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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回八零好種田在線閱讀 - 第184節(jié)

第184節(jié)

    溫佑安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幾分,沉著臉好一會,才道:“咱們先回家吧!”

    “回什么家?。课腋嬖V你,今天不捉著我不回去?!?/br>
    “捉什么捉啊?你真希望咱家鬧家變咋的?夏明慧,你咋想的?。烤退隳悴恍諟?,可骨子里流的血卻是姓溫的,你不能這么作。”

    “我作?我作啥了?”夏明慧瞪大眼,惱了:“好啊,溫佑安,你果然是個男人!還什么我希望家變,家變是我說幾句話就能變的?要不是溫文清他瞎搞,怎么會家變?你以為這么替他瞞著掖著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做夢!溫佑安,你們男人對這種事兒不以為然,覺得是個男人都會瞎搞,根本就啥事都不算是吧?我告訴你,溫佑安,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容忍你們瞎搞的!”

    深吸了口氣,夏明慧失望地看著溫佑安,搖頭道:“我真替娘可惜,怎么就生了你這樣的兒子,居然都不站在她那邊……”

    溫佑安臉皮漲得通紅,又急又氣:“誰說我不站在媽那邊,我就是站在她那邊,才不讓你瞎鬧。這種事媽不用知道,要是她真的像你說的……這種事女人才吃虧好吧!她都那么大歲數(shù)了,再想找……”

    “別放你的狗臭屁了!”夏明慧直接開罵:“在你眼里,女人歲數(shù)大了,有孩子了,就啥都不是了是吧?我告訴你,娘要是離了,就憑她現(xiàn)在的本事,多少男人搶著想娶她還未必肯嫁呢!”

    “你……簡直強(qiáng)詞奪理……”

    “強(qiáng)詞奪理的是我還是你?溫佑安,你不幫我不要緊,可別想攔著我!滾遠(yuǎn)點……”

    一把推開溫佑安,夏明慧橫沖過去,連溫淑貞都沒喊了。

    溫淑貞遲疑了下,還是追了上去,后頭溫佑國遲疑著問:“哥,現(xiàn)在怎么辦?”

    溫佑安白他一眼,一聲不吭地跟上去,呶呶嘴,溫佑國也邁步跟上。

    四個人倒排成了一條直線,沿著前兩年新建的勞動湖一路向西。

    夏明慧心里窩著火,憋著股勁埋頭狂走,倒忘了四下張望,還是溫淑貞眼尖,手一指:“姐,那邊……”

    夏明慧扭頭一看,還真是。

    在勞動湖的小碼頭上,有幾個石桌,其中一個石桌旁邊可不就坐著溫文清和一個女人。

    要說吧,其實勞動湖的小碼頭上還是挺美的,夏天時四周綠柳成蔭,湖上泛舟麗影成雙,笑語歡歌里,坐在小石桌上再來壺清茶什么的還是挺愜意的。

    可是偏偏這個時候是四月,四周的柳樹還光禿禿的,小舟被鐵鏈拴在湖邊,風(fēng)一襲來,刮過湖面帶來濕意更增寒氣,再加上天色已晚,在那石桌旁坐著,遠(yuǎn)遠(yuǎn)這么一看,跟鬼片似的。

    夏明慧哼了一聲,大步一邁,直奔那對狗男女。

    溫佑安伸了伸手,想攔,卻最終還是沒有攔,只是默默跟過去。

    夜色深沉,四周靜謐,溫文清裹緊了衣服,吸了吸鼻子,抬頭對坐在對面的中年女人笑了笑,和聲道:“文娟,你……咳咳……”

    “你是不是冷了?”女人關(guān)切地伸手:“你臉怎么那么紅啊?是風(fēng)吹的?不會是發(fā)燒了吧?”

    “沒沒……”溫文清本來想躲的,卻沒躲開,感覺柔軟的小手覆在額上,他有些怔忡。

    只是在這一怔的工夫,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大喝:“溫文清!”

    他嚇了一跳,身子一抖,隨即反應(yīng)過來這聲音挺熟悉。

    猛地閃身,甩開覆在額上的那只手,溫文清回頭看清排排站的四個人,眼睛瞪得好大。

    心里頭一個念頭就是:啊,這是來抓他的把柄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又見后媽

    手里的手電筒毫不留情的掃過去,略有些刺目的光線讓那個女人伸手擋住眼睛。溫文清留意到,不免尷尬,又有說不出的憤怒。

    這死丫頭,在家給他難堪不說,還跑出來丟他的臉:“夏明慧!你干啥?懂不懂禮貌?你娘沒教你是吧?讓你就這么拿手電照人的眼睛?”

    溫文清吼的聲音不低,可夏明慧卻沒有移開手電,她瞪著女人,臉上盡是壓不下的驚訝與憤怒。

    “于文娟!”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聲音。

    溫文清和于文娟聞言,都驚訝地看過來,夏明慧卻沒有半點要解釋的意思。

    是,她認(rèn)識這個女人,不過不是這輩子,而是上輩子。

    這個叫于文娟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溫文清后來的老伴。

    夏明慧記得那個時候娘去世不過兩個多月,就有人來說和,雖然兄弟姐妹們都不大高興,但到底不是那種攔著不讓父親再婚的人。

    那時候,溫佑國還沒有成年,溫文清為了再婚不管不顧地把人趕了出去,在那之后,溫佑國一直是跟著溫淑芳過的,等到溫佑安安定下來又跟著溫佑安過了幾年,一直混到結(jié)婚才算是有了個自己的家。

    而那個溫文清的再婚對象,就是眼前的這個于文娟。

    于文娟也是服務(wù)樓的員工,早年守寡,長得倒一般,只是看起來干凈利索,說話柔柔的,和姜婉如看起來是一類人。

    那會兒,夏明慧才不在乎溫文清再婚,他再婚只給她多一個罵他的理由。

    可是現(xiàn)在一看,溫文清再婚不是因為于文娟和姜婉如相似,而是因為他倆早就有了私情。

    這么一想,夏明慧簡直怒不可遏,眉毛倒豎,沖著溫文清就吼了一嗓子:“溫文清,你對得起我娘!?”

    被夏明慧這一嗓子嚇了一跳,溫文清莫名地有些心虛,但隨即大怒:“你喊什么喊?這是你對爹的態(tài)度?夏明慧,你眼里還有沒有長輩?我、我怎么對不起你娘了?我就是和同事聊會天有什么???你那什么表情?什么態(tài)度?你的思想太復(fù)雜、太、太不象話了……”

    夏明慧冷笑:“我思想復(fù)雜?我說啥了?我就問這么一句,你就往那上邊想了,可見你心里頭就有鬼!再說了,你要不心虛,你結(jié)巴啥呀?溫文清,我就沒見哪家領(lǐng)導(dǎo)和員工談話要三更半夜跑到小公園談的!什么事,辦公室里不能談?。糠堑眠@大冷的天跑到這兒來談?你尋思下你那話說給誰聽他信???”

    氣得不輕,可溫文清手指虛點半天,卻又反駁不出更有利的話來。

    “不像話、不像話……”他一疊聲地罵著,臉都漲紅了。

    還是于文娟忙道:“明慧啊,你可別誤會。是,我們是沒在辦公室談,不過那是因為我們不是在談公事,不想浪費國家資源……我就是把你爸當(dāng)成朋友,看他情緒不好安慰他一下,也是為了你們一家著想,幫著調(diào)和一下矛盾?!?/br>
    “哦……”夏明慧笑了,轉(zhuǎn)過頭去,就那么笑盈盈地看著于文娟。

    那笑,讓于文娟都以為她是信服了她的話,也回應(yīng)溫善的笑,卻不想下一秒,夏明慧直接開懟。

    “你是誰呀?婦女主任?還是街道上的?我們家的矛盾用得著你調(diào)和嗎?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呀?還安慰!啥朋友?于文娟,我就問你一句,要是溫文清現(xiàn)在單身了,你想不想嫁他?”

    于文娟鬧了個大紅臉,任是夜色深沉,都遮不住那酡紅:“說啥呢?這孩子,根本就不是那回事?!?/br>
    “不是那回事?好啊!”夏明慧揚起眉:“這可是你說的!于文娟,你現(xiàn)在就立誓,這輩子絕不會嫁給溫文清,你要是違背誓言,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于文娟又羞又怒,可是當(dāng)著溫文清的面,又不好意思和夏明慧吵,只能羞憤地別過臉:“你怎么能這樣?怎么能這樣……”

    “得了,別跟白蓮花似的,就你這年紀(jì),小白花又當(dāng)不了,只能當(dāng)老白花,多難看??!”

    夏明慧冷笑一聲,完全不把于文娟的羞憤當(dāng)是表演。

    溫文清卻是受不了了,上前一步扯住夏明慧的胳膊:“死丫頭,你瘋夠了嗎?”說著話,揚手就要打。

    夏明慧頭一仰,怒視著溫文清:“你敢——”

    與此同時,溫佑安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溫文清的手腕。

    “放手——”溫文清大怒,頭偏過去,卻在對上溫佑安目光的時候瞳孔猛地一縮。

    少年的面容在夜色下顯出幾分清冷的味道,目光更是冷得像冰,握著他的手又穩(wěn)又定,他掙也掙不開。

    就在這一瞬間,溫文清突然意識到他的孩子們真的長大了,一個接著一個都能反抗他了。

    如果說那天他感覺到威嚴(yán)受到挑戰(zhàn),覺得自己不像是一家之主了,現(xiàn)在就覺得自己開始被這些孩子壓制住了——他,老了。

    沒有人說話,父子三人就這樣對峙著,到最后還是溫文清先移開了目光,聲音低低地道:“放手……”

    這一次,溫佑安放開了手。

    溫文清的手垂下,沒有再試圖對夏明慧動粗,而是啞聲道:“我和小于不像你們想的那樣,你不要亂講壞了人家的名聲?!?/br>
    “嗤”的一聲笑出來,夏明慧道:“我還當(dāng)你會怕娘誤會,和你鬧離婚呢!原來,你更在乎人家的名聲?!?/br>
    狠狠地瞪著夏明慧,溫文清氣得低吼:“你個擾禍精,是不是這個家散了你才開心?我怎么就生出你這么個女兒?虧得是早就把你給人了,要不然這個家早就讓你禍害完了!”

    “爸——”溫佑安低喝出聲,看夏明慧的目光帶著幾分忐忑。

    夏明慧嘴角牽了牽,別了臉,不知在想什么,竟又笑了:“我也慶幸沒在你身邊長大,不用活得那么憋屈!溫文清,懷胎十月生我的是我娘!關(guān)心我照顧我的是另一對爹娘,白玉鳳他們兩口子打我罵我,可也還是給了我口飯讓我長大……你呢?你做了什么?你除了提供了顆jingzi之外,再沒有為我做過任何事。這樣的,我又憑啥認(rèn)你當(dāng)?shù)俊?/br>
    第三百八十七章 誰傷誰

    滿懷悲憤,夏明慧放了狠話,看到溫文清說不出話來,喘著粗氣好像是被她氣得不輕的樣子,她心里覺得痛快極了,但除了痛快好像又有些隱約的痛感。

    兩輩子的怨,她終于說了出來,為什么還會有那么點點不舒服的感覺?

    甩了下頭,夏明慧冷哼:“我爹只有一個,叫張長康!”

    “你——夏明慧!”用手指指著夏明慧,溫文清捂著胸口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還沒溫家兄弟有所反應(yīng),于文娟已經(jīng)一把扶住溫文清的胳膊,又瞪夏明慧:“你這孩子怎么能這樣,看把你爸氣得……文清啊,你怎么樣?要是把你爸氣出個好歹,看你怎么辦?!”

    原本,溫佑安是挺緊張的,可是于文娟這么一扶人又呵斥夏明慧,他那股緊張勁反倒淡了。

    皺起眉,他自覺已經(jīng)是個大人,應(yīng)該擋在夏明慧前面,就往前上了一步,阻止了還要繼續(xù)說刻薄話的夏明慧,沉聲道:“于姨,我爸要是不舒服,我會帶他去醫(yī)院,你不用再為我爸cao心。還有,于姨,你和我爸是同事,在單位還是避嫌些的好,被人說閑話也不好是吧?你也不想被人罵的,都一把年紀(jì)了,何必把名聲都?xì)Я四?!?/br>
    幾句話說得于文娟臉都紅了,想要爭辯,溫佑安卻沉聲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就別說那些沒用的廢話了,反正你要是再這么和我爸私底下見面,我可就當(dāng)你是不要臉的那種女人了,到時——別怪我……”

    溫佑安的聲音很平緩,可于文娟的臉色比剛才夏明慧損她時更難看。

    夏明慧罵得響、鬧得兇,可于文娟并不大怕。溫佑安的聲音不高,說的卻是實實在在的威脅,這種擺明了態(tài)度‘我要去破壞你的名聲’,可比讓她立什么毒誓更具威懾。

    雖說溫佑安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小青年,但看著他沉靜的雙眼,于文娟覺得他是真能做出那事兒。

    就是溫文清,也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了自己這個兒子一樣怔怔地看了又看。

    也不知他看了半晌,想了些什么,溫文清轉(zhuǎn)過頭愧疚地看著于文娟:“文娟,實在不好意思,明明你是好心,卻鬧成這樣兒。要不,你先回去吧!”

    “你的身體……”于文娟還是表示了下關(guān)心,卻在溫文清說沒事再勸她離開時立刻就撤了。

    等于文娟走了,溫文清的態(tài)度就緩和了許多,可能是因為沒有外人在他也不必擺家長的架勢給人看的緣故。

    看了一圈,四個孩子表情各異,但很明顯,沒一個是站在他這邊的。他溫文清現(xiàn)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一個了,如果他再像從前那樣,可能孩子們一個都不可能留在他身邊。

    怎么就這樣了呢?他怎么就生下這么多不孝子女呢?

    溫文清可從不覺得自己的教育有什么問題,現(xiàn)在這年頭,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老觀念還根深蒂固,打罵孩子什么的,他從不覺得有錯。

    可錯不錯的是一回事,還能不能那樣繼續(xù)就是另一回事了。

    溫文清也是個聰明人,要不然也不會在服務(wù)樓從一個小員工一路坐上主任的位置,只是現(xiàn)在他明白是明白,可到底心底不甘,拉不下那個臉,呶了半天嘴,到底還是拉著臉,頭一擰,抬腳先走。

    “都傻站著干啥?不回家大半夜的在外頭逛,想當(dāng)夜游神???”

    瞧這話說的!誰大半夜先在外頭會小三的?

    夏明慧想懟人,卻讓溫佑安抓住手。

    狠瞪了溫佑安一眼,夏明慧也知道再這么逼著溫文清反倒不妥。

    以溫文清的個性,說這么一句話而不是還想發(fā)火打人,已經(jīng)是在認(rèn)輸了,再吵只會適得其反。