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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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是王八蛋?!?/br> 沈棲鶴面無表情地說:“幼清清,你別以為裝醉罵我,我就不會(huì)對(duì)你動(dòng)手了?!?/br> 幼清不搭理他了,又歪著頭瞄向季秋隼,還不肯死心,“我們、我們來斗詩?!?/br> 他這樣子不像是在裝醉,沈棲鶴見勢(shì)不妙,立即向季秋隼告辭,拖著幼清回從嘉王府。結(jié)果還沒到王府門口,沈棲鶴就慫了,他從路邊抓來一個(gè)人,花了幾兩銀子讓人把幼清送上門,并且再三叮囑道:“千萬不要告訴王府的人是我托你送的?!?/br> 那人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依言敲開王府大門,把幼清交給管家。 至于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沈公子,一瞧見管家把人扶住,立馬溜之大吉。 管家派人前去通知薛白,不多時(shí),薛白走出書房,把幼清往房里抱。幼清醉得迷糊,他蹭在薛白的懷里不停亂動(dòng),然后又睜著一對(duì)濕漉漉的瞳眸,扯住薛白的衣襟,軟軟地說:“我們來斗詩?!?/br> 薛白把他放到床上,“嗯?” 幼清仰起臉,下意識(shí)抓住薛白的手,不許他走,得聽自己把話說完才行,“剛才有好多人都夸我的詩寫得好?!?/br> 他歪著頭笑彎了眼,顛三倒四地說:“他們還以為這是黃先生作的詩呢!” 薛白放緩了語氣,配合地問道:“什么詩?” 幼清只顧著傻樂,“風(fēng)、風(fēng)荷點(diǎn)翠,猶是枇杷蘸蜜,冰糖煮葫蘆。” “……” 薛白許久沒聲兒,幼清不樂意了,努力地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問他:“你不要夸一下我嗎?” 薛白緩緩地開口道:“……好詩?!?/br> 幼清又開心起來,只不過抓住薛白手指的手不小心掠過一處不平,他慢慢地望過去,那是薛白手心處的一道傷疤。幼清這會(huì)兒迷迷糊糊的,自然記不起這道疤是因?yàn)檠Π咨匣啬笞×素笆?,才?huì)刺破的,他低下頭問薛白:“是不是好疼?” 薛白本要搖頭,只是少年烏黑的瞳仁里泛起瑩潤的水光,他看得心下一軟,嗓音低沉的“嗯”了一聲。 幼清小心翼翼地摸了幾下這處傷疤,“給你吃蜜餞?!?/br> 他翻起自己的小荷包,連帶出不少瓜子兒都顧不上,好不容易才找出一顆蜜餞。幼清捏住這顆蜜餞要喂給薛白,但是他又不太使得上力,還沒能送至薛白的唇邊,蜜餞就掉到了床上,幼清擰起眉心,疑惑地問薛白:“我的蜜餞哪里去了?” 薛白抓住他的手,低頭親了親幼清白嫩嫩的手心,“本王吃了?!?/br> 幼清眨了眨眼睛,輕而易舉地被他糊弄過去,“甜不甜?” 薛白的眸色很深,“甜?!?/br> “那我也要嘗一口?!庇浊鍝u搖晃晃地?fù)涞窖Π椎膽牙?,仰起臉來,舌尖輕輕舔過冰涼的薄唇,過了一會(huì)兒,他奇怪地說:“根本就沒有味道?!?/br> 說完,幼清垮下臉,不夠甜就想把人推開,薛白似是察覺他的意圖,抬起手按住幼清的后腦勺,主動(dòng)地加深了這個(gè)吻。 沒過多久,幼清氣喘吁吁地偏過頭,不肯再讓他親了,只委屈巴巴地說:“還是不甜?!?/br> 心里還惦記著那顆蜜餞呢。 薛白似笑非笑地說:“甜的是你,不是蜜餞。” 幼清反應(yīng)不過來,甚至還當(dāng)了真,他盯著自己的手指頭看了半天,認(rèn)真地思考要不要咬上一口。 薛白費(fèi)了一番功夫才把人哄得睡下,他正欲喚來小廝燒些熱水,然而甫一開推門,耳朵貼著門的幼老爺一個(gè)踉蹌,險(xiǎn)些摔倒。幼老爺見狀干笑幾聲,慌忙解釋道:“方才聽說清清醉酒,放不下心,便來瞧幾眼。” 幼老爺往里面張望,薛白眉梢輕抬,也不揭穿他方才的舉動(dòng),“已經(jīng)睡下了?!?/br> “清清沒事兒?”幼老爺緊張兮兮地問道:“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薛白答道:“只是人有點(diǎn)迷糊。” 幼老爺心事重重地點(diǎn)點(diǎn)頭,心里暗罵沈棲鶴不靠譜,居然讓幼清喝酒。他思來想去,還是得自己看幾眼才放心,便搓著手問道:“賢婿這是要出去?要不你先忙著,我進(jìn)來看著點(diǎn)清清,省得把他一人丟在這里,不知道又要鬧出什么幺蛾子。” 薛白只當(dāng)幼老爺是怕幼清酒后失言,對(duì)自己說出失憶一事,略一思索,書房尚有人候著自己,便似笑非笑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勞岳丈?!?/br> 幼老爺立刻沖進(jìn)去,眼瞅著薛白遠(yuǎn)去,趕緊拍著幼清的臉把人弄醒,“清清!” 幼清睡得正香,無意識(shí)地咕噥了幾句,翻了個(gè)身,壓根兒就不搭理幼老爺。 幼老爺不死心地推了他幾下,幼清還是沒有反應(yīng),他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好在趙氏急匆匆地帶著陳太醫(yī)趕過來,她一進(jìn)門就問道:“清清怎么樣了?” 幼老爺沒好氣地說:“還在睡!” “那個(gè)沈棲鶴,我就知道他是個(gè)不靠譜兒的?!壁w氏坐到床邊摸了摸幼清的臉,皺著眉頭把幼清的衣袖卷起,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陳太醫(yī),你快來給他瞧瞧,肚子里的那個(gè)有沒有事?” 方才沈棲鶴溜倒是溜了,只是沒幾步又退回來,畢竟良心不安,況且他以為從嘉王還不知道幼清失憶與懷孕一事,生怕幼老爺和趙氏撕了自己,又急忙登門一趟,老老實(shí)實(shí)地交待清楚,畢竟孕后飲酒易滑胎,幼老爺聞言立即找來,而趙氏則托人請(qǐng)來陳太醫(yī)。 陳太醫(yī)給幼清把了把脈,“王妃的脈象尚顯平穩(wěn)?!?/br> 幼老爺喜形于色,“可是無事?” “沈棲鶴說清清喝的是秋露白,不多,并且那秋露白甜膩如糖水,酒味并不重,想必是清清往日滴酒不碰,才會(huì)輕易醉倒。”趙氏心細(xì),自然逐一向沈棲鶴盤問過,她遲疑片刻,不太確定地問道:“何況清清這樣,不像是有什么不適,陳太醫(yī),肚子里的那個(gè)應(yīng)當(dāng)是無事的?” “依脈象來看,并無大礙?!标愄t(yī)沉吟片刻,“不過這幾日王妃還是多喝些安胎藥更為妥當(dāng),而且近一月得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畢竟再甜也是酒,終歸是不好的。” 趙氏松下一口氣,立即向自己身邊的侍女吩咐道:“趕緊到后廚煮一碗安胎藥端上來,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是老爺身體不適?!?/br> 侍女點(diǎn)頭應(yīng)下,陳太醫(yī)又同趙氏講了一些飲食禁忌,趙氏暗記在心,而后起身送陳太醫(yī)出府,幼老爺懶得動(dòng)彈,主動(dòng)要求留在這里照看幼清。 半柱香后,侍女把煮好的安胎藥端上來,“老爺,安……” 話音還未落下,薛白推開房門,幼老爺一個(gè)激靈,連忙打斷侍女的話,“這藥怎么煮得這么快?” 他狀若無事地向薛白解釋道:“最近肝火太旺,得清清火?!?/br> 薛白望向幼老爺手里的藥,目光帶著幾分若有所思,幾秒過后,他又抬起眼平靜地望向幼老爺,心知有異。 幼老爺被薛白看得惴惴不安,不過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于是幼老爺一咬牙,為了證明這碗藥真的是自己的,便當(dāng)著薛白的面把這碗安胎藥一口悶,“……你們年輕人,一定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 幼老爺面上帶著微笑,心里想著下回見一次沈棲鶴就打一次。 畢竟這安胎藥,真他娘的苦。 作者有話要說: 王爺:是個(gè)狠人。 第37章 薛白抬眉問道:“不燙?” 幼老爺克制地?fù)u頭, “還成?!?/br> 薛白便不再多說什么, 而是側(cè)眸望向幼清,少年此刻睡得沉, 濃長的眼睫輕輕搭下來,在眼底落下一層淡影。薛白薄唇輕啟道:“他……” 趙氏送完陳太醫(yī), 忙著趕回來哄幼清喝這安胎藥,不成想一進(jìn)門就撞見薛白, 她的面上倒是滴水不漏地笑了笑, “王爺。” 薛白微微頷首。 幼老爺拼命地給趙氏使眼色,生怕他們的說辭對(duì)不住,趙氏瞟著飲盡的安胎藥,只當(dāng)這碗安胎藥是幼老爺硬給幼清灌下去的, 至于其他的, 她心里面自然有數(shù),便假意嗔怒道:“老爺,你怎么把藥端來這屋喝了?” 幼老爺摸了摸鼻子, 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心虛。 趙氏又說:“你不舒服就不舒服,趕明兒把病氣過給清清, 有你好看的?!?/br> 幼老爺只顧著訕笑, “夫人,我這不是……” 演得跟真的似的。 薛白一眼掃過去,神色淡淡。 他并不好糊弄,更何況早已知曉幼清失憶,只是薛白并不確定這碗藥是否與幼清失憶有關(guān), 但想來幼老爺與趙氏都不會(huì)坦誠相告,畢竟他們總想著帶幼清回金陵,是以薛白只是問道:“他今日怎會(huì)喝酒?” “清清整日都窩在府上不肯動(dòng),一看見他這個(gè)懶樣兒,我就頭疼,索性把人攆出去逛一逛?!壁w氏看向幼清,怕他睡得不舒服,抬手摘下幼清的發(fā)冠,這才又徐徐開口道:”他本來就嘴饞,什么都想嘗兩口,這回還把自己給喝暈了?!?/br> 趙氏說得又好氣又好笑,“他呀,平日只想著吃,別的從來都不肯上點(diǎn)心,稍微說幾句,又蹭過來撒嬌?!?/br> 薛白雙目微闔,向來冷淡的眉眼融化開來,他緩緩地說:“世人大多汲汲于名利,只有清清不一樣,他只圖自己心里歡喜?!?/br> 趙氏一怔,隨即又笑吟吟地問道:“那么王爺呢?” 薛白抬起眼,神色自若地說:“本王自然是尋常人?!?/br> 趙氏皺了皺眉,并不往下說,點(diǎn)到為止以后,她轉(zhuǎn)了話音,“王爺說得倒也不錯(cuò),我們家清清事事只圖個(gè)高興,只是他太好哄了,隨手扔給他幾包瓜子兒,自己就能開開心心地嗑一天,他總是能給自個(gè)兒找到樂子?!?/br> “依著他這個(gè)性子,雖說待在京城,清清自己也有得玩,但是我和老爺思來想去,他還是在金陵快活一些?!?/br> 趙氏的這番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白,薛言卻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垂眸盯著熟睡的幼清,過了許久,他才緩緩地說:“金陵有金陵的好,京城有京城的好?!?/br> 趙氏見他油鹽不進(jìn),涼涼地笑了笑,“既然清清已經(jīng)睡下了,那么我與老爺便不打擾了?!?/br> 說罷,他們退出房間。 幼老爺剛才不吱聲,一回屋盡在放馬后炮,簡直滿腹都是牢sao,“夫人,這姓薛的肯定是心里揣著明白裝糊涂,我就不信他聽不懂我們的意思,清清不適合待在京城?!?/br> 趙氏的心里裝著事情,是以顯得心不在焉,沒有搭理幼老爺。她記得方才薛白直言自己不過尋常人也,縱使薛白的語氣很淡很淡,可趙氏此刻再一想起,始終隱有不安。 她思來想去,金陵要回,幼清也必須要帶上,便輕描淡寫地對(duì)幼老爺說:“他不愿讓清清回金陵是他的事兒,清清想待在哪里,還要他薛白來決定?難不成清清想回金陵,他還敢捆著清清不許出門了?” 趙氏想了想,又說:“索性已經(jīng)拖到了這個(gè)時(shí)候,再過小半月就是中秋,陪著枝枝過完這個(gè)節(jié),我們就立即帶清清回金陵。” 感情還是要偷著跑。 幼老爺悻悻地聳肩,他坐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忽而猛地一拍大腿,“夫人,方才那安胎藥,清清沒有喝?!?/br> “藥碗不是空了嗎?” 幼老爺苦著臉說:“我喝光的。” 趙氏一聽,當(dāng)即怒不可遏道:“你往日和清清搶些零嘴就罷了,怎么這會(huì)兒連他的安胎藥也要搶來喝上幾口?” “夫人,不是,你聽我解釋?!庇桌蠣斣┧懒?,“前腳藥才端上來,后腳薛白就回來了,我這不是一時(shí)情急,怕自己說不清楚,直接喝干凈了?!?/br> “……” 趙氏覷向幼老爺?shù)亩亲?,忍笑道:“那就喝了?!?/br> 幼老爺唏噓不已:“我這輩子,什么苦都嘗過?!?/br> “……安胎藥是最苦的。” 從這一日起,幼清的飲食就被嚴(yán)格把控。荔枝、杏仁、糕點(diǎn)碰都不能再碰一下,而且只要薛白不在,趙氏和幼老爺就盯著他喝安胎藥,幼清趴到桌上眼淚汪汪地耍賴,幼老爺幸災(zāi)樂禍地問他:“誰讓你跑外面喝酒的?” 幼清委屈地說:“都怪沈棲鶴?!?/br> 至于沈棲鶴,他當(dāng)然也沒有好到哪里去,畢竟幼老爺說到做到,回回只要他來王府,一準(zhǔn)兒被收拾得抱頭鼠竄。 結(jié)果還有沒老實(shí)養(yǎng)幾日,幼清就有點(diǎn)受不了?;鼗叵氤詵|西,他低頭翻自己的小荷包,里面都只有瓜子兒,天天嗑得嘴巴疼。 稍微想了想,不喝藥就得待在薛白身邊,于是幼清氣鼓鼓地沖進(jìn)書房,把自己小荷包強(qiáng)行塞進(jìn)薛白的手里,不講道理地說:“我的荷包在你手里,你得給我嗑瓜子兒才能堵住我的嘴巴,不然我就要跟爹爹告狀?!?/br> 幼清想得美,這樣過來碰個(gè)瓷,瓜子兒有人剝,他還不用再喝藥,簡直穩(wěn)賺不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