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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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生認(rèn)出薛白,臉色一白,慌忙低頭道:“……臣、臣子見過王爺?!?/br> “陳公子不必多禮?!毖Π滋鹣骂h,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說:“本王出黃金萬兩,不知陳公子打算再出多少?” 幼清看熱鬧不嫌事大,歪著頭幸災(zāi)樂禍:“又結(jié)巴一個(gè)?!?/br> 千百兩黃金白銀,可以只當(dāng)做是紈绔子弟間的笑鬧,而黃金萬兩,卻是鬧得有些大了。陳生低著頭說:“是臣子眼拙,先前不曾識(shí)出王妃?!标惿f:“是臣子眼拙,先前不曾識(shí)出王妃。” 他不復(fù)先前的氣焰,卻又斟酌著字句,盡力顧全著自己的臉面。陳生心存僥幸道:“既然王爺出黃金千兩,臣子退出即可,以成王爺、王妃之美。” “君子有成人之美?!?/br> 薛白漠然道:“按照陳公子所說,本王便算不得是君子了?!?/br> “臣子并非此意?!睆募瓮踔还谥e職,從不上朝,也鮮少與陳家人有過往來,陳生自然并不知這位王爺竟是如此的難纏,他不由得冷汗連連道:“王爺有所不知,先前臣子有眼不識(shí)泰山,得罪了王妃,是以想借此賠罪?!?/br> “得罪了本王的王妃?”薛白瞥一眼幼清,問他:“陳公子可有得罪你?” 幼清點(diǎn)頭如搗蒜,“得罪了,特別大的罪?!?/br> 陳生暗道糟糕。 薛白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問道:“陳公子先是得罪了本王的王妃,現(xiàn)下又不愿與本王競拍價(jià),可是在埋怨本王不懂得成人之美,想連本王也想一同開罪?” 陳生說:“臣子絕無此意。” 薛白抬起下頷,輕描淡寫道:“既然沒有,陳公子出價(jià)?!?/br> 陳生猶豫片刻,只得硬著頭皮說:“一萬一千兩黃金?!?/br> “兩萬兩?!?/br> 陳生說:“兩萬一千兩?!?/br> 幼清非得來湊熱鬧,“太少啦?!?/br> 薛白便緩聲問他:“依王妃來看,本王應(yīng)當(dāng)再出多少?” 幼清稍微想了想,毫不客氣地說:“四萬兩?!?/br> 薛白輕輕的“嗯”了一聲,眸底帶起幾分若有似無的笑意,他對(duì)陳生說:“陳公子,四萬黃金?!?/br> 陳生不想再跟,已生退卻之心。 薛白似有所覺,意味不明地說:“本王無需陳公子的成人之美?!?/br> 沈棲鶴一肚子壞水,見狀笑瞇瞇地說:“王爺有所不知,說不定是陳公子體恤王爺,省得王爺傾家蕩產(chǎn)只換得來一個(gè)妓子,招來王妃不滿?!?/br> “原來如此?!毖Π椎恼Z氣聽不出喜怒,”是陳公子認(rèn)為本王并無一爭高下的實(shí)力,是以一再出讓洛神。陳公子,本王說得可對(duì)?” 陳生無奈,“王爺,臣子并非……” 同行的書生壓低聲音,憤憤不平道:“咱們這皇城根下,誰人不知曉他從嘉王只是一介閑散王爺?既無皇恩傍身,又沒用母族仰仗,無權(quán)無勢(shì),光是保全性命已是萬中之幸,卻還有心思來這萬花樓拿腔作勢(shì)?!?/br> 陳生一頓,他是陳家次子,上有兄長,已入宮做了當(dāng)今圣上身邊的禁衛(wèi)軍,陳老爺指著陳生日后子承父業(yè),是以幾乎對(duì)他有求必應(yīng)。即便秋試在即,陳生未曾有一日靜下心來溫習(xí),陳老爺也不置一詞,畢竟以他們陳家的人脈,科舉不過是走個(gè)過場而已。 只要入了翰林,不日即可名錄內(nèi)閣,他生來就有這條康莊大道。 至于那從嘉王,身份尊貴又如何? 不過是一個(gè)不得勢(shì)的王爺而已。 思此及,陳生不屑一笑。 “你怎么還不出聲?”幼清歪著頭,興沖沖地問道:“是不是拿不出來錢了?” 薛白望過來,抬眉道:“陳公子?” 幼清一門心思?jí)哼^陳生,薛白卻是刻意哄抬高價(jià)。沈棲鶴閑不住,早已看出幾分門道,又忍不住出言擠兌陳生道:“這才多少兩黃金?陳公子莫不是打腫臉來充胖子?若是當(dāng)真手頭上緊,與其磨磨蹭蹭這么久,摳摳索索地往上加,倒不如直言自己……” 幼清配合地說:“沒錢!” 陳生好面子,平生最受不得激將法,他緩緩地開口道:“幾萬兩黃金,我們陳家還是拿得出來的?!?/br> 幼清一臉認(rèn)真地問他:“那十幾萬兩黃金是不是就拿不出來了呀?” 少年眨巴著眼睛,神色倒是無辜又干凈,只是他此刻越是顯得無辜,陳生看得便越是憎惡,即使心知洛神并不值得這么多兩黃金,他還是不愿讓幼清得意,冷冷地說:“多少都拿得出來?!?/br> 幼清失望不已,“還不如我們打一架?!?/br> 陳生仿佛為了證實(shí)自己拿得出十幾萬兩黃金,咬了咬牙,說:“我出黃金十一萬兩?!?/br> 只是話才說出口,陳生就后悔了,不過他安慰自己,薛白與幼清肯定會(huì)再度加價(jià)。 “陳公子果真是家財(cái)萬貫?!毖Π椎恍?,“用十幾萬兩黃金換得美人一笑,本王甘拜下風(fēng)?!?/br> 陳生的心里“咯噔”一聲,有些不安。 薛白似笑非笑地說:“既然如此,本王不奪人所好,陳公子大可抱得美人歸。” 陳生的身形一晃,不可置信地僵住,沒有想到薛白會(huì)就此罷手。 幼清不太甘心,“我不……” 沈棲鶴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巴,“幼清清,你什么都不想?!?/br> 幼清推不開也掙脫不了,只好擰起眉心,暗自嘀咕道:“爹爹說的果然沒錯(cuò),這個(gè)王爺就是個(gè)窮光蛋?!?/br> 陳生心跳如鼓,久久不能回過神來。倘若只是十幾萬兩白銀,他們陳府尚可以輕松拿出,但這卻是十一萬兩黃金,縱然陳家有祖上蔭庇,世代累計(jì)的財(cái)富,庫房里也存有大量的奇珍異寶與姨娘的嫁妝,即使湊得出來,陳家輕則活生生地蛻下幾層皮,重則傾家蕩產(chǎn)。 而起因只是他為了一個(gè)妓子爭風(fēng)吃醋而已。 陳生的面色蒼白,此等有辱家門的事端,陳老爺絕不會(huì)輕饒自己。 “我們的洛神可真是好福氣?!苯鹁拍锱牧伺穆迳竦氖郑迳裣蜿惿羁罡I?,“妾身見過陳公子?!?/br> 陳生勉強(qiáng)一笑。 見他久不出聲,且神色有異,金九娘當(dāng)即變色道:“難不成是一個(gè)只圖嘴上快活的潑皮無賴?” 畢竟是十一萬兩黃金,金九娘來回踱幾步,忽而心生一計(jì),對(duì)龜公說:“快,找?guī)讉€(gè)人把消息散布出去,就說陳公子為與萬花樓的洛神共度春宵,不惜砸上十一萬兩黃金,一定要鬧得眾人皆知,讓他和他們陳家人想不認(rèn)都不成。” 說完,金九娘提起裙擺急忙上樓。 “陳公子怎的還杵在這兒?”金九娘掩唇笑道:“洛神可還候著您呢。” 陳生遲疑道:“……金九娘?!?/br> “陳公子這就生份了?!苯鹁拍镆恍?,殷勤備至道:“九娘即可?!?/br> “九娘?!标惿]了閉眼,思及陳老爺?shù)奶咸炫?,再無暇顧及自己的臉面,“我才知曉這競的是給洛神梳攏的價(jià),只此一夜要十一萬兩黃金,怕是稍有不妥?!?/br> “陳公子?!苯鹁拍锫勓允掌鹉樕系男Γ骸斑@一金一兩,可都是陳公子你自個(gè)兒叫出來的,我金九娘一句都沒有多說。至于不知這是給洛神梳攏的價(jià)……” 金九娘冷笑道:“說得這般冠冕堂皇,可別是想賴賬?!?/br> 陳生窘迫道:“在下只是想知道九娘可否寬限幾日。” “寬限幾日?”金九娘的眉頭一皺,她生性潑辣,又見慣這等推脫說辭,當(dāng)下便怒不可遏道:“沒錢你來逛什么窯子?還有臉說寬限幾日,老娘看你壓根兒就不打算給。寬限幾日,你倒是說說看是幾日?說不定你下半輩子還能記得給我燒幾張紙,老娘就要謝天謝地了,睡個(gè)姑娘還連根毛都舍不得拔?!?/br> 金九娘半句不帶臟字,仍舊不堪入耳,把人罵得抬不起頭。陳生推開金九娘,盡量忍氣吞聲道:“九娘,我……” “你居然推我?” 陳生的力道過大,金九娘一個(gè)踉蹌,險(xiǎn)些跌倒在地,她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居然敢推我?” 金九娘怒極,撲身而上。 她的手指尖利,對(duì)著陳生又是掐又是撓,而陳生到底是大戶人家的少爺,自然細(xì)皮嫩rou,于是沒幾下陳生的臉上、脖子上就被劃出道道血痕。金九娘一想到那十一萬兩黃金,尤不解恨,一把扯散陳生的發(fā)冠,拽住陳生的頭發(fā)怒罵道:“你也不問問我金九娘是什么人,我撒野的時(shí)候,你小子還沒生出來。” “你這瘋婆娘,你怎么敢、怎么敢……” 兩人披頭散發(fā)地?fù)渥鲆粓F(tuán),狀若瘋癲。 “陳公子。” 龜公忙把人分開,薛白的神色寡淡,又半闔著眼簾,對(duì)陳生的狼狽模樣視若無睹。他的余光掠過在旁睜大眼、從未見過這等場面的的幼清,停頓了幾秒后,終于嗓音平穩(wěn)道:“既然洛神事畢,至于你妄議后宮、欺辱王妃,又該當(dāng)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幼清清:吃了太耿直的虧。 第13章 “妄議后宮、欺辱王妃?” 陳生癱倒在地,臉上的抓痕滲出汩汩血珠,聞言他動(dòng)了動(dòng)眼珠子,猛然回過神來。他急忙翻身而起,只是這個(gè)動(dòng)作又牽動(dòng)到身上的傷口,陳生不由得“嘶”了一聲,遲疑了片刻,他求饒道:“王爺恕罪?!?/br> “恕罪?”薛白意味不明地重復(fù)了一遍,側(cè)眸望向幼清,隨即語氣放緩了幾分,開口問他:“清清,你可想原諒陳公子?” 幼清記仇,巴不得陳生倒大霉,忙不迭地?fù)u頭說:“不原諒?!?/br> 薛白便平靜道:“既然如此,本王恕不得你的罪?!?/br> “你一身書生打扮,又佩戴抹額,想必不日參加秋闈?!毖Π状寡鄱⒅惿?,目光無波無瀾,“依本王所言見,陳公子妄議后宮、欺辱王妃,不若除去參加秋闈的資格,且永不得錄用?!?/br> 陳生一呆。 薛白問他:“你可知所為何故?” 陳生茫然道:“小人……實(shí)在是不知?!?/br> “其一,你目無尊卑、以下犯上;其二,你品性卑劣、德行有損;其三,你貪慕美色、好大喜功。”薛白字字珠璣,眸底生出一片寒意,“品行如此不端,又怎能入朝為官,禍害百姓蒼生?” 陳生動(dòng)了動(dòng)嘴唇,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王爺,臣子冤枉?!?/br> “冤枉?” 薛白冷聲問道:“你可曾與人談?wù)撨^幼貴妃?” “……談?wù)撨^。” 薛白撩起眼簾,又沉聲問他:“你可曾對(duì)本王的王妃有過大不敬?” “王爺,我沒有!”陳生冷汗涔涔,他急于辯解,慌忙間看見跪在自己身旁的兩個(gè)書生,便指著其中一人說:“王爺,是他。他們都曾出言嘲笑過王妃,甚至、甚至還用污言穢語臟了王妃的耳?!?/br> 被指認(rèn)的藍(lán)衫立即書生矢口否認(rèn):“陳公子,我們何時(shí)用污言穢語臟了王妃的耳?你不能自己做錯(cuò)了事,王爺決意除去你參加秋試資格以示懲戒,就一門心思拉我們下水?!?/br> 另一個(gè)書生也接口道:“只有陳公子你一人出言侮辱幼貴妃,并道她出身低賤,連同王妃一道罵了去,與我們何干?” “明明是陳公子自己做錯(cuò)了事,卻來責(zé)怪于我們。” 這兩人把自己撇的干干凈凈,再不是往日以陳生馬首是瞻的恭維模樣,陳生怒道:“祝元?jiǎng)?、尤開宇,你們?cè)趺锤摇⒃趺锤摇?/br> 薛白向他們?nèi)送度ケ涞哪抗?,“你們?nèi)藷o需謙讓,欺辱過清清的,本王一個(gè)也不會(huì)放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