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出風頭了

    秘書等人也是惱火的很, 把書記安撫好后，村里面的表演還是照常進行。

    本來經(jīng)歷了這樣的事情, 再看歡迎會, 大家伙的情緒也不是太高。至多也就是走一下過場。

    村長也知道這情緒低迷著呢, 看著這還在一邊兒走來走去討論的要表演的群眾們, 他額角的皺紋能夾死蚊子了。

    “村長爺爺, 你怎么愁成這樣?。俊?/br>
    “唉, 丫頭啊, 你瞅瞅今天這事兒, 都是一家子, 你說你伯娘她們怎么這么混賬啊。早不挑晚不挑, 今天這時候……挑的不得勁兒啊。書記他們雖然沒表現(xiàn)出來, 可我哪不知道人家領導不樂意啊，爺爺這個村長喲……怕是干不下去了呢?！边@年頭，當個村長那就是一村的頭兒啊。關鍵的，當村長的工分也好，補貼也罷, 都比別的社員要高。

    馬曉蓮跟著蹲身, “嗯, 發(fā)生這樣的事兒，確實是這么的, 不過這件事情也告訴我們, 村里的各種知識還有做人態(tài)度也得改變一下。若不然以后還不定有多少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呢, 今天把表演應付過去。下來再搞一些村民素質教育什么的。到時候領導們聽著咱們村狠抓村民素質, 普及法律之類的事跡，說不定就給搞個先進這類的來當當啊?！?/br>
    先進啊。

    要知道，前些時候有的村為了得到先進表揚，愣是把畝產幾百斤的地兒，吹成了幾千斤。有的村因為各方面也確實是做的好，是以真受到了上面的表揚，并且頒了先進村啥的。

    如果他臨老的時候還得了個先進，多榮耀的事兒啊。

    “這是件大事情，明天起，我們村就必須要抓先進，學那些個法啥的?！?/br>
    “對的?！瘪R曉蓮暗笑。一頂先進的大帽子壓來，老村長動力無限。到時候各種法律知識普及，村民的各項意識提升，她在這村里面的生存也不至于太過于艱難。潤物細無聲，有時候要的就是這樣的思想滲透效果。

    按理說，在這個以家族親戚為重的村落，爺奶是應該受到幾兄弟明面上的尊重的。但是她們家的情況不一樣，爺奶是組合家庭。在這個時候的鄉(xiāng)下，半路夫妻，哪怕你做的再怎么好，也總是容易被人詬病的。

    若不是這樣，萬佛香這么傾心為馬大山幾個付出，到最后怎么會收獲了一堆的質疑呢？這里面村里幾個老人的挑拔作用，當然也有別的人推波助瀾……不過，老村長這人不錯，他當村長也沒那么多事兒。所以這個村長之位，最好還是讓他當著才好。若是換了別人，對自己一家怕是不利的。是以一會兒表演，怕是得盡全力了。

    前面的倆個節(jié)目，有一個人上臺的時候摔了一跤，愣是引來不少人的哄笑。

    隔壁村的幾個前來湊熱鬧的知青雖然打趣，并且倒吆喝了幾聲，但是車書記的臉色到是因這一插曲緩和了不少。但也看的出來，他們對這一趟的所謂的表演，并不是太看好。

    當臺上開始綁木棒子時，大家伙兒還挺納悶的，不知道這是要搞什么東西。

    直到一群面貌一新，手里揮著紅扇子的姑娘們上臺了，大家伙才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咦，這舞風，看著還頗有點正規(guī)了呢。”

    隨行來檢查的有一個亮聲指出。這話聽的陪同的老村長腰桿子都直了，只祈求這一拔上臺的姑娘們，這一次可一定要爭氣啊。再莫要如早前的那個摔跤上臺的家伙一樣，搞個烏龍啥的，這村里面的歡迎會那就真成了丟臉大會來著。

    “泉水的叮咚……”

    一首大家耳熟能詳?shù)娜＿隧?，一群活潑可愛，正是青春朝氣的姑娘們……歡快的曲子，靚麗的人兒很快就把臺下的人帶入了意境當中。

    就算是臺下那十幾個存了心要挑點刺兒的知青們，也在這時候看的目不轉睛。臺上的姑娘們轉換動作，微笑，各種活潑的氣息撲面而來。

    哪怕是那劉成娟這會兒也不得不承認，其實臺上的這一群姑娘們表演的……還湊合的。

    當那個被倆個姑娘用手輕輕拋起的小姑娘，再穩(wěn)穩(wěn)的落在那根搭在中間的獨木棒子上時，所有人都驚出一身白毛汗。但是，在看見小姑娘穩(wěn)當當?shù)牟仍谏厦?，伸手，展腿，再輕輕旋轉，最后，更是跟著村里面的那個極會吹奏的嗩吶隊員們要，把舞旋轉成了一個陀螺一樣的存在時，臺下的人都只能用震驚來形容。

    “咚……”

    當最后一個音符停下來，木棒上的姑娘也穩(wěn)當當?shù)谋е恢煌葍?，傲然屹立在上面，那小腰兒柔的就跟一把弓箭的時候，所有人都忘記了鼓掌，忘記了呼吸。

    直到小姑娘從棒子上面跳下來，臺下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好，緊接著，如雷鳴般的掌聲雷動。

    “太棒了，哪怕是文工團的小姑娘們，也沒有這么厲害的。這小姑娘人才啊。”

    “曉蓮你好棒?！迸_上的姑娘們看著今天發(fā)揮的格外出色的馬曉蓮，也是興奮不已。成功的喜悅，讓她們忘記了嫉妒，所有人圍繞著馬曉蓮激動說著各種興奮的話。

    其實，今天馬曉蓮原本的意思就是在木頭上面胡亂跳幾下也就得了。

    可是發(fā)生了之前的那些舉報，還有摔跤事件，她想要挽救村子的名聲，保留老村長的村長之位，也只能高調一些。好在，她身體出奇的柔韌，令她跳那種空中獨木棒舞，雖然略累，但也不吃力。這一場舞輕松應付下來，獲得的就是現(xiàn)在所有人的驚艷和歡呼。直到書記咳嗽一聲，現(xiàn)場的歡聲才停了下來。

    “小姑娘不錯，有潛力，我看這一趟咱們城里面要搞的那個歡迎會，這一群小姑娘們到是有幾個苗子不錯的。”

    書記的這一句話，下面的人都聽在耳里，領悟在心里?，F(xiàn)場有好幾個村民都有聽到，老村長更是羨慕的掃一眼這幾個姑娘。要知道，去城里面當歡迎隊員，其實是可以領取津貼，甚至于錢糧補助啥的。

    瞅一眼自己的孫女，只能說真是倒霉啊，明明這一次可以有機會的。

    在書記要走的時候，老村長也是把握機會，趁機自我檢討，并且說出要在村里面大肆的搞村民素質教育提升，還有禮法國法等等的教訓培訓方向。這一下，本來對這一次到村里面來檢查頗為不滿的車書記，愣是對這位村長的辦事能力很是贊賞。

    “好好干，是金子總會有發(fā)光的時候，你們村如果成了典型代表，成為先進村了，那以后這附近村莊，可就都得效仿你們了。狠抓素質教育，走在別人的前面，如果做好了，這件事情是一件極好極上進的事情?！?/br>
    老村長得了這一令，真是比打了雞血還要興奮啊。他的村長保住了，而且，還有點希望再榮耀榮耀……

    當天，便讓民兵組的成員們組織了不少人，挨家挨戶的，開始吆喝著，勞動完了還得抓緊時間學習教育思想等等。

    村民們勞作了一天下來，本來就累的慌，可現(xiàn)在還要這么狠抓思想工作，那真是暗自怨氣沖天啊。

    “都怨劉鳳凰和二癩子這幾個人，污告敵特，這一幫人怎么這么肥膽啊?！?/br>
    “要不是她們，我們哪里會這么凄慘的狠抓思想教育，而且，有關于這幾個人的最后結論還沒有下，只讓天天斗。”

    “既然是斗，那就斗吧。”

    劉鳳凰幾個再一次被村民們押著去□□，批、斗的時候，就受到了非一般的“熱情”待遇。石頭，爛泥巴，棍棒，各種能打到身上的都被招呼在她們身上。村民們飽受了一天的活兒，這一下，白天干活就累夠嗆了，這晚上還得被斗著□□，面子里子啥都沒了，身體還老糟罪。

    到了家里，劉鳳凰各種漫罵的心思也沒有了，前面兩晚還能勉強睡著。第三天之后，有關于他們這一次的污告行為調查報告就出來了。

    “污告軍人的未婚妻，這屬于破壞軍婚。以自己的私人恩怨，強行扯上敵特，這思想品德太敗壞了，必須要狠狠的懲治。不光要在村里面游斗，還得在附近的十里八鄉(xiāng)的都游斗。平時逢場趕集的時候，也得抓去街上批、斗……

    三個人里面，二癩子的罪行最為嚴重，喝斥教育無果，還敢接連摔人，雖然沒造成事實傷害，但是這種行為是可怕的，那種惡毒的思想是一顆毒瘤，必須在沒成長的時候就扼殺掉。所以二癩子要被關到大隊支部的勞改農場去勞教三個月。放出來后，還得各村各街的進行游斗……

    二癩子的娘，還有舅幾個在聽說這件事情后，只是嚎了幾聲，卻罕見的并沒有再多說別的。不過對馬曉蓮這兒是更恨之入骨她也是知道的。

    張青花和劉鳳凰這婆媳倆，如今就算是恨馬曉蓮也只是心里面兒恨著，但是表面上，她們還不敢再似以前一樣的囂張，見著就唾罵不休。

    表面上的寧靜也好過一直被罵的強，這種效果，馬曉蓮還是略滿意的。不過，那個安小隊長，卻是有事沒事的，與村里面的民兵團長賈三根打的火熱一片。

    倆人總是在一起喝酒，吃飯什么的，據(jù)說好幾次，安小隊長都拎著酒和菜去了那賈三根的家里。賈三根是村里面的老光棍兒，他爹死之前的時候跪著求村長，讓安排了民兵隊團里面當職，這才有了他現(xiàn)在的民兵團長的位置。不過因為年紀大，就算是個民兵團長，他也沒說上合適的小媳婦兒。但是據(jù)說和村里面的一些有夫之婦，關系可是極好的。

    自打安小隊長和這一位民兵團長關系鐵到不行之后，賈三根也對馬曉蓮好的不得了，遠遠見著，都是跟著叫的嫂子。明明以前這人她得管叫叔的，現(xiàn)在卻反過來被人叫嫂子……最開始馬曉蓮還怪不好意思的，但是慢慢的也就習慣了。反正，走到兵團去，那幫小兵嘎子都是這么叫嫂子的。

    村里面的懲罰下來后，劉鳳凰婆媳倆更悲催了，民兵團長提了，她們不能再住在家里，只能住到牲口棚子里面去……

    因為這種思想臟污的人，是不配做人的，得跟著牲口一起吃住，也就是所謂的住牛棚！

    ……

    34.無情男人

    “天殺的馬曉蓮, 個小賤婦啊，老娘被害的這么慘, 全是她的錯。可痛死我了, 老大家的你幫忙揉一下。”

    聽著身邊細碎的叨叨聲, 張青花不耐煩的很?！澳? 你就不能消停一些么。你痛, 我這個痛的慌呢。而且我還懷著娃呢?！?/br>
    “消停, 我怎么消停？也不知道哪個挨天瘟的, 居然打的我下面又紅又腫。呸。對了你男人怎么還不回來？”

    一聽她提到自己男人, 張青花更不耐煩, 她男人有陣子不回來了, 前段時間回來也不怎么愛和她辦事兒?？偸钦f她懷著娃什么的, 以前懷大妞的時候，他咋不說懷著娃，一回來哪次不摟著她要個不停。那時候沒深入想，現(xiàn)在細思一回，到是覺得不太妥當?shù)??？墒沁@話頭兒也不能跟當婆婆的說啊, 若不然她必定是怪自己沒把男人的心攏好。

    “不知道, 不知道, 睡吧，這又是斗, 又是干活的, 我都要累死了。”

    看著媳婦兒滾在草堆里面, 不遠處還有一堆的牛糞, 那味道真是要多難聞就有多難聞。可不這樣睡又能怎么樣呢？

    就在她們嘀咕個不停的時候，城里面的某處地方，得知自己媳婦和老娘被人關在牛棚里的消息后，馬學明就一直陷在思考當中。

    過了好久，他終于揣著幾斤糧，還有半斤rou找到了還在街上閑逛的一個同村的二流子。

    “哥，你可真狠的下心吶，這事兒包我身上，只是到時候斗我是破鞋我怎么辦？”

    “你不會說是那婆娘為了勾你？”

    “哈哈，哥，是是，還是你說的好。只是哥，我還是不明白，你媳婦兒人不錯啊……怎么就？”

    “讓你拿著東西辦這樣的好事兒，你它娘的還嘰歪是不想干吧?！?/br>
    “不不，哥這樣的好事情我干，干、死都行啊。嘿嘿那哥我就去瞅著機會辦事兒去。你放心，一準兒為你辦好了?！?/br>
    “明白就好，不過你還是給我留意一下馬曉蓮那一家子，我老娘受的氣，咋的也要討回來的?！?/br>
    轉身，李老四看著男人的背影呸了一口，“還它喵的媳婦兒，夫妻做到這一份上，那婆娘也真是倒了血霉了。不過，有人送東西讓老子白干他婆娘這些事兒，咋的也是好事情啊。搞不齊，老子以后也能有媳婦兒了。”

    有了別人的男人送的酒rou，李老四哪還等的下去。當天晚上就回到村里面，積極的要去看牛棚。

    這李老四平時就是個二流子，沒事兒就在城鄉(xiāng)之間胡亂竄跑也不愛干活的人?，F(xiàn)在主動要為村里面攬這一活兒，賈三根還表揚了他，說他思想覺悟提高了。

    到了牛棚的第一天，李老四看著那個雖然被斗的略有些瘦，但是身材跟村里的小媳婦相比還是略豐滿的張青花，內心是一百個滿意啊。

    張青花被這人露骨的眼神兒盯著，她縮了縮身體，這一并腿，這幾天每次批、斗都會被打的下面就劇痛起來。

    “啊哈……”她悶哼一聲，這酥脆的叫聲，聽的李老四和劉鳳凰都一起古怪看著她。那種女人的嫵媚的聲音，不知道的還當是在辦事的時候哼哼出來的。

    劉鳳凰看著李老四有了直接反應的地方，氣的揪著她頭發(fā)就亂罵她賤婦。

    “娘，我只是下面痛的很。”

    這不提還好，一提，就越發(fā)讓李老四覺得，這婆娘怕是在暗示自己，其實下面也是癢癢的很呢?？磥砟腥瞬缓?，女人也癢。娘的，這樣的情況他哪還需要等時間啊。

    劉鳳凰終歸是過來人，聽這個蠢媳婦兒這樣的嚷嚷聲，就知道李老四怕是要誤會，當下就打罵的更兇。一耳刮一耳刮的，打的張青花滿臉都是血。

    不解氣，劉鳳凰還狠狠踹了她下面一腿。這可把她踹的摔在地上當場就起不來。

    是夜劉鳳凰睡的跟豬一樣，臉上，下面都辣著痛的張青花睡的哼哼哧哧，夢里面，似乎男人的手從衣裳下擺鉆了進來。先只是試探的碰觸了一下自己，緊接著就是狠狠攥住。那種異樣，讓她勉強睜開眼睛。當意識到真的有人埋在自己的前面時，她嚇的張嘴就要叫人。

    然而，才一張嘴，就被一只有著各種汗臭和牛糞臭味的手用力捂住。褲子被人狠狠一攥，一只腿架到男人的肩膀上。她還沒反應過來時，本來就痛到不行的地方，便被人強行擠入……

    在嘴巴被松開的時候，她終于悶哼出聲。

    劉鳳凰睡的很死沉，但是在中途的時候，卻被一塊石頭打了一下。她納悶，睜開眼睛一看，便看見月色中，自己媳婦兒被一個男人正架著雙腿狠狠……

    “來人啊，張青花這個賤婦在搞破鞋啊，來人啊，我要舉報，我要舉報……”

    好不容易找到了顆石頭打了劉鳳凰的張青花，聽著步一頓嚎當場就傻眼了。她嗚咽出聲，“不是我，我是被強迫的。”

    可是，這才說出口來呢，身上的李老四就一骨碌爬下來，再狠狠甩了她巴掌?！拔遗?，白天你丫的就對我明里暗里的勾引。這會兒你讓我就在這兒辦事兒，還跟我說是你被迫的，剛才享受叫的比豬還歡實的婆娘是哪個。各位鄉(xiāng)親，我要檢舉，是這個張青花說癢的難受，非要我?guī)兔弦幌掳?，我它喵的也沒深入想，原來她是要唰我……”

    還在睡夢中的馬曉蓮幾個人，在全村人都鬧哄哄的起來后，一家人也跟著起來往牛棚的方向去。

    還沒到地方，便聽到里面?zhèn)鱽韯ⅧP凰的聲音。

    “我要舉報，我要舉報啊，那個賤人她居然背著我勾了李老四這個二流子啊。我的天啊，就在我的旁邊辦事兒喲，這可是要觸霉運的呀?！?/br>
    她罵著罵著，又沖上前狠狠揪著張青花的頭發(fā)甩手又啪啪給了幾巴掌。

    “我說你這一天到晚的凈嚷嚷著這不舒服，下面痛的是要搞啥名堂，合著是因為你癢癢的受不了，所以才天天找借口來著。各位鄉(xiāng)親啊，我要舉報她搞破鞋，你們斗她，打她啊。”

    張青花褲子還沒讓穿呢。男人臟污的東西在她肚子上，衣擺上也糊了一些，這牛棚里面充斥著一股臭味兒，又有著辦事后的那古怪的味道。一時間，村民們看戲的，戲謔的，漢子們貪婪看著她下面的……各種眼神讓張青花這個懶到?jīng)]邊的女人，這會兒也跟著嗚咽出聲。

    “我沒有，真的沒有……”

    女人上半身都被涌進來的女人們扯裂的不成樣子，露出半邊引得好多男人咕嚕咕嚕吞口水。其實，最初嫁到這村里面來的張青花，模樣兒還是很白很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