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左肩缺火、重生七零小當家、農(nóng)家藥女:富貴臨門、獅子聯(lián)萌(提米的戰(zhàn)斗)、六零心尖寵、格萊格的多面戰(zhàn)場、師兄總是要開花、神秘男神,求休戰(zhàn)!、唐老太的種田生活、天才高手
三人卻是如地獄魔鬼般,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水卿卿的面前。 看清門口的來人,水卿卿眼前一黑,身子趔趄的往后退,眸光驚恐的看著步步逼近的來人,無盡的寒意從腳底蔓延到四肢百骸,滿心的歡喜與激動也瞬間消散掉,水卿卿的心中惟剩下驚恐與慌亂,那怕涂了胭脂,臉上也變得一片煞白—— 怎么會,王家人怎么會找到京城來,并在自己大婚的當日出現(xiàn)?! 任是她再冷靜,此刻在看到王家人的那一刻,徹底亂了心神,腦子里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嚇得僵滯住了。 察覺到她的異樣,梅子衿伸手扶住她,也回頭朝身后看去。 他看著京兆尹柳大人帶著三個不明身份的人進來,再聽到方才那聲音,心里詫異更是疑惑,但面上卻是一片冷漠,深邃的眸光冰冷如刃的看著柳大人,冷冷啟唇道:“滾出去!” 雖然不知道他們此時闖入所為何事,但梅子衿知道絕非是好事,再加上看到水卿卿如此懼怕的反應,所以,他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他們,直接出言讓柳大人帶人滾。 被梅子衿這般怒視著,柳大人頭皮以麻,心都要跳出喉嚨了,恨不得立刻帶人退下去。 可是想到太子的囑咐,他只得硬著頭皮道:“回稟侯爺,下官方才接到一件案子,是……是事關(guān)侯爺與莞卿郡主的,所以……所以想來與侯爺與郡主當面問個清楚……” “今日是本侯大喜的日子,不要讓本侯再說第二次——滾!” 睿智如梅子衿,如何不明白京兆尹膽敢冒著激怒自己,在此時帶人闖入喜堂,一定與他和水卿卿成親的大事有關(guān)。 所以,他不想給他們?nèi)魏螜C會。此刻在他心里,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早點與水卿卿拜堂成親,結(jié)為夫妻。 見到梅子衿已動怒,三石立刻帶著侯府侍衛(wèi)攔下京兆尹的人,冷冷道:“柳大人,今日是我家侯爺與郡主大婚的好日子,請柳大人帶人速速退下,不要逼我們出手!” 柳府尹臉都黑了,呆在當場左右為難,更是進退不得—— 他既然聽從太子的命令帶人闖府進來,得罪了侯府,若是再半途而退,卻是又連太子又得罪了。 一迸得罪了京城最有權(quán)勢的兩個人,他還能活嗎? 所以,到了此時,柳府尹只能得罪一方,保住一方,如此才能讓太子保他一命了。 想到這里,柳府尹硬著頭皮正要再開口,三石所領(lǐng)的侍衛(wèi)已舉劍步步緊逼,逼著他們節(jié)節(jié)后退,雖然手中的長劍沒有出鞘,可肅殺之氣頓起! 京兆尹的官差,與上過戰(zhàn)場的侯府親兵相比,氣勢都及不上一半,更逞論真的動手,所以很快就被逼退到了門外。 可眼看京兆尹的官差要被趕出喜堂之際,門外卻是出現(xiàn)了另一道身影,笑道:“侯府今日是怎么了,不是侯爺與郡主大婚的日子么,怎么動起刀槍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子李宥! 李宥臉上帶著笑,可眸光看向三石與侯府親兵侍衛(wèi)時,卻有寒芒一閃而過。 見到李宥現(xiàn)身,水卿卿更是全身冰寒。 而梅子衿心里卻明鏡般的了然起來—— 方才他還在詫異,一個小小的京兆尹竟敢在他大婚之日,到他府上鬧事,原來這一切,竟是李宥在后面給他們撐腰。 甚至,這一切都是李宥策劃的,京兆尹的人不過是他手中的棋子罷了。 想到這里,梅子衿周身凝結(jié)寒氣,深邃的眸子危險的瞇了起來。 李宥一出現(xiàn),本已退到門外的柳大人等人,又跟在李宥身后再次往喜堂里走。 見此,三石他們形容皆是一凜,雖然收起了手中的長劍,卻并未退開讓路,與一眾侍衛(wèi)攔住了李宥等人的出路。 從出現(xiàn)在喜堂開始,李宥的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笑意,面容俊美如斯,可眸光卻徹底冷了下去。 現(xiàn)場赴宴的賓客,見此情形,不禁都噤聲緊張起來,整個喜堂里一片肅靜。 李宥眸光冰冷的朝三石等人臉上劃過,最后朝梅子衿冷冷笑道:“侯爺竟是不歡迎本宮來喝這杯喜酒么?!” 梅子衿看透了他的心思,明知他帶這些人出現(xiàn)在此,是要來破壞他與水卿卿的婚事,甚至是來傷害水卿卿的,他如何愿意放他進來? 但不容他開口,上首的侯老夫人已惶然起身,看了眼身邊神色淡淡的陳皇后,惶恐道:“太子言重了——太子大駕光臨,是侯府之幸,豈敢不歡迎???,請?zhí)尤肷献!?/br> 老夫人此言一出,梅子衿也回過神來,對李宥鄭重道:“太子說笑了,請都請不來的貴客,本侯怎么會不歡迎呢——太子可還是莞郡的親表哥?!?/br> 梅子衿最后強調(diào)出了水卿卿與李宥之間的關(guān)系,就是在提醒太子,望他看在與水卿卿的血脈親情之上,不論有多大的事,今日都不要攪了他們的婚事。 水卿卿也明白梅子衿話里的意思,但自從李宥出現(xiàn)后,她心里的寒意越盛,不可抑止的想到了他一直不愿意對昀兒放手,心里更是擔心,他此時與王家人一起出現(xiàn),不僅是沖著她與梅子衿的婚事而來,更是來揭穿昀兒身世的。 想到這里,水卿卿全身止不住的打著哆嗦,神情間一片絕望,眸光慌亂的往四處找去,卻見昀兒被葉mama帶著,坐在老夫人下手位的后排的桌子上,正瞪著一雙黑漉漉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堂上的一切,看到她后,更是歡喜的朝她咿呀笑了起來。 看到昀兒的那一刻,水卿卿心里生出無盡的心酸和深深的絕望,她能預料接下來的兇險與難堪,卻不知道要如何去護住她的兒子?! 李宥一步一步領(lǐng)著京兆尹的人上前來,眸光定定的看著臉色慘白如鬼、失魂落魄的水卿卿,再順著她的驚慌擔心的眸光,看到了抱在葉mama手里的昀兒,嘴唇情不自禁勾起了得意的笑意來。 陳皇后見到李宥準時出現(xiàn),將京兆尹與王家人重新帶入喜堂,也滿意的笑了,面上卻是嗔怪道:“讓你和母后一起出宮赴宴,你卻是去了哪里?酒宴都快開始了,你差點錯過莞卿的拜堂禮了??熳掳?!” 李宥款款在陳皇后下手位坐了,無事人般的涼涼笑道:“兒臣方才經(jīng)過京兆尹大門口,恰巧看到這一家人在擊鼓鳴冤,聽他們口口聲聲要狀告侯爺,兒臣不免好奇。等看了他們所書的狀紙,兒臣更是感覺匪夷所思了……” 李宥看似與陳皇后閑話家常的話,卻是將在場的所有人再次震?。?/br> 如此,就坐在近前的侯老夫人,聽到李宥的話,再也忍不住,寒下臉對京兆尹與王家人低喝道:“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竟是讓你們不顧侯府臉面,在侯府大喜之時,闖入喜堂胡言中傷?!” 老夫人的話,讓梅子衿心里咯噔一聲往下沉。他知道,李宥他們就等這句話了! 而水卿卿早已面如死灰,整個人如瀕臨絕望的人般,一點生氣都沒有了,身子止不住的往下癱倒,幸而被梅子衿扶住才堪堪站穩(wěn)身子。 見到水卿卿的樣子,梅子衿心痛不已,所以他冷冷開口道:“不論是何事,都延后再說。今日是本侯與郡主大婚的日子,本侯只歡迎前來喝酒道賀之人,卻不會容人故意攪局壞事——否則,休怪本侯翻臉無情!” 梅子衿此時的氣勢凌厲無比,語氣更是強硬到不容辯駁。 可實則,他的心里也莫名的慌亂起來——從那三個身份不明的人出現(xiàn),和那婦人開口說的那句話起,梅子衿的心里前所未有的慌亂起來。 再加上后面李宥的出現(xiàn),還有水卿卿從那三人出現(xiàn)開始異常的恐慌,敏銳如他,如何不明白,今日必定有他不可預測的大事發(fā)生。 所以,越是如此,梅子衿越是凌厲強勢,他不管他們所說的冤情是什么,也不管那三人與水卿卿是何關(guān)系,更不想去窺探李宥陰謀,此刻的他,只想以自身的力量,去護住嚇到癱倒在他懷里的女人。 以往,若是聽到梅子衿這樣的話,水卿卿不論遇到何事,心里都不會害怕。 但此刻,她看著悠然而坐、以一副看好戲的勝利者的姿勢坐在上首的陳皇后和李宥,甚至是一旁怒視她而笑的白凌薇,還有堂下如毒蛇般盯著她不肯松開的桂氏與王標,甚至是那個讓她陌生又害怕的‘夫君’王定寶,她知道,這些人都是來推她下地獄的,她逃不掉了…… 果然,聽到梅子衿強硬的話語,李宥不以為然的冷冷一笑,眸光從被梅子衿的話嚇到的柳大人等人身上冷冷掃過,涼涼開口笑道:“侯爺此言差矣。本宮看到狀紙上所書的冤情,正是與今日侯爺大婚有關(guān),侯爺何不等事情查清再說——也免得落下一個強娶別人家媳婦的罪名!”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梅子衿臉色徹底黑冷下來,回眸冷冷的瞪著李宥。而水卿卿再也支撐不住,眸光絕望的看著梅子衿,想開口說什么,嘴唇艱難的翕動,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宥話說得這般直白,侯老夫人如何聽不明白,一張臉如梅子衿般,也是徹底黑冷下來,哆嗦著手指指著下首跪著的桂氏,不敢置信的怔吶道:“什么叫強娶別人家的媳婦?!難道,難道郡主真的是這婆子的媳婦嗎?” “母親,你不要聽他們胡說,莞卿怎么會同這樣的人認識?” 梅子衿憤然打斷侯老夫人的話,可那桂氏與王標已呼天搶地的喊道:“老夫人明鑒,她就是俺們的兒媳啊,當初俺家也是明媒正娶的娶了她過門的,還在俺鎮(zhèn)上辦了幾十桌酒席的,王家莊誰人都知道,她就是我兒子定寶的媳婦啊……所以,卿卿啊,你不能再嫁了,你是有夫君的人,你怎么還能再嫁給別人呢……” “大膽賤婦,休要胡言!” 桂氏與王標的話,再次在喜堂里掀起軒然大波,卻是如一塊巨石砸進了梅子衿的心頭,讓他神魂俱震! 他知道水卿卿是嫁過人的,但他之前問過她,她告訴他,她前夫已死,所以才會帶著肚子里的遺腹子來京城尋親…… 梅子衿對水卿卿話深信不疑,所以,聽到桂氏的話,想也沒想就厲聲打斷,更是恨不得上前殺了出言污蔑水卿卿的桂氏等人。 可是,事情到了這里,桂氏她們的話早已如一道道驚雷般落入了眾人的心頭,更是讓侯老夫人震驚不已,何況還有陳皇后與太子兩人壓著,豈是梅子衿不讓她說就可以抹掉的。 所以,看到李宥的示意,京兆尹的柳大人上前正式向梅子衿道:“屬下也知道今日是侯爺與郡主大婚的好日子,若是沒有急事,并是關(guān)系到侯爺與郡主的重要之事,那怕給屬下十萬個膽子,屬下也不敢在此時來打攪了侯爺?shù)南彩碌?,但——?/br> 柳府尹越說越順利,也越來越理直氣壯,沉聲道:“若真的如這三位告狀人所言,郡主之前流落民間時,確實已明媒正娶嫁進了王家,而王定寶又從未與郡主和離或是休棄,那么,按著大晉律法,郡主確實不能再嫁侯爺?!?/br> “所以屬下此番冒犯侯爺,并不是來攪局壞事,卻是為侯爺與郡主著想,以免兩位鑄成錯事。” 柳府尹一番義正嚴詞的說辭,說得眾人齊齊點頭,何況所來的賓客中,許多人看清了形勢,知道太子與陳皇后非但沒有站在莞卿郡主這邊,而是支持柳府尹查清此事的樣子,所以已有不少人也跟著附和,讓柳府尹查明此事。 不過,賓客當中也有與梅子衿交好的官員,不由站出來說道:“郡主是天之嬌女,怎么會嫁給這樣的人?會不會是你們認錯人了——畢竟這天底下長得想像的人不是沒有?!?/br> 聽到人的質(zhì)疑,柳府尹向跪在地上一臉迷茫懵懂的王定寶冷聲道:“王定寶,你抬頭好好看看,莞卿郡主可是你之前在西漠家里娶的媳婦?” 聽了柳府尹的話,王定寶擦了把嘴角的口水,呆呆的看著面如死灰的水卿卿,張嘴啊啊啊的叫喚了幾聲。 桂氏在一旁訕然道:“大人,俺家定寶還不太懂事,還是個啞子,所以,您有什么疑問還是問俺和他爹。我們替他回話好了?!?/br> 聽了桂氏的話,眾人又是一片嘩然! 之前大家就察覺到了王定寶的不對勁,因為從進來開始,一直不見他開口說話,都是桂氏在幫他說,直到此時才知道,這個王定寶、極有可能是莞卿郡主夫君的粗壯漢子,竟是一個癡傻之人,還是個口不能言的啞子。 梅子衿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癡傻之人,再回頭眸光震驚的看著懷里臉白如鬼、一言不發(fā)的水卿卿,心里已是明白了什么,胸口撕裂般的劇痛起來。 而桂氏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梅子衿心神俱焚。 桂氏亮著嗓子又道:“她就是俺定寶的媳婦。當初她跟著她父親在俺家里干過活。她父親幫俺家砌新房,她就幫俺家殺雞宰羊,俺們見她手腳麻利長得也好看,就讓媒人做媒,娶了她過門給定寶做媳婦的。這事咱們王家莊都知道。俺親自娶的媳婦,絕對不會認錯的!” 一句‘殺雞宰羊’讓原本篤定否認王家人說辭的梅子衿,徹底震愣住了。 水卿卿早已像個死人般,全身冰涼到?jīng)]有一絲溫度,耳朵里翁翁做響,桂氏又尖又利的聲音,在她空白的腦子里沉浮叫囂著,將她一步步的往地獄里推著…… 而從王家人與京兆尹的人出現(xiàn)開始,默默坐在一邊的白凌薇心里卻是暢快極了。 而到了此時,看著水卿卿嫁人的丑事,甚至嫁的是這樣一個卑賤不堪的癡傻啞兒,都曝光人前,感覺解恨極了,歡喜激動得全身瑟瑟發(fā)抖。 她眸光狠毒又得意的看著上一刻還神采飛揚的梅子衿,如今也如他懷里的水卿卿一般,都是一副面如死灰的形容后,在心里瘋狂叫囂道:“梅子衿,好好看看吧,這就是你捧在手掌心里、寵上天的心愛女人,你可曾想過,她曾嫁過這樣惡心不堪的下賤,他們甚至同床共枕過,你都不覺得惡心嗎?我白凌薇就是要看著你后悔不已的痛苦樣子!” 而之前一直悄悄藏身在賓客群里的樂宜公主,到了此時,再也忍不住站出身來,沖上前去,一把將水卿卿癱軟的身子從震愣住的梅子衿懷里拉出來,甩在一邊的地上,上前一把扯了她頭上的蓋頭鳳冠,嫌惡的罵道:“怪不得你當初那般容易殺了本公主的雪兒,原來,你竟是個殺雞宰羊的下賤貨——明明嫁了個又癡又啞的傻子,還敢來騙婚嫁給侯爺,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到了此時,喜堂里賓客們見莞卿郡主一直不開口反駁,越發(fā)的相信桂氏的話來,于是都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見時機成熟,陳皇后站起身威嚴萬分的掃視了眾人一圈,眸光最后落在倒在地上的水卿卿身上,痛心道:“莞卿,事情到底是怎樣的,你說句話吧——你回京之前,真的已嫁過人了嗎?” 第123章 親口承認 從王家人大鬧喜堂開始,水卿卿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因為,她無處辯駁,也無話可說。 而冷眼看著這一切的陳皇后,自是知道她辯駁不出,所以故意當眾逼問她,到底是不是王家媳婦。 聽到陳皇后的話,全場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水卿卿身上。 在陳皇后開口之前,在場的眾人就在懷疑,為什么任由桂氏如何說,莞卿郡主都不出言辯駁。 按理,若是桂氏的話都是污蔑她的,她做為堂堂郡主,有侯爺為她撐腰,定不會怕的。 所以,見此情形,大家不由越發(fā)的相信了桂氏的話??聪蛩淝涞捻舛疾幻鈳狭水悩?,甚至是嫌惡的神情。 因為正如樂宜公主所說,若是水卿卿之前結(jié)過婚、有了夫家,再嫁給梅子衿,就是一女多嫁,更是騙婚,實在讓咂舌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