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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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息還在猶豫的水卿卿,聽到梅子衿提到昀兒,眼睛不由一酸,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 見此,梅子衿心里涌過歡喜,將她心疼的摟里懷里,令車夫?qū)④囑s回侯府。 馬車往侯府急駛而去,而宮門口不遠處的隱秘處,一輛毫不起眼的青轅馬車,卻是隔著一道距離,跟上了侯府的馬車。 馬車?yán)?,一臉蒼白憔悴的白凌薇眸光陰冷的咬牙坐著,后背上剛剛結(jié)痂的傷口,因馬車的震動,不少傷口又撕裂開來,刺骨的痛著。 看著她咬緊牙關(guān)的痛苦猙獰的樣子,坐在她身側(cè)的夏蟬忍不住對外面的車夫道:“你走慢點,小姐身上的傷還沒好,太快太顛她受不住……” “不,不要管我,跟上去,不要讓那個賤人跑了!” 咬牙冷聲打斷夏蟬的話,白凌薇猙獰的面容中一片殺氣,手中的利甲深深的摳里rou里,將手掌掐得一片血rou模糊。 可她卻感覺不到痛了,因為,這幾日的人生,對白凌薇來說,她仿佛歷煉了十八層地獄的每一層,早已生不如死。 如今,心中只有恨,對水卿卿徹骨的恨…… 夏蟬看著她決然的樣子,忍不住心疼的哭了,顫聲道:“小姐,你還是放下吧……等送了夫人最后一程,我們就安靜的回庵堂,再也不要回來了……奴婢愿意陪小姐在庵堂過一輩子,夫人已為了小姐送命,小姐不要辜負了夫人的一片心意啊……” “啪!” 夏蟬話未說完,已被白凌薇一巴掌狠狠的扇倒。 眸光兇狠可怕的瞪著地上捂著臉哭泣的夏蟬,白凌薇幾近瘋狂道:“休想!我堂堂相府之女,怎么可能在苦寂的庵堂與那群臭老尼過一輩子!?我沒有好日子過,那個賤人也休想過得舒服——她害母親慘遭凌遲之刑,害我斷發(fā)為尼,我不可能放過她的。我寧肯與她同歸于盡,也不要在庵堂茍活一世!” 此時的白凌薇,已完全被仇恨抹紅了雙眼,聽不進任何的勸,只想殺了水卿卿為母親與自己報仇。 被她打翻在地的夏蟬,臉上立刻腫起,還被抹上她手掌里的血漬,形容很是可怖。 而夏蟬的心里更是害怕,顧不得臉上的痛疼,她上前跪在白凌薇的面前,哭求道:“小姐,奴婢知道你心里恨……可如今有侯爺守在她身邊,我們根本近不得她的身,更別說殺她了……到最后吃虧得還是小姐啊,小姐何不養(yǎng)精蓄銳,等以后再做打算……” “夫人在進宮認罪前,一再囑咐奴婢,要勸住小姐不要沖動,不要為她報復(fù),好好活下去……奴婢不敢忘記夫人所托,求小姐看在夫人為小姐受凌遲之苦上,不要沖動,好好活下去啊……” 說罷,夏蟬從懷里掏出了楊氏蘸血給白凌薇寫下的遺書,勸白凌薇放棄尋仇。 自已生養(yǎng)的女兒,楊氏如何不知道白凌薇的心思?! 楊氏深知,那日梅子衿與昀兒在京兆尹公堂上滴血認親,深深的刺激到了白凌薇,也擔(dān)心女兒會為自己找水卿卿報仇,所以在進宮認罪前,求得白浩清讓她去庵堂見了白凌薇最后一面。 但彼時,白凌薇高燒未醒,楊氏含淚寫下遺書留給她醒來看,還千叮萬囑夏蟬,讓夏蟬一定要勸住白凌薇,不要沖動送了自己的性命。 而今日白凌薇從庵堂里逃出來時,只說是要送母親最后一程,可沒想到,出了庵堂后,她卻改變主意,要來刺殺水卿卿…… 夏蟬將楊氏的遺書看給白凌薇,又苦苦勸了許多許多,終是讓白凌薇眸光里的瘋狂恨意淡了下去,猩紅的眼睛里落下淚來。 下一刻,她咬牙道:“好,暫時放過那個賤人一馬,等有了機會,我一定不會放過她?!?/br> 說罷,讓車夫調(diào)轉(zhuǎn)馬車,朝菜市口的刑場而去…… 而另一邊,水卿卿被梅子衿親自領(lǐng)進侯府,徑直去了侯老夫人的世安院。 再次來到侯府,水卿卿心里五味雜陳,心酸、難過、忐忑不安,更是有種恍若隔世之感。 世安院里很安靜,侯老夫人得知水卿卿來了,特意將其他人都摒退了,屋子里只剩下她與抱著昀兒的葉mama。 連梅子衿,老夫人都讓留在屋外等著,說是有話要單獨同水卿卿說。 如此,水卿卿雜亂的心里卻是越發(fā)的緊張起來,忐忑不安的進了屋子。 水卿卿進屋,恭敬的向侯老夫人行禮請安。 侯老夫人親自上前扶她起身,眸光看著她略顯蒼白的小臉,關(guān)切道:“你的身體可好痊了?可還有哪里不適的地方?” 水卿卿一邊回老夫人的話,眼睛卻是情不自禁的往葉mama懷里的昀兒看去,待看到昀兒漂亮可愛的小臉,眸光里亮起亮光,眷戀不舍之情溢于顏表。 侯老夫人將她的形容看在眼里,于是從葉mama懷里接過昀兒,親手遞到水卿卿的手里,溫和笑道:“難怪老身之前與他這么投緣,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昀兒竟是我們侯府的骨rou。老身更是沒想到,你與子衿的情緣,早在西漠就定下了——既然如此,你就回侯府吧,昀兒天天念著你呢。” 進屋之前,水卿卿還擔(dān)心侯老夫人還因她與王家成親一事怪著她,那怕昀兒是侯府的孩子,也不會輕易原諒她。沒想到,侯老夫人竟是什么也不再說,主動開口讓她回侯府。 水卿卿緊緊摟著懷里的兒子,一邊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的奶香味,一邊紅著眼睛愧疚道:“老夫人不怪我之前的欺瞞之罪了么?那日之事……讓侯府丟了臉面,更是愧對老夫人與侯爺?shù)囊黄囊?,是我對不起侯府……?/br> “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誤會也解清了……再說,臉不臉面的,比起我的孫兒又算得了什么!” 在侯老夫的眼里,什么事都比不過昀兒是梅子衿親骨rou來得重要。 而且,想到水卿卿之前一個人千辛萬苦的生下昀兒,老夫人更是感激。 當(dāng)時,在那樣艱苦的環(huán)境下,水卿卿都沒有放棄肚子里的孩子,堅持將他生下來撫養(yǎng),卻是讓老夫人感動。 “如今,你與王家的關(guān)系已斷,再與子衿在一起,沒了任何的阻礙,何況,孩子都生了,我孫兒,卻不能沒了娘親?!?/br> 侯老夫人一直勸著水卿卿回侯府與梅子衿在一起,不單是為了自己的兒子著想,不想看到梅子衿悶悶不樂的樣子,也是為了自己的孫兒著想,不想讓昀兒剛剛有了爹,又沒了娘。 更是怕水卿卿不肯回侯府,到時要帶著昀兒離開…… 不等水卿卿回話,好幾天沒見到水卿卿的昀兒,卻趴在水卿卿的懷里,抬頭瞪著濕漉漉的大眼睛看著她,突然張口奶聲奶氣的喊道:“娘親……” 昀兒之前只會喊爹爹與奶奶,一直學(xué)不會兩個音的娘親,如今突然叫出來,不止讓水卿卿欣喜若狂,連老夫人與葉mama都歡喜不已。 “哎喲,奶奶的心肝兒又會叫‘娘親’了,真是太厲害了。” 老夫人見昀兒學(xué)會喊‘娘親’了,簡直比水卿卿本人還高興,摸著昀兒如剝了殼的雞蛋般的嬌嫩小臉,笑得臉上開了花。 說罷,老夫人回頭看向身后同樣笑意盈盈的葉mama,笑道:“是你教她叫娘親的吧,學(xué)得真快……” 葉mama卻笑道:“不是老身教的,是侯爺教的呢——侯爺這幾日拿著郡主的畫像,天天晚上教著小公子叫娘親呢,說是若是郡主不肯原諒他,就讓小公子出面幫他求情……沒想到小公子這么聰明,幾天的功夫就學(xué)會了!” 此言一出,水卿卿微微一愣,下一刻卻是臉上飛上紅暈,紅了臉。 侯老夫人看著水卿卿羞紅的臉,趁熱打鐵的將之前水卿卿簽下的退親拿了出來,當(dāng)著水卿卿的面撕毀掉,慚愧道:“之前老身逼著你簽下這個,卻是不知道你竟是咱們侯府的大功臣……如今一切事情都過去了,昀兒都懂事會喊娘親了,子衿對你也一片深情,你就不要再記恨之前的事了……” 其實,水卿卿從沒來沒有怪過侯老夫人,對梅子衿落月庵一事也原諒放下了,她之前反而擔(dān)心老夫人不愿意接受她。 如今聽到老夫人的話,她心中的大石放下,感激道:“謝謝老夫人……只是我如今還有事情未了,暫時還要在宮里多呆幾日,所以,余下的日子,還要讓老夫人幫我辛苦照料?!?/br> 聽到她的話,老夫人心中的擔(dān)心放下,卻是欣慰的笑了,道:“你放心去做吧,昀兒不用你擔(dān)心,老身一定會幫你好好看著的?!?/br> 在屋外焦急等候的梅子衿,不知道屋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事,卻是擔(dān)心老夫人會對水卿卿說什么難聽的話,所以,忍不住擔(dān)心的掀簾闖進屋子里去了,卻見到屋內(nèi)一片笑意融融,老夫人與水卿卿之間,一片融洽和睦。 老夫人看著梅子衿臉上著急樣子,猜到他是怕自己欺負了水卿卿,不由嗔道:“母親幫你說盡了好話,卿卿答應(yīng)辦完宮里的事就回侯府跟我們住一起了,如此,你就安心好了。” 梅子衿心里最后的擔(dān)心也放下,鄭重的對侯老夫人道謝,道:“謝謝母親成全,我與卿卿以后會好好的孝順母親,好好的撫養(yǎng)昀兒長大成人?!?/br> 聽了梅子衿的話,老夫人心里卻是忍不住想起了一直流落在外的小兒子無名,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一邊抹淚一邊傷感道:“看著你們這樣,母親確實高興,但……子裕一直流落在外,子衿之前告訴我,他已放下對侯府的仇恨,可為什么卻不肯回來……若是他能回家,老身就死而無憾了……” 無名一直是老夫人心里最大的心結(jié),這些日子以來,老夫人嘴上雖然沒說,但心里一直記掛著他,也一直悄悄的派人尋著他,可卻沒有他的消息。 而無名在水卿卿大婚前去正院尋她、并愿意將象征他心中仇恨的手指交由水卿卿埋掉的事,梅子衿回來后也同老夫人說過了,所以從那時起,老夫人心里一邊歡喜著,一邊天天盼著他回來。 可這么久過去了,還是不見他的身影,更是連他的一絲消息都沒有。 看著老夫人悲痛的形容,水卿卿想到無名之前同她說過要娶劉茵的事,不由安慰道:“無名之前同我說過,會娶了劉姑娘安心的過日子——想必他如今正和劉茵在某個安靜的地方,過幸福的日子。也說不定那天他想通了,突然間就回來了。所以老夫人不要擔(dān)心,保重好自己的身體,等無名大哥回來?!?/br> 聽了水卿卿的話,老夫人心里舒服多了,抹了眼淚心酸道:“但愿如此——希望老身有生之年,能見到他,能讓他原諒我,喚我一聲‘母親’!” 說出心底最大心愿的老夫人,卻是沒想到,她很快就見到她心心念念的兒子…… 看到時辰不早,水卿卿只得將依依不舍的將昀兒再次交給老夫人,她要去陸霖接憐姑姑進宮了。 有了老夫人的接納,還有對未來美好的憧憬,水卿卿心里扳倒皇后的決心越甚—— 只有讓陳皇后伏法,她才能放下心中一切的重擔(dān),回到侯府與梅子衿昀兒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侯子衿擔(dān)心她,自是要陪她一起去陸府的。 馬車離開侯府門口,剛剛駛?cè)腴L街,卻是迎面遇到了游街示眾的楊氏。 臨近午時,楊氏從天牢押送往菜鬧口行刑, 見此,水卿卿讓車夫停下馬車,掀開半邊簾子,看著從眼前經(jīng)過的楊氏。 彼時,楊氏身上戴著沉重的枷鎖關(guān)在囚車?yán)铮砩洗┲鴨伪〉那粢?,蓬頭散發(fā),赤足露在外面,凍得青紫,更是血漬斑斑,早已沒了平時光鮮靚麗的貴夫人樣子,狼狽的不成人形。 而沿途的百姓,早已聽說了她做下的惡事,早早的準(zhǔn)備了臭雞蛋爛菜葉,甚至是石子磚塊,朝她劈頭蓋臉的砸過去。 特別是那些正室夫人們,聽說楊氏是陷害主母、妾室上位,更是恨得她牙癢癢,領(lǐng)著丫鬟仆人,狠狠的拿東西砸著她,還一邊泄憤的罵著。 不一會兒,楊氏已被砸得頭破血流,身上更是一片狼籍。 可她就像個死人般,聳拉著腦袋搭在囚車上,緊緊的閉著眼睛,任由大家砸打著…… 看著眼前這一幕,水卿卿不由的想起了當(dāng)初她帶母親回京城求救時,楊氏慫恿整條街的百姓,攔下她們的去路,對她和母親打罵羞辱的事來。 一切,都是那么的相似,壞事做盡的楊氏,終是等到她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 坐在水卿卿身邊的梅子衿,看著水卿卿深沉的面容,猜到她是想到了之前母親被害的事情來心里難過,不由心疼的握緊她冰涼的手,安慰道:“楊氏伏法,也算告慰了公主的在天之靈,你應(yīng)該高興——前面就是菜市口,可要我陪你去看看?” 放下簾子,水卿卿疲憊的搖搖頭,無力道:“算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趁著大家的目光都在菜市口這邊,我要去陸霖那里接憐姑姑進宮去……我要在月底之前,了結(jié)了與皇后的仇怨!” 說到最后,水卿卿的眸光一片寒芒,心里也是一片冰涼。 梅子衿一怔,下一刻卻是堅定的點頭道:“好,速戰(zhàn)速決,王中仁這邊,我也會抓緊逼他開口的!” 說罷,梅子衿吩咐車夫繼續(xù)往前去。 然而,車夫的鞭子還來不及揚起,外面卻是傳來了一陣尖叫廝殺聲! 想也沒想,水卿卿就想到了是有人劫囚,猛的再次掀起簾子朝外看去。 果然,押著楊氏的囚車旁,突然冒出了無數(shù)黑衣人,與押送囚車的官差廝殺起來。 黑衣刺客一看就訓(xùn)練有素,且個個武藝高超,殺得官差無還手之力。 四周圍觀的百姓嚇得四處逃躥,整個長街上一邊混亂。 見此,梅子衿臉色黑沉的得要滴出水來,冷斥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劫囚,真是膽大包天!” 他對三石吩咐道:“護好郡主!” 說罷,拔了腰間的軟劍,朝刺客那邊奔去了。 有了梅子衿的加入,劫囚的刺客很快緩下勁來。 可是,轉(zhuǎn)眼又一批刺客從兩邊的屋檐躍出來,將梅子衿層層包圍住。 梅子衿臉色一沉,心里瞬間明白過來,沖三石大喝道:“趕緊帶郡主走!” 看著層層被包圍住的梅子衿,三石很是著急,卻不敢違抗他的命令,連忙讓車夫駕車離開。 可是,不等車夫揚起馬鞭,尖銳的箭矢聲破空而來,朝著馬車密集而來。 “小心!” 車夫當(dāng)場被射死掉到馬下,坐在車轅邊上的三石抽劍擋在了馬車前,而一直在暗處跟著水卿卿的侯府暗衛(wèi),也紛紛現(xiàn)身,揮劍擋在馬車前,將飛箭擋開。 見暗衛(wèi)們出現(xiàn),三石重重松了一口氣,跳上車轅,重重抽動馬鞭,駕著馬車帶水卿卿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