對話之后,她才明白,自己身邊的這些大人物當中,真正高深莫測,又手段狠戾的,只怕就是和善可親的李宥了。 所以,她才會在聽到他方才那句‘將死之人’后,如此的害怕與恐懼。 直覺,她覺得李宥說到,就會做到的。 單薄的身子止不住的微微發(fā)抖,她眸光切切的看著梅子衿,動容道:“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自己,戰(zhàn)場上本就兇險萬分,若是他再給你設(shè)計陷害,你可要怎么辦?” 此次出征,梅子袂做為主帥,手下的副將中,卻有不少的人是李宥的人,這個,他心里是清楚的。 看著水卿卿滿臉擔心不安的神情,梅子衿自是不會將這些再同她說,以免嚇到她。 梅子衿伸手輕輕撫上她蒼白的臉,沉聲道:“不怕,在他奪得太子之位之前,他還需要我與你父親的支持,所以,在他還不是太子之前,是不會對我下手的。” “那……若是他成了太子了呢?” 水卿卿心里一陣陣的顫栗,不敢想像,若是李宥真的容不下梅子衿,等他成為太子,成為下一任新君,到時,他要置梅子衿于死地,豈不更加的易如反掌? 眸子深沉如淵,梅子衿堅定道:“這世間的事,并不是事事都能如人所愿的。若是他真的有十足的把握奪嫡成功,皇上就不會拖了這么多年都不立身份最尊貴的他為太子了——皇上是明君,看人看事,比誰都通透,所以,那怕他成了太子,一切尚未到最后的定局之前,我都不會畏懼他!” 聽了他的話,水卿卿忐忑難安的心終是松懈下來,定定的看著他,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不舍道:“不論如何,你萬事多小心,特別是戰(zhàn)場之上……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梅子衿本是有許多話想同她說,但天色已太晚,他還要在天明之前悄悄趕回雁城去,所以,容不得他久留。 最后一次將她重重擁進懷里,梅子衿眸光黯然頹廢,嘶啞著沙子傷感道:“等我回來,一切都變了,我再不能像這樣般來找你……如此,我倒是永遠都不想再回京城,我如何忍心,看到你嫁給別人……” 水卿卿伏在他懷里哭得悲痛,哽咽道:“你不要說傻話,京城是你的家,還有老夫人她們盼著你平安歸來……只要你好好活著,能再看到你,我也是開心的……” 梅子衿眼睛也是脹得酸痛,苦澀道:“正是因為這里是我的家,有著我的家人,肩負的責任讓我不能任性,不然,我一定會帶你走的……天涯海角,我們一起流浪……” 說罷,他狠命的將她箍進懷里,力道之大,讓兩人都心酸悲痛到喘不過氣。 水卿卿感覺整個身子都要碎了,可這一刻的她,那怕流著淚,也是甜蜜歡喜的…… 短短的時光,對兩人來說,是多么的難能可貴。 這也是兩人最后一次相擁…… 梅子衿多么希望,時間能在這一刻靜止,永遠都不要再流動,就讓他這樣擁著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